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不知道……
越想越憋屈。
謝嶺坐到我身邊時,我假裝翻身,蓋住眼睛,不想看他。
忽然,肩膀被人輕輕碰了一下。
「醒了嗎?我帶去你個好地方。」
16
我不想去的。
西北這荒涼之地,哪有什麼好地方?
我懷疑他騙我。
所以,我決定不哭了,跟過去看看先。
謝嶺將一個包袱,放在馬背上。
朝我伸出雙臂。
「來,上馬。」
我扭頭看了一眼四周,還有這麼多人來回巡邏呢。
這馬背這麼高,我怎麼上得去啊?
下一秒,謝嶺直接將我抱起,輕松舉到了馬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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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呼一聲,趴在馬上回頭瞪他:
「你傷還沒好呢!」
謝嶺抬頭,衝我笑笑。
「不礙事,你又不重。」
說完,他牽著韁繩,引著馬,在一聲聲「將軍」「夫人」中,走出營地。
而我,羞得抬不起頭。
直到出了營地,他翻身上馬,坐在我的身後。
我們不是頭一回共乘一騎了。
可這次不同。
他胸前的傷還沒好,馬背起伏,我的後背難免會碰到他的胸。
我實在忍不住開口:
「將軍,要不你到前面來坐吧,我怕碰到你的傷。」
謝嶺雙臂原本是虛虛繞過我的腰,拉著韁繩。
聽我說完後,他忽然雙手收緊,腰腹朝前一頂。
「你離得近些,就不晃了。」
謝嶺一聲低喝,黑馬撒開蹄子狂奔而去。
這這這!
也太近了!
我整個人都被他攬在懷裡!
一尖叫,吃了一嘴的風沙。
索性閉嘴,老老實實被他摟著。
17
大漠上的太陽,火燒一般的紅。
把雲彩都上了色。
我看呆了。
這就是謝嶺要帶我來的好地方嗎?
確實不錯。
這景色,看得我心情舒暢不少。
可謝嶺一直跑到月亮出來,他才叫停。
他翻身下馬,再次朝我伸出雙臂。
「下來,我接著你。」
我坐在馬背上,冷冷一笑。
「你的傷都是裝的吧,其實根本沒有軍醫說得那麼嚴重,是不是?」
謝嶺笑了笑,竟沒否認。
「是,都是裝給他們看的。你放心跳,我接著你。」
他都這樣說了,我才不跟他客氣。
眼一閉,精準地落在了他懷裡。
謝嶺悶哼一聲,扶我站好。
他拎起馬背上的包袱,在前帶路。
這荒郊野嶺的,一個鬼影都沒有。
我小跑著跟上他。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他放慢了腳步,等我與他並肩後,緩緩開口:
「你這幾日辛苦了,我帶你來放松放松。」
等爬到沙丘頂部後,我終於明白他說的「好地方」和「放松放松」是什麼意思了。
這裡居然有一處溫泉!
我驚喜地回頭,卻看到謝嶺已經在往回走。
「你去哪兒?不在這兒陪我嗎?」
我發誓,我真的是因為怕黑才這樣說的。
可明顯,這話有點讓人誤會。
謝嶺腳步一頓,輕咳一聲。
「我不走遠。」
不管了,豁出去了。
「那我叫你,你要應我!」
謝嶺答應了,離開的腳步更快了。
在野外泡溫泉。
人生第一次。
這幾日我確實沒有好好洗澡。
一顆心都掛在謝嶺的傷勢上。
再想到剛才還與他貼得那麼近,臉不自覺地發燙。
18
疲憊的身體,浸入熱湯的那一刻。
四肢百骸都舒服了。
我閉著眼,享受了片刻。
一陣夜風吹來,我又慌了。
小時候偷聽的鬼故事,在這一刻全都浮現在腦海裡。
清晰無比。
我渾身緊繃,連這風都覺得詭異起來。
忽然,刺啦一聲。
像是什麼東西從我身後遊了過去。
我瞬間毛骨悚然。
「謝嶺!」
「我在。」
他的聲音聽不出遠近。
我害怕,又喊了一嗓子:
「你能不能過來?剛才好像有什麼東西遊過去了,我沒看清,我有點兒害怕!」
說到後面我嗓音都不禁染上哭腔。
真不是裝的。
真的怕。
謝嶺沉默半晌,低聲回道:
「別怕,我在你身後。」
我在水中轉身,著急地尋找他的身影。
一回頭,果然看見一道高大筆直的背影,站在月光下,仿佛與天地齊肩。
心裡的恐懼,一下子就消散了。
再一看四周,哪有什麼妖魔鬼怪。
都是自己嚇自己。
我尷尬地低下頭,沒話找話。
「我,我洗好了。
「你要來洗嗎?」
「……」
謝嶺:「你確定?」
19
回去的路上,我安靜如雞。
乖乖地被他摟在身前。
夜晚的溫度驟降。
謝嶺思慮周全,不但帶上了我的換洗衣服,還帶了一件披風。
他溫暖的體溫透過衣衫傳遞過來。
不用照鏡子,我也知道。
我的臉此刻定然已經紅透。
安靜的夜裡,馬蹄聲篤篤作響。
謝嶺忽然打破平靜。
「這次的計劃,沒有告訴你,是不想把你卷進來。
「聖上賜婚,本就是意料之外,我能做的就是保你平安。」
沙場上,刀劍無眼。
所有人都要聽從主帥的安排。
謝嶺能安排他的心腹護送我。
又將我安置在他的營帳中,已經是仁至義盡。
更何況,我隻是個冒牌貨。
「謝嶺,其實……」
「等收尾結束,你我的親事會盡快提上日程。營地簡陋,還望夫人,不要嫌棄。」
親、親事?
