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啊……」
我嘗試著蹬了蹬腿,沒蹬掉。
「怎麼了?師尊不舒服嗎?」
她從床角探出頭,無辜問我。
眼下,更深夜半,星鬥滿天,我在我自己的臥榻,一隻腳被景夢梨抓在懷裡。
她的手又溫暖又柔軟,十指纖長,抓握力道不緊不松剛剛好。
舒服是挺舒服……
但,讓徒弟暖足是不是太糟踐人了些?
我是什麼很變態的師尊嗎?
「為師天生手腳不溫,正常的,正常的,你不用忙了,早些睡覺吧。」
唉,女兒懂事了會疼人了是好事,但這多少有點過……
正想著,她應一聲好,終於放開了我的腳。
我剛松一口氣。
她爬近,伸出那幾根手指,撩開我衣擺。
像漂亮的小蛇靈活鑽入布料下方,指腹滑過細嫩的肌膚,沿路留下令人戰慄的熱度與觸感。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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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什麼意思?
我慌忙摁她手。
她抬眼,滿面天真無邪:「伺候師尊睡覺啊,不是您說的麼?」
「也是您教我,小不忍,則亂大謀啊。」她擦過我耳邊,氣音酥綿,曖昧柔婉。
然後低頭,咬開了我衣襟盤扣。
我:「……」
啊?啊!啊?!
不是,我是這個意思嗎?
我讓你去睡覺,沒讓你睡我!
18
景夢梨解完我扣子扯我衣帶,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半晌,我幽幽嘆口氣,「女子間雙修,真的有用?」
這設定超綱了,我隻能不恥下問。
我垂目看她,像看著滿滿小心思一覽無餘的孩子,有些無奈,有些縱容。
就算心機、驕縱、還因為黑化有點喜怒無常可能一點就爆……那怎麼不算機靈可愛?
況且自家孩子,除了寵著,能咋辦?
景夢梨正將魔爪伸向我最後一件衣物,蔥白指尖捏在我衣帶邊緣,聞聲微頓,抬頭端詳我的表情。
而後笑了笑。
是皮笑肉不笑。
眸光清瑩,已然全無惺惺作態的討好。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師尊。」
這句中聽。
我在心裡連連點頭。
廢話,我是你親娘!
「自是有用的。」她唇角上揚,「師尊一向疼我,不會連這點犧牲都不願吧?」
我經歷了三秒激烈的心理鬥爭。
她在 KFC 我?
還是在 KTV 我?
……
「好吧。」最後,我眼一閉,心一橫,躺下了,「那你來吧。」
我板板正正將雙手疊放在腹部。
「……」
屋裡陷入長久的死寂。
如果不是她深深淺淺的呼吸尚縈繞耳畔,還以為這屋子隻剩我一個活的了。
我悄悄睜開一隻眼。
景夢梨跪坐在榻邊,烏發柔順搭在一側肩頭,不僅把自己拾掇規整了,還把雪白薄衾給我拉到了脖頸。
像極了病床前盡孝的大孝女。
孝死我了。
抓到我疑惑的目光,她衝我微微彎唇。
「師尊,您這任人宰割的模樣,有點……無趣。」
我:「……」
她銳評完畢,恭順俯首:「弟子告退。」
19
夜靜人不定,我在榻上輾轉反側。
橫豎睡不著,終於一個鯉魚打挺翻起,衝進旁邊洞府,一鼓作氣把景夢梨薅了起來。
我做了那麼久心理建設,你就給我說這個?
豈有此理!
修!今天說什麼都得給我修!
魔族都要進攻了,你這個年紀怎麼睡得著的?!
她硬生生被我拽醒,亂發蓬松,睡眼惺忪。
穿著單薄寑衣倚在床圍瞪我,起床氣可以繞宗門一圈。
不過在聽到我的要求後,她愣愣看我,眼神逐漸變復雜。
三分迷茫五分詫異還有兩分自我懷疑……
但不愧是女主,心理素質異常強大。
很快,她收斂了眼底的扇形統計圖。
衝我盈盈一笑。
「師尊既有令,弟子自當從命。」
……
帳幔垂落,內外光景如被大雪淹沒。
我解衣平躺,她爬上爬下忙活一陣,在我皮膚上滿滿當當繪制了什麼。
然後也躺下來。
我們師徒二人並排臥著,她軟滑的小手鑽進我掌心,與我十指交扣。
感受到靈力的流轉,我仰望頭頂承塵,陷入沉思。
「原來雙修指這個啊……」
「不然師尊以為是什麼?」
「……」我語塞。
Big 膽,誰給你的勇氣調戲為師?
我閉上眼睛,「從哪兒學的邪術?」
雙修對雙方都有好處,但採補不是。
景夢梨繪的符絕非用於雙修。
而依照我與她之間的實力差距,正常是沒法反向採補的。
她勾著我的五指僵住。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隻聽片刻後她道:「魔界。」
我輕嘖一聲:「管薇是吧。」
帶壞我家乖寶寶,這梁子真是結大了!
