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這句話,難以言喻的悸動在她心裡此刻蕩漾開來。
鬱清沒說收不收,道了謝,轉身快步跑回宿舍。
她明白,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
她,會跌落這個溫夜。
他這個溫夜。
冷了這麼多年,忽然有人給她捂暖,怎麼能不會搖搖欲墜……
可她這樣的人,溫夜是不會為她停留的。
鬱清把禮物壓箱底,繼續過著她冷清的日子,依舊不知道自己能找什麼工作,適合她的工作競爭壓力大,很多職位更傾向於招高學歷的人才,她的簡歷投出去無一例外的石沉大海。
元旦過完,以前社團的幾個朋友攢了局,慶祝他們這一屆即將畢業,鬱清拒絕不來,再不喜歡社交也隻能硬著頭皮去。
做完兼職,鬱清在搭乘地鐵去的路上,關愫愫給鬱清發消息說:【小清,我等過完年收假再回去住了,你也早些回家過年吧。】
鬱清才記起來學校過年不能留宿,意味著她要和裘芯一家住一起,起碼要住半個月,隻是想想,她就覺得被壓得透不過氣來,胸口的氣堵著嗓子眼,開口都艱難。
裘芯正好發來消息:【小清,今年過年是要住家裡面?你妹妹也大了,不能和我們擠一個屋子了,今年過來你們睡一間屋。】
想到被寵成小公主的郭芷涵,鬱清不寒而慄。
畢竟是借住在郭家,弟弟妹妹的驕橫隻要不過分她都會忍下,但並不代表她沒感覺,心底還是排斥的。
鬱清:【知道了。】
裘芯:【你爸過年肯定會給你說一堆胡話,你別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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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清想了想:【過年,我總要去看看他吧。】
裘芯:【鬱清!你已經成年了,他不會再給你錢,不會養你,你沒必要對這個男人爛好心,你忘了他給媽媽帶來的傷害?】
鬱清遲疑了下,裘芯又說:【媽媽當初生病是你郭叔叔陪著,如果不是他帶媽媽去看病,可能你就沒有媽媽了。你做任何事媽媽都沒有意見,唯獨不能和鬱荊志有往來。】
再婚的裘芯已經盡力把她能給的給鬱清了,算很合格的媽媽了。鬱清告訴自己她比很多人幸運多了,要知足,要滿足,媽媽就是在爸爸的事情上態度強硬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鬱清不想招惹裘芯生氣,憂心她的身體:【嗯,下次我不提了。】
裘芯:【這才是媽媽的好女兒,去學習吧,媽媽去忙了。】
鬱清放下手機,看著對面玻璃窗倒映的女人。
素淨到有些蒼白的臉,身上的棉服舊但幹淨,看不出已經穿了五年。
去到萬水湖,鬱清在路口等社團的小伙伴。
二十來人,吵哄哄的,鬱清壓根融入不進去。
她乖乖地跟著大伙行動,他們幹什麼自己就幹什麼,減少存在感,做最容易被忽視的那個。
鬱清是這樣想的,並不代表其他的人這樣想。
前社長看到鬱清那張美臉,當初給他們招了不少新生,懷著誠意,舉杯說:“讓我們給鬱清學姐敬一杯,這兩年百團大戰她可出了不少力。”
鬱清脊背一僵,雙手握著杯子,眼神飄忽,受不住大家集體投來的目光。
前社長:“小清來,舉杯就好。”
他一發話,其他人全都催鬱清,好像坐著的她很不識趣。
鬱清不喜歡被勸酒,但所有人都盯著她看,隻能站起來,跟著大家喝了三杯,坐下來後便借口肚子不舒服去了衛生間。
她沒去衛生間,按照地上的標識找出口。
推開門,鬱清惡心感才緩解。
冷風湧來,她被眼前的美輪美奂的江景驚豔到,從階梯上緩緩下來。
是上次‘相親’的地點。
她忽然想到了溫擇敘。
如果是他,應該不會對她用強硬的語氣說話吧,也不會勸她喝酒吧。
不是吧,是一定不會。
鬱清後來才懂為何自己如此多思,酒精作怪微乎其微,溫柔是會上癮的,她才會想到他。
“外婆,真的別再勸了,您和我媽先好好過年,我明天回聯合國,回來了再說,好不好?”
