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屹州。」我看著他那張英俊又慌張的臉,笑出了聲。
「看我為你擔心很有意思是嗎?」
我覆上他的手掌,一根一根掰開他抓著我的手指,終是沒忍住心中的酸澀:
「是你一開始和我說要彼此互不幹涉的,為什麼現在又一副深情的樣子呢?」
我像之前一樣摸了摸他的頭,笑得疲憊:
「如果是為了證明你的魅力,那你做得很成功——」
「但這樣一點意思都沒有。」
11
就在我打算把江屹州拋到腦後之時,卻接到了江序城的電話。
「清梨,你在哪?」他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
「小州胃出血了,你能過來看看嗎?」
看著我突然變得難看的臉色,一桌好友面面相覷,停止了交談。
了解清楚情況之後,林宴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語氣帶了些安撫:
「先別著急。清梨,我送你。」
我匆忙趕到醫院的時候,江屹州已經醒了。
他靜靜地看著我走進病房,笑得抱歉:「我沒事。」隨即又轉頭望向我身旁的江序Ť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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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怎麼還麻煩清梨來一趟?」
哪怕他的臉色那麼蒼白,卻還是一副清冷矜貴的模樣,冷靜的表情不顯出半分脆弱。
他又變回了那個熟悉的江家掌權人江屹州。
我看著他冷白的面頰出神,懷疑那個曾經在病房裡抱著我撒嬌的男人隻是我的一場幻覺。
「是挺麻煩的。」林宴走到我的身邊,展現出一點保護的姿態。
「清梨為你擔心成那樣,現在看來很是多餘。」
江屹州慢慢偏過頭,目光落在林宴微皺的眉心,笑意不達眼底:
「你總跟在我的妻子身旁,就不多餘嗎?」
「夠了。」我側過頭輕聲勸走林宴,又向神色復雜的江序城詢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小州他——」
「清梨。」江屹州抬起頭,故作一副疑惑的神情,語氣極涼。
「為什麼不直接問我?是不想和我說話嗎?」
江序城見狀嘆了口氣,朝我點頭示意後,默默走出了病房關上了門。
「我喝了很多酒。」男人揉了揉太陽穴,抬起頭直視我的雙眸,無奈地笑了笑。
「前段時間擱置了太多工作,最近應酬有點多。」他的目光從我的眼落到我的唇,然後輕輕移開了。
「清梨不用特意來看我。」
12
過了僅僅一周,我就再次在醫院見到了江屹州。
他比上次嚴重得多,足足昏迷了兩日,才在一個傍晚醒來。
我是被一雙溫柔的手喚醒的。
「清梨……?」男人摸了摸我的頭,因為疼痛而笑得勉強。
「抱歉,辛苦清梨守著我。」
我緩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是趴在病床邊睡著了。
江屹州的手從我的頭發撫至我的臉頰,有些涼,卻又久久不肯離開。
我側過頭躲開他的觸碰,隻是很認真地問他:
「為什麼喝這麼多酒?」
他垂下眼沉默地注視著落空的手掌,然後定定地看著我,突然很釋然地笑了:
「因為想見你。」
窗外的夕陽一點一點地照在男人的臉上,讓他苦澀的神情清晰了些。
「我知道從一開始我就做錯了。
「但我不知道該怎樣去祈求你的原諒。」
在我復雜的神色中,江屹州別開了眼,聲音放得很輕:
「我也不該喝那麼多酒。隻是我喝醉了之後——
「就能看見清梨對我笑。」
13
由於身體還沒恢復,江屹州出院後,便在家辦公。
每天我回到家,都能看到開著門的書房透出柔和的光,像是等待著我的歸來。
但我的心很亂。我隻是在路過書房時放輕腳步,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
「清梨。」經過互不幹擾的半個月之後,穿著棉質家居服的男人第一次叫住了我。
我回過頭去看他,卻發現他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
他胸前的扣子解開了幾顆,隱隱約約露出肌肉的線條,卻又讓人看不真切。
與此同時,他的頭發似乎精心打理過,每一根看似凌亂的發絲都恰到好處地映襯著他含情的眉眼。
最重要的是,他像是放下了什麼東西,那雙桃花眼裡閃爍的既不是我熟悉的清冷,也並非失憶時的故作委屈——
而是一種卑微的渴求。
「我很想你。」江屹州走到我的面前,撐著腿俯身,好讓視線和我平齊。
「我喜歡清梨。一直都喜歡。」他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如果現在清梨心裡沒有別人,可不可以——
「不要離開我?」
見我沒有回答,他用手輕輕地勾我的小拇指,略微沙啞的聲音帶著輕顫:
「好不好?」
微涼的指尖出賣了他的不安。他就那麼蹲在那,任憑眼中的光芒一點一點熄滅,也執拗地非要等待一句回應。
「我不好說。」我搖了搖頭。
「江屹州,其實我們根本就不曾了解過彼此,又談什麼喜歡呢?」
14
江屹州似乎在……追求我。
那些曾經潛藏在眼神裡的晦澀愛意一旦被揭發,就不受控制地噴薄而出,把我包裹得嚴嚴實實。
「清梨,看鏡頭。」男人蹲在前方,按下了快門。
我看著不遠處流著汗打球的學生,回憶起了自己的大學時光。
其實也沒過幾年,但似乎又已經很遙遠了。
不過……為什麼江屹州對我的大學似乎比我還熟悉?
