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覺得他對我阿母圖謀不軌,果不其然!
回家後,他也給我煮了一桌子好吃的。
然後語重心長地和我說:「有時候,拳頭並不能解決事情,還得靠這裡。」
他指了指我的腦袋。
「但是這回打架的事,確實幹得漂亮!」他豎起拇指道。
後來的後來,他真就成了我的阿父。
再沒人敢罵我們了。
遇見阿母後,阿父就不想做什麼神仙了。
在凡間時,我就撞破過他特意壓制修為,寧願忍受每晚經脈逆行的痛苦,也要躲避那修仙者求都求不來的飛升機緣。
這個是我和他之間的秘密。
阿母到死也不知道,她的阿鸞是靈界的少主,而她的夫君,是修真界開宗立派的第一人。
可是為了給阿母報仇,阿父還是選擇了成仙。
現在每日與這些不幹正經事的神仙周旋,住在他仇人的府上。
說著連自己都惡心的話。
11
雖然阿父才飛升不久,但屢立戰功,帝君對這個未來妹夫頗為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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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光前陣子與鮫人族鬧的那事,眾仙家意見不小,現在阿父在這個節骨眼上,願意迎娶瑤光,帝君沒有猶豫多久,就答應了這門親事。
不久,三界皆知,帝君則日將風光大嫁瑤光神女。
阿父要娶瑤光神女的消息一出,碧波蓮島就迎來了一位貴客。
瑤光的閨中密友,芙蓉仙子。
我記得在人間時曾見過這人,她來阿母的攤子買過一碗豆花,給了一錠銀子。
阿母找不開,她就跟著阿母到家裡。
那日後,阿父的玉佩就丟了。
巧了,我在這芙蓉仙子腰間,看到了個一模一樣的。
我似乎知道,瑤光是怎麼發現阿母的存在了。
是她把這個消息帶給了瑤光。
她愛阿父,和瑤光一樣。
可是她們都容不了阿父愛上別人。
她們殺死了阿母。
傷害過阿母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12
阿父回島後,芙蓉仙子還沒走。
三個人圍在一起,吃了頓晚飯。
瑤光已經不太耐煩了,屢次暗示芙蓉趕緊離開。
她直勾勾地看著阿父,才姍姍起身,和阿父告辭。
阿父頷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她:「芙蓉仙子這是塗了什麼胭脂?還挺好聞的。」
芙蓉仙子羞怯道:「尊者見笑了,蓉兒從不抹什麼胭脂水粉,這不過是蓉兒自帶的體香罷了。」
說完掩唇輕笑,時不時與阿父眼神拉絲。
閨友當著自己的面,與未婚夫調情,想來瑤光現在肺都快氣炸了。
不過她很快冷靜下來,看芙蓉的眼神,已經如死人一般。
「芙蓉,你不是說想留下來與我秉燭夜談嗎?不如今晚,就留下來吧!」
芙蓉仙子立刻應了下來。
不過那晚之後,我再也沒有看到她從瑤光寢殿裡出去過。
那晚見過芙蓉仙子的侍女們,也都換了一批新的。
13
最近瑤光很忙,深居簡出,經常在她寢殿裡一待就是一天。
隻有阿父忙完公務回島了,她才會出來迎接。
「你身上的味道……」
看著瑤光又緊張又期待的眼神,阿父勾起嘴角,捻起她的一縷頭發轉了轉:「好香。」
我前段時間毀了那片蓮池,裡頭便再也開不出半朵蓮花。
可奇怪的是,整個碧波蓮島,蓮花香氣卻不減半分。
現在瑤光失去了好聽的嗓音,再也唱不出歌來,就隻能從體香入手。
她真身是玄蓮,香味極淡,為了讓自己散發出更多體香,吞噬了很多蓮花精的魂魄,才能保持住身上的香氣。
不過現在怕是那芙蓉仙子,也貢獻了一分力量吧。
我現在一點都不想靠近瑤光。
她隻要一走過來,我就想打噴嚏。
偏偏阿父每夜回來,都要埋在她頸邊一會兒,說兩句情話,誇她身上的香氣好聞。
14
一個仙人,通過修煉邪術,吞噬同類精魄,仙靈遲早要入魔。
