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說:「哎呀,女兒,你怎麼這麼傻,有福不會享,去幹那些髒活累活,做什麼呢。你隻要好好在家就好了啊。」
我突然就覺得很累。
我輕輕對我爸說:「爸爸,可是我想試試啊,我現在都不是小孩子了,我想做一件事,難道是錯的嗎?」
我爸好半天沒再說話。
我覺得很迷茫。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這麼反對我出去。
老師和同學都說要多增加自己的各種社會經驗,為將來做準備。
可是我好像都看不到自己的將來在哪裡。
我看著滿屋子名牌,看著這好像金碧輝煌、紙醉金迷的一切,突然就產生了強烈的、厭倦的感覺。
16
最後,嚴確在衣帽間找到我。
我正抱膝坐在衣帽間的落地窗前。
他坐在我旁邊。
我不安的往後摞了一下。
我遞給我一杯牛奶:「怎麼了?」
我搖搖頭,看著牛奶,說:「我不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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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喝點對身體好。」
說著,他就把牛奶喂到我嘴邊。
我不能拒絕。
他摸摸我的腦袋,好像在贊賞我乖巧。
然後他把我拉進懷裡。
我靠在他結實有力的胸膛,迷茫感更重。
他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好了,你想去支教就去吧。誰叫我的怡寶是個這麼有愛心的小姑娘呢。」
我驚訝的抬頭看他:「真的?」
得到了他的許可,壓在我心裡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我覺得,他看起來親切了一些。
17
我去支教的前兩天,很順利。
雖然我和很多同學都不熟悉。
但他們人很好,教我很多事。
學校的老師也會告訴我很多和孩子們交流的訣竅。
支教是在我的大二暑假,為期一個月,我們都要住在學校。
為了把這件事做好,我付出了百分之二百的耐心。
我也漸漸體會到了,和買名牌的不一樣的樂趣。
但好景不長。
我不知道為什麼,本來對我釋放善意的好幾個女生,開始對我冷臉。
原本她們還會叫我一起吃飯之類的,現在看到我,就好像看到什麼髒東西,遠遠就避開了。
在每天下午的組會上,大家都是互相分享經驗,增進感情的。
一般每個人說完,大家都會認真的注視說話的人,並且鼓掌。
但我說話的時候,大家臉上全是冷漠,不是在自己玩手機,要麼就是和人交頭接耳,甚至會一邊說話,一邊譏笑的看著我。
我說完話,也沒有任何回應。
反而大家看我的目光,都充滿了鄙夷。
18
這讓我非常難受。
因為學校安排了我們的宿舍。
我們住的是八人間。
原本我雖然和她們共同話題不多,但我會認真聽她們講話,提一些疑問,她們也會熱情給我解答。
但現在晚上的寢室時間,我一進屋,她們就閉嘴不再說話。
就算我說話了,也無人理會。
有個一直對我不太友善的女生,甚至直接說:「姜怡,你不是大小姐嗎?能不能滾出我們宿舍,我們這裡可住不下你這樣的大小姐。你是不是想穿著你這麼名牌,來我們這裡炫耀啊。」
我怔愣在當場。
難受至極。
其他人也露出鄙夷的神情。
19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衝出了寢室。
我在外面轉了一圈,覺得應該回去先道歉。
要是我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希望她們能原諒我。
因為我可能和人相處經驗太少了。
一定是我有做的不對的地方。
但我回去之後,寢室的門被鎖了。
不管我怎麼敲門,都沒人給我開門。
正是晚上 10 點 30 的時間,她們不可能出去。
而我剛剛就是在宿舍樓下的花壇邊轉。
就算她們出去,我也能看到。
我在寢室門口等了半個小時。
終於明白她們不會給我開門了。
正在這時,嚴確的電話打來了。
