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車回家,一路心亂如麻,腳步似有千斤重。
合伙人說秦越接近我很有可能是為了獲取我們目前正在研發的這款藥物的設計思路,韋德也在設計同類藥物,但進度落後我們一大截。
由於我有時會在家中的電腦上整理實驗數據,因此他有很大的機會。
我無法判斷合伙人所說的是真是假,唯一能確定的是,秦越確實有事瞞著我。
站在家門口,我整理好表情,將手放上門把手。
指紋鎖響起一陣悠揚的音樂,我推開門,臉上的微笑還未升起便僵住了。
玄關站著一個穿職業裝的陌生女人,聞聲轉過頭來,一臉吃驚地望著我。
「呃,陸先生你好,我是……」
她還沒說完,裡面書房走出來一個人,我轉頭看去,秦越手裡拿著一個文件袋朝門口走來,看見我腳步一滯,眼裡的慌亂一閃而過。
「寶寶,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我看了看他,又看看他手裡的文件袋,平靜地問:「你手裡拿的什麼?」
秦越哽了哽,鎮定道:「租車合同。」
我旁邊的女人見狀忙道:「對,秦先生說沒空去店裡,所以我親自來拿。」
我問:「我能看看嗎?」
秦越捏著文件袋的手指指尖微微泛白,低聲道:「都是些很啰唆的條款,很無聊的,別看了吧。」
我默默同他對視片刻,一步步走到他跟前,不容拒絕地從他手裡拿過文件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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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的眼神暗了暗。
「陸先生……」女人叫了一聲,被秦越一個眼神制止。
我抖著手繞開線圈,從裡抽出一摞紙張,卻發現不是預想中的實驗機密,而是一家公司的管理文件。
新項目立項報告、財務報告、大宗採購合同、員工整體調薪計劃……
每份文件的開頭都寫著:恆豐集團。
每份文件末尾都有 CEO 表示批準的籤字,鐵畫銀鉤,不久前用鋼筆寫就:秦朔。
我始料未及,完完全全愣在當場。
11
高二轉學後,我偶爾也有聽說英德高中的一些傳聞。
停電事件惹怒了秦朔,羅斌被他教訓了一頓,在家躺了一個月,徹底老實了。
沒有人再敢找陳晉的茬,學校裡恢復了風平浪靜。
我知道後對這幫人越發無語,對他們來說權勢永遠凌駕於規則之上。
高二快結束的時候,有傳聞說秦朔喜歡上了我們學校的一個女生。
他常常會突然出現在校門外,年紀不夠隻能乘朋友的跑車,富家公子哥們旁若無人地說笑,唯獨他安安靜靜,目光專注地等人,無意中不知俘獲多少青春期男女的芳心。
前後持續了一整個學期,每一次他的出現都會引起一陣沸騰。
所有人都在猜到底是誰這麼幸運,但沒有人猜得到。
剛逃離一場鬧劇的我對此一點都不關心,唯獨一次對朋友發表看法,是說希望他不要再來了,實驗室外的走廊朝著外面的街道,每次他來都會烏泱泱地擠上一堆人,真的很吵鬧。
誰知剛說完就撞上了正主。
當時我和朋友正在下樓梯,話音剛落,就看見轉角處站著的秦朔。
秦朔抬頭看著我,眸子漆黑,臉上沒什麼表情,負在身後的手拿著什麼,被寬闊的背遮得嚴嚴實實。
我正要說點什麼補救,他已經收回視線,轉身下了樓。
朋友嚇呆了,半天才回過神來:
「他手裡拿著白玫瑰耶,好像是要告白……」
我不知道是他告白失敗了,還是我的說話某種程度上起了作用,那天之後,秦朔就沒再來過我們學校。
畢業那天,有人送了我一千朵厄瓜多爾白玫瑰,讓我再次想起和秦朔那次不太愉快的碰面。
我很少出口傷人,那次卻當面說了那些話,心中一直對他有些淡淡的愧疚。
他人的喜歡是他無法控制的,走廊外的吵鬧也不能全怪罪到他身上。
不過一個陌生人口中幾句不中聽的話,估計對他也不會有多大影響,我很快便釋然了。
再後來聽見秦朔這個名字,是在財經新聞裡,說他從父親手裡接管了恆豐集團後,如何雷厲風行,銳意進取,讓本見頹勢的恆豐集團,再次屹立於時代潮頭。
他不接受任何採訪,行程嚴格保密,神龍不見首尾。
時間久了,沒人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好事者隻能從學生時代幾張模糊的偷拍照上,窺見他本人萬分之一的風採。
他逐漸成為海市一個神秘威嚴的存在,權勢的象徵,一座上流社會人人都渴望親近巴結的巍峨高山。
而我偏安小小的實驗室一隅,並不分享這種狂熱。
這麼多年來將他的面孔忘得一幹二淨,連夢裡都不曾出現。
沒想到有一天,他以這種方式再度出現在我面前。
12
我望著眼前的人,艱難地問:「你是,秦朔?」
秦朔不錯眼珠地看著我,像是害怕錯過我臉上每一點表情,慢慢地點了點頭。
我茫然道:「秦總,你演這麼一大出戲,目的是什麼呢?」
有什麼值得他這麼費盡心機地接近我,甚至不惜把自己搭進去?