如果她仔細觀察寢殿中那朵玄蓮真身,就會發現蓮心已經開始腐爛,並散發魔氣。
但是這事,阿父不會提醒她。
從學堂那次,我就知道,我和阿父本就是一類人。
睚眦必報,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隻是阿母在時,總和我們說些與人為善的道理,我們不想她難過,就披上了羊外衣。
現在阿母不在了,我和阿父不大開殺戒,已然是最後的仁慈。
15
大婚那天。
阿父早早起來,去了趟人間。
天上一天,人間一年。
阿母和弟弟墳前已經落滿了灰,雜草叢生。
我站在碑前,看著阿父拿著鋤頭,把墳墓周邊的雜草除了,種上了阿母最愛的鳶尾花。
她經常說阿父像鳶尾花。
阿父就種一片鳶尾花,在這裡替他陪著她。
「娘子,很快,我就能一直陪著你了。」
阿父從大樹底下,挖出一壺酒,飲得爛醉,哭得像個孩子。
他就這麼在人間,抱著阿母的墓碑,過了兩個月。
而天上,才剛過了兩個時辰。
在瑤光四處找不到阿父,都懷疑他是不是逃婚了時,阿父回來了。
他穿著一身白色,一點不像要成親的新郎官。
反而像是一個剛為妻子守完墳的丈夫。
瑤光臉色不太好看:「景哥哥,今天我們就要成婚了,你怎麼穿成這樣?」
16
阿父說他出身昆侖一族。
族人崇尚白色。
婚儀該以白色為主,才能顯示出對主神的尊重。
阿父用這個理由,說服了瑤光,讓她放棄了連夜趕制的婚袍。
可是她的衣服多以鮮豔的顏色為主,這麼短時間哪搞來白色的婚服?
阿父拿出一麻袋白衣;「沒事,我族人早已備下,不僅有他們為我們準備的婚服,還有儀仗隊等眾人的,統統都有。」
瑤光有些為難,不想換上。
「這些衣服帶著我所有族人對我們的祝福,神女若是嫌棄,不如這場婚事便作罷吧!」
這話一出,瑤光哪敢不依。
其實阿父說他出身昆侖族不假。
族人崇尚白色也不假。
但是成親時,還是以大紅為主,畢竟那年他和阿母成親時,雖然舉辦得簡陋,但卻很喜慶。
而此時,換了素衣的儀仗隊,接上了身穿白袍的新郎新娘,不像是要舉辦婚禮,倒像是要給人出殯。
車隊巡遊至西北上方,阿父讓瑤光和他一起下來。
「跪下,扣三拜。」
瑤光愣了下,她還從未給人磕過頭。
阿父聲音縹緲:「西北是我族昆侖主神,你既是我結發妻子,當拜三下。」
瑤光隻能依了,老老實實地磕了三個頭。
我知道,下界便是阿母的墓。
阿父讓她磕頭,隻是提前讓她給阿母請罪。
阿父手中,又變出一根藤條,與瑤光說道:「接下來,是戒禮。」
瑤光小心翼翼看了眼阿父:「什麼是戒禮?」
「族中新婦,婚禮上應戒三毒,即貪、嗔、痴,才能獲得主神認可。是新郎為新婦持戒禮,以藤條鞭三下。」
三鞭很快結束,甚至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傷痕。
看到瑤光滿臉自得的樣子,她肯定是覺得阿父舍不得打她,隻是做做樣子。
果然,蠢人永遠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如果這會兒有魔族的人在場,定能認出阿父手中的藤條是什麼。
仙魔大戰中,可不單隻有那琉璃幻月一件戰利品。
魔界的三角龍鞭,上面沾有能腐爛人肉身的龍涎,隻要再有一些魔氣,就是再強悍的真身,也能摧毀。
其實,這三鞭下去不是不痛。
隻是瑤光的神經被麻痺了而已。
那鞭痕和痛感,會隨著她身上的魔氣增加,越來越明顯,越來越痛。
她若能管得住自己,最近少造點孽,興許還能少受點罪。
17
與阿父成親後,神女就開始琢磨著要給阿父生個孩子。
她知道阿父在凡間,就很疼那個凡人的野種。
所以,她也要生一個。
三個月後,瑤光神女有了身孕。
帝君送了大批滋補的仙藥過來。
這段期間,瑤光隱隱感覺自己後背疼痛,特別是在她剛吸食了那些從花界抓來的蓮花精魄後。
不過有孕的消息,讓她有些得意忘形了。
天庭的醫官給她請平安脈,醫館隱約察覺出此胎不妥,勸她以身體為重,流掉這個孩子。
被瑤光當場打得魂飛魄散。
「以後若再有人詛咒我腹中胎兒,這就是他的下場。」
