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隻有我自己清楚地知道,這場婚姻,是徹底結束了。
我飛到了地球遙遠的另一端。
在寧靜的雪山湖泊邊放空了半個月。
清空掉了一些過往,一些負擔,一些情緒。
期間,秦摯破天荒地打了三通電話過來。
第一通,怒問我把東西搬走是什麼意思,叫我別後悔。
第二通,質問我人在哪裡,是不是又在耍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
第三通,是詢問我什麼時候去產檢,他跟我一起去。
語氣從憤怒到緩和,就是隻字不提離婚的事。
而現在,我又接到了他的第四通電話。
「程歡,去年你送我的那件襯衫在哪裡?怎麼找不到了。」
我深吸口氣,「秦摯,聽好了。」
「從今天開始,你的襯衫在哪裡,領帶在哪裡,人在哪裡,心在哪裡,這些通通都跟我無關。」
「我還沒拉黑你的電話,隻是因為還有離婚事宜。」
對面一頓,聲音裡帶著幾分煩躁。
「程歡,這麼多天了,你還沒有鬧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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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三歲小孩了。」
「我們之間的牽扯有多深你不知道?家族、股票、我,還有孩子,這些你哪樣割舍得下?!」
「你拿喬也要有個限度,別太作了!」
聽著他的這番疾言厲色,我不禁覺得荒謬。
荒謬過後,是濃重的悲哀。
原來,他從來都不是懷疑我的愛,而是太過篤定我的愛。
所以一直以來,才會那麼有恃無恐。
沉默半晌,我淡淡嘲諷:
「秦摯,別訓我,訓你自己。」
「你知道嗎?追著死纏爛打,隻會讓你變成一個笑話。」
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10
結束旅行回來,我馬不停蹄地約了律師。
在餐廳等對方的時候,林星晴突然出現。
她將名牌包往桌上一甩,囂張的語氣帶著嘲諷,
「程小姐,你終於不躲了?」
「請你說到做到,盡快籤字離婚,不要再對阿摯死纏爛打!」
我幽幽地看著她,似笑非笑。
雖然我沒有再關注她的消息。
但還是聽說了,上周,在秦摯忙著安撫董事會時,她作為助理杵在一邊,手忙腳亂,還捅出了不少簍子。
秦摯一個不耐之下,讓她先回家呆著了。
想來,是他一直沒有去哄她,又或是她遲遲沒有聽到離婚的進展。
所以有些慌了。
我輕聲說:「林小姐,我沒有躲,也沒有在忙著對你的阿摯死纏爛打……」
「因為,我在忙著整你呢。」
她一愣,神色瞬間戒備起來,「你什麼意思?你做了什麼?!」
「做了不少呢,你說哪件?」
見她的眼底湧上驚愕,我不緊不慢地解釋。
「十分鍾前,我把你的社交小號曝光了。」
「現在,估計你和你好閨蜜的那些小心思,已經被全網扒光。」
「哦對了,聽說上次的事情,徐家已經對她很不滿了?」
林星晴目瞪口呆,又惱又急:
「你瘋了!我要起訴你侵犯隱私!」
「那正好。」我不疾不徐,「我也在準備起訴,要求你返還一切不當得利呢。」
「連同你腕上那隻好貴的、二十萬的手釧。」
「哈,你敢?!」林星晴臉色一白,竭力穩住起伏的胸口、發顫的語氣,「阿摯不會讓你這麼做的!」
「嗯,既然你提到他了。」
「順便問一聲,你假孕的事,需要我替你好心轉告麼。」
她猛的拍案而起,全身發抖,驚恐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我,又恨又懼。
我淡淡一笑,看了眼她的身後,幽幽道:
「要不,還是你自己親口跟他說?」
11
林星晴一僵。
等回過頭時,已經換上一副梨花帶雨,撲向秦摯。
「叔,她算計我!」
下一秒,就被他一巴掌扇翻在地。
秦摯臉色陰沉,雙眼狠戾。
「林星晴,是你算計我。」
「我這一生,最恨的就是別人該死的算計!」
「叔,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她捂著臉頰,哭著喊著想要解釋。
卻被他眉宇間溢出的厭惡嚇到了。
我沒有興趣再聽,起身離去。
秦摯卻快步跟在後面,來拽我的手,「你還要去哪裡?」
「跟我回家。」
我冷冷甩開:「不回。」
他卻還在堅持,「氣話說過了就算了,跟我回去!」
下一秒,一個挺拔的身影擋在了我們中間,將我護在身後。
秦摯一愣,眼神驟然鋒利。
「是你?照片裡的那個男人?!」
男人伸手,語氣淡然有禮,姿態卻從容強勢,毫不退讓。
「你好,秦總。」
「我叫陳聿直。」
「程小姐的代理律師,兼追求者。」
霎時間,秦摯眼神一閃,臉色緊繃。
12
剛甩掉秦摯的追纏,坐上了陳律師的車。
五分鍾後,就被還不死心的他瘋狂截停!
