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恕罪,屬下失職,讓他給跑了。」侍衛說道,「屬下這就帶人去追!」
「不必了。」褚歷頓了頓,繼續說道,「把今日刺客夜闖的事傳出去。」
「是。」
被驚醒的小德子匆匆跑來,著急地看了一大圈,最後跪在了坐在床邊的褚歷面前:「殿下,不好了!岑錦不見了!是不是被那賊人給……」
我蒙在被子裡,真想上去給小德子的那烏鴉嘴來一下,不過他醒來看見我不在,就這麼著急,我心裡還是十分感激的。
「他沒事,在本宮這兒。」
「?」他以後不做人了,那我還得要點臉面的。
氣不過,我小心翼翼地伸手戳了戳他,讓他別說了。
我看不見外面的情況,隻聽見小德子問了一句:「殿下,您笑什麼?」
「行了,把賊人都帶去,好好審查。」
即使知道這些人都是七皇子的人,那也得走個過場不是?
「是。」
聽見腳步聲漸漸小去,我想探出頭來看看。
不料,褚歷又躺了下來,拍了拍我的腦袋,想讓我再躲一會兒:「還沒走完,再躲躲。」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不是?
我當然是不信了,於是拿開了他的手,掀開被子,卻看到了就要走出去,聽見動靜又回過頭來的小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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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我尷尬地移開視線,卻看到了在一旁偷笑的褚歷。
……
這之後,小德子一直躲著我。
我知道,這事在他腦子裡一定是詭異又復雜的。
天還未亮,我就把他堵在了廚房,然後一股腦把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說到褚歷問我「你是男人嗎」的這句話的時候,小德子的情緒已經穩定了許多。
他問:「殿下怎麼會突然問你是不是男人?」
我細細一品,覺得他的話的確是難以入耳,忍不住嘆氣起來:「他這話是過分了些,咱們以前,那不都是大男人嗎?他何必說這般難聽的話?」
關鍵是,還不止一次。
莫非,褚歷發現什麼了?
可不對啊,我對他一向小心謹慎,他不可能發現的啊。
說起這個,小德子也是十分有感觸,說著說著,竟然還哭了起來。
他哭了多久,我就在廚房為他開解了多久,他那眼淚才止住。
……
早晨。
下朝後,從朝堂回來的不止有褚歷,還有一些謠言。
有大臣上奏,說看見褚歷那日去宴會中,帶去的其實是個男扮女裝的男子,隻怕他有龍陽之癖,作為太子,對未來的國家不利。
又有大臣說,他這幾日總與兩個男子睡在一間屋子。
而這一切,又和褚歷多年沒有娶妻聯系起來,一切的事情就變得十分合理了。
據說朝堂上,老皇帝問起他這個事情的時候,他不慌不忙地否認了這事,聲稱自己喜歡的是女子而非男子。
老皇帝當即就想為他尋一門親,大手一揮,打算把王家小姐指給了他,做太子妃。
十一
聽隨行的下人講到這裡的時候,我往前湊了湊:「然後呢?」
他繼續說:「咱們殿下當時就拒絕了,還好皇上隻是隨口一提,沒下旨,不然咱們殿下可就是抗旨了!」
我十分贊同地點了點頭。
可褚歷明明喜歡男子,又在朝堂上說喜歡女子,這犯的不就是欺君之罪了嗎?
