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等會左轉,先不回公司。」
前方的助理回頭望一眼我,他問我要往哪走。
要往哪走。
我也沒有目的。
跟宋決明這麼多年。
他把我的心全佔滿了。
曾經忙碌的空闲我隻想他,忙完後我隻想到他身邊。
現在要將他從我心上一絲一絲地剔除,實在是,太難了。
沉默半分鍾,紅燈即將轉綠。
我終於開口,說:「去海邊轉轉。」
我關了手機,沒有回復宋決明的消息。
他當場拆穿我的謊言。
我卻半點不覺尷尬或是焦急。
原來我們已經變成這樣了。
他不眨眼地騙我。
而我,也開始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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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晚上回去的時候已近凌晨一點。
半途我就給助理和司機下了班。
我是從海邊步步走回來的。
走到腿腳近乎麻木,我也沒換雙鞋。
我妄圖用身體的痛覺來麻痺自己心裡的空蕩。
到家時,月上中天。
我放輕動作推開別墅的大門,卻意外發現家裡燈火通明。
一室亮堂。
而宋決明臉色陰沉,就坐在沙發中央,定定看著我。
他穿黑色襯衣和西褲,手腕上戴著黑色的精鋼手表,腳上還是雙漆黑皮鞋。
像是回來後什麼都沒幹,就一直坐在原地等著我。
他是這亮堂環境裡最格格不入的存在。
我沉默地側身放下鑰匙,換上拖鞋。
不知道要與他說什麼,我連招呼都懶得跟他應承。
所以我轉身就要往樓上走。
「楚昭,你不該給我個解釋嗎?」
跟他認識快十年。
他好像是第一次用這種冷漠口吻質問我。
我停在上二樓的樓梯口。
想說點什麼,但又覺得毫無意義。
所以隻暫停一瞬,沒搭理他的質問。
我繼續往樓上走。
宋決明的動作很快。
我走上第五步臺階,他已經從後而來,拉住了我的手臂。
「我給你打過多少電話?發過多少條消息?」
拼蠻力我不敵他。
他硬是扯著我在樓梯上轉身。
我站在高一級臺階,靜靜看著他。
沒怎麼思考,我微垂眼睫,淡淡說:「手機沒電了。」
現在敷衍地騙他已成習慣。
我的平靜與他的憤怒形成了鮮明對比。
我看見他緊繃的側臉,看見他額角隱現的青筋。
他像是在強行穩定情緒,不讓他的憤怒波及我。
他還在我面前扮演優越的愛人呢。
我扯了扯自己的胳膊,要收回來。
我說:「可以松開了嗎?我想上去休息了。」
但他的力道反而更大。
他問我:「晚上你去哪了?」
在我開口前,他當先打斷我。
「別跟我說什麼應酬加班,我問過你的秘書。」
他站在我下方,卻仍與我身高持平。
他的注視帶著無可忽略的壓迫感。
黑眸沉沉,似風雨欲來。
實在是太累了,我微微靠著身後的欄杆。
我說:「散步去了。」
他像是沒反應過來這個回答,頓了一頓。
然後他的眉心輕動,問我:「什麼?」
我不想再與他在這裡浪費時間。
在他失神時,用力扯回自己的胳膊。
我轉身就想走。
但他反應更快。
他再一次扯住我,將我扯得轉回去。
「等等——」他說。
「無緣無故凌晨回來,問你兩句,你連話都不想說了?」
他像是真的很在意我似的。
緊接著就問:「散步?跟誰?半夜散的?去哪散?能散到現在?」
我有些疲於應對他。
輕嘆了口氣。
我說:「宋決明,我們分居一段時間吧。」
7
宋決明眉心下意識蹙起。
像是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我說:「我不想跟你吵架。」
我說:「我很累,你現在的質問就是不信任。」
我仍然平靜,平靜地看著他的眼睛。
我說:「既然你不信我,那我就沒有解釋的必要。」
我從來沒有跟宋決明說過這樣消極過分的話。
相愛七年。
我們的爭吵都少。
在所有人眼裡,我們都是攜手走過風雨、天造地設的一對。
但我們的感情還是出問題了。
是宋決明親手毀掉了所有。
他毀掉了我曾珍視的所有。
所以我現在,真的開始厭惡他、厭煩他。
那句話說完,我轉身上樓。
進了客房,並且反鎖上門。
宋決明在外面敲了許久。
最開始他仍有耐心,節奏平穩地敲門。
他讓我出去,讓我開門,讓我跟他講清楚。
但我始終沒有回應。
所以弄到最後,他就開始暴躁地踹門。
我聽見他在門外的威脅,說要找人來把這張門板拆了。
他好像條狂吠的狗。
好在我們這是僻靜的別墅區,任憑他如何弄出動靜。
也影響不到什麼鄰居。
