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耽美文中的惡毒女配。
主受原本風光霽月,一朝被構陷落入泥潭,開始了悲慘的一生。
而我在原文中主要作用,是離間主受和攻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的感情,最後死在對方手中。
現在,我看著已經身處青樓,但目光依舊淡然的主角受,決定換一種挑撥方式。
我遞過去一包迷藥,循循善誘:「有人欺負你,你就拿床頭的銅頭鎏花帶,把他抽得如陀螺般旋轉。」
主角受似小白花般柔弱地接了。
過了兩天我又看見了這朵小白花,他正面無表情地捅穿了一個炮灰攻的喉嚨。
他擦去臉上濺到的血後對著我低眉:「恩人,我怕。」
1
我穿成了耽美文的女配。
壞消息:穿成了耽美文唯一的惡毒女配。
更壞消息:我用了十年才發現是穿書。
非常壞的消息:是花市的耽美。
主角受風光霽月,官拜大理寺卿,一朝被構陷入獄。
為保全他人,被攻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烈火烹油大火爆炒,最後睡去冤屈,官從首輔擔任天子帝師。
白天教太子,晚上被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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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能再說了。
我在文中的身份是惡毒又炮灰的女配。
我本應是熟睡的小妾,是耳聾的舊人,是住在隔壁牢房中「你也不想讓某某聽見吧」的某某。
最後的結局是被攻三十二殺了用來刺激主角受。
多搞笑,叫號等一個月都排不到的玩意,還玩這麼刺激的。
我都懂,我都明白。
那麼問題來了,「本應」這個詞表達了什麼?
答:我的思鄉之情。
老天奶,我想回家。
雖然上輩子很多事都記不清了,但至少那裡還有一本完整的 x 法。
我剛穿越時原身才八九歲,差點沒活過第一個冬天。
多虧遇到了一個好心的小少年,他解了自己的華裘蓋在我身上,遣身邊的小廝買來了熱湯和包子。
叮囑我慢點吃小心噎著時,眼中都是暖融融的笑意。
我們算半個朋友。
他讓我去府裡當丫鬟,還教我讀書識字,說自己一直想要妹妹。
他對身邊所有人都很好,舉止得當,溫和有禮。
府裡人希望他高舉入仕,他卻私下跟我說,他也更想當個快意江湖的俠客。
所以在遇到一個隱士在收徒時,他給我準備好了盤纏,推我離開了阮府。
「鶯兒,」他向我告別,「不要當困在籠子裡的黃鶯,你要飛出去、去當自由的風。」
他是阮府中人人敬仰欽慕的長公子。
名字叫阮闕。
而我曾經是即將凍死街頭的乞兒,後來又是阮府的丫鬟鶯兒。
但現在我是自由如風的女俠。
少年的身影在記憶裡逐漸變得模糊,但我記得他要我是風,所以我給自己取名叫祁風。
我用了十年習武練劍,真的在江湖上闖出名堂,確定能創死任何人了,才敢回來再找他。
我的原計劃是要帶我的小恩人走的。
反正不管是拐走還是劫走。
你就說走沒走吧。
但現在,我抱著劍單恨不得單手把劍穗打出一個同心結。
床榻,柔軟的。
空氣,香甜的。
我的沉默震耳欲聾。
謝邀,人在青樓,坐如針毡。
2
我這一路的花銷大部分來自劫富濟貧,但今天遇到的紈绔沒有理財規劃。
千金一擲全砸給了雲雨閣裡的花魁。
我那時問雲雨閣是做什麼的?
紈绔說是青樓。
我沉默。
紈绔強調是青樓中的頂流。
我思考這種場所在古代合法嗎,而紈绔交出了他的身份牌,把見花魁的機會轉給了我。
我感覺和漂亮姐姐貼貼不虧,去了後才知道……
頂流的青樓花魁會是個男人。
哦豁。
床邊的花魁正看著我。
衣衫穿得規整又凌亂,領口散亂露出鎖骨和小半的胸口,偏偏在腰線處又系得規整。
他曲肘,寬大的廣袖推擠在一處,能看到凸起的細瘦腕骨和分明的指節。
這人……如果我當初遇到的小恩公被歲月殺殘了的話,他就長得比我見過的所有人都要好看。
那隻手隨意握著一支長杆煙槍,指腹搭在銅杆上,淡色的唇在吐息時口中逸出淡色的煙氣。
空氣蔓延而開的隻有微苦的煙草味道。
小恩公不一樣,他不喜歡煙味。
還會一本正經地教導我說人不可以用這種事物麻痺自己。
花魁懶懶散散地睜眼,側頭看向我時瞳孔漆黑。
我這才發現這人眉峰本應是有些凌厲的,眼角微挑的模樣怎麼看……都不適合出現在這裡。
他好看,但是不美。
或者說不應該用美去形容,這副樣子比起柔媚更像是懶散。
男花魁、雲雨閣、京中秘聞、鶯兒……
塵封的遙遠記憶攻擊了我。
我悲涼地認識到我本應是耽美小說中的一個女配。
我應該叫鶯兒,自己籤了賣身契,成了府中最下等的丫鬟。
十幾歲時被主角受納為填房,但主角受認為鶯兒並不是自願的,不願勉強而從沒有碰過她。
但鶯兒感覺主角受是看不起她身份低微。
直至落獄後,主角受為保鶯兒清白,選擇了自己面對一切饞他身子的路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
