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桓,我後悔救你了。」
謝桓怔怔地看著我。
我曾是他承諾一生不負的人。
可當他的心上人弱柳扶風地跪在那裡,他就打破了所有原則。
他一次又一次縱容她,即便她生生打殺了我們的孩子。
可當我離開時,他跌跌撞撞追著我的馬車,求我再看他一眼。
1
林嘉時在河裡撲騰著,喊著「救命」。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道身影躍進了水裡。
謝桓抱著湿透了的林嘉時上了岸。
他小心地將林嘉時放在地上,看著她咳出了兩口水。
我走了過去,還未開口。
謝桓回頭就給了我一巴掌。
我一個趔趄,不受控制地跌倒在地。
牙齒松動,嘴裡嘗到了血腥味,臉頰頃刻紅腫起來。
可見他是一分力都沒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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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夏意,你何時成了這樣?」
林嘉時面色發白,纖細的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謝桓不再看我,重新將她抱起,大步流星地走了。
我怔愣在原地。
周圍的竊竊私語聲將我拉回血淋淋的現實。
今日謝府設宴,我是女主人。
喉頭幹澀惡心,眾目睽睽之下,我強行壓了下去。
侍女攙扶著我起來。
我撐起一抹笑:「讓諸位見笑了。」
如今已沒了臉面,可不能丟了氣度。
拋開謝桓夫人這個身份,我更是廣陵王氏之女。
隻是,我想不通。
明明,明明半個月前還不是這樣的。
到底是從何時開始的呢?
2
我與謝桓之間,是我先伸出了手。
謝桓從前隻是謝家的私生子。
甚至比不過謝府一等的奴才。
好在他生了一副好樣貌,風姿俊朗,所以謝父願意帶著他,和他一眾高貴的嫡兄一起來了廣陵。
謝家和王家有婚約。
父親問我,想要選誰。
姐姐為我探聽到,幾位謝家嫡公子來廣陵這幾日,尋歡作樂,百無禁忌。
唯有謝桓,端方守禮。
隻是他出生低了些。
一日,我偶然撞見,他被一位謝家嫡公子欺辱。
那人用鞭子抽著他的膝蓋骨,叫他跪下從胯下爬過。
謝桓死死咬著唇瓣,咬出了血珠子。
他強撐著身軀,搖搖欲墜。
我看不過去,撿起一顆小石子打了過去。
那謝家嫡公子痛呼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又被我一拳打中。
他來不及看清,就昏了過去。
身為王氏女,我除去詩書禮儀,也不曾落下拳腳功夫。
謝桓呆呆地看著我。
他五官出挑,此刻的表情竟有幾分呆傻可愛。
我揚起笑問:「你信不信我?」
他愣愣地說「信」。
下一刻,他就挨了我一下,臉上青紫了一塊。
「好了,你帶著他走吧。」我道,「往鬧市裡走。」
那一日,謝家小公子與歹徒殊死搏鬥,救下兄長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
也在那一日,我對父親道:
「以德報怨,與時舒卷,袖中萬貫財富,不如心中抱瑜握瑾——
「女兒屬意謝桓。」
父親勉強應允。
後來,為了能讓父親看得起他,我下了好一番功夫。
我在借住王家的大儒面前,屢次推薦謝桓,又為他引薦王家長輩。
不久,謝桓就得了謝父的器重,他的一眾嫡兄咬碎了銀牙。
不日,謝桓離開廣陵,我贈予他同心鎖。
兩年後,他帶著聘書,行舟策馬而來。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王夏意,我謝桓此生不負你!」
我信了。
我以為良緣天定,終得圓滿。
我將他救出泥潭,他許我今生。
卻不知這兩年裡,他早已遇到了良人。
3
成親後,我隨謝桓回上京。
第一次遇到林嘉時時,謝桓正帶我逛鋪子。
我剛到上京城,人生地不熟。
謝桓請了假,一連陪了我好幾日。
他讓掌櫃取來最貴的簪子,給我戴上。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淡色衣裙的女子走了進來。
她問,她的簪子壞了,能不能修。
掌櫃的看了一眼,說:「姑娘,你這根簪子修了不值當,不若買個新的。」
林嘉時搖了搖頭,堅持要修。
可她掏了許久,都沒湊夠銀子。
她窘迫地站在那裡,快要哭出來了。
我正思量著要不要幫她一把,就被謝桓拉走了。
我問他:「你不覺得,剛才那姑娘很是可憐?」
他若無其事地說,天下可憐人多的是。
「那根簪子,肯定是很重要的人送給她的。」我感慨道。
我話音落下,謝桓目光怔然,似乎陷進了什麼回憶裡。
後來,那一路,他松開了我的手,興致低落了下來,人也沉默了。
第二日,謝桓就去上朝了。
他走時,我還未醒。
迷迷糊糊聽見他說,最近公事繁忙,要委屈我了。
一連幾日,他都晚歸。
現在想來,也許那時,他就與林嘉時暗度陳倉了。
4
許是我頭一次成親,沒什麼經驗。
一年多,我才發現了端倪。
在謝桓又一次告知晚歸後,我避開了謝府的下人,帶著從廣陵陪嫁來的侍女聽雨一起翻牆出去。
我守在謝桓當值的府衙門口,看著他日頭未落就出來了。
我想告訴自己,他也許是出去覓個食,還會回府衙。
可隨著我跟著謝桓一路七拐八拐,心越發沉了下去。
最後,他進了一處巷子,到了一座小院門口。
下人給他開了門。
我和聽雨故技重施,翻牆進去。
隻見一女子坐在窗前,身量纖細,弱不禁風。
她聽到謝桓的腳步聲,沒有馬上理會。
直到謝桓擁住了她,她才輕輕喚了一聲「桓哥哥」。
她額頭點了一點花鈿,發髻梳得精巧雅致,顯然是用心打扮過的。
謝桓珍惜地親了親她的眉眼,卻被她推開。
「我們如今這樣,算什麼?」她看向他,美目含淚。
謝桓嘆了一口氣。
「抱歉,嘉時,我現在還不能……」
林嘉時打斷了他的話:「到底是不能,還是不願?
