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我從角落站起身,幻化成九玄的樣子出現,一把攬住他的肩膀。
「咱倆好久不見,來來,讓老夫給你算上一卦,看看你的姻緣什麼時候到。」
我推著僵硬的他離開,到了僻靜處。
他一把拂開我的手,變回謝無雋,心不甘情不願地道:「多謝。」
如果不是我解圍,恐怕他真就無法收場了。
我叉腰,理所當然道:「放心,有我在,絕不會讓你師妹離開劍宗。要是她離開了,不就能名正言順地跟羅師兄在一起了,那我還怎麼乘虛而入?」
謝無雋沉下臉色:「果然,你不會突然好心。」
「那是。」
我也不否認。
我和他是兩輩子的宿敵,能鬥得這樣難解難分,除了彼此的修為相當外,還有就是這旗鼓相當的無恥程度。
假扮師尊,差點把自己師妹逼得退出宗門,瞧瞧,這是人幹的事嗎?
很多時候,我都懷疑謝無雋是不是正道出身。
感覺我魔教的師兄都比他正義。
6.
謝無雋生了氣,轉身要走。
我回到街上,看見虞阮扶著受傷的羅昭,二人正在依依不舍地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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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阮選擇了退出劍宗,可她還是決定回去一趟,向師尊說個明白。
我望著他們彼此攙扶的模樣,突然想:其實他們挺相配的。
呸!
察覺自己的想法,我趕緊甩了自己一巴掌。
楚洛央啊楚洛央,那可是你情敵啊。
你怎麼能漲情敵威風,滅自己志氣?
我摸了摸抽疼的臉頰,笑著迎上去:「師兄,虞姑娘,你們這是要分開了嗎?」
完蛋,我心裡哀嚎,一不小心說得太直白,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羅昭愣了一下,低頭道:「是啊。」
他看著虞阮,眼裡明晃晃的不舍,卻還是將劍遞給她,目睹她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人群。
我察覺到他低落的情緒,忍不住道:「羅師兄,你既然喜歡虞姑娘,怎麼不把她留下來?要是她一去不回怎麼辦?」
喜歡一個人,不就該不擇手段地把對方留下嗎?
羅昭輕輕彎了彎唇角:「若她一去不回,那也無妨。劍宗才是她的家,我不希望她為了我叛出師門,不值得。」
「可是……你不會覺得難過嗎?」
「知道她心裡有我,就不會難過。」
羅昭的話聽得我半知半解。
我皺著眉思索了一路,回到岐山魔宮的那晚,我做了個夢。
夢見自己餓了很久,好不容易把生米煮成熟飯,結果飯裡有毒。
「謝無雋!一定是謝無雋下的毒!」
我冷汗涔涔,從夢裡驚醒,突然開始吐了起來。
一股不適的感覺從腹部傳來,我以為隻是簡單的身體不適,並未放在心上。
兩個月後。
我沉默地望著丹田裡那團陌生的東西,還能感覺到裡面攜帶的生命力。
一個不好的猜測浮現在我腦海。
我這不會是……懷孕了吧?!
7.