但鶯兒感覺主角受是看不起她身份低微。
也不知道邏輯在哪兒,反正來鶯兒成了主角受和其他人 play 的一環。
但問題是,根據時間線,主角受入獄是半年前的事。
而半年前,我正在西域把沙匪的頭發剔得锃光瓦亮,堅持為掃黑除惡做出卓越貢獻。
原文發展中,後來主角受被排不上號的攻攥著手,強迫主角受親手將刀捅進了鶯兒脖子。
血濺了主角受一身。
而主角受大受刺激,他對鶯兒愧疚萬分,絕望中用碎瓷劃傷了攻三,也就是禁衛統領。
引得對方暴怒後大炒特炒,還罰主角受入了青樓,賜花名以……承澤恩露。
所以……
我現在其實應該已經死了半年了。
我揉著額角,眼神放空縹緲:「我仿佛已經死了。」
床邊身世可憐悽苦的兇手哼笑了一聲,他聲音也是輕輕的。
「你一個小姑娘,不去學些好的。」
我看自己男裝的袖口:「你竟然能識破我的偽裝……」
聲音不自覺地越小越低,在對上了他的眼睛後我徹底失聲。
原文中對他眼神的描述是:
「那眼瞳如同生了鏽漬。」
我被這雙鏽跡斑斑的眼睛看著,他看著我,但我好像根本不在他的眼中。
在短暫地怔愣後,我腦子裡隻有一個名字:止鬱。
這是他成為花魁後的名字。
原文解釋名字的由來是:「花魁風情不可細言,一夜便可銷魂止鬱。」
而原文對主角受的在位時的描述隻有寥寥幾句話:
光風霽月,才學無出其右,北鬥以南,一人而已。
我心說:「嗨,主角受止鬱,我是你的惡毒女配。接下來我要對你下手了。」
3
止鬱任由我用毫不避諱的目光打量,甚至有幾分無謂地望了回去。
視線交錯間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起身,將煙槍隨手磕了磕放在旁側,起身讓出了一部分床榻。
我內心五味雜陳,茫然地看他下一步舉措——
止鬱將手搭在了我的頸側,指尖一轉就探進了白色的衣領中。
我說:「這……不得體吧?」
他沒用多少力氣,或者說也用不出多少力氣,我隻需垂眼就能清晰地看到側腕極深的舊傷。
主角受是被挑斷了筋脈的。
止鬱似笑非笑地開口:「你來這兒討得體?」
那隻手順著我衣領滑到了脖頸,就像是主動入懷或者相擁。
他的身體很涼。
止鬱用另一隻手握著我的腕,讓我將他的領口拉到了肩臂,指腹摸到溫涼的皮膚:「得體、還是我?」
我與他耳鬢廝磨了一夜。
開玩笑的。
事實是我一把將他撲倒、殘忍地撕開了他的衣服——
然後一把拉過被子把他從腳蓋到了頭。
止鬱的神色從被我撲倒時的茫然,到我撕他衣服的不知所措,最後在被子裡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隔了一層被子,止鬱的聲音顯得悶悶的:「你做什麼?」
「別吵,我在思考。」
我打斷。
止鬱:「……」
我在努力地回憶劇情,然後悲涼地發現在花市裡找主線,跟在綠水裡找自行車一樣天方夜譚。
止鬱的頸側有一方刺字,象徵著他是罪人。
也像是在羊脂白玉上落下的一抹朱砂。
他擁著被子起身,長長的頭發落在鎖骨上打著彎。
在我伸手去勾他的頭發時,止鬱用手攥住了我的腕,虛握著隱隱阻止。
止鬱看著我。
直到現在,那雙眼睛依然空洞漂亮,裡面也依舊沒有我。
我道:「你的頭發好長。」
握住我腕間的力道重了一下,最後還是松了手,他躺在床間長發散了一榻。
止鬱不置可否。
溫順而聽話。
但我總感覺止鬱不應該是這副模樣,我抬手遮住了對方的眼睛,感覺對方身上有一種好聞的清冷氣息。
這個味道讓我想起了要找的小恩公。
在一個男人床上想另一個男人,不愧是我。
我淺淺地譴責自己了一下:「我是來找人的。」
止鬱輕輕地嗯了一聲。
「我很久前在京都貴門裡當過丫鬟,主子是個很好的人,他的小廝丫鬟都是孤兒,他會請先生教他們讀書識字。」
止鬱摩挲著我腕的手頓了一下。
我未察覺,仍是道:「喜歡講大道理,但長得那麼好看,我也願意聽。
「京中變化那麼大,也不知道我明天能不能找到他家。
「我記得他的名字。
「他叫阮闕。
「是不是很好聽?」
止鬱忽道:「他死了。」
「什麼?」
止鬱看著我,像是透過我看到了別的什麼:「你要尋的那個人已經死了。」
他耐心地重復,一字一頓:「丁庚之亂,京中數家貴門皆被屠戮,首當其衝的便是阮家。
「你的那位小恩公死了。」
止鬱看著我,我第一次見到他笑,笑意抑制不住一般,帶著明晃晃的顫抖和惡意。
「我、親手殺了他。」
他問:「滿意這個回答嗎?」
4
三頃後,止鬱摸著自己泛紅的臉頰,眼中滿是茫然。
我收回擰他臉的手,評價:「手感還行。」
他看我的眼神愈加詭異。
「我認識的阮闕不是引頸待戮之人,況且你看起來也不像殺過人。
「如果你真的動了手……」
我篤定道:「那就是你把阿闕藏起來了。
「阿闕?」
我咳了一聲:「私下想這麼叫挺久了,還沒付諸實踐過。」
止鬱看著我,眼中卻有些沉寂。
「太晚了。」
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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