後面,再是有醫官瞧出了什麼,也再是不敢當面說了。
關於神女枉顧天條,修煉禁術,懷了魔胎的事,不脛而走。
瑤光氣得大發雷霆:「一定是那些臭胡子老頭說的,我要把他們統統殺了,投入蓮池裡!」
這時阿父剛好走了過來。
看著瑤光日漸顯懷的肚子,手在她腹前頓了頓。
瑤光其實也被說得有些神經兮兮,害怕地抓住阿父的手臂。
「夫君,如果我真的生了一個怪胎出來,你還會愛我,還會愛他嗎?」
阿父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隻要是你生的,什麼都可以。」
是的,什麼都可以。
反正也不是他的孩子。
他的親生孩子,已經被瑤光親手殺了。
很快,她也能嘗到這種感覺。
阿父和我,都有些興奮起來了。
18
瑤光臨盆那晚。
阿父又穿上了阿母親自給他縫的那件紫色長袍。
衣擺處的鳶尾花,正閃著妖冶的光。
帝君也來了。
產房內孕婦的叫聲此起彼伏,接生的產婆沒法了,打開門大呼。
「神女難產了!」
在保大保小裡頭,阿父和帝君不約而同地選了保大。
但是胎兒體形太大,生不出來,若要保大,隻有一個辦法。
剖腹取子。
雖然兇險,但是請有經驗的醫官,再有帝君點燃的續命燈,和阿父一旁護法,也不會出什麼事。
「我不要剖腹,我怕痛!」
瑤光哭著求著阿父和帝君不要給她剖腹。
阿父一臉平靜地看著她:「你痛,別人就不痛嗎?」
她現在沒有心思想阿父這話是什麼意思,隨後肚子傳來一陣陣抽痛,但胎兒始終不出來。
「不等了,剖!」帝君下命令道。
幾個力氣大的醫女把瑤光的手腳固定住,防止她掙扎。
醫官拿著尖銳的刀,掀起她的衣服,往她肚皮上劃下。
鮮血濺到了阿父臉上。
瑤光痛暈了過去。
阿母當時,也是這般的痛吧?
不,她應該會更痛。
畢竟劃破她肚子的不是鋒利的刀。
我看過阿母的傷口,是被一點一點地扯開,皮肉受不住拉扯之力而分離的。
瑤光現在承受的又算得了什麼呢?
「天啊,這是什麼!」
醫官從瑤光肚子裡取出了一顆肉球。
它長得像個蓮藕,有好幾個洞,等醫官把它翻了個面,饒是帝君,都被震驚得退了三步。
那上面是一個個小人的臉,有叫得出名字的,有叫不出名字的,其中還有前陣子失蹤的芙蓉仙子的臉。
「人面魔嬰。」
阿父叫出了這東西的名字。
這四個字,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打了個冷戰。
三千年前,就有誕生過人面魔嬰,那是一個墮仙所生。
她因修煉禁術,吞噬了眾多生靈,才生出了這個孩子。
在場的人,一下都知道瑤光造了什麼孽。
19
那日產房裡的人被下了封口令。
「人面魔嬰」被帝君當場以九天玄火燒死。
清醒過來的瑤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被帶到天池。
這裡是用來洗髓去魔氣的地方。
看來帝君還是想要保住這個妹妹。
隻要她能洗髓成功,她就還是那個萬人之上、金尊玉貴的瑤光神女。
我和阿父早就想到了。
天界這幫神仙,自私自利,即便瑤光做了多大的惡事,殺了多少人。
但是因為她的身份,就能被原諒。
而善良的阿母,生平從沒有做過壞事,卻被剖腹殺子,曝屍荒野。
既然天道不公,我們就來做這個天道。
20
瑤光去了天池。
洗了髓,也去了魔氣。
又變成那個一塵不染的神女了。
帝君可能是覺得妹子荒唐,怕阿父嫌棄,就晉了他封號。
又看他練兵有道,把掌管天兵的職責也交給了他。
阿父把蓮島的所有仙侍、天兵都遣走了。
偌大的蓮島,隻有阿父、瑤光和我。
帝君或許以為天池水洗去了瑤光身上的魔氣,就萬事大吉,不再管她了。
也或許是對這個妹妹已經失望透頂,不願面對。
反正,瑤光幾乎是被阿父軟禁了。
可誰也沒來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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