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應笑說,“我剛就是客氣客氣,我才不去什麼賓館呢。”廢話,當然隻能同居一晚了。穆濟生家也同樣是兩室一廳,有兩張床,他們又是男女朋友,應笑絕對相信穆濟生。
穆濟生:“……”
他站起來:“行吧。”
說完,穆濟生洗了一大碗草莓,又切了一個芒果,插上叉子端出來,說:“馬上就要洗澡睡覺了,少吃點兒。”
“行。”應笑完全不把自己當個外人,她打開穆濟生家的電視機,選了他們這幾天正在看的刑偵片,一邊吃一邊看一邊吐槽,“哎,這裡邏輯有些問題吧,壞蛋認識男主女主啊!”“哎,這裡邏輯也不對吧——”二倍速看完一集,應笑意猶未盡地道,“真好看!!”
穆濟生望向應笑,不可思議地道:“你不一直吐槽來著?”
“不一樣。”應笑正色道,“Bug有就有了,劇情設置跌宕起伏狗血淋漓就行了。這樣頂多被吐槽,大家還是一邊吐槽一邊看。為了邏輯不夠精彩不夠狗血才是致命的。大家紛紛棄劇了,誰還會管有沒有bug。”
穆濟生:“你還真是人間清醒。”
“好了好了11點半了。咱們趕緊洗澡睡覺了。”應笑站起來,“你先洗吧。我昨晚上洗過頭發,今天就不洗了,衝衝就行。”
穆濟生放下長腿:“好。”
穆濟生大概洗了十五分鍾。水聲消失一陣子後,應笑看見穆濟生的影子映在浴室拉門上,於是走過去:“對了,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嗯?”
看不見人挺別扭的,應笑便一手抵住拉門,問:“我拉開了?”
“行。”
得到允許,應笑左手加了些力氣,將磨砂門給拉開了:“我突然想起來,晚上睡覺我穿什麼呀?總不能穿白天的吧,都髒了……哎呀我去!!!”
穆濟生!!!穆濟生他沒穿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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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剛刮完下巴,漂亮的眼睛望著面前的鏡子,正在用洗臉巾擦下颌骨。肩膀厚厚的,胸膛也厚厚的,胸前還……八塊腹肌消失在了深藍色睡褲的邊緣。
應笑目瞪口呆。可仔細想一想,一個男人刮胡子時好像確實不該穿上衣,穆濟生也沒什麼毛病。
穆濟生瞥向應笑:“嗯?穿什麼?”他想了想,用手裡的白毛巾又擦了擦兩隻手,隨意放下白毛巾,“我拿一件睡衣或者襯衫吧。”
說完穆濟生又隨手梳了梳頭發,拿起洗手臺上的大寶,擠了一下,沒擠出來,瓶子已經有點空了。
“不是這樣,”應笑順手接過來,在掌心裡磕了磕,再一擠,一下擠出一大坨來,“喏,要這樣。來,抬頭。”
穆濟生真抬起了頭。應笑踮起腳,先用力嘬了穆濟生的一邊臉蛋一大口,嘬到腮幫都鼓了出去,而後才用右手指尖蘸了一點左手掌心的潤膚乳,又用食指、中指和無名指的指尖兒輕輕塗在穆濟生的一邊臉頰上。她揚著下巴,望著對方臉頰上的每一個位置、每一個細節,一點兒都沒落下。一邊臉頰後是另一邊,還有額頭、鼻梁、下巴。
穆濟生沒動,隻垂著眸子看應笑。他們一個望著對方的臉,一個端詳著對方的眼睛——那裡面有自己的影子。洗手間的鏡子上面掛著一條昏黃的燈,燈光流淌,而他們兩個就像河流正中央的兩條船,飄飄蕩蕩隨波逐流。
兩分鍾後,應笑塗完潤膚乳,可掌心上還剩著一點兒。於是應笑兩手互相揉揉,又將剩餘的潤膚露用手掌心抹在穆濟生的頸子上。穆濟生沒穿上衣,應笑的心咚咚咚跳,手掌觸到穆濟生溫熱、光滑的脖頸,總覺有些口幹舌燥。浴室裡面溫度太高了。
抹完脖子,應笑手裡還有一點點。她兩手便順勢一滑,抹在穆濟生的兩邊肩上。最後,她兩手從穆濟生的兩邊肩膀隨意下來,碰觸到了他的胸肌。
在對視中,穆濟生伸手摟住應笑的腰,嘴唇落下來,說:“笑……”
他沒穿上衣,且壓迫感十足,應笑突然一個緊張,一轉身,抵著穆濟生的胸膛就將人給推了出去:“行了行了,我洗澡了!”
