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收拾了行李,我打開手機。
幾個未接來電和短信彈出。
【最近忙完項目就去看你。】是林朔發來的。
【不用了。】我回。
畢竟,我們很快就要見了。
傍晚,林家老宅。
我提著禮品進門時,管家和用人們看我的表情都像見鬼了一樣。
「太太,您回來了。」
說話哆哆嗦嗦,一副慌慌張張欲言又止的樣子。
不過三年,變化有這麼大嗎?我自嘲道。
等我進到客廳時,才明白了所有人這麼慌張的原因。
沙發上,婆婆正笑容滿面地逗一個小男孩。
許欣怡則坐在一旁,親昵地挽著林朔的胳膊,一臉嬌俏。
報信的人剛開口就被我瞪了回去。
我掏出手機,快速給眼前的人拍了幾張全家福,又放回口袋。
然後,笑臉盈盈地開口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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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老宅的客廳足夠大,林朔疑惑地轉身去尋找聲音的主人。
看到是我時,沙發上的人們表情一個比一個精彩。
林朔先是震驚,然後很快恢復了鎮定,擰著眉起身要拉我離開:「朋友的孩子,在這玩兒會兒。」
婆婆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驚訝不過一瞬,便又恢復了以往的雲淡風輕,笑呵呵地問我什麼時候回來的:「提前說一聲林朔好派人去接你。」
許欣怡最藏不住事,表情也最精彩,她張大了嘴巴,久久說不出話來,眼神既震驚又警惕。
不僅是因為我的突然造訪,還因為現在的我和那天見到的憔悴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到底是年輕,許欣怡以為她的反復挑釁會讓本就抑鬱的我更加脆弱不堪。
以為她眼中邋遢過氣的我,對有林家子嗣的她,上位構不成任何威脅。
但她低估了人性,也不懂林朔。
新鮮感褪去,相比小白蓮,他更痴迷於危險的女人。
今天的我不過是一改往日形象,稍微收拾打扮了下,就足夠讓她精心維護三年的感情變得搖搖欲墜。
她也低估了她的「對手」。
從娛樂圈的小透明到人人豔羨的影後,除了我出色的演技,獨樹一幟的美貌也是硬實力。
娛樂行業裡,美貌從不是稀缺資源,要最大化自己的獨特才行。
不然怎麼能在沒有背景的條件下撕到大餅?
怎麼在卷生卷死的行業裡得到一個又一個獎杯?
怎麼能讓太子爺林朔早早收心結了婚?
她當然不知曉這些,她隻知道有錢人家最喜歡子嗣,像肥皂劇裡演的那樣。
許欣怡有些茫然,想要伸手全攔起身走向我的林朔,結果被毫不留情地甩開。
她一臉的難以置信,瞪大眼睛盯著林朔遠去的背影。
她必定會輸,但我的目標不在她。
我回她一個淺笑。
然後在林朔伸手拉我時,又重重地甩了他一個耳光。
「你確定要在我面前演戲?」
9
空間安靜了一秒。
林朔僵在原地,凌厲的五官此刻猙獰成一團。
一隻手捂著臉。
另一隻手抬起,又落下。
眼神不再是冷漠不耐煩,而是有了些許的動容:「你回來了。」
「對,過去的我回來了。」我表情平靜。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自己的優勢和劣勢。
從前的我美豔且高傲,對林朔這樣的投資人也是禮貌地豎起自己的邊界。
一而再再而三地邀約,都由經紀人代為出場。
我想,林朔的勝負心也是那時被激起來的。
如今的我在婚姻裡蹉跎了五年。
少了些傲氣,氣質卻更加冷冽堅韌,喪子的悲痛被渴望重新站在領獎臺上的野心蓋住了。
多年戶外曬出的小麥色皮膚,和堅持運動練出的身材曲線,是健康成熟的性感。
林朔最後一次見我時,我還在哭哭啼啼對著他發瘋。
現在的我,和圍在他身邊的鶯鶯燕燕不同。
他感到陌生,緊張,甚至有些興奮。
林朔好像沒有聽出我的話外音,隻是出神地盯著我的臉上下打量。
半晌,他眼帶笑意,俯身壓低了嗓音:「我們回家再談。」
多麼可笑。
我直接略過他上了樓:「我是來拿東西的。」
五年前,我和林朔結婚時,林母並不樂意。
但終究拗不過林朔。
我為了討她歡心,把自己的獎杯送給她,希望可以和她共享我的榮譽。
豪門世家最喜歡的低調,是口中的低調。
他們的虛榮攀比心隻會比普通人更甚。
戲子地位不高,沒什麼值得炫耀的。
但在國內外都享有名氣的影後不一樣。
人人都愛美麗的花瓶,更何況是有收藏價值的花瓶。
我把獎杯裝好放進包裡。
在林朔的示意下,婆婆噤了聲,用人也沒人敢動。
我越過林朔走到門口才回頭。
「愣著幹什麼,不是要回家談談嗎?」
10
「南霜,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林朔眼疾手快,把我的手機扣在桌子上。
看不到就可以當作不存在似的。
「我說了,不要在我面前演戲。」
我面無表情地從包裡拿出打印好的離婚協議,放在桌上。
「林朔,我們離婚吧。
「我放你自由,你給小朋友名正言順地上個戶口。」
林朔陰沉著臉:「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你調查我?」
我揉了揉太陽穴:「沒那個必要。
「兩周前,你在瑞士吧?」
林朔抿著唇,沒有吭聲。
我示意他看下手機,「兩周前,你的情人帶著孩子找到了我,要我滾遠點。
「這是我家門口的監控截圖。」
林朔情緒有些激動,大罵了句「操!」,然後把手機丟出老遠。
「所以你就要和我離婚?
