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是不是要把你關起來,你才能稍微聽我一句?」
我愣住了。
14
我頭一次覺得謝淵如此變態。
他明明氣得要死,黑化值在噌噌往上漲,可面對我時,還是笑著的。
笑得痴狂又瘆人。
聽到他要把我關起來,我心髒一縮,嚇得眼淚直往下流。
「謝淵,我是你的主人,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隻是想讓他黑化,可現在黑化值不是還沒完全,他為什麼提前瘋了?
想到女主最後的結局,我心裡惶恐,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謝淵眼底閃過錯愕,理智回歸,上前把我抱在懷裡瘋狂道歉:
「對不起大小姐,我錯了,不該嚇唬你。
「我隻是太生氣了,我怎麼舍得把你關起來呢!隻有你關我的份兒。」ťū⁴
他慢慢啄掉我的眼淚,執起我的手放在他臉上,「你打我吧,讓你舒服點。」
我抽噎著說:「我不知道他是你弟弟,把他當成你欺負了——」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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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砰地被撞開。
謝禮怒氣衝衝進來,看到我衣衫不整,氣紅了眼。
脫下外套要披在我身上,卻被謝淵擋住。
「這是我倆的事兒。」
他聲音冷沉,明顯不爽。
謝禮卻執著道:
「可你把姐姐欺負哭了!」
「她是在床上哭的。」
謝淵比謝禮高,腱子肉發達,兩人氣場泾渭分明。
也就是這時,在兩人的對峙中,我腦中靈光一閃。
意識到怎樣能讓謝淵情緒變化更快的方法。
我抹掉那抹虛無的淚光,跌跌撞撞朝謝禮走,牽過他的手。
緊握。
「謝淵,我發現我對你弟弟有種奇怪的感覺。」
「你說什麼?」
謝淵神色僵硬。
我微微一笑:「我說,我喜歡他。」
我才不要陷入情情愛愛呢,我要兩千萬。
15
我把謝禮帶回了別墅。
當晚,謝淵終於忍無可忍,敲響了我的房門。
氣憤地把話敞開。
「你是不是為了氣我才把人帶回來?就想增加那什麼黑化值?」
自打知道他能聽到對話後,有他在的地方,我和系統都不敢說話。
「不是說了?我喜歡他。」
我湊近,撫摸他的臉,漫不經心道,「雖然你倆是雙胞胎,但給我的感受不一樣,我這人呢,就想要不一樣的東西。」
謝淵臉色瞬間陰沉:「他比我更讓你舒服?」
我老臉一紅。
他怎麼總是想歪!
「對啊,比你舒服。」
我口是心非,就是要讓謝淵負面情緒加重。
謝淵這人隱忍能力是很強的,他能超於凡人地去控制自己的情緒。
不多刺激他,我很難再提高他的黑化值。
「這陣子你安分點兒,別打擾我和你弟的好事!」
「姜洛!」
謝淵氣得眼泛紅,試圖牽過我的手。
相對於剛剛的強硬,語氣要軟上幾分:「我弟這人沒你想象中的這麼好,你會被他欺負的,我不放心你,能不能在你身邊保護你?」
「我會很乖,會很聽話。」
媽的,這死綠茶。
我微笑:「不行哦,萬一他要是在床上欺負我怎麼辦?」
「那我就把他踹掉,親自上陣。」
「……」
我氣笑,憤憤道:「我倆,第三者插不進!」
謝淵臉上笑意消散:「我要是硬插呢?」
真不好意思,兩千萬面前,我不可能給他機會。
16
謝禮確實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關於原著我就看了兩章,其餘都靠劇透,但好像他也是個病嬌?
