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候爺的摯愛是我姐姐,但擇人成親時他選了我。
不是他發現了我潛藏的愛慕,而是因為他得知姐姐心有所屬,他決定放手成全。
成親三年,我跟他相敬如賓,唯一一次同房是他把我認成了姐姐。
第二日他看見我,眸中盡是愕然與後悔,半晌才啞著嗓音對我說:「年年,我會對你好的。」
可我們都清楚,我不是他的首選。
所以在驚馬之時,他的第一反應是衝過來抱走姐姐,而我魂歸馬蹄之下。
喜歡他也好辛苦,我在這一刻才真正釋然。
醒來卻看見一個熟悉的場景。
忠勇侯府春日宴上,姐姐跟禮王在後山述情,有情人相擁。
梁頌身姿如玉,滿目落寞,他收回目光,垂眸看向我:「年年,你願意同我成親嗎?」
我緊抿著嘴,用力搖頭,不願意,萬分不願意。
01
梁小侯爺是京城無數閨閣女子的春閨夢裡人,家事顯赫,姿容出塵,端燕君子。
這樣的一個人是我的夫君。
他在春日宴上,無數達官顯貴之前牽著我跪在侯爺身前,一字一頓,無比珍重:「我心悅燕家次女,欲娶她為妻。」
滿堂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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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跟他有婚約的人是我的姐姐。
他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是眾人眼中再登對不過的人。
而我流落在外十二年,缺衣少食,燕家來人接我時,我還在地裡挖地瓜。
縱然再精心教養三五年,但大家提起燕家女兒,隻會想起姐姐。
姐姐精彩絕豔,是有名的才女,無論是相貌還是教養,在京城貴女中都是翹楚。
梁頌的悔婚在眾人眼中是錯把魚目當明珠,是再愚蠢不過的行為。
貴女們咬碎帕子,不解我有哪點出挑,能在梁頌心中蓋過姐姐。
我心裡清楚,他是舍不得姐姐難過,想成全姐姐跟她的心上人,也不願意讓姐姐承擔悔婚的譏笑白眼。
他真的好喜歡姐姐。
姐姐待我很好,一直對我照顧有加,在梁頌語出驚人後,她來到我的臥房,歉疚又含著希冀:「年年,你真的願意嫁給小侯爺嗎?」
他們都不知道,我喜歡梁頌喜歡了很久。
我不好意思地點頭,姐姐松了一口氣,眼中明亮起來:「小侯爺品行端正,他一定會待你好的。」
我與他的婚事成為京中的風口浪尖,梁頌淡然處之,久而久之,人們便忘了,提起他也隻會想起君子氣度。
姐姐說得不錯,梁頌品行端正,不貪女色,不納妾室,也不碰我,跟我相敬如賓。
他對我好,衣食用度,他給我的都是頂配,公婆勸我綿延子嗣,也都被他擋回。
可他對我也不好,他對我隻有禮,沒有情。
出嫁前的夫妻恩愛綺思在他終日疏離有節的目光中消弭。
在成婚後的日日夜夜裡,我都在思索,他為什麼會同我成親呢?
他不娶姐姐,也可以娶別人,為什麼選擇了我呢?
