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藥性,這都什麼形容詞。
秦競川從出道第一天就是這樣蠱啊,你們愛得要死要活,又說不愛就不愛,這市場真是善變。
輪到和第二位握手時,女人冰冷濡湿的右手讓我略略驚嚇,接觸的瞬間,她枯瘦的五根手指立刻像章魚觸須一樣纏上我,緊緊攥著我的手。
「惡心的白蓮花。」
「你哭了秦競川會心疼,關我什麼事?我早有耐藥性了,我不愛他了,我就是要罵你這種又當又立,睡遍劇組踩著老戲骨上位的賤貨!」
圍在我身邊的粉絲,全都聽見了女人惡毒的咒罵。
當時臺下幾千人吵鬧,主持人根本沒注意到異常。
主持人不喊停,互動就要繼續,女人從容站在我身邊,嘴裡卻問候我家祖宗十八代。
無數聚光燈落在我身上,我強打著微笑,隻是眼角慢慢泛起了紅意。
「你怎麼不去死啊,全世界都沒人喜歡你。」
剎那間,我克制不住地膝蓋發軟,想跪在地上求她——
「老婆你要支稜起來啊,普通人被這樣罵也可以反抗的。」
「隻要你點頭,我們都支持你。」
「老婆你要靠自己呀,今天秦影帝不在,明天也許我們都不在了,你要學會自己支稜起來啊!」
那瘋癲的女人仍在罵,對著鏡頭笑嘻嘻,嘴裡已經罵到我父母了。
我深吸一口氣,哐啷丟掉了麥克風,抬手狠狠抓住了她稻草一般蓬亂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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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罵什麼呢?再講一遍啊?你是故意激怒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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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競川:「活動不在現場,有沒有人告訴我,窩囊廢老婆今天支稜起來了嗎?」
網友:「她做到了。[圖片][圖片]」
照片裡,我配合主辦方將精神病女人帶走,面不改色與她對峙,妙語連珠對答如流。
雖然聲音發抖腿也哆嗦,但堅持著一滴眼淚也沒掉。
全網粉絲像孩子考上清北一樣奔走慶祝。
而在熱搜下面,已經爬牆別家,靠帶貨賺得盆滿缽滿的汪菁菁發表一篇「三問蘇折謠」,砸了幾十萬掛在最前面。
「就算蘇折謠努力進步,業務能力有目共睹,她憑什麼和秦競川在一起?」
「她火了,秦競川就走下坡路,前期秦競川奶了她多少次,付出那麼多,敢說她不是踩著男人上位?」
不出意外,我又是發什麼被和諧什麼,要不就被強行翻譯成了「求求你」。
在我懊惱之際,秦競川的回復彈了出來:
「我願意把她寵成頂流,有問題?法律規定她不能和我在一起嗎?」
我的心一瞬間被觸動了,隻思考短短幾秒鍾,便改寫下了這樣的回復:
「我未婚他未婚,憑什麼不能在一起?謝謝你提醒我,現在就去表白了。」
消息發出去,還不等 CP 粉狂歡慶祝,秦競川立刻在首頁艾特了三遍汪菁菁,附文:
「太謝謝你為我們家做出的貢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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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錄像了,雙向奔赴紀念日那天,老婆連刪了 21 次[求求你],最後才勇敢起來宣示主權。」
「合理懷疑她是坐在秦影帝懷裡嚶嚶嚶,被老公哄著一個字一個字敲出來的。」
「筆給上面那位太太,請展開寫寫。」
「說起來秦影帝退圈好可惜啊。我是不是中邪了,好像一夜之間就不喜歡他了,他再厲害也喜歡不起來。」
「對對對我也是這樣,一覺睡醒突然不愛他了,咱們就是耐藥性到了。」
是的,半年之內秦競川光速退圈了。
我們仍是曖昧拉扯的關系,市場卻果斷多了,就在一夜之間,所有人像中邪似的突然不愛他了。
這就是他退圈的理由。
難以置信。
另外我得獎了。
就是那部男演員全員翻車的男性群像劇。
