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姐姐是帶著系統穿越來現代的鎮國公嫡女。


她看不起我這個私生女,卻不得不靠著我和系統做任務。


而我也任勞任怨,對她忠心耿耿。


直到任務結束,她愛上了我的未婚夫,選擇留在這個世界。


看著她一襲婚紗,一臉幸福地向全世界宣布婚訊。


我臉上終於露出點真誠的笑容。


礙眼的系統終於離開了。


姐姐,你的好日子也要到頭了。


1


豪門陸家的餐桌上,手機亮起,是最新的新聞推送。


我看也沒看,隨手就把手機按滅。


京城最火爆的新聞,莫過於豪門陸家大小姐的婚事。


陸家大小姐陸芸芸和京華大學最年輕的副教授江城喜結連理,才子佳人,天生一對。


這樣的好日子,哪怕是我這個陸家的私生女,也被惠及到了。


今天上班前,陸芸芸從二樓走下來,隨手把一包喜糖砸在我的臉上,


喜糖包裝精致,尖銳的盒子角狠狠劃過我的臉,在眼下劃出一道不小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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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芸芸卻一點不羞愧,反而眼神輕蔑:


「馬上就是我大喜的日子了,你這個庶女身份低賤,不配出現在我的婚禮上。」


「本小姐善心大發把喜糖賞給你,讓你好好沾沾我的福氣!」


說完,她打了個哈欠,姿態優雅地轉身,接著回去補覺,隻留下我一個人在客廳裡。


我垂下眼睛,彎腰把扔在地上的喜糖撿起來。


禮盒上印著陸芸芸和江城兩人的剪影,看上去般配又登對,真是一對璧人。


好像大家都忘記了,江城原先是我的未婚夫。


是陸芸芸愛江城身上讀書人的書卷氣,在知道江城是我的青梅竹馬之後。


當眾給了我兩耳光,隨後高調追求江城,最後抱得美人歸。


現在他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我反而成了外人。


看著禮盒上兩人的剪影,我眼中泛起一陣恨意。


隻要讓他們結婚,讓系統離開。


陸芸芸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2


陸芸芸其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十五歲以前,她還是個身體孱弱多病的病秧子。


直到一場車禍,她才徹底變了。


原先的她,即便是看不起我這個私生女,也頂多是出言諷刺。


而車禍以後,她回到陸家的第一個晚上。


我背著書包放學回家,就看到她一身華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半晌,她冷笑出聲,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


「侍女生下的賤種庶女,居然敢和本小姐相提並論?!」


「給本小姐跪到花園去!跪一晚上醒醒神!」


後來我才知道,陸芸芸身體裡的靈魂,已經被另一個世界的人搶佔了。


就像小說裡寫的那樣。


她是鎮國公府裡尊貴的嫡出小姐。


在那個時代,鎮國公戎馬一生,手握大半兵權,最後年老卸甲歸鄉,交兵權於天子。


老鎮國公忠君愛國,生出的兒子卻是個沒眼光的。


他唯一的兒子年紀輕輕就官至鹽運使,卻因為在九龍奪嫡時押錯了寶,即將被新皇帝殺雞儆猴。


鎮國公府上下二百三十一口人,全部向西北流放三千裡。


為了扭轉乾坤,老鎮國公跪在佛前,苦苦哀求神仙顯靈。


而這個時候,系統來了。


它和老鎮國公談條件,它帶著陸芸芸去另一個時代做任務。


任務成功,它就幫陸家復起。


老鎮國公馬上答應了。


陸芸芸就這樣來到了這個世界。


十八歲成人禮上,身為宴會主角的陸芸芸醉醺醺地看著我,眼裡是遮不住的輕蔑:


「本小姐可是鎮國公的嫡女,也是這個時代你的嫡姐。」


「我可是身負系統的天選女主!」


「隻要讓江城娶了我,本小姐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到時候脫離了系統,沒了主角光環,我照樣是大女主!」


看著毫無防備就把自己致命弱點展現到我面前的陸芸芸,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先前從未有過的興奮。


隻要讓她嫁給江城,讓她願意留在這個時代。


那我這些年被她刁難的苦,因她而死的母親,也終於能讓她血債血還了!