他拉著我到旁邊的樹蔭處坐下,又跑到了對面的小賣部買了什麼,然後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遞到了我的手裡。
是我曾經最喜歡的草莓味冰棒。
「就是在這。」男人笑盈盈地看我。
「你總和林宴在這看別人打籃球。他還會給你買冰棍吃。」
他怎麼知道?
江屹州深吸了一口氣,嗓音無比溫柔:
「那時候我就在想,他對你可真粗心。清梨明明最喜歡草莓味的,他卻總給你買芒果味的。
「如果是我,就一定不會弄錯。」
我有些不會思考了。
在第一次跟著父母去江家之前,我根本就沒見過江屹州。他怎麼會知道這些?
我仔細回憶著過往,終於找到了一點蹤跡。
在ṱű⁴我大二那年,我們學校和僅隔一條街的 S 大舉行了籃球友誼賽。
有個高高瘦瘦的男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打得尤為出色。
我還記得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時不時望向觀眾席,像是在尋找什麼。
當時林宴還沉著臉問我:「清梨,那小子不會是在看你吧?」
我則不假思索地打斷了他:「怎麼會呢?我又不認識他。」
現在,那雙驚豔的眼睛和面前注視著我的這雙漸漸重疊了。
原來,當初那種探過來的目光並不是錯覺。那是想觸碰又收回手的訴說。
而我隻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片刻,第二天就忘記了他。
15
「清梨偶爾上課會遲到。」男人靠在走廊的牆壁上,喉結隨著講述起伏。
「我總會坐在清梨後面那排。明明知道你會坐在林宴身旁的空位,我卻還是每次都假裝你是走向我的。」
江屹州帶著些回憶的神情,眸子裡湧上歡喜:
「但我在這間教室和清梨說過話。我幫你撿起筆,你很認真地和我道謝,還碰到了我的手。」
我越聽越覺得恍惚。
為什麼我沒有發現一個這麼頻繁出現在我身邊的人呢?