20
他低沉的聲音,成了我的救命稻草。
他輕聲問我:「寶貝,支教生活怎麼樣?」
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我說不出話來。
他漸進意識到不對,讓我等著他。
他立刻來找我。
我沒等太久。
半個小時候後,他和他的車,出現在我面前。
被他緊緊擁抱在懷裡的時候,我模糊想,本來以為在他手底下已經很難了。
沒想到,和同學打交道更加難。
嚴確問我要不要放棄支教。
我想了想,說不要。
就算同學孤立我,但那些孩子是真心喜歡我的。
我是來支教的,隻要我的根本目的沒有偏離,那我就不能放棄。
21
所以我住在了學校外的酒店裡。
白天還是去學校。
但過了兩天,有個家長就氣勢洶洶的找到學校,一見面,就惡狠狠的推我一下。
然後她就開始厲聲咒罵我,說我不安好心,給她孩子吃了過期食品,現在孩子又拉又吐的。
她披頭散發撒潑的樣子,把我嚇了一跳。
嘴裡更是汙穢不堪。
我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對班裡的孩子非常用心,我給他們的零食,都是我自己平常會吃的,我自己吃了都沒事,其他人孩子也沒事,結果對方不分青紅皂白就開始罵我……
因為這個家長的投訴,校長和原本的老師也非常不滿。
他們直接對我說:「姜怡,你這不是給我們添亂嗎?你看看你,連帶點孩子都帶不好,你說你來幹什麼?我們每天要管這些孩子已經夠忙了,你這個大小姐,還來這裡增加我們的工作量……」
最後,他們讓我自己走,不然要投訴到我的學校去。
22
因為這件事,我自我懷疑了很久。
覺得我果然做什麼事都做不好。
嚴確說:「外面的世界就是這麼復雜和骯髒的,我平時不喜歡你吃苦,也不希望你被他們汙染。」
他抱著我,摸著我的臉:「我不忍心看你這副樣子。」
可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我大三的時候,看很多同學都在找實習。
我也想找。
我背著所有人偷偷投了簡歷。
沒想到還真的被對方招了進去。
但這次的職場經歷,簡直成了我畢生的噩夢。
我按照領導的要求打印了材料,結果對方說我耳朵和理解能力有問題,他要的明明是另一份材料。
然後我每做一件事,都會被罵的狗血噴頭。
他們說我又蠢又笨,聽不懂人話。
第一天下班結束的時候,他們就讓我第二天別來了。
23
提著包包垂頭喪氣出了大廈後,我的自卑達到了空前的高峰。
我就是,大家說的那種低能吧。
我甚至都沒有高分。
我就是低能。
這件事我沒告訴任何人。
但它對我的影響非常大。
之後,我做任何事,都不自信。
甚至和嚴確相處的過程中,我說話要更加小心翼翼。
因為即使我最開始和他在一起,不是很自願。
但過了這兩三年,我已經習慣了。
而且,他要是也嫌棄我,那我就更加失敗了。
我生怕惹他生氣,生怕他露出失望的表情。
我好像隻能從他的不生氣裡,找到人生的一點點自信。
24
直到我大四畢業那天。
有一個女生找到我,對我道歉。
她來找我的時候,我心裡其實很害怕,我怕她攻擊我,說討厭我的話。
但她說:「姜怡,這兩年,我心裡一直很愧疚,當初和她們一起孤立你,一直讓我良心不安,現在我也畢業了,馬上就要離開這裡,回自己的老家。我什麼都不用顧忌了。我想告訴你,當時的事,不是你的錯。其實是有人給了我們錢,讓我們不要給你好臉色。是……一筆很大的錢……還有,當時很多人不爽你,因為你長得太美,又出生富貴,有幾個女生立刻就開始造謠你被人包養,還害的原配流產……大家雖然沒有證據,但為了那些錢,又為了讓自己良心上過意的去,都相信了那些謠言……甚至還傳播了……」
她還說,那個投訴的家長也是收了錢的……
25
是誰要這麼害我。
而且花了這麼大的價錢。
想了想,我又投簡歷,去了一家新的公司。
和上次一模一樣的情況出現了。
下午下班後,我被要求別再來公司。
我下了電梯,但在下一層就折返回來,躲在樓梯口偷聽。
然後我就聽到那個一直在罵我的領導,正在點頭哈腰打電話。
「您放心……今天不管她做什麼,我都沒給她好臉色,她都哭了……謝謝謝謝……麻煩您多在嚴總面前替我美言幾句……」
嚴總……
原來是嚴確嗎?