他也是心大。
還沒等我想明白,我就又要去服侍褚歷了。
……
褚歷今天好像很闲,隻是一個人靠在軟榻上看書。
聽剛才來報的人說,太子遇刺的事已經傳出去了。
而今晨,皇帝聽聞了這事之後,擔心得又將褚歷叫了過去,細細關心詢問了一番。
問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皇帝把那晚抓到的刺客給要了過去,說太子遇刺受驚,要靜養幾天,人還是交由七皇子來審問。
褚歷沒說什麼,都一一答應了。
大概也是因為這事,他今天才能這麼闲。
我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
「岑錦。」褚歷忽然叫我,「今日,父皇說要為我指婚,是與王家小姐。」
我皺了皺眉。
他不都拒絕了,還提這一茬幹什麼?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隻點了點頭:「是。」
「你覺得王家小姐怎麼樣?」他問。
我想了想,說道:「聽聞王家小姐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那自然是……」
他聽完,放下了書,然後看向了我,頗為認真地點了點頭:「這門親事,本宮還未曾給父皇答復,既然如此,本宮這就派人去應下這門親事,如何?」
他說話的時候,那雙好看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我。
「……啊?」我都快人格分裂了,「殿下,您……不是已經拒了嗎?」
我看著褚歷,眼看著他目光滯了一瞬,旋即又把書拿了起來。
我看不見他的臉了,隻聽見他說道:「你都知道了?」
「回殿下,都知道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覺得好冷。
「誰告訴你的?」
「回殿下,是劉順。」我咬了咬唇,總覺得沒好事,於是又問了一句,「殿下,發生什麼事了?」
他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沉默了幾秒才說道:「退下吧。」
「是。」
……
第二天一大早,七皇子就派人送來了消息。
說是李大人的兒子因為當年同褚歷出徵北方被陷害,死在了軍營,他將怨氣都集中在了褚歷身上,才派人暗中動手,想殺了褚歷為他兒子報仇。
這個理由在我看來,挺站不住腳的。
但對別的人來說,是一個合乎情理的理由。
刺殺皇子是大罪,皇帝將李大人砍了頭,這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 入夜。
我和小德子難得明天早上都不用當值,最近發生的事又很多,於是他拿來了些酒和小菜來我房裡,我倆準備痛痛快快地喝一杯。
「岑錦,你覺不覺得,今天殿下好像心情不太好?」小德子問我。
我往嘴裡扔了一顆花生米,「怎麼了?」
「那劉順,可能是偷了一會兒小懶,被殿下給發現,殿下當時就罰了他打掃整個後院,說他太闲了。」
聽小德子眉飛色舞地說完,我忍不住感慨:「隻要不是罰俸,那都不叫罰。」
我倆碰了個杯,他就又繼續說道:「你掉錢眼裡了?以後又不娶媳婦,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我嗤之以鼻:「養老,懂不懂?」
小德子聽完,「哈哈哈」地笑了好半晌才緩過勁來。
我倆喝到了半夜,喝不動了,雙雙栽在了床上,一人睡一頭。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小德子的一聲慘叫把我從美夢中吵醒。
我迷迷糊糊地低頭一看,他滾到了地上,嚎了一聲,沒醒過來。
我再抬頭一看,褚歷就站在我面前。
「殿下,您起這麼早啊?」我說完,往窗外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高高掛在夜空中的月亮。
我坐了起來,皺起眉頭:「不是還沒天亮嗎?」
他低頭看了看,然後踢開了小德子連同他的衣裳,將我的衣裳撿了起來。
是了,喝了酒的後半夜,熱得我頭昏腦漲的,就脫了一件外衣。
拿著我衣服的褚歷,旋即坐在了床上,然後傾下身子,將我抱進了懷裡,說的幾個字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又帶著些無奈:「你一個女子,好的ṱŭₔ不學,還學會喝酒了?」
我腦袋是不大舒服,但我也清楚地聽到了他的這一句話。
我揉著發脹的腦袋反駁道:「你才是女子。」
「你答應嫁給本宮,本宮就相信你不是女子。」
這兩件事之間,好像沒什麼聯系啊。
我想了想,搖頭。
他似乎沒惱,隻是笑著又繼續說道:「那本宮問你幾個問題,都回答了,就給你加俸祿,如何?」
他那樣的聲音,好像在哄小孩子一般,又低又輕,聽得我心裡直痒痒。
不過其他的我沒聽太清,但是「加俸祿」這三個字我是聽得清清楚楚。
於是我點頭答應了。
「想不想以後都不愁銀子花?」
我思索了兩秒,點頭:「想。」
「想不想以後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我思索了一秒,點頭:「想。」
「想不想讓本宮……」
後半句我沒聽清,隻是在他問出「如何」的時候,迷迷糊糊地點了下頭,然後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過去。
十二
我們做下人的,一向起得早,饒是喝了酒,也會早早地就醒過來。
隻是在醒過來時,我望著陌生,而又熟悉的屋頂,陷入了沉思。
這不是褚歷的房間嗎?