我在其中的表現可圈可點,劇組為了熱度硬說我是第一女主角。
沒想到,我真的獲獎了。
整個劇組所有獎項都入圍了,卻都是陪跑,隻有我這個唯一的女性,流量明星,斬獲大獎,可想而知紅毯上那群男人的臉色有多難看。
也可想而知,網上有多少人在罵我。
而這一次,我不會窩囊下去了。
「我在娛樂圈混了三十年,現在的獎項真是水啊,嗐,一群小孩子玩的了。」
補妝時被老戲骨陰陽怪氣,我合上粉餅,笑著回答他:「確實挺水的,好像您一輩子都沒得過這個獎,還比不上水貨呢。」
開直播的劇組男演員在一旁酸溜溜:「咱們可不敢碰這種高級大獎啊,就小蘇才有這個能耐,豔壓所有男同事一枝獨秀。」
「沒事,今年我拿完這個獎,明年還能壓著你們一枝獨秀,你明年繼續酸吧。」
同組一群人被我懟得臉色難看,眼瞧著半點便宜都佔不到,一個個沉默著離開了休息室。
大門關上的一剎那,我緩緩松開了緊攥的拳頭,手心裡全是汗,指甲刻出的深深印記疼得眼圈都紅了。
可這一次,我是清醒的,我做回了自己。
還有十分鍾上臺的時候,我見到了秦競川。
他一襲黑衣,頭頂黑色棒球帽壓得很低,快速在入場的地方攬住我的腰,將我拉到了暗處擁抱。
從他退圈開始,總是斷斷續續地失聯,這次更是莫名其妙消失了十多天,我有好多話想告訴他,可他瘦削的俊臉上隻有嚴肅一種表情。
他說,他的時間不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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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間?你直線球追我追到煩死人了,現在突然玩神秘失蹤,到底什麼意思?」
秦競川笑了笑,隻是問我:「我的窩囊廢老婆蘇折謠,今天支稜起來了嗎?」
我推開他,嚴肅整理好裙子。
「那必須的!我要上臺了,你看好我是怎麼自信拿獎的,我再也不會委屈自己了!」
秦競川被推開,卻死死抓著我的手,目光繾綣而溫柔。
「我就在臺下看著你,一直看著你。」
「你還欠我一句話。我都這樣強闖入你的世界了,你還敢不心動?」
我臉紅了一下,快速而認真地叮囑他:「是,我有話想告訴你。你等我。」
秦競川緩慢地眨了眨眼,向我輕輕揮了下手。
「我也隻能送你到這裡了。」
下一秒,工作人員急促地將我拉走,主持人興致高漲喊我上臺領獎,滿場沸騰的掌聲,粉絲的尖叫歡呼。
還有,秦競川那張越來越模糊的臉。
我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模糊,我最後說了句什麼?
哦。
我說:「蘇折謠本來就是這樣的拽姐,隨便你們怎麼說,以後我都要支稜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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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血壓降低,準備搶救!」
我在一陣劇烈的眩暈中緩緩睜開雙眼,頭頂是刺眼的手術燈,烤得整張臉都要脫水起皮。
我難受得想要嘔吐,忽然,一隻冰冷修長的大手覆蓋住我的眼睛。
「別怕,閉上眼睛,我在你身邊。」
秦競川冷清的聲音像一汪清泉,瞬間澆熄了我躁動不安的情緒。
他沒走啊。
他真的在等我。
我慢慢地,小心翼翼蹭向他的手臂,突然什麼都不怕了。
再次醒來時,我記起了一切。
兩百多天前我因車禍昏迷,一切都是夢裡發生的。
現實中,毫無章法地闖入秦競川的生活,直線球追他追到煩的人,其實是我。
我是個敢說真話的女星,粉絲喜歡我的真性情,我成了內娛一股清流。
直到某次深夜急診,我對家境優渥、前途無量的醫生秦競川一見鍾情,開始頻繁追求他。
我身後的巨大流量給他帶來無數麻煩,我糟糕的原生家庭差點毀了他的事業,而我一無所知,隻是任性地追求他。
直到車禍昏迷成植物人之後,我被所有人拋棄了。
我能聽見。
父母對我的病情置之不理,用拔管來威脅公司,想撈走最後一分錢。
我都能聽見。
經紀公司造謠我的黑料,引導全網粉絲抵制我這種「口無遮掩」「隨時發瘋」的拽姐,鋪天蓋地網暴我,推他們的新人。
我的性格是原罪嗎?