「謝大人愛妻的名聲,連我這個深閨女子都知曉!
「你明明說隻愛我一人,你說娶我的,可後來呢?隻有我還在原地……」
她捶著他的胸口:「你走開,我不要再見你了,你和那王氏好去吧……」
謝桓抱著她,任由她捶打,紋絲不動。
「別鬧……」他無奈道。
林嘉時不依,一邊說一邊抽泣。
謝桓再也忍不住,擒住了她的唇瓣,將她剩下的話堵住了。
「嘉時,我心裡一直都隻有你。」
夜風寒涼,如刀剐人。
我湧上一陣反胃。
5
我不知,我是怎麼回去的。
聽雨為我打抱不平:「您為了他,遠嫁上京,他倒好,瞞著您豢養外室!」
我讓她先去休息。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我睜眼到了幾近天明。
謝桓回來了。
他輕手輕腳地推開門。
他脫下外袍,正要上床榻時,我開了口:
「你去書房睡吧。」
謝桓笑著討饒道:「夫人,今日回來晚了,原是有位同僚小兒子吃壞了肚子,他急著回去,我才臨時替他當值,為夫下次一定早些和夫人說……」
我頭一次發現,謝桓這般會說謊。
信口拈來,有理有據。
我輕笑了一聲:「不必再裝了,謝桓,我都瞧見了。
「你和那女子。」
黑暗中,我看不清謝桓的表情。
隻看到,他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他沉默了很久。
然後,他重新披上了外袍。
我突然有些惱火,驀然坐起了身,將枕頭砸到了他身上。
「謝桓,你就沒什麼要說的嗎?」
話問出口,我就後悔了。
還有什麼好說的。
隻是我心底還裝著一絲不切實際的妄想。
妄想他能有什麼苦衷,妄想他能跪下痛哭流涕說愛我……
可即便他這麼做了,又能改變什麼?
何況,謝桓隻是淡淡道:
「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
我的臉頰上有些湿潤。
我克制著聲音的顫抖,維持著最後的體面,道:「好。」
6
我昏睡到了下午。
謝桓已經不在府裡了。
侍女說,他讓人買了許多我愛吃的,等我醒來吃。
我吃了。
沒必要和吃的過不去。
今日,謝桓回來得很早。
他穿著朝服,身量挺拔,依舊氣宇軒昂。
他在我對面坐下的那一刻,我道:「和離吧。」
謝桓神情有一瞬間的空白:「什麼?」
我點點頭:「我不喜歡和別人分享夫君,和離成全你我。」
謝桓皺起了眉:「別鬧了,這不是兒戲。」
我不為所動。
我坦然看著那熟悉的眉眼。
經過一夜一日,如今我心中酸澀痛苦已去了大半。
「我不同意和離!」
謝桓表情漸漸煩躁,語氣也不復冷靜。
「王夏意,不是你說和離,就能和離的!
「你可知有多少人要塞給我女人?我守了你兩年不曾納妾,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這裡不是廣陵,你若離了我,你知道會面對什麼?」
謝桓這些年野心膨脹,在朝堂之上勢頭正旺,樹敵眾多,我離了他,恐有危險。
這字字句句都是威脅和規勸。
無半點情誼。
說罷,他甩袖離開,隻道:「看來你還沒冷靜下來,過段時間,我們再談。
「我給你時間考慮,不要後悔。」
他大步離開。
背影卻有幾分踉跄。
7
謝桓一連幾日沒有回府。
聽雨說,打探到他宿在了林嘉時那邊。
我聽到消息時,還是難免心口一滯。
其實,從得知林嘉時存在的那一刻起,我和謝桓就結束了。
娶王氏女,就不能有旁的女子。
這是王家歷史上某一任家主定下的規矩。
她將王家從籍籍無名的小家族,發展成割據一方的門閥。
她的規矩,無人敢置喙。
謝桓知道,但依然求娶了我。
整整十日,我都未見到謝桓。
直到,到了謝府設宴的日子。
那是早先定下的,請帖也早就發了出去。
慶賀謝桓連升三級。
謝桓回來後,忙著與來恭賀的人交際。
我沒尋到機會,再與他商談和離一事。
倒是林嘉時,她竟主動來尋我了。
請帖每一份我都過目過,她不可能有。
看來是謝桓將她帶回來的。
思及此處,我的手指掐進了掌心。
她約我到河邊亭中。
初春時節,風中還帶著寒意。
林嘉時微笑道:「你應該知道了,謝桓他,不愛你。
「你佔著謝夫人這個位置,不覺得心虛嗎?」
心虛?
我安撫地拍了拍聽雨的手,回道:
「三媒六聘,是謝桓求我嫁給他的。」
林嘉時不以為意:「那又如何?論先來後到,你才是插足的那個。」
我失笑。
「若要這麼論,我六歲的時候,與城門口包子鋪的小胖子還曾情投意合,謝桓才是奪人妻的那個。」
她一時啞然,無從辯駁。
無聘無書,便不佔禮。
隻能說,她遇到了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我不欲再和她浪費時間。
卻在轉身時,聽到她道:
「王氏,我今日就讓你知道,在謝桓心裡你什麼都不是!」
緊接著就是落水聲。
謝桓來得很快。
那一巴掌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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