3


我在陸芸芸眼裡,不過是個對她忠心耿耿,任勞任怨的狗罷了。


陸家祖上世代經商,到這一輩也是在京城立下不小的家業。


即便是這樣,陸芸芸也瞧不上陸家,隻是把陸家丟給我管理。


我還記得十八歲那年,她在化妝間不屑地說道:


「自古以來士農工商,商人是最卑賤的職業!」


「我堂堂鎮國公嫡女,怎麼能幹這麼下九流的活計!」


「我就應該找一個世代簪纓,清貴人家的長公子聯姻當貴婦人,那長公子最好還是個狀元!」


於是她就讀於京城最好的美術學院,每天莳花弄草。


而我則被迫選了金融專業,預備以後給陸家白打工。


畢竟,陸芸芸嘴上說得好聽,實際上當父親把陸家股權全部給她的時候,她笑得比誰都開心。


婚禮那天,陸氏剛才籤下一筆大訂單。


談判桌上,客戶笑著和我握手,誇我年少有為,將來必成大器。


我笑著點點頭,隨後抬頭看向會議室外的大屏幕。


上面實時播報著陸芸芸和江城的婚禮現場。


一個特寫鏡頭拍在陸芸芸臉上,是陸芸芸幸福的笑臉。


而身邊的江城則依舊是一副溫柔穩重的樣子。


我嘴角揚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這場長達八年的鬧劇,終於就要結束了。


如我想的那樣,婚禮結束之後,陸芸芸選擇留在了這個世界。


她看不起我,因此根本不把我這個私生女當成威脅,在我面前什麼話都能說得出口。


一次醉酒,我聽到她痛罵自己的鎮國公父親。


說他為了家族長盛和嫡子的前程,竟然想把她嫁到一個小小的伯爵府!


而她看上的明明是那年一襲紅衣,打馬遊街的新科狀元!


而當年江城被陸芸芸看中的契機,就是在他拿了高考狀元之後。


他就是頂著這樣的光環,讓陸芸芸對他一見鍾情。


陸芸芸自私自利,肯定不會為了所謂的「家族興旺」而重返封建的古代。


和江城蜜裡調油的關系也會讓她堅持自己留在現在的選擇。


談完生意之後,我不緊不慢地收拾東西下樓。


陸氏的管家早早等在樓下,一臉焦急地望著陸氏的大門。


看到我來,他馬上擺出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瞟了我一眼,陰陽怪氣道:


「陸總真是越來越難請了,我們大小姐大喜的日子,您在這磨嘰。」


話音剛落,站在我身後的助理馬上上前,當著所有人的面,劈頭蓋臉地扇了那管家一耳光!


那管家直接被扇蒙了。


看著那管家的樣子,我當即冷笑出聲。


原先因為陸芸芸的系統外掛,我在陸家窩囊了十幾年,是個佣人都能踩在我頭上。


現在陸芸芸沒了外掛,我憑什麼還要忍氣吞聲?


我輕飄飄地看了一眼那管家,驀然笑出了聲: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還敢來教訓我?」


「我記得,你兒子在京城上學的學校,還是我安排的吧?」


「既然看不起我,那這學也別上了。」


「想軟飯硬吃?做夢!」


說完,陸家派來的司機被我的人一腳踹了下去。


下一秒,豪車疾馳前往婚禮現場。


4


等我趕到婚禮現場的時候,江城和陸芸芸已經開始給賓客們敬酒了。


我白襯衫黑西裝,身後還跟著不少助手衝進宴會廳,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陸芸芸穿著朱紅色旗袍地站在人群中間,和我對視。


隻一秒,我就確認了,她沒選擇回去。


我眼裡閃過一抹諷刺的笑容。


系統走了,她沒走。


那她,就是砧板上待宰的羊了。


當著所有人的面,我大步走到陸芸芸面前。


她抬頭看著我,剛想說什麼,就被我一巴掌扇在臉上!


全場一片寂靜。


陸芸芸捂著臉,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她剛想說什麼,我左右開弓,又連著扇了她好幾個耳光!


還鎮國公嫡女?還高貴?


我打的就是你!


江城攔了兩下,卻被我一胳膊揮開。


我看著她烏黑的頭發上戴著的皇冠。


那是歐洲某位公主的遺物,陸芸芸為了買下它,在蘇富比揮霍了陸氏一個季度的利潤。


就為了補這個季度的虧空,陸芸芸大手一揮,扣了全陸氏員工三分之一的年終獎。


我一把扯下那頂皇冠,拽著她的頭發,一腳踹在她的肚子上!