姐姐成親那日,我知道了答案。
梁頌喝了很多酒,他酡紅著臉,我第一次見他失態。
我想扶穩他,猝不及防被他捧住了臉,他專注而痴迷地看著我的眼睛,我一時間被他的目光惑了神。
平靜許久的心猛烈地跳動。
我如扁舟顛簸在梁頌的情海裡。
情到濃時被一句話打落無底的深淵。
梁頌輕聲喚我:「宓兒。」
燕宓是姐姐的名字。
他撥開我額前的碎發,注視著我的眼睛,在我唇上落吻。
我仿佛被禁錮住,成了一具不能思考不能行動的傀儡。
隻有一雙像姐姐的眼睛在空洞地閃爍著淚光。
02
梁頌愛我的眼睛,成親之初,我在不經意間就能看到他在盯著我發怔。
我滿心滿意地想著,梁頌會有一天徹底放下姐姐,看到我的好。
就像我剛回燕家,在同文學堂被世家子女譏笑時,他為我解圍。
「牡丹華貴,朝顏花卻也活潑可愛,何必比較。」
何必比較。
這四個字讓我心弦撥動,就此沉淪,也成為剜上我心頭的尖刀,字字刻血。
梁頌酒醉不耐,沉沉睡了過去,我卻睜著眼睛望著帳頂熬到天明。
他蹙眉睜開眼睛時,便看到我紅腫的眼,不堪的模樣。
他望著床榻,與衾被中狼狽的我,啞然許久。
他伸出手臂將我擁進懷中,低聲道:「抱歉年年,我酒後失德。」
他向我許諾,日後定然會對我好。
這一日之後,他待我確實不一樣了,有了幾分夫妻模樣,多了幾分柔情。
我卻不敢奢望,也不想看他的眼睛了。
每看一眼,我就會想到他在透過我看誰。
我知道他喜歡姐姐,我知道他不愛我,可對於這件事上我自己也沒想到我會這樣耿耿於懷。
以至於他看向我的眼神裡日漸帶上憂色。
我自己也察覺到了,我吃不下飯,一日比一日消瘦,梁頌給我請了很多大夫,給我開了安神的藥,也隻能讓我多睡一會兒。
睡著時也會夢到前些年的我有多麼的天真可笑。
我嫁給梁頌,被京中夫人貴女鄙夷,她們道我有好手段搶了姐姐的人,自己卻還甘之如飴,做著夫妻恩愛的美夢。
醒來時眼尾都是湿湿的。
梁頌越發擔憂我,開始推拒拜帖邀請,守在我身邊,眼中多了紅血絲,溫如春風地哄我:「別擔心年年,喝了藥你就好了。」
他留在我身邊的時間長了,發現了我給他畫的畫。
我學識不好,沒有文採,回到燕家隻學會了幾筆水墨,先生說我畫畫有一股天然的靈氣。
對他傾心時起,我日日畫他,畫親眼看見的他,畫想象中的他。
他拿著一幅夏日消暑圖看了許久,上面是我腦海中同他一起檐下納涼的場景。
這樣的畫,我有一箱,他每一幅都看了許久。
然後怔然看向我,似有觸動。
我把這箱子收了起來,想著劈了當柴燒,卻被他搶了回去,對我欲言又止,眼中懊悔愧疚。
他不知道他自己醉後說的話。
我沒有跟他說,反復在心中咀嚼。
他不喜歡我便罷,何必糟踐我。
我懶怠起來,不復之前那樣細致地對他,他卻對我噓寒問暖,無微不至起來,京城中又在傳我的命好。
我的命好嗎?