就為了一款藥物的設計思路?這未免太小題大做。
還是說他看中的是整個興泰醫藥?
公司經過多年的潛心開發,最近幾款新藥陸續審批上市,年銷售額能達到上百億美元,真正在行業裡站穩了腳跟,甚至被老藥企韋德制藥視作頭號競爭對手。
如果恆豐集團想要擴展生物醫藥版圖,收購興泰是最容易不過的決定。
我們嘔心瀝血地創立的公司,在資本家眼裡不過布局中的一枚棋子。
想到這裡,我的眼神不由得冷了幾分。
察覺到我的變化,秦朔表情黯了黯,低聲道:「問西,別把我想得那麼壞。」
我頓時情緒崩潰地朝他喊:「那我該怎麼想?你從頭到尾都是騙我的,看我被你耍得團團轉是不是很開心,很有成就感!壞人!大騙子!」
我的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
明明早上那麼幸福甜蜜,不到一天的時間物是人非。
秦朔臉上露出愧疚和疼惜的神色,上前一步握住我的胳膊,沉聲道:「我沒有想要耍你。對不起,我撒了很多謊,但我愛你這件事是真的。」
我看著他的眼睛,心中一動,一時沒有掙脫。
如果我感受到的那些情緒都是假的,那他真應該去當演員。
秦朔見我一言不發地看著他,抬手給我擦了擦眼淚,低聲道:
「你知道的對不對?我愛你愛得發瘋。」
我的臉微微紅了,語氣卻仍然冷冷的:「別耍滑頭。如果你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們今天就一拍兩散。」
秦朔立刻說:「好,我現在就對你解釋一切。隻是寶寶,你看起來很累,我們去沙發上坐著講,好不好?」
秘書早已悄然離開,房子裡隻剩下我們兩個人。
秦朔將我扶到沙發上坐下,倒了杯牛奶放在我面前,然後在我對面坐下。
我頭一次看見他這麼緊張的樣子,擱在膝上的雙手緊握,眉頭不自覺地擰著。
說出的第一句話就讓我震驚不已:「我高一上學期的第一節化學課上見到你第一面,就喜歡上你了。」
怎麼時間一下子拉回那麼早期?
而且什麼化學課?我們根本不在一個年級啊。
見我一臉疑惑,他解釋道:「那天你在隔壁做實驗,老師請你來給我們做示範。你可能不知道,你穿著白大褂面無表情專心做實驗的樣子,真的很靚。」
秦朔陷入回憶之中,眼神變得無比溫柔,「那堂課下後好多人跑去問你問題,你回答的時候又好耐心,好溫柔。我故意從旁邊經過,不小心碰掉講臺上一個燒瓶,你一下就接住了,抬起眼睛輕輕對我講『小心一點』,然後繼續轉頭和別人講話。那幾秒鍾我的心跳得飛快,傻傻地看了你好幾秒鍾才離開。」
我全無印象的初見,他卻如數家珍,我不禁有些臉紅。
秦朔看著我,目光有些痴。
氣氛不再那麼緊繃,空氣裡有什麼在脈脈流動。
沉默片刻,我想起什麼,問道:「你當時跟陳晉到底怎麼一回事?他到底哪裡惹到你了?」
秦朔想了想,微微挑眉:「你說他。英德不是會給期中考年級第一發獎金?有一回被我得了,他接受不了,在教導主任面前講我壞話被我聽見了。我本來不是那麼大度的人,但他不是那段時間跟你走得近嘛,我就算了,獎金也放棄掉順延給他。」
我愣了一下,原來是這樣。
他所說陳晉那段時間跟我走得近……確實如此,當時我偶然得知陳晉的奶奶得了癌症,剛好有一款新藥在海城中心醫院招募志願者做三期臨床試驗,我順手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他。
陳晉那麼計較獎金的事,也是急著給奶奶治病吧。
好在他奶奶參加治療的效果很好,去年陳晉給我發新年祝福短信還說帶著奶奶去了海島度假。
我說:「雖然你沒有同他計較,但羅斌他們是因為你才屢次為難他。」
秦朔緩緩道:「你說得對,我不能算作完全無辜。」
他抬眼看著我,神色有些落寞:「但我已經受到了懲罰,不是嗎?被喜歡的人討厭疏遠這麼多年,我想這懲罰夠嚴厲了。」