隻見他從車上衝了下來,失去了所有的風度,瘋狂敲打著副駕的玻璃,「歡歡,下來聊聊!」
我一把拉住表情微沉的陳律,搖了搖頭,隨後下車。
秦摯一貫的冷靜消失了,眼底都是暴躁。
「這個男人,你不解釋嗎?!」
「你是什麼時候跟他認識的,又是什麼時候跟他走近的?!」
我冷冷回懟,「恐怕我沒有跟你交代的義務吧!」
他更激動了,「沒有義務?我是你丈夫!你肚子裡孩子的爸爸!」
原本平靜的心被那兩個字攪動,我再也忍不住,狠狠甩了他一巴!
秦摯震驚地看著我,雙眼赤紅,握緊了拳頭。
可沒想到,下一秒他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
等再睜開眼時,語氣竟軟了下來。
「你懷有身孕,不能激動。」
「我隻是生氣,你怎麼鬧都好,不該用別的男人來氣我。」
說著,他低下他那顆尊貴的頭顱。
「好了,之前的事,我和你道歉。」
「我承諾,不會再有其他的女人惹你心煩了。」
「跟我回去,我們以後好好養孩子。」
我聽著他半施恩半理所當然的語氣,不由得大笑一聲。
然後盯著他,幾乎殘忍地,一字一句。
「秦摯,沒有孩子了。孩子已經被我拿掉了。」
「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以後了。」
他倒退一步,如遭雷擊,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仿佛終於意識到了,我是認真的了。
13
在那之後,我一邊處理離婚事宜,一邊重回家族公司上班。
好在,爸媽在知道我的決定後,都很支持我。
白天,我將自己完全投入工作,跟著爸爸一點點熟悉公司的管理。
晚上,撿起當年工商管理的某些課程。
我承認,有時候隻是一個晃神,或者一個空檔,負面情緒就會趁機鑽進來,想要把我打回原形。
但我跑步、健身、學樂器,一刻不停。
終於也讓自己痊愈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沉寂了一段時間的秦摯再次回到了我面前。
他為我放了滿城的煙火。
用 cbd 最大的廣告牌向我示愛。
重新給我補了那些錯過的日子的所有禮物,結婚周年的,生日的,七夕的,情人節的……
還 24 小時,無論出差、加班,一件不落地向我報備。
換了是以前,我的心裡會感動得一塌糊塗。
可現在,隻有不耐,以及厭煩。
原來,徹底放下了一個人後,就算對方做得再多,都隻會是滋擾。
我站在露臺上,對著那個連續好些天,都矗立在大門外的身影,漠聲道:
「你走吧,別逼我報警。」
他卻黯然地看了一眼站在我身邊的陳律,晦澀開口。
「歡歡,林星晴我已經懲罰了。」
「外面的女人,我也都斷幹淨了。」
「所以我才敢來見你。」
「現在,我隻想求你一個原諒。」
我漠然轉身,吩咐保安將他趕走。
14
回到屋裡。
陳律師告訴我,秦摯已經先一步起訴了林星晴。
原來,前一段時間,在林星晴的小號被扒了個底朝天後。
她和她的閨蜜陷入風暴中心,連同兩個豪門公子,一起被全網群嘲。
於是,倪心心被徐家火速解除了婚約。
林星晴也被掃地出門。
不僅被秦摯收回所有房產珠寶,還被他以詐騙等罪名一紙起訴,官司纏身。
除此之外,兩人還莫名遭遇歹徒,被打了一身傷。
我默了一瞬,淡聲道,「那就專心推進離婚案就好。」
陳律師頷首。
我撞上他那雙深邃安靜的黑眸,心裡微微一動。
其實,我跟他很早之前就認識,雖然隻是點頭之交。
在我大學時,他就已經是爸爸集團裡最可靠的年輕律師顧問之一。
在決定離婚之後,我找了他幫忙。
他沒有遲疑就答應了。
那天,在秦摯追車後,他向我表明了心意。
但我拒絕了。
剛斬斷了一場七年的感情,我怕了。
現在的我清楚意識到,與其將喜怒哀樂都系在他人身上,不如都放回自己心裡。
但我很感謝他,依然保持著風度,理智、安靜,不打擾。
心情一天天地變好。
除了秦摯還在糾纏。
他時常等在公司樓下,車庫裡,別墅外。
連我爸媽都驚動了。
爸爸給我安排了隨行保鏢。
媽媽直奔他的辦公室將他痛罵了一頓。
然而,在所有員工面前丟盡顏面後,秦摯竟然也沒有勃然大怒,反而開口請求:
「媽,你消氣了的話,能不能幫我勸勸歡歡?」
氣得我媽拂袖而去。
當晚凌晨,一道鈴聲劃破寂靜的夜。
秦夫人的聲音響起在耳旁:
「歡歡啊,是我。」
「我身體不舒服,現在在醫院裡……你有空過來看看我嗎?」
15
趕到醫院。
隻見正倚在床上打點滴,臉色蒼白的人卻是秦摯。
秦夫人迎上來向我道歉,「歡歡,對不起,是媽騙了你。」
