爸媽是首富。
卻偏心養女,故意裝窮騙我,騙了一輩子。
我確診癌症的時候,他們在給養女過生日,送了她一套價值上億的別墅。
漫天煙花下。
我摘下汗湿的黃色外賣頭盔,輕聲問電話那頭:
「爸媽,能借我點錢嗎?我要做化療。」
他們卻一臉諷刺:
「林晚,這是你新學會的要錢招數嗎?」
我沉默地點點頭,此後了無牽掛,欣然赴死。
可我死後,他們怎麼都瘋了?
1
「林晚,這是你新學會的要錢招數嗎?」
「還做化療?怎麼你得了癌症是嗎,那你就去死吧!」
我媽充滿恨意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
下一秒,電話被掛斷。
厚重黏膩的外賣服裡滿是汗水,我緩慢摘下外賣的黃色頭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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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
林家的別墅燈火通明,人頭攢動。
盛大的煙花在零點準時綻放,夜空裡閃爍的無人機排列出一行大字:
「祝賀我的寶貝女兒林月二十歲生日快樂!」
臺上,站著我的媽媽和她的養女。
與剛才對我的惡言惡語不同。
我媽身穿優雅的墨綠色旗袍,親吻養女的額頭,不僅送了她一套價值上億的別墅,還當眾宣布養女是她指定的繼承人。
掌聲雷動。
「看見了嗎?那就是房產大亨的寶貝女兒。」
「真羨慕啊,人家生下來就能繼承幾百億的遺產。人跟人真的不能比。」
眾星捧月的女孩撲到我媽媽懷裡。
如同乳燕投林。
「謝謝媽媽。」
就在這時。
我的胳膊被人狠狠一拉,頭盔也重重地摔在地上。
「林晚,你怎麼來了?!」
2
來的是我的親弟弟。
他一身定制西裝,英俊逼人,卻緊皺著眉掃視我身上的騎手服,一臉嫌惡。
「我是來送外賣的。」我說。
林星然頓了一下,目露懷疑:
「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知道什麼?」
我冷靜地反問道:
「你是指你和爸媽聯合起來裝窮、騙了我十幾年,還是指爸媽另外收養了一個養女?」
騙了我整整十八年。
你們可真狠啊。
林星然的臉色瞬間變了。
「你想幹什麼?是又要像小時候那樣,欺負林月姐嗎?」
他語氣戒備地掃視我,言語中露出一種果然如此的優越感。
「媽媽說的沒錯。林晚,你果然是天生壞種!養不熟的白眼狼!」
我不解。
「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欺負過她?」
林星然的臉上露出諷刺的笑。
「你知道嗎,你七歲那年差點害死林月姐!後來,你生了一場高燒,忘記了一切。可沒關系,我和爸媽都記得一清二楚!」
這是他第一次對我露出如此大的惡意。
看著那和我如出一轍的眉眼。
不知為何。
我突然想到有年冬天,爸媽都不在家,隻留我和林星然在出租屋。
林星然突然生病,縮在我懷裡喊疼,鼻息微弱,像隻孱弱的小貓。