我底氣不足道:「我並不是討厭你……」
他微微一笑,「嗯,你是討厭這整個富二代圈子。」
我沒話講了。
我起身慢慢走過去,在他直直地注視下坐到他腿上,摟住他的脖子。
秦朔愣了一下,隨即抬手緊緊抱住我,像抱住什麼失而復得的寶貝。
胸膛貼著胸膛,心跳共振,才讓人有心愛人在身邊的實感。
秦朔埋首在我頸側,笑著說:「寶寶你知道嗎?那天在月亮灣發現你徹底把我忘了的時候,我既心痛又慶幸。你要是忘得不那麼徹底,還討厭著我這張臉,我該怎麼接近你呢?那我隻好去整容了。」
我感到心口又酸又麻,側頭吻了吻他臉側。
秦朔握著我的肩膀拉開一點距離,凝視我片刻,然後張唇吻住了我。
兩個人心中都是百轉千回,這個吻一開始很溫柔,後面又控制不住地變得火熱起來。
秦朔的大手慢慢隔著襯衣揉搓我的腰,我感到心潮澎湃。
因為誤會徹底解開的緣故,兩個人心中都格外放松,做得比昨晚還要酣暢淋漓。
沙發和主臥的床都弄髒了,最後秦朔把我抱到客臥的床上休息。
我側身枕在秦朔胸口,拿手指慢慢劃過他小腹上長長的傷口。
時間久了,粉色的疤痕顏色變深, 看起來有些猙獰。
「還痛嗎?」我問。
秦朔撫摸著我的頭發,笑著說:「你親一下就不痛了。」
我笑起來,當真湊過去親了親那道疤痕, 還嫌不夠似的, 伸出舌頭舔了舔。
秦朔悶哼一聲, 握著我的脖子讓我仰起頭, 傾身過來同我接吻。
「我愛你。」他貼著我的嘴唇低聲說。
我環住他的肩膀笑著回應他:「我也愛你。」
13
秦朔雷厲風行, 第二天就安排了我們和韋德制藥大老板的會面。
合伙人和吳德偉先一步到達, 兩人表面談笑風生,實際上刀光劍影。
他往後靠上沙發背,皮笑肉不笑道:
「「「」吳德偉起身恭敬地打招呼:「秦生, 陸生。」
秦朔淡淡地點頭:「請坐。」
合伙人一臉狀況外, 目光在兩人間來來回回。
直到吳德偉拿出專利轉讓協議, 他才漸漸開始回過味來。
「這項專利對韋德的實際應用有限,但對於興泰探索的新型藥物具有重要意義。作為同行,韋德願意助力興泰,共同推動醫藥事業的發展。」
吳德偉一番話說得高風亮節, 如果不是知道秦朔給了他兩個億的專利轉讓費, 我差點就被他感動了。
送走吳德偉,合伙人拿著籤好字的轉讓協議終於繃不住表情, 對著秦朔:「你你你……」
秦朔微微一笑:「你好, 我是秦朔, 問西的男朋友。」
合伙人瞠目結舌,感覺腦子信息過載了。
秦朔說要帶我去個地方,於是我狠狠心扔下合伙人, 坐上秦朔的幻影同他私奔。
車駛上中環高架, 一路往西區開。
我突然想起, 秦朔在搬進我家前, 好像說過他住在西區。
西區遠離核心商業區, 除卻山腳幾處房租廉價的小區, 山上坐落著一片頂級別墅區。
幻影駛上寂靜的山路, 車外綠樹濃蔭,正是一年之中最好的時節。
經過長長的爬滿薔薇的圍牆,雕花鐵門打開,幻影駛進莊園。
遠遠看見,白色的歐式建築前,庭院裡一大片白玫瑰在風中搖曳。
我看呆了, 難以置信地轉頭望向秦朔。
他感應到我的目光, 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
「告白失敗那天開始種的,不知不覺已經這麼多了……」
我再也忍不住, 他剛一停好車, 我就撲了上去。
……
車子的天窗打開, 上方天空蔚藍,白玫瑰馥鬱的香氣在空氣中飄蕩。
我懶洋洋地躺在秦朔懷裡,他結實的手臂緊摟著我。
我明知故問:「親愛的, 白玫瑰的花語是什麼?」
秦朔笑了笑,吻了吻我的頭頂,嗓音低沉悅耳:「是純潔的愛。」
「我愛你。」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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