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尋最愛我那年,我拋棄他出了國。
回國重逢時,他已然從落魄的窮小子,成為我的甲方。
酒會上,他語氣淡然:「我們認識?」
我笑著搖頭。
默契地和他裝陌生人。
可得知我訂婚當晚,他卻紅了眼眶。
「隻要能陪在你身邊。
「我不介意......成為第三者。」
1
我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和傅知尋重逢。
回國那天,我狼狽地拎著四個行李箱。
長時間的飛行早已讓我疲憊不堪,面無血色。
頂著顆蓬亂的腦袋站在機場裡,望眼欲穿地等著閨蜜來接。
她的電話恰逢其時地響起:
「寶貝,我突然有事不能來接你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不可描述的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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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是閨蜜嬌嗔的笑聲。
好一個見色忘友。
指責的話還沒出口,就聽她說:
「但你放心,我讓我哥去接你了,保證把你安安穩穩送回家。」
不等我再說些什麼,她已搶先一步掛了電話。
她哥哥?
是那個她口中同父異母的私生子嗎?
我還清楚地記得,當年我出國的時候,她還對這個所謂的哥哥鄙夷至極。
一口一個「小野種」地叫。
不過四年,變化竟然如此之大。
我不住感慨,想著閨蜜的這個哥哥,還真有兩把刷子——
突然,行李箱被扣住。
準確地說是被人接過。
我來不及說謝謝,男人就留給我一個挺拔的背影。
淡淡地說了句:
「車在那邊。」
2
我三步並作兩步,追上他的步子。
默默地瞥了一眼閨蜜發給我的車牌號。
不錯,正是這輛。
男人把我的行李塞進後備箱,徑直地坐進車裡,全程與我零交流。
直到我上車後,他才不鹹不淡地問了句:
「去哪?」
他的手隨意地搭在方向盤上,手上的腕表在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一道銀光。
恍惚間,我注意到他手上有一顆紅色的小痣。
我的呼吸一窒。
順著他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向上望去。
正巧撞上他冷淡的視線。
後視鏡裡,男人漆黑的眸子好像寒潭一般深沉,察覺到我的目光,他微微蹙了蹙眉。
「傅知尋?」
我試探性地喊了一句。
他的眼底看不出什麼情緒,隻是淡淡地應了一句:
「我們認識?」
他的聲音不偏不倚地落在我的耳朵裡。
那一刻,我的心髒像是猛然被人掐了一把。
我搖搖頭:「不認識。」
隨後木然地報了家門地址。
3
其實,我怪不得傅知尋的無情。
我們之間的不愉快,似乎是我一手造就的。
猶記得,高中時代。
傅知尋是所有女生日記本裡的常客。
他挺拔,好看得不像話,成績也一騎絕塵。
留著最普通不過的板寸,卻在人群中最為惹眼。
喜歡他的人絡繹不絕,卻不曾見這朵高嶺之花為誰而動搖。
久而久之,學校裡流言四起。
有人揣測他的性取向,有人暗戳戳地說他裝。
更有甚者,八卦他的家世。
說他是沒人要的野種,是個不入流的私生子。
而這些流言蜚語,他始終沒有回應過。
起初,我隻是覺得他長得好看。
後來我發現,他吸引到我的,不隻是臉蛋。
他會解所有人都想不出來的數學題,但他從不倨傲。
他性子冷清,卻不冷漠。
他會幫助拾荒的老人,會在小巷子裡喂養流浪的貓貓狗狗。
這樣的他,實在吸引我。
我成了追求傅知尋的女生裡最熱烈,最大膽的一個。
也是最锲而不舍的那個。
某天放學,我照例去傅知尋兼職的便利店「照顧」他的生意。
對此,他視若無睹。
卻會在每次下班前提醒我,和我一同回家。
那天,我們一前一後地走在小巷裡,相顧無言。
天空驟然下起了大雨,雨點讓我們無處躲藏。
幾乎是下意識地,傅知尋拿他的外套,擋在了我頭頂。
我抬起頭與他四目相對,沉沉的夜色下,我的心跳脈搏都清晰可辨。
傅知尋的耳根不自覺滾燙。
可他的聲音依然很冷:
「女孩子著涼了不好。」
我丟給他一個不信任的眼神,隻聽他說:
「換做貓貓狗狗,我也會這樣做。」
果然,下一秒他就真的這麼做了。
我們在路邊的紙箱裡發現了一隻渾身淋透的小狗,它在月色裡低聲嗚咽,渾身發顫。
傅知尋和我交換了個眼神,用衣服裹住了小狗。
紙箱裡還貼著一個紙條。
大概意思是說,主人無力喂養這隻小狗,希望它能遇見好心人。
我看著瑟縮在傅知尋懷裡的小狗,心下一動:
「傅知尋,我們收養它吧。」
傅知尋點了點頭。
雨水打湿了他的鬢發,看起來莫名乖順。
我忍不住逗他:
「這隻小狗,就叫江尋尋,好不好?