「你別在意她的胡言亂語,我沒想到她會這麼不知分寸。」
林朔語氣微微緩和,他走到我身旁坐下,握著我的手,一臉深情。
「南霜,她長得很像年輕時候的你。
「這些年你總在哭,我又沒有辦法不讓你哭,可我想念那個明媚愛笑的你。
「看到她時我就想起了你,所以才會一時酒後失誤把她當成了你……」
他邊說邊紅了眼眶,「南霜,你原諒我好不好。
「給我時間,大的小的我都會送走,不會讓他們再出現在你面前。」
頓了頓,他補充道,「如果你想留下孩子,也可以。」
我知道他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平靜地推開他:「一次的失誤會讓對方在自己身邊留三年?
「林朔,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渾蛋。
「我要離婚。」我重復道。
林朔又抱了上來,他輕撫著我的後背,漫不經心地安慰著:「不要胡鬧。
「蔣南霜,除了我,沒有人會要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你離不開我的。
「這世上,你隻有我這個家人了。」
林朔最是知道如何戳人的痛處。
我的心在滴血,多虧了他遞來的刀子。
強忍下眼淚,我平靜地笑了。
俯身上前,遞上我的離婚協議。
「你錯了,是沒人想要一根爛黃瓜。」
11
參演的電影開機在即,片方卻遲遲不通知我進組。
倒計時一周時,我被移除了項目群聊。
此時我才意識到,林朔那晚狂躁著摔門而去,嘴裡罵罵咧咧的「你給我等著,蔣南霜,有你求我的時候!」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連夜殺到劇場見導演。
網上關於我復出參演此戲的宣傳滿天飛。
我以為事情還有一線轉機。
直到我在導演身邊看到了笑得燦爛的許欣怡。
林朔比我想象中還要無恥。
「呀,南霜姐姐,你怎麼來了?」
許欣怡看到我時,眼睛瞬間亮了。
故作熱絡地招呼我過去,一臉天真爛漫的樣子。
在場的人都知道我的角色被換成了許欣怡。
也有人知道許欣怡和林朔的二三事。
畢竟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況且我不在國內的那三年,兩位還都是高調的主。
看向我的眼神很是復雜,有好奇有八卦還有同情。
導演見到我時也一臉尷尬,自知理虧便草草說了幾句場面話,就借口談事情匆匆離開。
表面說的是我與角色形象不符,我來演女二簡直是大材小用。
實際上不過是因為林朔輕飄飄的幾句話,我籌備了一個月的角色就被換給了他的小情人。
導演走了,許欣怡也不裝了。
索性聳肩攤手:「不好意思啊南霜姐,我隻是隨意提了一嘴,沒想到朔哥就安排上了。
「他非說我比你更適合這個角色。」
邊說邊佯裝生氣罵起身邊的人,「怎麼沒人通知南霜姐姐換角了,讓人家大老遠白跑一趟。」
原來早就換角了,宣傳沒變不過是拿我蹭熱度。
我略帶嫌棄地看著她:「小聲些,做第三者難道是什麼很光彩的事嗎?」
許欣怡沒想到我會這麼直白,氣得握緊了拳頭,聲音變得更加尖銳:「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
我挑眉,忍不住嗤笑:「蠢女人和狗男人確實般配。」
我盯著她越發扭曲的臉,一字一句道,「那晚你給我打來的,直播被愛的電話,自動錄音了,怎麼說?需要我分享給全國觀眾嗎?