空曠庭院,我在採景,他坐在我身旁,目光熾熱,盯得我發毛。
沒幾筆,我忍無可忍看過去,他瞬間彎著眉。
陽光乖巧地衝我眨眼睛:
「姐姐畫畫技術真好,什麼時候在我身上畫呢?」
對,謝禮有個毛病,很喜歡我在他身上作亂。
我還未開口,謝淵端茶過來。
「大小姐累了吧,喝點茶潤潤喉。」
茶杯剛放下,謝禮瞥了眼,冷冷道:「姐姐不喜歡綠茶。」
謝淵盯著他,忽地笑出聲:「我待在她身邊的時間,可比你長。」
「那又怎麼?」謝禮也笑,「她現在喜歡的是我,哥,你年紀大了,就不要硬插進我們中間了。」
「謝禮,你他媽在得意什麼?」
謝淵氣得音量不由加大。
我在心裡默默收回我的話。
兩人還在爭奪,我急速回房間,詢問系統謝淵黑化進度。
這次,系統聲音都帶著愉悅:【還差最後二十點,勝利的曙光就在前面!】
我興奮得就要叫出聲。
系統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揶揄。
【誰才是第三者呢?】
我沒回答。
17
隻是我沒想到,謝淵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急不可耐。
這天,按照慣例,我去泡了溫泉。
結束後哼著歌往房間走。
房間昏暗,我身上還圍著浴袍,打算借著窗外傾瀉下來的月光去試衣間。
剛要打開燈,手突然被摁住,下秒,滾燙帶著男性特質的軀體,覆在我身後。
白茶香拂面而過,我緊皺眉頭。
謝淵是不是有病?
大晚上來我房間幹什麼!
嘴上卻無奈地說:「謝禮別鬧了,我身上是湿的。」
身後的人猛地僵住。
忽地力道蠻橫地扳過我的臉,迫使我看向他:「你叫我什麼?」
我眼睛瞪大,閃過厭惡:「怎麼是你?」
又狠狠將人推開,把浴袍裹緊。
「滾出去!
「把謝禮叫來——」
撥通的電話被抽掉,謝淵攥過我的手腕,拉進試衣間,把門關上。
「大小姐,你就這麼嫌棄我?」
他深黯的眸底戾氣交織,眼尾猩紅,「我弟到底哪裡好?值得你一眼都不想看我?」
我被抵在衣櫃,未幹的發尾滴湿我的鎖骨。
痒得我想撓,可是雙手又被緊緊桎梏住。
還沒等我說話,謝淵抬手,輕松剝掉他的上衣,精壯的胸膛和一覽無餘的好身材在光斑的照射下,色氣誘人。
他抓過我的手按在他胸膛,帶著病態的偏執。
「大小姐,你不是想欺負我嗎?來,欺負啊,我心甘情願被你欺負。
「還是說這樣不夠?也是,你手會疼,那你就用刀。」
他從褲兜掏出蝴蝶刀,正是上次宴會上那把。
借著我的手直往他胸口抵。
「這樣你會不會覺得我還有點用?」
蝴蝶刀鋒利,輕輕一碰,都能在肌膚上劃出一道血痕。
他真是瘋了。
我罵道:
「謝淵!你能不能正常點?」
他屹然不動。
我忍無可忍,拿過刀直往他胯下懟:
「是不是我把它剪掉你也能這樣心甘情願?」
謝淵死沉的臉上出現一絲裂痕,垂眸緊盯刀片折在褲縫的光,渾身繃緊。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在吃醋!」
「那你可真是個小吃貨。」
我冷漠凝視他。
「謝淵,我真的很討厭你這一副隨時要發瘋的模樣,很嚇人。」
他愣了愣,露出一抹受傷神色。
正當我以為他和之前一樣,要說一些白蓮綠茶話時,在我厭棄的眼神中,他無所謂地笑了笑。
「沒關系,你隻是被外人蒙蔽了雙眼,隻要身邊是我就好。」
我還沒明白是什麼意思,謝淵一掌把我劈暈了過去。
隻留下迷迷蒙蒙一句:「大小姐,你身邊隻能是我!」
18
再次醒來,是個陌生且豪華的地方。
我被換上了真絲睡衣,手、腳……被綁著。
「謝淵!」
我急得大叫。
潛意識裡告訴我,我要被囚禁了。
怎麼劇情提前了這麼多!