「因為我從來沒奢求能擁有清梨,所以每次在清梨發現前就離開了。」他頓了頓,又艱澀地開口。
「我不知道清梨是不是喜歡著林宴……我沒有任何資格打擾你。但我沒想到——
「我會在那場晚宴見到清梨。他們都說清梨會成為哥哥的妻子。」
江屹州盯著我的眼,說得很慢,像是終於有勇氣和我坦白:
「於是我在叔叔阿姨面前極力表現自己,卑劣地把清梨從哥哥那奪了過來。既然清梨注定要和不愛的人結婚,那……」
「為什麼不能是我呢?」
男人闔了闔眼,似乎在忍耐從心底直衝舌尖的酸澀感,聲音低啞:
「至少我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更值得放心。」
16
我的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我從不知道有一個人暗中愛了我這麼多年,也不知道這種對他來說刻骨銘心的愛是從何而來。
「清梨還記得嗎?」回到家後,江屹州從書房的抽屜中拿出一塊糖,輕輕攬住了我的肩,垂下眼探尋我的神情。
男人掌心躺著的隻是一塊普通的水果糖而已,我沒什麼印象。
「我就知道清梨忘了。」他微微收緊了懷抱,語氣充滿了懷念。
「在清梨大一開學時,我是負責咨詢的志願者。每個人都那麼匆忙, 隻有清梨和我道謝, 還給了我一塊糖。」
江屹州把那塊糖小心地收回抽屜, 朝我安撫地笑:
「想不起來也沒關系。因為我知道,不管那個志願者是不是我, 清梨都會這樣做。」
熾熱的呼吸打在我的耳畔, 男人的聲音愈發溫和:
「清梨總是那麼善良又心軟, 我越是靠近, 就越不受控制地被吸引。」輕柔的吻落在了我的面頰。
「所以, 現在能再對我心軟一次嗎?不要推開我……」他抬起眼, 兩頰染了緋色。
「求求你。」
17
心軟的後果就是腰酸背痛。
男人從背後環住我, 不停地親吻我的耳畔,餍足的聲音極為沙啞:
「是我不好。可是清梨輕聲叫我的名字, 還摸我——」
不要說了!
我氣急敗壞地轉過身, 捂住了他的嘴。
男人好整以暇地欣賞著我的窘迫,輕吻我的掌心, 溫熱的觸感驚得我連忙收回了手。
我泄憤般地戳他白淨的臉, 內心極為懊惱。
怎麼能因為這副皮囊就沒忍住呢?
不就是有八塊腹肌嗎?
不就是軟著嗓子求我嗎?
「清梨。」男人有些好笑地看著我, 攬在我腰間的手曖昧地摩擦著,咬著我的耳垂。
「剛剛那樣的親密……清梨會感到不適嗎?」
我的臉一瞬間漲紅了。
「看來清梨並不討厭。」
炙熱的胸膛壓了下來。
「那清梨再幫幫我,好不好?」
18
我和江屹州打算去度蜜月, 來填補當年的空缺。
聽說這個消息後,林宴沉默了半晌, 遞給我一個精美的首飾盒。
那是一條精美的手鏈。
「別誤會。就當補上當年的新婚禮物了。」
他挑了挑眉, 擺出一個像平時一樣滿不在乎的表情:
「我雖然不知道他靠什麼打動了你, 但既然你做了決定, 我隻能祝福。」
而說要送送我們的江序城並沒有出現在機場。
一直到飛機在大洋的彼岸落地,他的消息才姍姍來遲:
【注意安全。哥哥祝你們永遠幸福。】
江屹州看上去有些不開心。
他把我的手臂緊緊抱在懷裡, 鴉羽般的睫毛輕顫,清冷的嗓音刻意放得很軟:
「清梨會永遠喜歡我嗎?我什麼都給清梨了, 清梨得對我負責。」
我點了點頭,思緒卻飄到在江家遇到他的那個晚上。
當時他站在後花園, 筆挺的西裝襯得他英俊非凡, 路燈把他的輪廓勾勒得無比分明,讓他看上去像書中走出的男主角。
父母告訴我他是江家的第二子,也就是那個馬上要接手江家的江屹州。
江序城竟然有一個這麼俊美的弟弟。
「屹州這孩子比序城更好強些, 爸爸是想問問你, 你更傾向哪一個?」
我聽到我說出了江屹州的名字。
江屹州吸引我的既不是他的好相貌,也不是他的商業手腕,而是那個夜裡流露出的脆弱。
燈火通明的宴會廳裡,兩家的長輩正開懷地交談著, 他卻落寞地站在這,好像馬上就要融化在朦朧的月光裡。
察覺到我的視線後,他微微抬起頭, 眸中破碎的目光像是對我的哀求, 然後又極快地收回了。
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
要知道,脆弱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而現在,江屹州顯然發現了這一點,動不動就委屈巴巴地求我答應他無理的要求。
沒辦法, 誰讓我就吃這一套呢。
我從記憶中回過神來,對上了男人霧氣氤氲的眼,吻了吻他的嘴角:
「會的。我會永遠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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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為家中的獨女,我爹隻有一個要求,找一個父母雙亡又家世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