對比前十二年吃不上飯的時候確實好多了。
梁頌甚Ŧūⁱ至找來了姐姐勸我,姐姐約我上街,在路上打趣似地探究:「年年,小侯爺怎麼惹你了,姐姐找王爺替你教訓他。」
梁頌不遠不近地跟著我們,我轉頭看了他一眼,他與我對視那一刻,眼眸微亮,腳步向我們邁了半步。
人群在剎那間沸騰喧囂,我見梁頌瞪大眼睛,驚惶地向我們奔來。
失控的馬匹發瘋,踏傷行人無數,我扭頭看見這一場景,就感覺身邊有風呼嘯而過。
隻是眨眼間,馬蹄落到我身上。
「年年!」
初時倒沒有感覺到疼,隻是胸腔一陣麻木,嘴角湿熱,流出了血。
我倒在地上,看見撲倒姐姐的梁頌目眦盡裂地爬起身奔向我。
心口才劇烈地疼起來,渾身都疼,張口隻能吐出血。
好疼啊。
梁頌眼眶紅了整圈,怕我碎了似的不敢碰我。
但我想他應該不後悔選擇救姐姐,畢竟他一點苦都舍不得讓姐姐吃。
我感覺到了生命的流逝,好像釋然了。
隻是有些心疼自己,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自討苦吃。
03
恍然一場大夢。
我睜開眼睛身上泛著涼意,有丫鬟給我披上了披風,我看著眼前之景怔怔回不了神。
繁花爭豔,觥籌交錯。
我坐在安靜的角落,頭腦昏昏。
我死死抓著丫鬟的衣袖問:「這是哪裡,我怎麼在這裡?」
丫鬟受驚,低聲回答:「二小姐,這是在忠勇侯府,夫人帶您跟大小姐來參加春日宴。」
我微張著唇,胸口起伏。
我循著記憶的方向,往後山走去,揮退了跟上來的丫鬟。
梁頌站在假山後,月白長袍無暇,臉上也無血色。
梁頌仿佛失了魂,定定地看著那對有情人。
我的到來驚醒了他,他眨了眨眼,回神看向我,啞聲問:「年年,你願意同我成親嗎?」
完全與記憶重合,我渾身顫抖,緊抿著嘴唇搖頭。
我不願意,萬分不願意。
是夢也好,真的發生過也好。
被馬蹄踏碎心髒太疼了,我不願意。
「我.......不要.......」
我克制著哽咽才能開口,梁頌像是沒想到我的抗拒這樣劇烈,面上有幾分無措。
「年年,你怎麼了?」
他像扶著我,又不便碰我。
我們的動靜驚到了後山的人,姐姐走出來抱住我,緊張擔憂地問我:「年年?」
我偎在姐姐懷中,好像滿臉淚痕,好像快要窒息。
接著我就失去了意識,陷入一片混沌,好像被架在火山上烤。
腦海中的片段反反復復出現。
「何必比較。」
「宓兒。」
「年年,你願意......」
不願意,不願意,不願意。
04
我好像進入了一個做不完的夢魘,夢境一重又一重,每次都要經歷三年死寂的生活,再以被馬蹄踏上胸口為尾,睜眼還是梁頌在問我:「你願意同我成親嗎?」
一次又一次,這句話成了折磨我的咒語。
直到額頭上有了涼意,我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努力追逐著聲音,睜開眼睛。
眼前是紅木床頂,我渾身發涼,大腦一片空白。
我聽到有人旁邊說:「小姐是陷入了癔症,需要好生調養,萬不可受到驚嚇,最好讓她處在安心的地方。」
姐姐握著我的手,心疼地給我擦拭額頭的冷汗。
「年年,別怕。」
我看著姐姐的臉,眼神逐漸聚焦,有了死裡逃生的解脫之感,眼淚不知不覺就流了出來。
我並不是嫡母生的女兒,姨娘生我的時候,我被爹的其他妾室設計帶走,接生婆把我丟到了偏遠的鄉下,賣給了一家沒有子女的農戶夫婦,後來他們有了兒子,我就吃不飽飯了。
聽說我的親娘為了救我爹死的,遺言是找到我,我才被找回了燕家,爹為了彌補我,把我記在了嫡母名下,成了嫡二小姐。
但我怯懦粗笨,帶出去便是丟人,嫡母請了好些先生教導我,一年後才讓我出燕家,跟姐姐去了學堂。
學堂裡的人踩低捧高,姐姐面前對我好,姐姐不在便內涵譏諷,跟我上同一個學堂,他們覺得丟臉。
我是不受歡迎的。
在農戶養父母那裡是,在燕家也是。
生如浮萍,沒有歸處。
我慢慢用力,回握住姐姐,聲音沙啞的要命:「姐姐......我想娘了。」
可我沒有見過我娘一眼,做夢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樣子。
姐姐嘆了口氣,給我掖了掖被角:「娘在前院招待貴客,等會兒我去告訴她。」
我垂下眸子,沒再說話。
"陸琛說我是他追求者裡最舔的,舔狗裡 最美的。我每次都笑笑不說話。直到 ——他的白月光回國。陸琛叼著煙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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