【系統,系統你在嗎!】
【在的在的,咋啦?】
【謝淵把我關起來了。】
【啥?】
這時,門從外面被推開。
戴著銀框眼鏡的謝淵緩緩踱步而來,看清他手裡的鎖鏈,我眼睛瞪大。
「你想幹什麼!」
「別害怕,洛洛,我隻是想和你待在一塊兒。」
他緩慢靠近,居然還放肆到換了稱呼。
單膝跪在我面前,不顧我的掙扎幫我套上鎖鏈。
「我其實不想把你關起來的,可我沒辦法容忍你和別人待在一塊兒!我都為了你拋棄家裡,你居然還要找上我弟弟,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看我蒙圈驚恐的表情,他動作更加輕柔,連語氣都變得柔和:
「你不知道吧?你那點小伎倆根本不能奈我何,我要是想逃,早就逃了。」
「可你家不是破產了嗎?」劇情就是這麼寫的。
謝淵輕笑,像在看一個可愛的娃娃:「乖乖,是我家破產,又不是我破產。」
啊?
那還要踩著女主家產上位個毛?
「洛洛,我喜歡你,你也試著喜歡我好不好?隻看我一人,不要看我弟弟了。」
謝淵捧過我的臉,柔情似水地就要親上來。
【系統,有 bug。】我生無可戀。
系統哇哇亂叫:【我也不知道啊,劇情早就亂套了!】
「這就是一直跟隨你的系統?」謝淵吻停滯在唇邊,面上閃過不耐煩,「怎樣才能讓它消失呢?二人世界隻能是我們兩個人的!」
我:「……」
系統:【我不是人啊!】
「好煩,能不能讓它閉嘴啊。」
我呵呵笑,表示無奈。
19
謝淵給我設置的腳鏈不限制自由,就是不能超出正常範圍。
連著幾天,他都親自負責我的吃穿用度。
雖然地位變化,可習慣是沒變的,暖床的還是他,小狗還是他。
我表面乖順聽話,實際心裡急死了。
再這麼下去,我這任務根本完成不了!
這天深夜,我都打算聽系統的話,去色誘謝淵讓他放我出去了。
結果房間內僅有的一扇窗戶,忽然被撬開。
看到從高處跳下的謝禮,我細胞在叫囂,血液在沸騰。
「你怎麼來了?」
我從來沒覺得有人像救世英雄這般存在。
謝禮小臉委屈:「你失蹤這麼久了,我著急。
「姐姐,你怎麼樣了?」
「沒關系的,你哥隻是把在我這兒受的委屈還回去而已。」我故意抽噎幾下博可憐。
謝禮眼神陰鬱,心疼地掏出鑰匙要幫我解鎖。
「姐姐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好!」我感動得要哭了。
很快,手銬和鎖鏈被解開,謝禮猛地將我拉起,往外走。
剛走到門口,大門從外面被推開。
謝淵一臉陰沉地走進,手裡的平板還播放著室內的監控。
我如墜冰窖。
也就是說,我們剛剛的舉動,他都看在眼裡!
「你的開鎖功夫倒是犀利啊,我的好弟弟。」
謝淵薄唇勾起一抹譏诮,隨即視線犀利落在我身上。
「洛洛,你要跟他逃到哪裡去?」
謝禮擋在我面前:
「哥,姐姐是個人,你不能一直困著她!」
「你又好得到哪裡去?有什麼資格在這兒說教?」
謝淵嗤笑,「怎麼?以為救了她,她就是你的?你做夢!」
我嘆口氣:「謝淵,你弟弟隻是好心,能不能敵意這麼重?」
「你在維護他?」
謝淵像被踩到尾巴的狗,暴躁又破碎。
「洛洛,你就沒有一點喜歡我?」
怎麼又扯到這了!
「她喜歡的是我!」
謝禮得意的聲音方落,謝淵突然掏出了刀。
又是上次那把。
他陰狠看向我:「洛洛,你要走可以,除非從我屍體上踩過去。」
「哥!」
「來啊!」
這個瘋子!
「謝淵,你要說話算數。」
「當……」
我幹脆利落地奪過刀,狠狠朝他腹部刺去。
他眼底閃過錯愕:「你……」
鮮血從他腹部汩汩流出,浸湿了熨帖整齊的黑色西裝。
他眼底猩紅,像煉獄爬出的惡魔,喊得歇斯底裡,撕裂心肺。
「姜洛, 你今天要是跟他走, 我會恨死你的!」
就這麼恨, 爽啊!