坐在角落卡座上的男人長得端正帥氣,氣質和今晚的晚風融為一體,手隨意搭載沙發上,姿態松懈,冷淡的臉上裡有幾分柔色。
是溫擇敘。
鬱清想起他用著溫文的語調和她說的話,不勝酒力的她,在三杯酒的催動下,做了這輩子最大膽的一件事,她邁步走向溫擇敘。
就著她的心跳頻率,張了口。
“先生。”鬱清聲音顫抖。
溫擇敘持著電話,未掛,微微挑眉,意外鬱清的出現。
還未回答,鬱清繼續顫抖說:“要不……”
她思緒太亂?蕐了,今晚遇到太多的糟糕。
再見他,荷爾蒙作祟,溫柔上癮,她堅定地說出後面的話。
“要不和我結婚吧。”
作者有話說:
男人懂得藏拙,也會適當露拙~
很快了很快了,千層套路已經為清清準備好!
節奏不慢,很快結婚,很快醬醬釀釀,先婚後愛嘛,婚和愛是重點,我說的是動詞
標注的1引用李銀河的《李銀河說愛情》
第6章 清晨降溫
鬱清說完這句話,自己都驚了一下,話已經說出口了,不後悔走到他面前,怕他不信,找了一個理由:“你需要結婚穩住家人,而我……我想畢業就結婚。”
溫擇敘身子一頓,甚至沒來得及和電話那頭的外婆打聲招呼就把電話掛了,眉頭蹙起,語氣依舊溫和,問道:“你想畢業後結婚?”
鬱清自己找的理由,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在他重復一遍後,不知道他為什麼重點落在最後一句,顧不來太多,愣愣的‘嗯’了聲,怕他不信,重重地點頭,強調說:“是的。”
溫擇敘看著鬱清的眼神復雜,眼底黯沉,他抿著唇,看她時就像讀談判資料那樣仔細,細節、語病、用詞、談判策略……全在心裡過了一遍又一遍。
鬱清的長相是難得的清冷掛,素雅大氣,幾分豔麗,眼尾顎骨有一顆淺棕色的痣,格外漂亮,誰都要承認,她的美是攝人心魄的。
今夜京北有雪,簌簌落下,鬱清就站在中央,烏發上點點白,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色棉服,沒戴圍巾,長發散落在大衣帽子那一圈絨毛上,膚質是東亞人裡少有的冷白,鼻尖泛紅,眼尾也是粉色的,飽滿的粉唇緊抿著,唇珠點綴得她如霜打的嬌花,我見猶憐,清凌凌的眼睛裡,眸光流盼,盯著他看的樣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正給他告狀來著。
溫擇敘心底的情緒微微起伏,嗓音溫潤:“行。”
行?
是代表什麼意思?
“嘖!敘哥你福氣好啊,出個門都有小美女告白。”男人插著兜從隔壁卡座起身,穿著西裝,領帶松松垮垮地掛在脖子上,長相痞帥,懶散地走過來。
周勁打量了鬱清一眼:“大學生啊——”
陌生人突然出現,鬱清變成烏龜,立馬縮到自己的殼裡,仿佛剛才那個勇敢和溫擇敘求婚的人不是她。
溫擇敘:“周勁。”
淡淡的一聲,周勁立馬改變態度:“大學生好啊,適合你。”
“別對鬱小姐說失禮的話。”溫擇敘就算在訓人語氣還是溫和的。
更讓人吃不透他的情緒和心思了。
周勁來了興趣,溫擇敘在大家眼裡確實儒雅懂禮,但他很少管闲事,更不會替人說話,眼前的這位鬱小姐……不簡單啊。
周勁站定在溫擇敘旁邊,兩人差不多高,周勁漫不經心說:“人都在京郊等你,走?”
