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些女孩子,全世界的生殖中心都在研究“生育力保存”,也就是胚胎凍存、卵母細胞凍存和卵巢組織凍存,其中卵巢組織冷凍保存源於歐洲,接受移植並且成功懷孕產子當上媽媽的第一例發生在2004年,患者是個比利時人。它不耽誤癌症治療,不幹擾激素水平,可以恢復卵巢功能和內分泌,更重要的是,它是青春期之前的女孩子們唯一選擇,因為她們沒有月經,沒有成熟卵子。
而中國呢,最早是由雲京婦產的阮主任帶回來的。2010年,在德國訪學時,虛心好學的阮主任申請觀摩卵巢活檢。這隻是個婦科當中非常常規的小手術,可阮主任也想看看對方有無先進之處。結果,她大為震驚地發現,對方醫生竟將女孩兩側卵巢各切下1/2,而後放進了液體瓶與轉運箱。當時,阮主任就決定要建中國自己的冷凍庫。回來後呢,因為僅僅“見過”而已,項目啟動難度很大,而就在說服醫院的過程中,復旦大學青年教師於娟因乳腺癌離世。在日記裡,還想再要一個孩子的於娟寫道:“我在乎卵巢這個深埋在我體內的女性性徵。”這本日記讓阮主任更加堅定了決心,因為此時,世上已有12名患者接受卵巢解凍移植後恢復了月經並自然地妊娠,一共誕下17名健康嬰兒,一名丹麥的患者甚至生了3個孩子。
因為“建冷凍庫”困難很大,最後,safea(國家外國專家局)請來了國際專家、定下了最終方案,與世界上最大的卵巢組織凍存庫德國波恩大學卵巢組織凍存庫合作,終於做好選址、裝修、設施調配等等工作。後來,阮主任又在2012和2014年爭取到了雲京市人才項目以及德國中國衛生部聯合培養項目的支持,兩次赴德,終於掌握核心技術。經過三年的努力,雲京婦產卵巢組織凍存庫得到了波恩大學的培訓合格證書,在2016年完成了第一例手術,又在2021年收獲了第一個自然妊娠的寶寶,而彼時,世界上依然隻有美國、日本、德國、丹麥等少數的一些國家掌握了這項技術。雲京婦產卵巢移植成功率是百分之百,所有患者在手術後都恢復了正常功能,走在了世界前列,因為歐美的成功率其實隻有70到80。之後,深圳等等省市也開始了這項研究,中國的腫瘤患者更加走向了“生育自由”——過去,極少數的幸運兒才能成功懷孕生子。
不過呢,應笑也發現,這項技術依然不夠“有名”,在美國日本等國家,“生育力保存”正成為腫瘤治療常規手段,已經得到廣泛應用,可應笑的兩個患者卻向應笑反應說,她們當地腫瘤醫生不太清楚這個選項,甚至,在她們提出生育問題時,還不耐煩地回答說“命重要還是孩子重要?”“你要命還是要孩子?”並未足夠地重視她們的生育需求。
“好的。”夏笛歌點點頭,明顯情緒有些激動,“那,應醫生,我再最後問個問題。卵巢凍存而後移植……就能保證生育率嗎。”
“嗯,這怎麼說……”應笑想了想,回答,“目前為止,中國患者都恢復了月經以及卵巢功能,但妊娠……這怎麼說,就算沒有卵巢移植,也並不是所有女性都能成功懷孕生子嘛。到2018年年末,全世界一共出生了130個以上的小寶寶,其中一半是自然妊娠,另一半是試管嬰兒,丹麥等國是試管前先嘗試一年自然懷孕,大家政策都不一樣。三分之一想懷孕的都生下了至少一個,活產率是三分之一以上,妊娠則有一半以上呢。卵巢功能平均持續的時間是5年左右,有的可達十年以上,大部分的生育時間是移植後的2到4年。不過吧,這個技術的成功率也是一直在升高的,2013那年有一個飛躍,現在應該相對高於我剛才說的統計數據,而且卵巢凍存的成功率與女性年齡關系很大的——你今年30歲。”
夏笛歌問:“那中國呢?”她更關心中國的數字。
“因為中國剛做幾年,確切數據不好估計,雲京婦產第一例是2016年做的,第二例就是2018年做的了。成功率與胚胎冷凍可能是差不太多,但它不耽誤你的治療,次日就能放療化療,而且,也不會讓促排卵的雌激素等影響病情……如果你真的很擔心這個。另外,患者腫瘤臨床治愈後,它保留了月經恢復、自然妊娠的可能性。而且,現在國外已經有了‘不成熟卵體外培育’的病例,就是不促排卵,而是直接取卵,體外培育。可能,咱們以後也可以體外培育卵子呢,這是現在的發展方向之一。”乳腺癌與雌激素有關,促排卵影不影響乳腺癌的復發幾率大家其實也不知道。
夏笛歌又問:“患者也有乳腺癌的嗎?”