我一遍遍沉浸在痛苦和自責裡,甚至放棄了活下去。
後來隻剩下秦競川堅持救我。
他參與科研院的合作,接駁了我的腦電波,重新創造了一個夢境。
因為都是夢,所以我火得那麼簡單粗暴,所以他有那麼多解釋不通的 bug,所以他看不清所有人的臉,所以他毫無理由地喜歡我。
所以,他和所有粉絲,一次又一次陪著我,盼我早點支稜起來。
打敗心底生出的那份恐懼,才能做回自己,重新活下去。
「接近你之後夢境能量消耗太快,支撐不了那麼多人,所以我莫名其妙退圈了。至於頒獎現場,是我自己想象出來的,希望彌補你受的委屈。」
「就算所有人拋棄你,我還在,我還沒放棄。」
「我就喜歡這樣的你,不管別人怎麼評價你,我都喜歡。」
秦競川緊握著我的手,在病床邊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
被汗水打湿的黑發垂在他蒼白瘦削的臉上,胸口因為剛剛參與搶救而急促喘息著。
不知道多少個日夜,他陪我做完這場夢,從頭到腳都憔悴得可怕,精致的五官散發著一種毫無生氣的冷意, 隻有泛紅的眼尾還存有一絲溫度。
那雙平靜如死水的眸子, 一瞬間被驚喜點亮了。
因為我昏迷了兩百多天, 第一次回握住了他的手。
「我聽到了。我不會放棄。」
「我欠你的那句話是,我也喜歡你。」
我抱著黃酥酥的大腿流淚祈求,窩囊地坐在紅毯上道歉,就好像被奪舍了一樣。
「那抬」「蘇謠奇跡生還,重回娛樂圈」。
我這新聞估計嚇壞了不少人。
最先是那群收錢網暴我的水軍。
他們逼死我才能拿到尾款。
現在我回來了, 天價尾款一分也拿不到,還要挨個吃法院傳票, 按 IP 地址發帖記錄查, 一個也別想跑。
有路人說我睚眦必報, 心如蛇蠍誰敢喜歡我。
對此,我送他一句話:「這事太大不行你打 110 吧。」
我不但嘲諷這位路人,我還要查他 IP,查到背後給他錢的經紀公司。
我還去參加了與公司的私下調解。
反手就把錄音發到了網上。
「對,就是前東家趁我病,要我命,希望大家都擦亮眼睛。咱們現在就是純純的一個我沒死你們都別想活的一個態度。」
經紀公司扛不住我發瘋,開始瘋狂給我打錢,想收買我的嘴。
奇葩家人這時候跳出來了,拿錢辦事, 照單全收。
他們哭天喊地賣慘, 說多麼愛我,我多麼不懂事。
對此, 我直接把醫院監控公布出來。
「就這倆人, 我昏迷時還有救, 他們就想拔我氧氣管, 眼裡隻有錢。未來他們會撒潑打滾說我不孝順,哭著找記者曝光我白眼狼,大家怎麼看?」
我提前把他們的路走絕了,看他們還拿什麼來威脅我。
最後的最後, 哪怕一切都解決了,秦競川身邊的同事依然對我頗有怨言。
是我的原因,害他丟了晉升的機會,毀了他大好前程, 糟糕的出身還要拖累他下半輩子。
聽到這話時,秦競川正推著我在樓下散步。
我問他:「你後悔嗎,現在跑還來得及。」
他停頓幾秒,忽然手上用力將輪椅轉了過來,捏起我的下巴, 一字一句兇狠道:
「聽好了, 你是我兩百多個日夜親手撿回來的媳婦,我為什麼要跑?我要一輩子把你捆在身邊,是你先來招惹我的, 每天纏著我煩死我了。既然強扭的瓜最甜, 那你這輩子, 都別再反悔了!」
我眼圈泛紅,撐起還未恢復力氣的身子用力撲向他,緊緊擁抱著。
抬眸而望, 盛滿細碎星光的雙眸裡全都是他,而他也正低頭看我,微眯的長眸裡含著無盡愛意。
那一刻好像就是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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