我輕咳一聲,佯裝不在意地說:
「我不嫌棄,不是,我不著急,軍營的事情要緊,你,你……你先忙你的事。」
誰知,謝嶺輕輕笑了一聲。
「好,是謝某心急。」
他說話的聲音近在耳畔。
氣息拂過,我耳根漸漸發燙。
悄悄往前挪了一些,拉開距離。
下一秒,又被他攔腰摟住,抱了滿懷。
謝嶺沉聲說道:
「夫人坐穩,仔細摔下去。」
20
謝嶺一路飛奔回營。
下馬後將我送至營帳,隻說了一句「早點歇息」便轉身離開。
寶珠在我身後梳發,嘴上說個不停。
一會兒念叨將軍長得實在俊俏,一點不像行軍打仗的。
一會兒又說將軍心細,在我昏迷的時候,就吩咐她收拾好衣裙,要帶我去散心。
我卻總惦記著謝嶺方才臉色慘白的模樣。
是不是傷口又流血了?
這一路顛簸,我骨頭都快散架。
更何況他的傷還沒好。
我推開寶珠,直奔帥帳。
掀開門簾的一剎那,謝嶺眼疾手快拉好衣襟。
老軍醫回眸:
「夫人,您怎麼來了?」
我直直地盯著謝嶺,毫不掩飾臉上的不悅。
老軍醫在我和謝嶺之間,來回看了幾眼。
察覺到氣氛不對。
謝嶺率先打破僵局:
「周叔,您先去休息吧。」
待軍醫走後,我走到謝嶺面前。
他還一副無事人的模樣,衝我笑笑。
「夫人怎麼還沒睡?」
我二話不說,拉開他的衣領。
果然,傷口又裂開了,胸前一片血跡。
「你傷都沒好,還帶我出去瞎逛什麼呀?」
「這點小傷,不礙事。」
「什麼小傷?你別逞強了!軍醫都說那箭镞就擦著你心脈過去的!」
「那是假的,我故意讓周叔這樣說的。」
我一怔,訥訥問道:
「那你昏迷不醒,是真的假的?」
「自然也是假的。」
那、那我說的話豈不是都被他聽到了?!