我是真的身心疲憊。
戴上耳塞,閉眼入睡。
半點沒有理會他。
但第二天早上睜眼,我轉頭時,就對上宋決明那張帶著疲色的臉。
他眼下微青。
睡夢中,也緊蹙著眉心。
我推開他緊緊箍在我身上的手臂,要坐起來。
但他手臂用力一攔,就將我帶回了原位。
「我們談談。」他聲音清明,沒有絲毫困怠睡意。
甚至他昨夜的怒氣都消退了。
臉上隻有沉鬱。
但他的力道尤其大,緊緊壓制住我。
像是怕我像昨夜那樣又跑了。
掙脫不開,我閉上眼睛,並不怎麼配合,沒有出聲。
他的聲音像是刻意放低了些。
像是又在退讓,在哄著我了。
「昨晚嚇到你了麼?」他此刻的溫和恍似換了個人。
他說:「我是著急,聯系不上你,你的助理秘書都不知道你去哪了,我差點報警。」
「所以我沒控制情緒。」他開始輕聲跟我道歉,「昭昭,別生我的氣。」
他緩緩以手拍我的後背,說:「我不是在質問你,也不是在兇你。」
以往他用這種哄著寵著的語氣跟我說話是常態。
但現在我聽到,卻隻覺得太刻意,也太惡心了。
現在他能跟我這樣說。
上個周末,他也能抱著別的女人在床上和別人這樣說。
我突然覺得宋決明的愛和喜歡可真廉價。
聽著惡心。
那惡心反饋到身體裡。
我真的有股作嘔的反胃感。
我大力推開他,跑進了房間的衛浴間。
這兩天沒怎麼正經吃過飯。
我撐著洗手臺半天,也沒嘔出來什麼東西。
最後嘔紅了眼。
宋決明站在我身後,始終以手輕捋著我的後背。
他微偏頭片刻不移地盯著我。
他問我怎麼了。
問我哪裡不舒服。
又說要打電話找醫生。
我用冷水抹了把臉。
水滴斷續掉落。
看著鏡面裡滿臉焦急與關切的宋決明,我說:「你別碰我,也不用醫生。」
我閉了閉眼,緩緩說:「宋決明,是你讓我感到惡心。」
能明顯感覺到。
宋決明放在我後背的那隻手一僵,他的臉色也變了。
所有浮於表面的關切全都收斂幹淨,隻剩下居高臨下的憤怒。
鏡面清晰。
我甚至能看見他垂在身側的手背上浮起的明顯青筋。
他摔門走了。
像是極其憤怒,門板在我身後搖搖欲墜,像是真的要掉下來。
他隻留下冷冷一句。
「楚昭,你先冷靜一下。」
8
那之後,我有半個月沒見宋決明。
我搬出了別墅,沒跟任何人商量,又出國半放假半考察地出了個差。
我斷了所有與國內的聯系。
跟宋決明奔波數年,我好像從未有過徹底的休息。
我給自己放了個長假。
最後是我媽的電話打到我助理那裡。
她一通電話,將我叫回了國。
我媽的話我不能不聽。
但回國後的第一頓飯,居然是兩家人的聚餐。
我媽從機場接回我。
推開包間的門,第一眼,我就撞進對門而坐的宋決明眼裡。
他穿簡單的黑色西裝,頭發長長了些,微微搭住額頭,人也像是清瘦了些。
他這種狀態,其實尤其像他讀本科時。
清瘦,清雋。
全身上下素白簡單,沒有往後的名利浮華。
他的身邊留了個空位。
不用桌上四位父母多說,那也擺明了是我的位置。
我跟宋決明的堅持說動了四位父母。
拉拉扯扯這許多年,我跟他硬是不能分開。
在他們眼裡,我們永遠都是恩愛非常的。
跟宋決明的事情還沒有扯清楚。
沒必要現在就讓雙方父母難堪。
我壓住所有情緒,邁步往宋決明的身側走去。
在國外時,助理也給我更新過宋決明跟何伊再次見面的近況。
他們又見面了,他們又共同去了哪裡。
但那次他話說到一半,我就打斷了。
我不想再聽了。
我早已經決定放棄宋決明。
他即將要成為我的陌路人。
我不應該再在意他,也不想再在意他了。
所以在國外那段時間,我用物理手段隔開了我跟宋決明。
這是高中畢業後的第一次。
也是我跟他在一起後的第一次。
我與宋決明分開這麼久,徹徹底底地斷聯這麼久。
9
我坐在宋決明身側,垂眼時看見他深灰色的襯衣衣擺。
飯桌上氣氛融洽。
我跟宋決明像是在潛意識中達成了共識。
仍在父母面前扮演著合適的恩愛。
宋決明跟我坐得很近,我能感受到他偶爾停留在我身上的視線。
那視線帶著溫度,幾乎灼人。
但我從頭到尾都沒理會。
最後大家起身敬酒時,宋決明快我一步。
在我舉杯站起來之前,他就握住了我的手。
像是怕我抗拒或是甩脫。
他微微用了些力,緊緊捏住我的手指。
他始終牽著我。
在父母面前,我沒法甩開。
直到最後飯局結束,我們兩個人進了電梯。
電梯下行,往地下一樓的車庫走。
廂內死寂。
我想抽開自己的手。
宋決明沒讓,他面色不動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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