我一邊崩潰,一邊連夜跑下山買了墮胎藥,想一副藥藥死這個胎兒。
然而三碗藥下去,丹田裡的情況沒有任何變化。
最後,我隻好偷偷摸摸上了無極劍宗,找謝無雋那個劍人幫忙。
那時,他正在後山寒泉沐浴,看見我出現,下意識就要出劍:「楚洛央,你怎麼在這裡?」
我噓了一聲,根本沒心情跟他打架,苦著臉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謝無雋,我懷孕了,孩子是你的。」
謝無雋:「……」
「別開這種玩笑。」
我欲哭無淚:「真的,而且我喝了十幾副墮胎藥都沒用,生命力跟小強似的,一看就是你的種。」
「閉嘴。」
謝無雋額頭青筋直跳。
他擰起眉,從寒泉裡一躍而起,扣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拉進房間。
一番檢查後,他抽了抽嘴角。
「你沒懷孕。丹田裡的,是……是我的元陽。」
謝無雋神色古怪,想起冰蝶谷那天的荒唐,我也有些不自在,轉移話題道:
「哦,你的元陽啊,我還以為我又要多一個元嬰了呢。」
「……」
謝無雋沉默。
他按住我的肩膀,閉上眼深呼吸幾次,方才開口:「我們屬性相克,所以我的元陽停留在你體內,無法化解。不要亂動,我幫你。」
隨著絲絲縷縷真氣傳入我的身體,丹田那處的不適感逐漸消失。
濃鬱的靈力似甘霖傳遍四肢百骸,我一直以來的瓶頸,在謝無雋的幫助下居然松動了。
難怪合歡宗的女修喜歡採陽補陰,尤其喜歡採這些名門正派的弟子。
這種感覺……好像也沒有我想象中那麼難受,反而暖洋洋的。
化解完後,我朝謝無雋道謝,隨後閃身離開。
他好像有什麼話想說,但我已經跑遠了。
開玩笑,這裡可是無極劍宗,不快點跑被發現了怎麼辦?
我一路逃到山下,結果剛要離開,就被一道結界攔住了去路。
隨後,謝無雋的聲音傳來:
「最近宗門裡要舉行四劍會比,這無極山脈附近,都被設下了結界。」
我咬牙切齒:「你們結界還設單向的啊,隻能進,不能出?」
「沒錯。」
謝無雋眼裡閃過一絲幸災樂禍。
「誰讓你們魔道的人,在前一屆的大比上突襲常心劍派。為了防止這樣的事再發生,李師叔便設下了這個有來無回的結界。」
也就是說,在大比結束前,我回不去了。
8.
我不死心,問他:「你不能打開結界嗎?」
謝無雋搖頭:「除了施術者,沒人能打開。哪怕強行破開,也會招來宗門長老的注意。到時候,你想埋在無極山哪個地方,可以提前跟我說。」
我:「……」
我仰天長嘆道:「那現在怎麼辦?」
「你乖乖等死唄。」謝無雋無情道。
見他轉身,準備拋下我不管,我直接衝到他面前,陰笑著舉起拳頭威脅:「都怪你的元陽害我,你要是不幫我,等你的長輩們問起來,我可就如實相告了。」
「你猜,你的師叔師侄,師弟師妹,會如何看你?」
謝無雋神色一僵,咬牙切齒地回頭:「知道了,你老實點,不然咱們同歸於盡。」
「又想和我同歸於盡,上次輸給我的事忘了?」我哼了一聲,從他旁邊擦肩而過。
謝無雋皺眉道:「我什麼時候輸給過你?」
「前世啊。」我略有些得意:「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也重生了。」
沒有人比宿敵更了解自己的對手。
眼前的謝無雋,顯然是重生後的他。
謝無雋愣了一下,沒有否認:「是。我重生了,可我們一起死,憑什麼說我輸給你?」
我挑眉道:「憑我比你晚斷氣一秒。在意識到自己死定了之後,我就一直忍著最後一口氣,直到親眼看見你死在我前面,我才放心地閉眼。」
「所以,我可以保證,你絕對比我先死。贏一秒也是贏,輸一秒也是輸。」
謝無雋:「……」
他想打我,背後的劍出鞘了半截,又重新落回去。
一直到回房間,他才低聲道:「除了想我死,你就沒點別的追求嗎?」
我說:「沒有。」
他冷笑著問:「羅昭呢,你不想和他在一起?」
我大驚失色,趕緊改口:「剛才忘了,現在補上。」
都怪謝無雋,和他碰到一起,我便盡想著怎麼讓他吃癟。
忘了我還有和羅師兄當道侶的終極夢想。
謝無雋神情微妙:「這都能忘。」
他翻開櫃子,將一件雪白的道袍扔給我:「換上。」
「幹嘛?」
「你這身紅衣太招搖了,這是我們劍宗的弟子服飾,你暫且偽裝成宗內新來的劍侍。」
我展開衣服,聞到上面淡淡的草木香,尋思他說的有道理,便把他趕出去,換上了道袍。
房門打開,謝無雋抬眼看來。
那瞬間,他萬年不變的死人臉好像松動了一下,又被他生生克制住。
我穿著劍宗的衣服頗覺新鮮,故意朝他拋了個媚眼,想惡心惡心他:「怎麼樣?」
謝無雋撇過臉,耳廓微紅,聲音低低的:「一點也不可愛。」
9.