太丟臉了。
我轉身要跑,忽然被他拉住手腕。
「嘶,傷口又痛了,勞煩夫人幫我看看。」
21
夜深人靜。
謝嶺褪下裡衫,我低頭靠近,仔細檢查著傷勢。
軍醫替他包扎得很好。
看不出什麼異樣。
我剛要叮囑他,好好養傷。
一抬頭,卻撞進他幽深的眼眸裡。
燭火在他眼睛裡跳躍,還有小小的我。
也被他裝在眼睛裡。
一瞬間,我似乎被燭火點燃。
慌忙松開扶在他肩上的手。
「那什麼,你好好歇息吧,我不打擾你了。」
可謝嶺卻拉著我的手,不肯放。
「軍中之事瞞你是真,想討你歡心也是真。
「阿園,你既願意遠嫁西北,陪我在這大漠風餐露宿,我此生,舍了這條命,定不會負你。」
我低頭盯著腳尖,心跳得飛快。
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叫的是我的名字。
不是阿姐的。
「你早知道了?」
謝嶺淺淺一笑,垂眸望我。
「聖上突然賜婚,我當然得親自去看看我的新娘,倘若不合意,我也要去聖上辯辯理。
「我要復旨回稟聖上,此次婚事,深得我心。」
糟糕。
燭火太亮,我快藏不住心事了。
「那什麼,太晚了,我先回去吧。」
說完,我甩脫他的手,慌忙跑出去。
不顧他在身後低笑出聲。
22
一連幾日,不見謝嶺的蹤影。
好幾次我假裝散步,走到他的營帳前,又繞了回來。
戰事剛剛平定。
他的傷也有老軍醫照看。
我實在找不到理由去看他。
心裡沒由來地多了一絲失落。
連寶珠都看出我不對勁。
她也是無聊透頂,這幾天一直在我頭發上忙活。
今天梳這個發髻,明天又換那個發髻。
時不時還對著銅鏡傻笑。
我連喊了她三次,她也沒反應。
「寶珠,你再這樣,我把你送回京城了。」
她回過神,終於瞞不住了。
「小姐,你在哪兒寶珠就在哪兒。
「你肯定不舍得回京城。」
我挑眉問她:「你怎麼知道我不舍得?這西北有什麼好,跟京城的繁華能比嗎?
「京城有糖葫蘆,有桂花糯米糕,有戲園子,有胭脂鋪,還有我阿姐。我簡直太想回京城了好吧!」
話音剛落, 身後傳來謝嶺的聲音。
「夫人思鄉心切, 待辦完親事, 我立刻帶夫人回京城省親。」
我連忙站起來。
「你怎麼來了?」
寶珠很有眼力見兒,謝嶺一來, 她就走了, 還不忘把門簾關嚴實。
謝嶺雙手負在身後, 緩緩靠近。
「這幾日沒來, 夫人就想丟下我了?」
「我沒有,剛才是和寶珠鬧著玩的。」
「哦?是嗎?我不信。」
我想辯解, 一抬頭又看到他眼底促狹的笑意。
索性轉過臉, 不理他。
「你不信就算了。」
謝嶺扳過我的肩, 彎腰望著我的眼睛。
「夫人說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可不能反悔。」
他靠得太近,呼吸交錯,我紅了耳根。
我的氣勢,不自覺矮了一截。
小聲嘟囔一句:
「誰要反悔……」
謝嶺笑了笑。
「那就好,今晚篝火晚宴,還望夫人賞臉。」
他走後,寶珠把我按在銅鏡前,忙活了一下午。
最後換上了阿姐替我準備的嫁衣, 我才明白。
哪裡是什麼篝火晚宴!
是謝嶺要與我成親。
時辰一到, 謝嶺的聲音自外面傳來。
「阿園,我來娶你了。」
月光下,謝嶺一襲紅衣, 身姿清雋, 猶如謫仙。
我緩緩將手放進他的手心。
四周士兵鼓掌歡呼, 謝嶺將我攔腰抱起。
「婚事簡陋,還望夫人不要嫌棄。」
我紅著臉,不吭聲。
營帳內,燭火搖曳。
謝嶺起伏的身影映在上。
我羞得抬不起頭。
「你慢點, 傷還沒好。」
他卻不依不饒, 貼在我的耳邊說:
「這點小傷,不礙事。
「阿園抬頭看看我可好?」
我架不住他誘惑, 悄悄抬眼。
隻見他清越的下颌上, 汗珠搖搖欲墜。
難道是做錯什麼惹怒了爹爹,挨了責罵?
「他長」「謝嶺!這是我的東西——」
「夫人送我的, 便是我的。」
我還想辯駁,聲音卻被他堵了回去。
「阿園專心點。」
久旱的幹柴,遇火則燃。
轟轟烈烈, 非要燃盡, 方才罷休。
……
謝嶺待我很好。
將我的寫給阿姐的家書,快馬送回了京城。
還定下了回京城的日子。
我也努力做一個賢妻。
早起伺候他穿衣。
他說不必,讓我多睡一會兒。
晚上給他捏肩捶腿。
他說不用, 他皮糙肉厚, 我捏不動。
見我坐立不安,他嘆口氣道:
「看出來你待在這裡確實很無趣,那我們來做點有意思的事情吧。」
我:「……」
又來!
長夜漫漫,謝嶺像得了樂趣一般, 纏著我,直到天明。
他兇悍的名聲,我算是切身體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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