家裡沒錢,八歲的我隻能給他裹得嚴嚴實實,一步步把他背到五公裡外的醫院,腳上甚至磨出了水泡。
那年的冬天真冷啊。
我面無表情地閉了閉眼。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頂著林星然半信半疑的目光。
我低頭撿起地上的外賣頭盔,拍掉上面的灰塵。
再次抬頭時,我抿了抿唇。
「好歹姐弟一場,能不能借我點錢,我得了癌症。」
林星然愣了一下,隨後薄唇微動,嗤笑一聲。
「得了癌症、馬上要死的人了還送外賣?你覺得我會信?」
「不信算了。」
我也不過多糾纏:
「麻煩讓讓,我手裡還有兩單外賣,晚了會扣錢的。」
聽到我的話,林星然愣了一下,緊皺著眉看我,站在原地。
3
騎著電動車。
呼嘯的風聲敲打著我的耳膜。
多荒唐啊,我想。
從我小時候記事起,我就知道家裡很窮。
我住的出租屋牆皮掉落,常鬧蟑螂,甚至沒有廁所。
唯一的公廁在一公裡外。
收費,一毛錢一次。
我期期艾艾地讓媽媽多給我幾塊錢,因為上公廁要收費。
我媽沉默片刻,帶著惡意冷笑一聲:
「我的錢是天上大風刮來的嗎?你逃票不就好了。」
第二天。
我逃票被管理員抓到。
管理員罰我在廁所外站了一整天。
我承受著別人異樣的目光,自尊心一點點地碎掉。
再後來,公廁翻新,上廁所也免費了。
有天我半夜拉肚子,凌晨三點跑去廁所,遇到了暴露狂。
那人對我拉開大衣,露出油膩肥胖的肚子,呲著一口煙燻的黃牙,對著我笑。
我不知所措,尖叫大哭。
我忘記了那天後來發生的事情。
隻記得暴露狂心滿意足地離去,而年僅 8 歲的我被嚇到失禁。
我媽一路找到我。
我還沒來得及訴說委屈,便被我媽臭罵一頓。
「大半夜你亂跑什麼?知不知道我明天還要上班賺錢,很累的!」
這樣長大的我,不敢主動向爸媽提出任何要求。
但小孩子的需求是藏不住的。
又一次。
我站在肯德基門口,聞著雞腿的香味流口水。
我媽看出來了,狠狠揪著我的耳朵:
「知道家裡沒錢,你還要吃肯德基?」
我哭著搖頭。
「不,媽媽,我沒說要吃。」
我媽卻不依不饒,提著我的衣領,衝到門店裡買了兩份全家桶,扔到我面前:
「吃!吃啊!」
那天,在餐廳裡所有人的注目下。
她逼著我吃完了整整兩份全家桶。
我撐得胃要爆炸,內心羞恥,眼淚朦朧地看她。
她卻隻是冷笑。
「不是你自己要吃肯德基的嗎?」
「知道我賺錢有多難嗎?把這些吃完,不許浪費!」
我爸也皺眉訓斥我:
「整天隻會添亂!林晚,我們養你這麼辛苦,你就不能讓我們省點心?」
直到我 10 歲那年。
爸媽帶著弟弟外出打拼,留我一個人住在出租屋,我的生活才稍有喘息。
此後。
我努力學習,唯唯諾諾,哪怕被人欺負了也不敢聲張。
貧窮在我心裡落下很深的烙印。
我匱乏空洞地長大了,整個人沉默木訥。
爸媽卻滿意了。
誇我,「總算聽話了。」
……
我窮困潦倒地長大了,結果卻突然發現,家裡其實很有錢。
爸爸、媽媽、弟弟,還有那個養女。
所有人都背著我,組建了一個新家庭,過著優渥奢侈的生活。
那我這十八年的人生,究竟算什麼呢?
一場玩笑?
一個惡作劇?
他們給我的一個教訓?