「可秦摯這個渾小子把自己搞得胃出血了,我沒辦法,隻好先把你騙過來。」
我默然不語。
早該想到的。
但我真的沒有料到,秦摯竟然會放下驕傲,請來一向痛恨的後媽做說客。
「我在國外一知道這件事,就馬上飛了回來。」
「我不求你原諒他,隻希望你給個說話的機會。」
「你們倆好好聊一次,好嗎?」
秦夫人出去了。
隻剩病床上,雙眼發紅,視線始終默然跟隨的秦摯。
「歡歡,你知道嗎。」他啞聲說。
「躺在這裡,我多痛恨當初那個該死的自己……」
「怎麼會沒有好好珍惜每天在家裡等我的你,也沒有珍惜你給我做過的每一頓飯……」
他的話有些破碎、凌亂。
但我一下就聽懂了。
秦摯從學生時代起就有胃病。
所以當初,我們之間縱使有裂縫、有冷戰,我依舊每天精心烹飪好食盒,叫人送到公司,始終如一。
可他,卻從來不多看一眼。
我甩去那一絲悵然。
聲音冷冽如冰,「別說這些了。」
「沒有用了。」
「別走!歡歡!」秦摯慌忙從背後用力地摟住我,像是想把我揉進身體裡。
脖頸間,我似乎感覺到了有滾燙的淚珠落入。
隻聽見他在我耳邊乞求著,聲音發緊。
「我是真的知道錯了。」
「當初是我糊塗, 我以為你是那個女人刻意安插到我身邊的棋子……」
「後來是我混蛋, 以為你永遠都會在那裡等我……」
「現在我每天都在反省懺悔。」
「我可以接受你的一切懲罰, 一切怨恨……」
「也可以放下所有自尊、所有驕傲……」
「唯獨離婚, 我是真的無法承受……」
「歡歡, 求你了, 再給我一次機會, 好不好?」
突然, 他沉聲朝外吩咐, 「把人給我帶進來!」
16
詫異回頭。
隻見兩個保鏢竟把哭哭啼啼的林星晴綁到了我面前。
她跪在地上, 狼狽地嚎啕大哭。
「秦摯, 你對我還不夠狠嗎……」
「怎麼還要這樣羞辱我……嗚嗚……」
「閉嘴!」秦摯用狠狠的一巴止住了林星晴的哭天搶地,按著她, 一起屈膝跪在我面前。
「歡歡,你有氣, 不管是對她,還是對我, 都可以盡情發泄……」
「隻要你消氣之後, 還願意給我一次機會……」
看著林星晴的泣不成聲。
看著秦摯眼底的脆弱痛楚。
我的心,竟然沒有任何起伏。
轉身就走。
秦摯追了上來,不顧一切地抱緊我。
我拼命掙脫,他卻死活不肯撒手, 直到趕來的陳律師用一個拳頭將他擊倒在地。
我看著地上哆嗦著伸手苦求的男人,冷冷地說。
「周六領證那天, 你最好出現。」
「否則, 隻會讓我更看不起。」
秦摯渾身一顫, 僵在空中的手無力垂落。
陳律師松了松領帶, 蹲下,
「你拖得越久,我就越有借口跟程小姐相處。」
「謝謝你親手撮合我們, 秦先生。」
地上的男人瞬間臉色慘白,眼底滿是絕望。
17
周六那天, 秦摯出現了。
這場長達七個月的離婚拉鋸戰, 終於落上了帷幕。
在終版協議中,他給了我大部分的股票和產業。
我欣然接受。
從民政大廳出來。
他的身影有些搖晃。
那雙無神的眼眸深深地看著我,盛滿了痛楚。
顫抖的嘴唇一張一翕, 卻一個字都沒吐出來。
我在爸媽的陪伴下, 決然離開。
身後始終有一道絕望的視線緊緊跟隨。
但我沒有回頭。
當晚, 傳出了秦摯飆車落海,企圖自殺的消息。
18
三年後。
我的婚禮上。
秦摯坐在輪椅上,不請自來。
他身形消瘦, 臉色枯槁。
那雙曾經蠱惑人心的眼眸深凹著, 疲憊無神,跟記憶中的樣子全然不同。
聽說那個晚上,他一心求死。
可還是被救下了。
隨後緩和了神色:
「相我」聽說他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
不僅從總裁的位置退了下來,還從此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後來還聽說了些什麼,我不記得了。
因為我早就不關心了。
在這個我親手布置的婚禮上,他痴痴地看著我, 緩緩開口。
「你穿婚紗的模樣……真美。」
「隻可惜……不是為我而穿。」
一滴淚珠從他的眼裡滾過。
劃過他灰敗慘淡的臉頰。
我淡然一笑。
沒有觸動。
也沒有回應。
就在這時。
我聽見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一個清貴俊朗的男人快步走了過來,含笑邀我一起去放煙花。
他是我的丈夫。
是我要一起走過餘生的人。
我將手放在他溫暖寬大的手心裡。
相視一笑,攜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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