「江辭的江,傅知尋的尋。
「以後你當爸爸,我當媽媽,我們一起把它養得白白胖胖的。」
我沒注意到的是,沉沉的夜色之下,傅知尋勾了勾嘴角。
輕輕應了句:「好。」
4
小狗好像成了我們的愛情保安。
我和傅知尋在一起喂養狗狗,久而久之就真的在一起了。
沒有所謂的正式表白。
但他的一舉一動,都能讓我感受到。
他是真的愛我。
拼盡全力地愛我。
他能記住我所有的忌口,從不嫌棄我口味挑剔,耐心地跟餐廳老板說明。
他記得所有關於我的事情,在意每一個在我看起來微不足道的細節。
他會耐心地解答我所有問題,陪我做一切我想做的事情,從不嫌我幼稚。
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都能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
是夏夜的悸動。
是年少的歡喜。
......
我和傅知尋約定好考同一所大學。
可高考還沒結束,家裡突發變故,父親執意要把我送出國。
和傅知尋告別那天,我第一次見他紅了眼眶。
一向清冷自持的他用盡了全身的氣力抱我,像要抓住些什麼。
「傅知尋,我不會不回來的。
「你在這裡乖乖等我回來,好不好?」
他沒說話,抱我的力道卻更緊了。
他把腦袋埋進我的脖頸,我才感覺到一片湿熱。
他好像......掉眼淚了。
我哄他:
「你在這裡乖乖等我回來,好不好?
「你要是不想等我,也沒關系,隻要你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傅知尋的聲音驀然帶了些啞:
「我會等你。
「我會一直等你。」
他字字珍重,情真意切。
而他,好像也真的做到了。
失約的人,是我。
5
我的思緒不自覺地飄遠。
直到傅知尋的一句:「到了。」
我才驟然驚醒。
天空已然下起了細密的雨,傅知尋頂著沉沉的夜色,將我的行李從後備箱裡取了出來。
我接過行李箱,指尖卻無意間和他相撞。
他臉上仍舊看不出情緒。
我們就好像......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道了聲謝,轉身離開。
回到家裡,我的行李還來不及整理,閨蜜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江大小姐,我哥把你安穩送到家了?」
我應了一聲,隨即問道:「怎麼樣?今晚還愉快嗎?」
閨蜜像被嗆到:
「啊,我很好啊......你準備什麼時候和你那個聯姻對象見面?」
「看我爸的安排,應該很快就會見面。」
「嘖嘖,沒想到我們江大小姐也有向長輩妥協的一天啊。
「我記得你不是有個什麼白月光前男友?你們沒聯系了?」
傅知尋那張無比淡漠的臉在我腦海中浮現。
連帶著他那句「我們認識」也不斷地在耳畔回響。
「沒聯系了。
「我們已經結束了。」
閨蜜嘆了口氣:
「還真是遺憾,我都沒能親眼見他一面,你們倆就 BE 了。
「不過也是,人要向前看才對。」
閨蜜在高中時去了港城讀書,她知道我身邊曾有一個白月光一般的存在,卻不知道,那個人就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傅知尋。
想到這,我鬼使神差地問了句:「你哥他,有女朋友嗎?」
閨蜜敏銳地捕捉到我語氣中的不自然:「怎麼?你喜歡他那個類型?」
我連忙否認:「亂講,是你哥看著挺冷淡的,我就有點好奇。」
閨蜜聞言發笑:
「他冷淡?確實是,他每天就一副拒人千裡之外的鬼樣子,但是呢,他對他喜歡的人特別特別熱情。」
我呼吸一窒:「喜歡的人?」
閨蜜不以為意:
「嗯,是啊,我哥有特別喜歡的人。
「一碰到她,他就像變了一個人。我真沒想到,這種萬年冰山竟然是個大情種......」
我的耳畔一陣轟鳴。
像是自己信念的坍塌。
閨蜜後面說什麼,我已經聽不到了。
原來——