穆濟生定了定神:“我去拿個換洗衣服。”
兩三分鍾後,他拿來了一件白襯衫。一手遞進來,一邊解釋了下:“我的褲子你肯定是穿不了的。睡衣下擺都不算長,隻有這件白襯衫可以遮得比較多。”
應笑接過來:“行,行吧。”伸手接過來。
穆濟生離開以後應笑打開了熱水,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剛才,她的指尖細細抹過對方臉頰的每一寸,還有頸子的每一寸,甚至還劃過了……穆濟生沒穿上衣,受不了,想吻她,可她將對方推出去了。
“嗯……”
洗完,應笑臉蛋紅撲撲的,給自己也抹了大寶,而後穿回白天的內衣,又套上了穆濟生的白襯衫。
白襯衫確實很長,下擺遮住了所有該遮的。應笑骨架小,腿雖然纖細但並不瘦弱,大腿圓潤飽滿,小腿修長結實。
應笑躡手躡腳地拉開拉門,探頭看了看,玻璃門外毫無動靜。
她放心了,腳在門口的小地毯上踩了踩,小心翼翼地走出來。
結果,她才剛出來,穆濟生就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一把箍住她的腰,力氣大得什麼似的,同時沒頭沒腦地就吻了下來!
應笑眼睛睜大了一瞬。
不過很快,她就開始回應對方,同樣沉溺在了這個親吻當中。嘴唇相貼,舌尖交纏,可以感受到彼此溫熱的氣息。應笑脖子都親酸了,頭頸位置更換數次,一會兒向左邊,一會兒向右邊,可是親吻一直沒停,她忍不住發出了一些脆弱的聲音。
到了最後,應笑甚至站不住了,穆濟生推著應笑走到牆邊,讓應笑背靠著牆,繼續吻她。應笑夾在男人胸膛以及牆壁的中間,隻覺自己要被碾碎一般。
兩個人難舍難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四片嘴唇才分開了。應笑大喘著氣,連穆濟生的呼吸聲都也變得有些粗重。他們對望了許久,期間又親吻了幾次,穆濟生才嗓音有些低沉沙啞地說道:“行了……去睡吧。你明天有門診。”
應笑眼睛湿漉漉的,說:“嗯……嗯。”
穆濟生放開手,後退了一步。應笑扯扯襯衫下擺,然後也不敢撒手,就那麼一路拽著,去了次臥。
…………
然而也不知道是認床,還是什麼,應笑一直睡不著。
她老回憶剛才的吻,還有再之前的對視,以及指尖輕輕觸到臉頰、脖頸的感覺。
想親吻、被親吻、撫摸、被撫摸。
她在黑暗中長長地嘆:“哎——”
在次臥裡翻來覆去一個小時也沒睡著,應笑便自被窩裡頭鑽了出來,輕輕擰開房間的門,看了看主臥的門縫。
穆濟生也還沒睡。昏黃的床頭燈光從門縫流瀉出來,暖暖的。
躺著實在是種折磨。於是應笑走了過去,敲了敲門,又輕輕擰開,探進自己的腦袋去:“穆濟生,你還沒睡?”
“嗯,”穆濟生正靠著床頭讀一沓子醫學論文:“我覺不多。一天六個半小時就夠了。”
“哦……”
“怎麼了?”
“哎,”應笑走到床腳處,踢掉鞋子,蹭蹭幾下爬到床上另外半邊空的位置,仰面躺下,四仰八叉的:“睡不著。也不知道是認床啊,還是什麼,總之睡不著。數羊數了一個小時了。”
穆濟生沉吟道:“那——”
“穆濟生,你有沒有什麼方法?你是一個大聰明,應該有方法?”
穆濟生盯著應笑,半晌之後才又開口:“累了,就好了。”
望著對方的樣子應笑突然有點緊張:“……累?”
“嗯。”穆濟生將他手裡的醫學論文倒扣著放在身側,而後緩緩翻過身子,兩手撐在應笑左右耳的兩邊兒,半邊上身壓住應笑的,從上方望著應笑的眼睛。二人對視了好一會兒,穆濟生唇慢慢壓下。
應笑再次與他接吻。
這個吻溫柔而纏綿。四片唇輕輕地啄,穆濟生並沒有探入,也毫無進攻、掠奪、攻城掠寨開疆擴土。他隻一下一下輕輕地吻,然而與此同時,他的指尖卻探入了應笑白襯衫的下擺。
他的動作非常輕柔,也非常緩慢,應笑可以阻止他。可是應笑呼吸急促,並沒拒絕,就隻是在被碰觸到白襯衫的下一層時,緊著嗓子道:“不……不要到最後一步。明天真的還要上班……”
“嗯。”穆濟生答應了。
然而,某時刻,當直直接接毫無阻隔地接觸到穆濟生的指尖時,應笑還是大叫一聲,砧板上的魚似的,“哐當”一下翻過身子,夾緊長腿,死死趴在床板上面。
穆濟生卻沒放過她。他欺身而上,動作強硬。
最後一切都結束時,應笑腦子暈乎乎的。
好像……好像真的不大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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