又是漫長沉默。
她再道:「你不可能是她。」
我知道她在說什麼。
她覺得左枝被陰,不會是我現在這反應。
這我得承認。
師尊的設定,就是極致為公,由至公而至私。
她所做一切都為修真界,她認為此界需有人飛升,於是毫無心理負擔打徒弟主意,琢磨採補或可助自己突破境界;而當修真界面臨大敵,她又能義不容辭以身殉道。
似矛盾,實純粹的一個人。
景夢梨依然在懷疑,在試探我。
但我自然不可能當她面承認。
「瞎說,」我眼也不睜道,「為師一向疼你。」
20
魔界進攻得很突然。
不講武德搞偷襲。
當我從朱厭視野看到一隻牛頭怪時,說明密密麻麻的牛頭怪已經把陰暗角落佔滿了。
而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管薇,披麻戴孝一身俏,被魔族們眾星捧月簇擁著,活脫脫新死了夫君的寡婦。
我站在後山峰頂,在壓陣的魔族大軍裡一眼認出這妹妹,不禁挑眉。
乖乖,你給自己立的人設還蠻痴情。
不過我清楚這位魔界小公主做這些是要給誰看。
對於下界紛爭,神界向來高高在上保持中立。
1.0 版本裡,男主犧牲在抗敵前線,師尊殉道保下女主,天衍宗滅門,景夢梨一夜變成流浪貓貓。
親友祭天法力無邊,她從此背負血海深仇,走上逆襲之路,待成長到一定階段再與神界的男主重逢。
而被篡改後的 2.0 版本,男主會成為管薇最大的倚仗。
不管未來如何,眼下危機亟待應對。
天衍宗作為修真界最頂級、最古老的宗門,矗立於兩界邊緣,就是抵擋魔族入侵的第一道屏障。
禁地封印開啟,在掌門和長老帶領下,宗門弟子們源源不絕趕來。
許多面孔還很年輕,甚至有今年新招入的門生。
我知道,平日他們如果問起師長後山為何是禁地,得到的答案會是亂葬崗,以及,是我這個師祖閉關的地方。
不過自這一刻始,他們便知曉真實原因了。
這裡不是亂葬崗,是英雄冢。
埋葬著無盡年月裡為抵御魔族而犧牲的先輩們。
我看向景夢梨。
本來就是天之驕女,幾回「雙修」下來,她已經結嬰,修為大有長進,出招凌厲,颯颯如風。
一劍攪碎幸運鑽進陣中的倒霉魔,為前線弟子清除了後顧之憂。
我看著看著就不禁露出慈母笑。
嗯嗯!不愧是為師教出來的,真長臉。
21
獨木難成舟,這場大戰的結束還得整個修真界同舟共濟。
於是目前戰況焦灼,但增援尚遙。
越來越多的鮮血澆透巉巖。
有人退,有人進,有人永遠留在這人魔交界,與英魂長鳴。
不多時,景夢梨脫離人群,御劍飛上峰來,烏衣烏發散入濃雲,抬頭望我。
臉上倒無普通弟子的慌張恐懼,大概這一幕經歷太多太多次,早已麻木。
但她盯我的眼神有些緊繃,有些謹慎。
甚至有戒備。
誰能想到不久前她還親昵依偎我身旁,佯裝我的親親寶貝。
現在翻臉即無情。
我們都知道劇情。
鎮山大陣與我性命相連。
我要以身祭陣,才可為人族掙得一線生機。
我沉吟著,打了個響指,令陣面煥發出肉眼可見的靈光。
一面操持大陣,一面壓制試圖探頭的魔尊,一面通過神識聯系朱厭穩定大前方局勢,略有點分身乏術。
我看看景夢梨腳下那亮閃閃的劍。
她這是來請我赴死的。
「師尊,大陣有二重,今時今日,唯您可開。」她遠遠落下,瞳光躍然如燭,「您不會不知道吧?」
錯了,是來逼我赴死的。
21
我說別吵,我在等待。
景夢梨問等什麼。
我道:「等你啊。」
漫山狂風裡,我隔空擒住她,反手一甩,將她扔進陣裡。
雖然事出意外,她反應倒也快,狼狽翻身,正要爬起,我抬手便繳了她的劍。
劍尖噌然扎進地裡,抵住主人咽喉,阻礙她掙扎。
我一步踏出,落到她身旁。
「乖徒兒,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心,現在在你那兒。」
握住劍柄,我俯身細瞧著她。
「所以,你來祭陣,也一樣。」
我人狠且話多,劍一提一落,準確刺入她左胸。
「這把劍,你也養得很好。」
我微笑誇獎。
還好提前屏蔽了管理局,不然這會兒估摸又能聽見接線員的報警聲了。
景夢梨攥住我手悶哼。
被自己的本命劍扎了心,她痛得瞳孔渙散,望我的視線發怔。
「你養著我,就為了,這一刻?」
她恍然,繼而大笑。
汩汩鮮血滲入陣心,在她身下蔓開綺麗濃豔的花紋。
她笑容明媚到堪稱扭曲——