真與假的界限泾渭分明。我邁出腿,跨出了楚門的世界。
3
我跑了一晚上外賣,用忙碌麻痺自己。
冬日的清晨有霧。
天光熹微時,我在寒風裡呼出白色的氣,僵硬的手指點了幾下手機屏幕,從外賣平臺提現,將錢轉到醫院的卡裡,還清了醫院的所有賬單。
我的主治醫生給我發消息詢問:
【林晚,你確定要放棄治療嗎?】
就在猶豫時,我媽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點擊接通。
「林晚,一天不回家,在外面鬼混什麼?」
我沉默片刻,騎上電動車趕到家裡。
剛打開門。
一個花瓶撲面而來,砸到我頭上,「砰」地一聲摔得粉碎。
我媽瞪著我:
「跑哪去了?我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為什麼沒在家?!」
「……去送外賣了。」
我捂住流血的頭,打量著我媽媽保養得宜、很顯年輕的面容。
一晚上的荒誕,在這時轉化為一絲絲真實感。
我終於把眼前這個人,和昨晚宴會上那個光鮮亮麗的貴婦聯系了起來。
我媽低頭玩手機,嘴裡繼續教訓我。
「不是早就告訴了你我今天會回家嗎?為什麼不做飯?你知道我在外面賺錢有多辛苦嗎?」
是啊。
繼承了上百億遺產,一躍成為首富。
你賺錢可真辛苦呢。
我沉默地蹲下身,將地上的花瓶碎片打掃幹淨。
從十歲那年,爸媽帶著弟弟搬走後,隻有心血來潮時才會來出租屋。
每一次,我都提前一個星期開始期待。
不僅將破舊的屋子努力收拾得窗明幾淨,還要摳門地數著生活費,一心想著做些什麼菜才能既好吃又省錢,對他們笑臉相迎。
可迎接我的,卻是一盆又一盆冷水。
「我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就做這些垃圾讓我吃?」
「怎麼又要生活費啊,林晚,你不知道家裡沒錢嗎?」
我媽對我的態度總是惡劣的。
飯菜一口沒動,連同冰冷的指責,被我放在冰箱塵封。
他們是高高在上的有錢人。
把我扔到俗世,歷經劫難,居高臨下地對我指指點點,說我做得不夠好。
「對了,我們在外面欠了一筆錢,你這個月兼職的工資呢?」
我媽適時地開口。
一個花瓶碎片劃破了我的食指。
我「嘶」了一聲,嘴裡卻答道:
「錢轉給醫院了。」
「醫院?」
我媽臉上露出嘲笑:
「昨天打電話找我借錢說要化療,難道你還真得了癌症?」
「林晚,編造謊言也要編得像一點吧。誰家小孩像你一樣,一天到晚卯著勁找借口從父母手裡要錢的?!」
我覺得很荒謬。
剛確診癌症的時候,我設想過父母的反應會是如何。
會不會為了給我治病,而掏空為數不多的積蓄?
我知道家裡貧困。
我不願意拖累他們。
於是我從好不容易考上的 985 休學,自己四處打零工,瞞了他們半年。
但現在,我累了。
我從包裡拿出病歷。
「我真的得了癌症,我沒有撒謊。」
4
病歷紙很薄,在燈下透光。
我媽看了一眼,點頭,似笑非笑:
「哪裡搞來的病歷?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她拍了拍我發紅的臉:
「誰家癌症病人臉色這麼紅潤啊?」
臉上有點疼。
是昨晚送了一晚上外賣,沒戴口罩凍紅的。
沒辦法。
戴口罩的話,眼鏡會起霧,看不清路。
我看著被扔到地上的病歷。
隔了一會。
我也露出一個笑容。
「是啊,媽媽,我在騙你。」
我媽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
胃部突然不舒服。
我下意識地蹲下身子,緊皺著眉,疼得冷汗直流。
我媽踢我一腳。
「去熬點紅豆粥。」
我忍著冷汗,跌跌撞撞地站起身。
「好。」
我進了廚房,開始煮粥。
我媽喜歡喝紅豆粥。
紅豆要燉得爛,出鍋時加冰糖。
這是我在被罵了十幾次之後,摸索出她的喜好。
我背對著我媽,一邊捂著肚子,一邊緩慢攪拌著砂鍋。
我媽還在嘀嘀咕咕說我騙她生病。
「還得了癌症?我告訴你林晚,就家裡的條件,就算你真的得了癌症,也沒錢給你治!」
胃部傳來針刺的痛感。
我打斷了她。
「媽,你有沒有什麼瞞著我的事情?」
我媽明顯地停頓了一下:
「當然沒有了!」
紅豆在熱水裡翻滾。
「真的沒有嗎?」
我媽臉色一變,有瞬間的心虛。
「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大聲嚷嚷著:
「你這是和父母說話的態度嗎?我是你媽,養你這麼大還能害你?」
胃裡實在難受,我捂著嘴,幹嘔出聲。
「惡心。」我媽皺起眉頭。
她的電話響了。
「喂,月月?你身體不舒服嗎?」
她聲音很小,捂著聽筒,生怕我聽見。
「……好,我這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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