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撲倒了壓在身下。
烏木和青檸的香氣糾集融合,讓原本就潮湿的空氣變得黏稠。
我無措地朝兩邊胡亂地看。
小聲說:「這裡很黑,我一起看月亮,好不好?」
就像以前一樣。
可霍錚今天明顯很反常。
因為他看起來非常陌生和恐怖。
我鼓起勇氣解開他的止咬器。
顫聲說:「這樣,你會舒服一些嗎?」
霍錚眉心深蹙。
咬牙道:「江檸!
「這就是你的目的?想讓我像畜生一樣受信息素的控制,被原始的欲望操控?!」
霍錚滿眼憤恨,忽略我茫然的眼神。
他一字一句道:「那就讓你們得償所願!」
6
幾道布料被撕碎的刺耳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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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暴露於空氣中的肌膚一陣顫慄。
下一秒,霍錚滾燙的身軀壓下來。
他灼熱的氣息撲在耳邊:「你自己選的,活該受著!」
我睜大眼,還不明白自己選了什麼。
身體和意識就被一陣劇痛擊穿了。
我被疼痛和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反復淹沒。
犬齒刺入皮膚的疼痛顯得微不足道。
一股滾燙的信息素沿著傷口湧向四肢百合。
七天裡。
我哭喊,掙扎。
都毫無用處。
再睜眼。
我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喉嚨啞了。
手腕和腳踝的勒痕被紗布包裹著。
頸後的腺體上,還殘留著深深的齒痕。
他終身標記了我。
終身標記非配偶的 Omega ,Alpha 將要負嚴重的法律責任。
所以我們快速地結婚,住到了一起。
我以為那次以後,霍錚會變回原樣,不會讓我那麼疼了。
但事與願違,他甚至變本加厲。
霍錚常常從身後將我籠罩,語氣跟動作一樣兇狠:「這就是你渴望的,不是嗎?!」
他看不見我搖頭,也聽不見我小聲求饒。
不要這樣。
我隻是想幫你……
每一夜,霍錚總能找到新的方法讓我哭。
我想我一定是犯了什麼錯。
但不知道錯在哪裡。
我很想變得正常一些。
那樣我就能懂得霍錚為什麼生氣。
我一面恐懼霍錚,一面又十分渴望他的接近。
這太矛盾了。
於是我每晚睡不著覺,拼命地想該如何解這道難題。
後來我想,這大概就是醫生口中的「依賴」。
霍錚是我的 Alpha。
所以我無可救藥地依賴他。
可霍錚厭惡我,連同厭惡我的依賴。
這是一個更大的難題。
沒人教我,被自己愛的人討厭了,該怎麼辦。
洞外的聲音漸漸近了。
但我已經開始覺得渾身惡寒。
這是休克的前期表現。
我可能,等不到救援了……
不過如果我死掉,也許就不用被「依賴」困住。
霍錚,應該也會開心起來吧……
7
意識開始模糊。
我忽然想到豆包。
豆包是我撿的流浪狗。
它大概,是這世界唯一會舍不得我的存在。
怕霍錚不同意我養它,我就把巴掌大的狗崽崽偷偷揣在兜裡。
但我實在不善於偽裝和撒謊。
霍錚很快發現了它。
「給你一分鍾,丟掉它。」
我捂著口袋,退後一步:「丟掉,它會死。」
霍錚又生氣了:「我數到三,否則你們兩個一起滾蛋!」
我轉身回房間,被霍錚叫住:「你幹什麼去?!」
我回身,認真地答:「收拾東西。」
霍錚皺眉,升高的語調帶著慍怒:「你為了一隻狗,要走?」
我點頭。
霍錚嗤笑道:「你要帶著它去哪?」
我思考兩秒,凝重道:「沒想好。」
霍錚仰頭看天,原地轉了兩圈。
忍無可忍道:「江檸,我真的服了你。
「你看好它,如果我發現它亂跑亂尿,我會立刻把它活埋了!」
我抖了抖。
捂住豆包小小的耳朵。
這麼可怕的話,不能讓它聽到。
洞外的轟鳴聲暫歇。
我撐著力氣道:「能不能……拜託你照顧一下豆包?