傅知尋有了喜歡的人啊。
6
回國前,我入職了一家廣告公司,今天要去和甲方談合作。
出發之前,主管特意交代,要我機靈點。
我懂他的言下之意。
身在職場,又逢飯局,那些文化糟粕實在難免。
可我沒想到,推開包廂門,正對上一雙無比熟悉的眼睛。
坐在主位的男人,正是傅知尋。
我的呼吸一窒,卻瞬間恢復了清醒。
主管笑得諂媚,頻頻敬酒,都被他冷淡回絕:
「我們來談工作,用不著這樣。」
氣氛一度尷尬。
突然,坐在傅知尋一旁的男人注意到了我。
他笑得玩味,不懷好意的眼神在我身上流轉:
「這位小姐看著面生,是第一次見?」
主管搶先回應:
「是,江小姐剛從國外回來,業務能力非常強的。」
男人眯了眯眼,笑了兩聲:
「喲,還是個海歸啊。江小姐人長得這麼漂亮,氣質也好。
「隻是......業務能力嘛,我好像還沒看到。」
我還沒反應過來,主管已經把酒杯遞到我手裡了。
他俯身對著我耳語:
「委屈你一下,跟他碰一個。」
我利落地將杯子裡酒一飲而盡。
男人的眼底劃過一絲驚喜:
「沒想到江小姐這麼爽快。」
隨即,他又將一杯滿當當的酒遞給我:
「再幹一杯——」
我端起酒杯,餘光不自覺地瞥了眼傅知尋。
他始終漠然地旁觀著這一切。
像個局外人。
我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酒精剛到嘴邊,就被人一把奪過。
傅知尋握住我的手腕,力道並不算輕。
他眉宇緊蹙,狠狠剜了那個男人一眼。
語氣淡然,卻充滿了壓迫感:
「我們是來談合作的,不是來給人灌酒的。
「你這種臭毛病跟誰學的?能幹就幹,不能幹趁早滾蛋。」
男人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像是沒見過傅知尋如此動怒,語氣打顫:
「抱......抱歉傅總。」
主管出來打圓場,解釋說:
「傅總,小江她酒量還不錯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傅知尋利落地打斷。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又抬眼望向方才勸酒的兩人:
「給她道歉。」
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哪裡觸怒了這尊大佛。
傅知尋語氣恹恹:
「不要讓我重復第二遍。」
兩人忙不迭地道歉:
「江小姐,真不好意思。
「剛剛多有冒犯,抱歉。」
傅知尋又叫人送來了幾箱酒。
才淡淡地抬了抬眼皮,語氣凜然:
「既然愛喝酒,那我就請你們一次喝個夠。
「喝不完可以,但後果自負。」
7
眾目睽睽之下,傅知尋拽著我離開了包廂。
我的心髒像是被人攥緊。
又酸又澀。
月色下,他眉眼沉沉,看不出情緒,手中的力道卻能讓我清晰感受到他的憤怒。
「你不知道自己酒精過敏嗎?」
他眸色森然,低沉的嗓音壓制著怒氣。
「啞巴了?」
他再一次問。
我知道傅知尋是真的生氣了。
我應了一聲。
「我是來應酬的,工作需要。」
傅知尋哂笑一聲:
「你需要犧牲自己去討好別人,才能拿到這個合作嗎?」
「這次合作對公司來說很重要。」
我回答,卻對他的問題避而不談。
「對你呢?」
「也很重要。」
他沉默半晌。
我們在月光下無言對望,又很快默契地移開視線。
傅知尋還是和以前一樣好看。
不過現在,他已經不是當初滿心滿眼都是我的少年了。
現在的他一身高定西裝,舉手投足間盡是矜貴。
早已不復當年。
「之後我會叫助理把合同送過去的。」
他突然開口。
我有些驚訝:
「謝謝你剛才替我出頭,但合作的事情——
「我希望是用專業能力拿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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