我決絕離去。
下一秒,系統的機械聲在我腦海裡響起。
【恭喜宿主, 黑化值已經達到一百點。】
20
「別裝了。」
在謝禮面色惶恐地說出那句「姐姐,真不用叫醫生給哥嗎?」時。
我撐著下巴好整以暇看著他:「心裡樂壞了吧?」
早在最初, 我就看到了謝禮的日記, 準確來說, 應該是他故意給我看的。
日記本上,寫著他對我的愛意與那非同尋常的佔有欲。
一切的源頭不是酒店我對他作畫,而是一開始, 他看到我欺凌他哥哥。
不愧是病嬌。
隔空都能讓他爽到。
所以,他千方百計接近我,終於找到了宴會那次機會。
但他不知道, 我也看了謝淵的日記,得知他要計劃的一切。
兩病嬌兄弟真挺愛寫破玩意兒的,那既然我看了,好歹也有點參與感。
於是, 我自導自演了這麼一幕。
謝禮這麼快出現,在我意料之外,因為我不知道他居然能這麼快找來鑰匙。
謝禮倔強道:「我隻是太喜歡你,有錯嗎?」
我如實告知:「我其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我知道。」
嗯???
「我哥把你綁了一次,公平起見,我也把你綁了。
「姐姐, 你放心,我會輕點兒。」
謝禮面不改色地掏出手銬。
我:「……」
你踏馬的!
系統準時上線。
【宿主!現在男主黑化值已經達成, 現為您制定了死遁計劃。
【前面就是海,給我衝下去!】
系統像自動放了紅軍戰歌,激情昂揚道。
我嘆了口氣:「那就隻好跟你說再見了。」
趁著還沒上高速,跳到副駕駛。
謝禮被我嚇了一跳。
「姐姐,你要幹什麼?」
「我要去死。」
我平靜地說完,急速打轉他手裡的方向盤, 朝柵欄方向撞。
「姐姐!」又一個撕心裂肺。
車身撞擊柵欄, 訇訇作響, 車子以迅雷之勢衝出去。
拋在空中那秒, 謝禮解開安全帶, 死死地把我抱在懷裡。
「姐姐!」
叫叫叫, 我媽催我回家吃飯呢!
車身墜海。
我開心閉眼。
再見了, 這個癲世界。
番外:
沉入海底時, 我好像做了個夢。
休息室, 清冷教授拿著戒尺,在漫不經心地在跟我講故事。
他的聲音能催眠,讓久不能寐的我安穩睡去。
空氣中的白茶香撲鼻,繾綣清冽的聲音敲擊耳膜, 又傳至室內每個角落。
「她不知道, 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夢境光怪陸離, 腳腕被冰涼的觸感撫摸,我好像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還有一道喜悅的男音。
不對,教授的聲音, 不是這樣的。
嚇得我猛地睜開眼,對上那兩張一模一樣的臉,眼睛瞪大。
「醒啦?姐姐。」
(全文完)
瞎了三年的眼睛終於好了,卻在男朋友的微信裡看到他和他兄弟的對話。【露露說原諒你了。 【那個瞎子你什麼時候跟她分?】 【快了。】這個露露是我男朋友的小青梅,這個說「快了」的是不久前剛跟我求過婚的男朋友。 我重見光明,卻看到了最大的惡意。
我和傅淮序是清大公認的死對頭。聽說傅淮序失戀後跑去海 上散心,結果被一海浪拍暈在自己的遊艇上。在聽到這個消息後我火速跑到醫院準備對他進行慘無人道的嘲笑。
哥哥從不許我戀愛。夜裡我聽到他房間傳來輕喘聲。以為他 身體不適,連忙跑去開了燈。卻見他面色潮紅,看向我的眼 底墨色翻湧。一疊照片從他的床角滑落。
江談彌追我時,為了我戒煙、學手語、保護我。旁人都說他愛慘了我。直到他對著小青梅炫耀的視頻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