「你以後……不要對它那麼兇,好不好?」
「照顧?」
霍錚的聲音仿佛從遠處傳來,卻無比清晰。
「江檸,你以為你是誰?
「我要是不高興,就在你面前把它摔死。
「就像那次,當面把你的抑制劑摔碎一樣。」
那次……
我伏在地上,在一陣陣熱潮中掙扎的時候。
霍錚失手砸碎了我僅剩的一支抑制劑。
他居高臨下睨著我。
語氣輕巧:「哦,我沒拿穩。
「江檸,我也可以幫你。
「求我。」
發熱期能輕易吞噬一個 Omega 的理智和尊嚴。
我扯了扯他的褲腳。
哽咽道:「霍錚,求你……」
隻要一點點信息素安撫,或者一個臨時標記就好。
模糊氤氲的視野裡,霍錚冷笑著,俯身到我耳邊:「抱歉啊,你的信息素太惡心。
「我實在下不去嘴。」
聞言,我瞬間被巨大的羞恥感籠罩。
嘴唇嗫嚅,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於是我沉默地挨了三天,最終昏厥,被送去醫院。
……
原來那次,他是故意的啊……
那支堪稱救命稻草的抑制劑,是他故意毀掉的。
「那些話……也是你故意說的,對嗎?」我竭力抑制顫抖。
「不,」霍錚殘忍地道,「你的信息素,真的很惡心。」
胸腔裡,有什麼東西轟然破碎了。
碎片鋒利,劃得我滿身鮮血淋漓。
我感覺不到痛了。
隻剩滿身冰冷。
也許是聽見我的氣息急促,霍錚戲謔地問:「生氣了?」
我在昏暗中輕輕點頭。
他滿不在乎:「氣吧。
「反正你還是會像小時候那樣,忍不住先來找我。」
是啊。
以前霍錚惹了我,最後反倒是我裝作忘記,然後悄悄跑到他身邊拽他的衣角。
因為我怕生氣久了,霍錚會離開,不要我這個朋友了。
但這次是他生氣太久了,從十四歲,到現在,他一直在懲罰我。
意識將潰。
我無力地喃喃低語:「這次,再也……不理你了……」
「你說什麼——」
霍錚的話被轟隆巨響覆蓋。
有晃白的光照進來。
嘈雜的人聲和抽氣驚呼中,我徹底閉上眼睛。
霍錚,這一次,是我不要你了。
8
光線在眼前炸開時,霍錚聽見救援人員的驚呼。
「天啊,怎麼這麼多血!」
「有人受傷,快叫醫護人員來……」
心跳猛地錯拍。
「誰?誰的血?
「誰受傷了?!」
霍錚強撐著睜眼,卻感覺雙眼一陣刺痛。
救援人員用深色的布料遮住他的眼睛,回答道:「跟您一起被困的 Omega ,您不知道嗎?」
霍錚渾身猛地一震。
一把扯下臉上的布料往回走,腳步慌亂。
救援人員追上去制止:「霍總,您現在還不能睜眼!
「現在最好趕緊離開這裡……」
霍錚充耳不聞,走回被醫護人員包圍的洞口。
他語調不穩:「江檸,立刻出來!