我扶著發酸的額頭,腦海裡閃過一些零碎的片段和話語。
多得我已經記不太清了,像是做了一場夢。
但我清楚地記得昨晚,褚歷到了我房裡,說要給我加俸祿來著。
可我怎麼會跑到他房裡?
難道……我真的已經財迷到這個地步了?
我的一聲嘆氣剛落下,一陣翻書的聲音就隨之響起。
我下意識地坐了起來,歪頭循聲看去,就看見了屏風後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低頭攏了攏衣裳,我才發現衣裳已經被人換過了。
我心下一驚,趕忙起身跑了出去,就看見了坐在書案前的褚歷。
我步子頓了一下,張了張口想說點什麼,才發現想問的東西太多,都不知道先問哪一件,最終隻低聲喊了一句:「殿下……」
褚歷看著我,眼底的笑意正濃,「過來坐下。」
我總覺得沒好事,剛想拒絕,他卻又開口了:「過來。」
擰不過他,我磨磨蹭蹭地過去了,然後坐在了他對面,問出我覺得先下最要緊的事:「殿下,昨晚……我的衣裳是……」
「本宮親自換的。」他頓了頓,看了我一眼,「不用謝。」
聽見「親自」那兩個字的時候,我突然好想爬上房頂,然後從上面跳下來。
大概是看到我一臉便秘,褚歷又繼續說道:「難道你想讓別人發現你是女子?」
我攥在一起的手頓了頓,遲疑了幾秒,然後緩緩抬起頭,滿眼都是震驚:「殿……殿下,你怎麼知道?」
「你是女子這事,其實本宮早就……」
聽到他的前半句,我就咬牙切齒地起身捂住了他的嘴:「殿下,你小點聲啊。」
褚歷漫不經心地看著我,然後伸手輕輕握住了我的手腕,把我的手放了下來,低笑著「嗯」了一聲。
他淺笑著,又繼續說道:「你昨晚可是答應了要嫁給本宮。」
他語氣平淡,那雙含笑的眼睛卻緊盯著我。
「什麼?」
從沒這麼近地看過他那張生得極為好看的臉,我下意識地舔了舔唇瓣,感覺自己心跳莫名快了起來。
自我決定女扮男裝入宮,我就做好了永不嫁娶的準備。
可他莫名其妙提這麼一嘴,現在這算怎麼回事?不能是真的喜歡我了吧?
我別開了視線,深吸了一口氣,懷疑他腦子可能有那麼一點問題,甚至可能傳染了一點給我。
直到他不知從哪拿出一張摁著我手印的東西時,我愣住了。
黑色的字是他寫的,廢話很多,總結下來就是,我答應要嫁他,如果反悔,便要拿一千兩銀子做抵。
這廝趁人之危,玩陰的。
「明年的今日,本宮娶你,可好?」
他忽然問了我這麼一句。
我愣住了。
他身為一國太子,若是想娶誰,強娶了就是。
如今大費周章讓我摁了手印不說,現下還問了問我的意見。
可我這樣的身份,自然隻有做妾的分。
如果隻是做個妾,我自然是不願意的。
我抿了下唇,然後小聲問道:「我能說不嗎?」
那一千兩銀子對我來說,跟天文數字一樣,不過,也算是有那麼一線希望,否則若真要強娶我,我是無論如何也要逃走的。
他應得幹脆:「不能。」
「那為何是明年?」
他傾身朝我靠近了幾分:「你想明天也可以。」
「那倒不用……」我身子下意識地往後移了些,「那個,殿下,你說要給我加俸祿的事……」
「嗯,本宮說到做到。」
「殿下,你真是個好人。」我差點沒高興得哭出來。
問完這事,我就打算開溜了:「殿下,庫房還有些事需要小的打點……」
「去吧。」
我沒再說話,一溜煙跑了出去。
……
我在庫房跟個陀螺一樣安排打點了一下午的事情。
忙的時候,腦子裡反倒空些。
終於闲下,又想起晚上還要去服侍褚歷的事,我一陣頭疼。
我不大想看見他,至少今天不想。
於是我和小德子換了換,今晚他去,明早我去。
晚上準備歇息的時候,我脫下外衫才發現,裡面的衣服沒有被換過。
所以他說的給我換了衣裳,就這?
十三
早晨,休息了一兩日的褚歷便又要去上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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