鬱清聽著他們的對話,似乎有一把劍懸在鬱清頭頂,等待被審判。
溫擇敘……還沒給她答案。
周勁眼神在兩人之間轉了圈,拍了拍溫擇敘平整的大衣:“敘哥,帶上唄,陳太也來了,陳哥還怕沒人陪她。”
說完這句話,周勁便走了,江邊隻剩下溫擇敘和鬱清。
溫擇敘抬手看了眼金屬腕表,露出一節白色的襯衫,袖扣是一顆墨藍色的寶石,極襯他矜貴的氣質。
“跟我走?”溫擇敘問,在鬱清要張口回答,他又說:“已經十點了,如果跟我走,隻能在外面過夜。”
鬱清攥緊拳頭:“我跟你走。”
溫擇敘勾唇淺笑:“走吧。”
他語調微微上揚,心情似乎不錯,鬱清猜不準,想從他臉上讀出他的情緒,可惜的是,今天他戴了眼鏡,金絲邊,鏡片反光,一半流露出來的情緒被擋去。
鬱清跟在溫擇敘身後,離他很近,嗅到他身上冷沉的木質香,亂跳心也逐漸安定下來,節拍如常,她拽著衣角的掌心,手心卻不爭氣地出了汗。
車子不是上次的紅旗車,是一家黑色的賓利,奢華低調。
溫擇敘拉開副駕駛門,看向落後一大截的鬱清,“鬱小姐。”
鬱清拉回思緒,小跑到他跟前,看了眼車內。
一片昏暗。
她低身坐進去,溫擇敘抬手放在她頭頂,護著她坐好,以防她撞到頭。
上車後,溫擇敘調了幾次車內的暖氣,手背和掌心反復貼在出風口,確認風變暖後才啟動車輛。
車子平穩地駛向京郊,微微搖晃,光影透過車窗移動,追著光,鬱清看清溫擇敘握著方向盤的手,手背青筋突起,看清他扣得一絲不苟的黑襯衫,看清他利落的下顎線,看清一副眼鏡讓他看起來禁欲十足。
到了後面,在搖搖晃晃裡,鬱清暈暈欲睡。
不知多久,到了京郊大莊園。
他們去的是後山的別墅區,幾棟大樓錯落,藤蔓爬滿,燈光燦燦的,像山裡的夜明珠,顆顆璀璨。
到了門口,鬱清的心才高懸起來,憂心即將要面對的一切。
溫擇敘把車停在門口,管家過來幫忙泊車,周勁等在門口,抱著手吊兒郎當地靠在門邊。
“你和阿深說一聲,我晚到。”溫擇敘對周勁說道。
周勁瞄了眼乖乖站在溫擇敘身後的鬱清,玩味笑:“行,我給陳哥說去。”
溫擇敘回眸對鬱清說:“走吧。”
鬱清跟上他,走過盤旋樓梯,去到一間房間,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和見過幾面的男人去酒店房間,原來她這輩子也敢做這麼大膽的事。
進門看到的不是床,而是客廳,鬱清後知後覺房間的規模是總統套。
溫擇敘脫下大衣,鬱清照做,把大衣掛在他旁邊。
等溫擇敘倒了杯溫水給她,鬱清不安說:“先生……”
溫擇敘笑說:“不用這麼客氣,叫我名字就好。”
鬱清:“你……你也可以叫我名字。”
溫擇敘應得很快:“好,清清。”
鬱清愕然,男人轉化也太快了吧。
他說出來的疊字溫溫的,斷音清脆,聽得很舒服。
鬱清甚至在想,做外交官的不僅要形象好,還得要聲音好聽?
“你想畢業後就結婚?”溫擇敘依舊笑著,問:“是有難處?”
鬱清被猜中心思,但她不願意把這看作是難處,隻當是自己的選擇。
“溫……擇敘。”鬱清不太習慣叫他全名,不由得頓了一下,“你需要結婚對象,我想結婚,一拍即合的關系。我……沒有難處。”
最後四個字,說得特別的堅定。
她不想把寄人籬下當作難處,要不然她都會忍不住嘲笑自己是可憐蟲,隻當作,恰恰好,她有和溫擇敘結婚的意向。
溫擇敘翹著腿,十指交疊放在大腿上,隨意靠著沙發,失禮的動作被他做得紳士十足:“小清,我對婚姻的態度不是小孩子過家家。準確來說,我需要一段穩定的婚姻,我需要正常的夫妻生活,以及我的職業原因,原則上不會離婚。”
鬱清坐定在軟沙發裡,腦子暈乎乎的,努力去消化他說的話。
溫擇敘解開手腕上的表,松了松衣袖,卷起,露出結實的小胳膊,眉眼含笑望向鬱清:“你想好再回答我,不著急。”
“希望我沒嚇到你。”溫擇敘直起身子,“先休息,等會有服務員送餐。”
看著溫擇敘離開的背影,鬱清頹喪地躺平在沙發上,看著頭頂的水晶吊燈,長嘆一口氣。
溫擇敘的出身讓他如清風拂面一般溫潤,不會和人紅脖子,會尊重每個人,有禮待人。
聽完他說的那席話,鬱清並沒有被嚇到,她的重點是他說的‘小孩子過家家’,他竟然覺得她在開玩笑?!
她也欠考慮,把問題想得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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