陸芸芸這才反應過來,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陸暖枝,你發什麼瘋?」


看著她那狼狽不堪的樣子,我笑了:


「我幹什麼?當然是來收拾你們這對奸夫淫婦啊!」


說完,我眼也不眨地順手給了站在一邊的江城一耳光。


江城歪過臉去,一言不發地低下了頭。


主持人站在旁邊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剛想說什麼,就被我一把搶過話筒。


看著會場上圍觀的眾人,我笑得很是溫和:


「陸芸芸,你還記得我是你的妹妹嗎?」


「你搶了我的未婚夫就算了,還拿走陸家所有的股份,讓我給你在陸氏白打工。」


「這樣你還覺得不夠,自以為高人一等,拿著陸氏的錢肆意揮霍,卻讓董事會來找我填虧空。」


「你還記得你脖子上的項鏈嗎?」


「你當時為了拍下它,趁我不注意,偷拿走陸氏給東恆大廈施工工人的尾款,讓三百多個農民工年底拿不到報酬。」


「你自詡是人美心善的藝術家,實際上不過是個踩著普通人屍骨過富貴日子的魔鬼!」


說完,現場的記者們馬上炸鍋了。


陸芸芸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卻馬上鎮定下來。


我低頭看到了她的變臉過程,我知道,她根本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在她那個年代,她可是金尊玉貴的鎮國公嫡女。


封建時代草菅人命,對於她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


農民工又怎麼樣?放在古代,可都是她任打任殺的賤民!


她揚起頭,剛想說什麼,就被我揚聲打斷:


「不過今天,我不是來說這些的。」


說完,我笑著從助理手中拿起一沓厚厚的合同,狠狠砸在陸芸芸臉上!


「我今天是來告訴你。」


「老娘不幹了!」


5


有記者的地方,消息流通自然迅速。


還沒等我開車到新公司的寫字樓的時候。


#陸氏現任總裁大鬧長姐婚禮#的詞條就已經高高掛在了熱搜上。


隨之而來的,還有我在宴會大廳上的全部視頻錄音。


因為有豪門和陸芸芸這個網紅藝術家的熱度加成。


短短兩個小時,網上的輿論就已經飛速發酵了。


豪車停在寫字樓下,秘書為我打開門,臉上笑容殷勤:


「陸總,一切都收拾好了。」


「輿論方面,公關部已經開始引導了。」


我點點頭,帶著助理走進寫字樓。


母親的慘死,陸芸芸對我多年的霸凌,讓我已經決心去毀了陸家。


五年前,父親把陸家的執行總裁的位置給我,又用更有資歷的董事會狠壓我一頭。


我當上總裁的第二年,父親和陸芸芸的母親車禍去世。


根據遺囑,陸芸芸繼承了陸家全部的股份,成了陸氏現任的「掌權人」。


但是實際上,這些年一直是我在管理陸氏。


董事會在父親去世後對我的態度愈加緩和,這也讓我有了在公司開拓業務的機會。


借著陸家的人脈資源,我發展了陸氏在服裝品牌和互聯網領域的業務。


充足的資金挖來了業內頂尖的人才,新部門的管理層也都是我親手培養出的心腹。


而這些人,就是我出走陸氏的「底氣」。


兩天前,陸氏的服裝部和新媒體部的員工離職率高達 80%。


他們無一例外,都來了我名下成立的新公司。


看到我來,公關部的負責人馬上領著我去會議室,分析現在的情況。


我坐在上首,抬頭看向投影儀。


部長笑著打開熱搜:


「根據您的指示,我們淡化了您在此次事件的存在,著重把公眾視野引導到陸芸芸身上。」


「現在網絡上,基本上都是對陸芸芸挪用農民工工資買珠寶的事件的討論了。」


我點點頭,表示贊同。


三年前,父親剛剛去世,陸芸芸成了陸家最有話語權的人。


那時我羽翼尚未豐滿,出了這件事,董事會直接把我推出去頂鍋。


一時間,我幾乎成了互聯網上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也是從那時開始,我認識到了掌握輿論的重要性。


根據公關部的引導,有當年親歷這件事的陸氏員工站了出來,說明了事情的真實性。


一時間,網絡上大家對陸芸芸罵聲一片。


但是對我來說,卻不過尋常。


遲來的正義不是正義。


但是我可以借著這股東風,把我想報復的人狠狠拽下來。


陸芸芸不是傻子,當即就在微博上澄清從未幹過這件事。


並且宣稱要請律師起訴我,以證清白。


微博還附上了律師函,要求我正面答復。


我當即就扔出去了一段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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