「咳,我現在有些相信,您真是我師尊了。」
師尊在你心裡到底是什麼形象啊……我默默閉嘴心忖。
她扣住我的手,像過去無數次交纏著汲取我靈氣般親密,此刻反而主動釋放靈力,蜂擁著繞來。
我隻覺從指尖到手臂發麻。
應該是她之前在我身上繪的奇怪符紋起了作用。
我耗費靈力養她時,她在想方設法給我留絆子。
真是不忘初心的好孩子。
22
這麼近的距離,一息破綻,足以致命。
風刃攪碎雲團,紛揚雪霰裡,景夢梨奪回劍,一手持柄,一手挾制我,剎那調換了位置,將天隕劍嵌進我身體。
我沒留情,為自保,她自然也得下死手。
陡然爆發後,她大口大口喘著氣,盯我的雙目通紅,滿布狠厲。
周身靈氣急劇收縮膨脹,她面容蒼白,手臂猶顫,那氣勢卻叫人莫可逼視。
轟隆——
頭頂一聲巨響炸開,從天滾滾貫下地。
不管是人是魔都被這天音震懾,短暫停止交鋒,齊齊仰望。
妖異的紫色映徹穹隆。
也映出景夢梨瞳底的驚詫與茫然。
她的雷劫來了。
「咳!」我在劇痛中笑出了聲。
任劍鋒剐蹭過肋骨,我半撐起身,攬過她後頸,「這就對了,小梨。」
分不清是她的血還是我的血,溫暖黏膩,浸湿彼此衣衫。
我低低笑道:「記住,大道無情,當斷則斷。」
她在我懷裡,慢慢止住顫抖,而握劍的手更緊。
「人有貪痴嗔三屍,奢靡,貪饕,邪淫,」我邊夾帶私貨偷偷透露飛升捷徑,邊抵上她額頭,「斬得三屍,方證真仙。」
大乘期已是隱隱觸到天道的半神,我以法則敕令天雷靜止,同時分神為三,一道融入大陣,一道截斷與朱厭的生死契,一道沒入景夢梨的印堂,生生撕扯拔寬她的識海。
趁此,將全數修為灌注於她體內。
邁過下一個境界,她就可以接替我的位置,成為名副其實的修真界大佬。
隻是這過程無疑痛苦。
在遠遠傳來的兇獸嘶吼聲裡,她幾乎栽倒我肩頭,嘴唇咬得慘白。
仍竭力睜眼看我:「師尊……」
驚雷轟鳴。
煊赫的紫芒在這一刻落地,重雲卻洞開一隅,星輝照白日,乾坤無極,被混沌淹埋。
這是躍階的異兆。
「天隕,來自神界,好好利用它。」交頸相貼間,我用神識傳音,道出這句天機。
景夢梨怔住。
沒有多問機會,我一手推開她,一手卻覆上她手背,在漫天煥然異象裡助她將劍嵌入更深。
雷電交織,日星齊輝,萬頃虹霓。
呼出的熱氣也充斥血腥味。
我感受到指尖纏繞她垂落的發,抬眼迎著她的目光,揚起唇——
「不要心軟,不論是誰擋了你的道。」
——我做你的登雲梯,你自乘風去,嬰華纓,捫天門。
涉履萬仞,手摘星辰。
23
無盡蒙昧裡,時間已經失去概念。
直到抽象的時空有對話陸續傳入耳。
其中一個聲音斷斷續續模模糊糊,像接觸不良。
但情緒之激動,這麼重的馬賽克也碼不掉。
「……哪找的神經病?真能挖……礦工都挖不到這種神金!」
而另一個比較清晰,還有些耳熟。
弱弱地回應:「她是創造出這個世界的原作者。」
「……作者就可以脫綱狂奔?女主殺師證道還證成功……劇情他娘的飚哪去了?!」
「鄭成功?什麼鄭成功?」
「給老娘死——」
一陣寂靜後。
原來弱的聲音更弱了,「那世界不是穩定下來了嗎?」
"小畫家假裝受傷,把我騙出畫框。 他將我吃幹抹淨,事事親力親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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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進了變態乙女遊戲裡,殺人魔反派NPC 正在學校遊走。系統讓我趕緊找到男主進入安全區。
"花漾因為極具個人風格的穿搭被街拍走紅,成為平臺點讚量第一的時尚icon。 同行嫉妒羨慕,紛紛在背後嘲笑:「鄉下來的,就隻能穿些便宜貨了。」 後來巴黎秋冬高定時裝周,平臺擠破腦袋搶了三個名額送icon們去看秀,大家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開秀前十分鐘,幾個穿黑衣的制服帥哥走到花漾面前:「太太,總裁讓你去第一排跟他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