是夜,他睡床,我打地鋪。
皎潔的月光從窗格投進來,我打坐完畢,想要泡泡身子,便趁著無人,去了後山的寒泉。
清冽的泉水冰涼刺骨,順著手臂滑落。
我聽到細微的風聲靠近,連忙回頭,厲聲發問:「誰?」
隻見一道白影閃過,我撿起岸邊的衣服追上去,卻發現剛才偷窺我洗澡的人是謝無雋。
「變態。」我鄙視道:「你是不是饞我身子?」
謝無雋黑了臉:「胡說八道。我隻是以為你半夜出去,想要幹什麼壞事,所以才跟了過來。誰知道你直接脫了衣服就跳下去……」
我翻了個白眼:「泡澡不脫衣服難道穿著?」
他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算我誤會了你,我向你道歉。」
「隻是道歉就想糊弄我?」我可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謝無雋蹙眉:「那你想怎麼辦?」
「讓我也看看。」我脫口而出。
謝無雋愣住,半晌,冷哼一句:「不要臉。」
我來勁了,指著他的胸口:「謝道長半夜偷看我這個妙齡少女洗澡,就很要臉咯?」
「妙齡少女?你修煉兩百多年,都能當少女的祖奶奶了。」
謝無雋眼神飄忽:「換一個……要不然,我教你劍法吧。」
「什麼劍法?」
「咳,我自創的桃花劍法。它跟無極劍宗的法門不一樣,教給你,也不算違背宗規。」
謝無雋說著,如塵劍驟然出鞘。
他握著劍柄,月色如銀光中,白衣隨風而動,劍氣時而穿梭如水,來去自如,時而如山倒海傾,泛起驚濤疊浪。
我沒學過劍。
可我看得出來,謝無雋在劍道上的造詣極高。
這一招雖然跟無極劍宗傳統的劍術不同,卻也頗具大宗師的風採。
我來了興趣,叫道:「這也行,快教我!」
「好。」他將劍塞進我手裡,然後退開,抬起下巴:「你,來一遍。」
我耷拉著臉看他:「你不是要教我嗎?」
謝無雋:「是啊,剛才我不是跟你演示過了?」
我忍無可忍:「你有沒有考慮到我是個初學者!」
謝無雋:「……」
他忽而抬手將我攬進懷中,調整我的姿勢,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握著我的手腕。
「隻是教你而已,不要亂想。」
「誰在亂想,謝道長賊喊捉賊。」
心髒因為他的胸膛貼上來,不受控制地跳個不停。
但幸好我還有一張嘴很硬。
謝無雋帶著我練習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晨光熹微,我終於學會。
他松開我的手,在寒泉邊洗了洗,仿佛碰到什麼髒東西。
我氣不過,也跟著去洗了洗手。
「話說,這道劍法,為什麼叫桃花劍?」
取個名字叫桃花。
也不見跟桃花有什麼關系。
難不成,是思春之意?
暗示了他對師妹的拳拳之心?
我越想越覺得是這個可能,眼裡露出了然。
那邊,謝無雋已經站起身。
他甩幹手上的水,想了想,回道:「這套劍法攻勢凌厲,劍氣如梭,極易見血。本想取名叫血影劍,但這名字跟你們魔教的血影功重復了,所以改成了桃花。你想,桃花也是紅色的。」
「呃……這樣啊。」
高看了呢。
10.
幾日後,謝無雋開始忙碌起來。
他是無極劍宗大師兄,這時候要準備四劍會比的事。
所謂四劍會比,就是四大劍宗聯合舉辦的比劍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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