「你知道的,這種東西刪不完的。」
許欣怡肉眼可見地驚慌,左右瞥了眼吃瓜群眾,伸手想要捂我的嘴。
弱不禁風的身體被我兩根手指輕輕推開。
無論是背後有金主還是隱婚生子,抑或是做了某個大佬的情人,在娛樂圈都見怪不怪。
但以上這些都不如這種錄音來得更重磅,更有毀滅性。
「還要繼續犯賤嗎?」
她眼角噙淚,也顧不上形象了,抿著唇瘋狂搖頭,求我不要這樣做。
其實我本沒有對付她的心思,更不會對她下狠手。
因為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我不在國內的這些年,林朔又何止她一個情人。
可她淚眼汪汪,看起來害怕極了。
好一朵柔弱的小白花。
她還不知道林家不會認她,自己的枕邊人也隨時會把她拋棄。
上趕著獻身的人,男人不會愛你。
沒腦子的小白蓮在豪門裡也隻是炮灰。
我抽出一張紙,輕輕給她擦去眼淚,語氣放緩。
「那就老老實實拍戲,老老實實地去勾引林朔,直到他同意和我離婚。
「還有,滾遠點,不要再來招惹我,記住了嗎?」
12
要麼說冤家路窄。
地下車庫,我見到了來接許欣怡下班的林朔。
看到我時,許欣怡瑟縮地躲在林朔身後,手裡緊緊攥著他的衣角。
「出去。」
我轉身離開,被林朔攔住。
他側過頭看向許欣怡,語氣不容拒絕,「我說的是你。
「自己打車回去。」
許欣怡不敢回嘴,哭哭啼啼,拎著包三步一回頭地走了。
「能不能對孩子媽溫柔點?」
林朔不理我這茬。
黑著臉將我拽進車裡,迎接我的便是劈頭蓋臉的質問:「這些天你在哪?
「林太太有家不回,是去找誰鬼混了?
「京市我翻了個遍都沒找到你,你倒挺會藏。」
回家的次日我便搬了家,隻通過律師催林朔籤協議。
我表情淡淡:「去沒有你的,幹淨的地方。」
林朔沒有辯駁,隻是看著我似笑非笑:「大齡過氣女演員,不好接戲吧?
「蔣南霜,你求求我,我就把角色給你。」
「我退圈是因為誰,林朔,需要我提醒你嗎?」
我盯著他的眼睛,眼裡是抑不住的恨意,嘴上卻是刻意的雲淡風輕。
「那個時候我也沒想到……」
他回避了我的眼神,頓了頓,沒繼續說下去。
「沒想到我會先流產後難產?還是沒想到我會在此後抑鬱崩潰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我厲聲質問。
「我有鼓勵過你回來拍戲的。」
「是,你鼓勵過。剛拿影後時你哄著我息影在家備孕,抑鬱後整日以淚洗面時你又鼓勵我復出拍戲,我問你,你是人嗎?你有心嗎?你以為誰都能像你一樣可以立刻從喪子的悲痛中抽離出去嗎?」
我掩面,泣不成聲。
「南霜。」
林朔手忙腳亂地給我遞紙,再開口時有些哽咽。
「你相信我,我的悲痛不比你少。」
13
「悲痛到我難產當天去找別的女人睡覺?
「林朔,你還要不要臉了。」
我再也聽不下去,抽了抽鼻子,起身準備下車。
「把車打開。」我惡狠狠地瞪他。
「南霜,你聽我說。
「那天,我隻是太害怕了,我害怕你和寶寶會出什麼事。
「我太愛你了,也太害怕失去你,壓力大到不敢面對。」
林朔死死盯著前方,手緊緊攥著方向盤,額頭直冒汗。
「所以就跑到外面喝了些酒,我也是酒醒後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荒唐事。」
「林朔,我已經 31 了,不是小女孩了,沒那麼蠢。」
「蔣南霜,你總是這樣,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悲痛時就得崩潰大哭。
「我心裡很痛,沒有人能理解,你隻認定我冷酷無情,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想見你,才會一直躲著你。」
辯解太過蒼白,拙劣的演技也惹人發笑。
我深呼一口氣,恢復了冷靜。
「躲著我也不妨礙你到處找情人。
「夠了,我不想聽你出軌的理由和細節,也沒心情去處理你散落在外的情人,更不會替你養私生子。
「過去的五年就當是我命裡犯劫,你把協議籤了,我們好聚好散。」
思索片刻,我又補充道,「還是說你對協議內容不滿意,不想我分走你一半財產?」
林朔看我鐵了心要離婚,表情不再像剛才那般鎮定:「我不會籤協議的,我說過,我從未想過要和你離婚。
「隻要你能乖一點,答應我不離婚,別說一半財產,我所有的財產都是你的。」
「良心發現想把所有的錢都給我?可以立遺囑做公證。」
看著黑臉的林朔,我皮笑肉不笑。
「不願意算了,那就祝你早日找到一個不介意你出軌養情人和私生子的老婆。」
「我錯了。」
沉默半晌,林朔突然拉過我的手,輕輕吻了上去。
「你為什麼總是這麼固執?能不能收一收你的刺。
「南霜,你身邊隻有我了,能不能對我寬容一點。
「我說了我以後一定會改的,原諒我這次,行嗎?老婆。」
手抽不出來,我便借力甩了他右臉一個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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