他不想我出門。
隻希望我呆在他的籠子裡。
在經歷了那幾次事情後,我確實更加不願意出門,更加不願意接觸外面的世界了。
26
我渾渾噩噩的,不知道應該去哪裡。
我打車去了我爸那裡。
但是家裡一片混亂。
客廳裡到處都是碎片,而大哥正在瘋狂砸東西。
我爸從樓上下來,大叫:「逆子!你要造反嗎?」
大哥衝過去,就給了我爸一拳……又一拳。
我剛想去救我爸。
就聽到大哥怒吼:「老登!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家伙!你居然把自己兒子的腎挖了自己用!還抽自己兒子的血給你換!就為了保持年輕!你還是人嗎?!」
我爸震驚:「你胡說什麼!我怎麼會做這種事!」
「你不用狡辯!你那些被關在醫院的兒子,不就是你永葆青春的工具嗎!你的所有孩子,都是你的工具!我是你經營企業賺錢的工具,其他孩子是你的藥引子,姜怡那個傻子,是你送出去討好權貴的工具!枉我還真心覺得你是個好父親!」
說著,大哥就把一疊證據,扔在了我爸面前。
27
我爸就跟川劇變臉似的。
從震驚憤怒,到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他說:「我隻是給你們每個人,都找到了最適合的道路。就拿你妹妹來說。你看她學習費勁兒,又是個缺心眼的,偏生長得漂亮,又是一張白紙,和嚴確在一起,一直享受榮華富貴,有什麼不好的?」
「你能力出眾,是爸爸最看重的孩子,乖,爸爸有的一切,將來還不都是你的,就是你妹妹,將來從嚴確那裡得到的好處,那也是給你的啊。我們是父子,爸爸就再給你上一課,能利用好的關系一定要利用好。而這個世界上,最好利用和操縱的人,就是自己的孩子了。」
「兒子,」爸爸語重心長道:「趁著年輕,多生點孩子,將來用處多著呢, 就是去聯姻,那也能給我聯姻出一片商業帝國啊,咱們家又不是養不起。」
大哥憤怒道:「姜怡怎麼可能嫁的進嚴家!」
我爸擺擺手:「那又有什麼關系。隻要嚴確喜歡她,隻要嚴家願意給我們家資源,就讓她被嚴確養著,那也是不錯的。我養了她那麼多年,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錢,是她報答我的時候了。」
28
原來是這樣。
我隻是一件商品。
和嚴確別墅裡那些奢侈品,沒有太大的區別。
想起來,我就忍不住惡心的吐了。
經過藥店時,我猛地想起,我的月經好像推遲了……
買了試紙,回到別墅,嚴確還沒有回來。
我趕緊去測了一下,果然是懷孕了。
我看著窗外,暮色蒼茫。
花園中的綠植在夜色中已經看不清模樣。
嚴確是不是和我爸一樣。
找很多女朋友,生很多孩子。
看到有利用價值的,就帶回家養著。
給他們無數的金錢或者關愛,將來在能用的時候,就用這些綁架孩子呢。
或者,等到他機體老去,就用孩子年輕的細胞或者血液,為自己換一副身軀……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29
手機裡推送了一個新聞。
是嚴確和白家大小姐即將要結婚的消息。
我愣愣的點開。
雙方要聯姻了。
正在這時,嚴確推門進來。
他很自然的過來摸我的額頭:「阿姨說你回來臉色就不好,怎麼了?」
我推開他的手。
然後他的目光看到我的手機的新聞上。
他把我拉懷裡,輕聲道:「別傷心,這隻是為了應付雙方家長的。她在國外有自己的伴侶,隻是她們都是女孩子,不能得到家長的祝福……我們隻是假結婚,走個過場而已。 」
他捏著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看他:「寶貝,你會理解我的,對嗎?你一直都是善解人意又溫柔體貼的。」
我看著他,又好像在透過他,看我爸,或者,在思考他們所有的行為。
30
我爸一直叫我要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嚴確一直在以這個為理由誇贊我。
或者他在平時的行為中,不斷矯正我的行為,從而達到想要我做什麼,或者不想要我做什麼的目的。
我以往的人生,到底有什麼的是真的?
還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呢。
過了幾天,我找到了大哥。
他已經從爸爸的公司離職。
我們有個弟弟,我都沒見過面,他把那個弟弟接回家照顧。
因為弟弟被取了腎,現在身體很虛弱。
大哥看到我,摸摸我的頭發,把我摟進了懷裡。
他說:「大哥沒用,大哥救不了你,但你要是想離開嚴確,大哥可以帶你和弟弟一起走。」
31
嚴確訂婚那天,我幫他打的領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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