「你又在搞什麼把戲?!」
沒人回應,霍錚終於忍不住撥開外圍的幾名護士,往裡看去。
入目猩紅。
江檸蜷身躺在血泊裡,雙眼緊閉,瓷白的臉上掛著一滴淚。
沒有任何表情。
圍在一旁的醫生正為他簡單止血。
焦急道:「他傷得很重,已經休克了,必須趕緊送醫院!」
霍錚啞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有一瞬間耳鳴。
無聲的畫面裡,江檸身下的血深深刺痛他的眼睛。
「呵,」霍錚突兀地笑了下,「不可能的。」
他表情不自然地說:「他怎麼可能受傷,塌方時我們明明——」
醫生皺著眉打斷他:「傷口是被落石砸出來的。
「他太瘦,腰側幾乎被砸透了。」
落石……
霍錚回想到土石滑落的那瞬間,自己被江檸猛地推了一下。
所以,砸中江檸身上的那塊碎石,本來是衝自己來的。
他忽然覺得喘不過氣來。
呼吸急促地扯住身旁的助理吼:「快打電話……打電話叫直升機!」
直升機上轟隆聲震耳。
霍錚卻能清晰地聽見血滴墜在腳旁的聲音。
江檸還在流血。
壓迫止血的紗布浸透了,鮮血沿著擔架邊沿墜下來。
在霍錚腳邊形成一個很小的血窪。
信息素的味道飄散,像一隻手,緊緊扼住霍錚的喉嚨。
他盯著江檸掩藏在氧氣面罩下蒼白的臉,耳邊響起自己在洞穴裡說的話。
他說江檸在用信息素勾引。
說江檸賤。
霍錚覺得喉頭像是哽著一塊燒紅的炭。
心頭如針錐。
醫生換了新紗布,更用力地壓迫江檸的傷口。
霍錚屏著呼吸,猛地蹙眉。
仿佛能感知江檸的痛。
可江檸仍然很安靜,臉上沒有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
「他不會痛嗎?」
醫生愣怔一秒,答:「傷那麼重,怎麼可能不痛。
「受傷初期因為應激反應,腎上腺素大量分泌,是不怎麼疼,但不久後一定是劇痛難忍的。」
醫生狐疑地問:「他被困時沒有喊痛嗎?」
江檸喊過痛嗎?
沒有。
他隻是很小聲地跟自己乞求信息素。
之前即使自己有時故意將怒火撒在他身上。
很用力。
江檸也隻是輕輕蹙眉。
然後很小聲地,斷續地說:「輕一點……可以嗎?」
事後難受得狠了。
隻會默默地躲到衛生間,聞偷來的襯衫和領帶。
結婚 3 年,他從未詢問是否可以得到一點點信息素安撫。
而被困時,他第一次向自己開了口。
盼望著得到哪怕一點點的信息素,來緩解徹骨的疼痛。
然後,他聽到了什麼?
江檸聽到的,是自己殘忍的拒絕,和一連串的冷嘲熱諷……
「啪」的一聲響,霍錚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他連自己的 Omega 受傷了都不知道。
他沒有幫他止血。
沒有幫他止痛。
還……
霍錚垂下頭,狠狠閉眼。
眉心擰成一個解不開的結。
他雙手合十抵在額間,僥幸地想,等江檸醒來,就立刻跟他道歉。
並且以後要對他好一些,不能再那麼兇。
失血要盡快補回來,現在就要找一位營養師來制定江檸的食譜,還要……
霍錚腦中紛亂的、細小的計劃都被一聲尖銳的警報聲打斷了。
他愣怔地看向監護儀顯示屏上的直線。
後知後覺。
他預想的那些以後要做的事,恐怕沒機會去做了。
9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長到似乎橫亙了之前十年的時光。
夢中的 13 歲,我依舊被一群小孩圍堵在桌子下面。
但這一次,霍錚跟姐姐、爸爸媽媽並排站在一起,也露出了嘲笑的表情。
原來,他們沒有任何分別。
我試圖永遠躲在桌子下面,卻被媽媽一把拽出來。
她把我的手臂抓得我很痛。
「你該慶幸自己分化成了 Omega,還跟霍家太子爺百分百匹配,否則我早就把你丟掉了!
「Omega 天生要一輩子依附 Alpha,能跟霍錚結婚是你最大的價值!」
因為是 Omega,所以才被你們利用嗎?
我恍然間想。
如果自己不是 Omega 就好了。
那樣我就會被丟掉。
也好過跟霍錚糾纏那麼多年。
畫面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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