“國外這個是最多的,三分之一以上,國內宮頸癌是最多的。”
“好的……”
“好啦好啦,”這個時候,夏笛歌的英俊丈夫緊緊握住她的手,“我就說嘛,來問問看,一定是有既不影響你的治療,又能懷上小寶寶的方法的。你看?”其實他自己清楚,他這樣安慰妻子時也並沒抱太大期望。
“嗯,真好。”夏笛歌的眼圈也紅了。
“好了。”應笑又說,“我就隻是簡單說說,我也不是卵巢組織凍存移植的專家。你們明天早點過來,掛蘇主任的號兒,她會給出她的建議的。或者,你們也去雲京婦產阮主任那看一看。她是頭號專家。”
“我們懂了。”夏笛歌問,“應醫生,我能加個你的微信嗎?萬一明天我找不到蘇主任呢?”
應笑:“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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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完,對面夫妻拿著主任的名字起身、離開。他們走向大門口時應笑突然想上廁所,於是也跟著出門了。
她看見,夏笛歌夫妻倆一出診室的門,夏笛歌就一個轉身,而她的丈夫心領神會,也轉過身,緊緊擁住自己妻子,說:“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你會有健康的身體,也會有可愛的孩子。”
夏笛歌沒說話,隻將自己的下巴颏擱在對方的肩膀上,攬著丈夫脖子,微微揚著頭。她的丈夫貼著她的耳朵,摟著她的背,兩人抱了很久很久。
應笑覺得,再女強人的一個人,可能,在這樣的一個時候也是需要一些依靠的。
夫妻兩個抱了會兒,最後夏笛歌說:“總算不是特別倒霉……”
她的丈夫插科打诨:“嗯,就是還是有點倒霉。”
“切,”夏笛歌說,“我有點倒霉,你不還是追我了嗎?”
她丈夫繼續插科打诨:“我第一眼又不知道你這個人有點倒霉。”
夏笛歌不抱了,哐哐哐哐錘了幾個她丈夫的一邊肩膀,她丈夫就哎喲哎喲非常誇張地叫起來。幾秒後,男人突然一把攥住老婆的手,而後二人十指相扣,一步一步地走遠了。一邊走,丈夫還一邊說:“不過,第一次約會之後,我就已經很喜歡了。”
…………
回來診室三個小時左右,應笑又看了幾個患者之後,應笑竟然意外收到夏笛歌的微信消息。而且,是夏笛歌的老公用她手機發過來的。
是一段很真誠的感謝:
【應醫生,冒昧打擾,我是夏笛歌的先生。我和笛歌剛剛見了雲京婦產的阮主任,阮主任說笛歌情況比較適合卵巢凍存,後天下午就手術了。我想還是應該跟您更新一下新的情況,同時也想再次感謝您。笛歌想要一個孩子,可半年的化療後是5-10年的內分泌治療。而這幾片卵巢組織可以保留她的希望。也許她化療後的某一天會改變生育的想法,但至少在那之前,她都擁有這個希望、也擁有一個選擇。而且,我們那邊醫院隻有“凍卵”“凍胚”兩個選項,生殖中心的醫生說夏笛歌她已經結婚了,而胚胎解凍的成功率大於卵母細胞解凍,所以應該冷凍胚胎。可我總擔心,萬一結果不太好,比如取出來的卵子少了,或者配成功的胚胎少了,甚至沒有,她怎麼辦?她能不能樂觀積極地進行痛苦的治療?這些東西不可預估。就算數目一切正常,“隻有一次取卵機會”也會讓她壓力很大。而這幾篇卵巢組織隻要還在發揮功能,她就始終擁有希望。或者得償所願,或者慢慢接受現實,但總好於一夜之間所有希望灰飛煙滅。所以,謝謝了。】
應笑則回:【不客氣呀!】
第57章 生育力保存(三)
晚上,應笑與穆濟生一起吃了醫院食堂,應笑講了夏笛歌與幾個患者的故事,就各回各家分頭睡覺了,因為二人已經約好次日一起去看看車。
應笑想買一輛十幾萬的車,穆濟生陪著。
不過,第二天的一大早,他們情況又有變了。
因為一隻羊。
早上,應笑正要化妝呢,突然之間就接到了穆濟生的微信語音:“笑笑,你來一趟。”
“???”應笑放下妝前乳,穿著拖鞋趿拉趿拉走到隔壁穆濟生家,剛想敲門就發現門已經是開著的了,於是伸手推開,晃晃悠悠地走進去,問,“怎麼了?”
她剛問完就呆住了,兩顆眼珠又掉下來!
穆濟生的客廳地上正躺著一隻活羊!!兩手兩腳都被捆住了,不對,是四隻腳都被捆住了,兩隻眼睛可憐兮兮,耳朵上面掛著耳標。味道很大。而穆濟生則站在旁邊,高高大大的,兩手掐在兩邊胯上,垂著眼睛看那隻羊。
“哈哈哈……哈哈哈哈……”應笑當場就爆笑了,她走過去,一手扶著穆濟生的肩,一手捂著自己肚子,直笑到了彎下腰去,“哈哈哈哈……!”
穆濟生淡淡地剐了應笑一眼。
應笑get到了穆濟生的幽怨,一秒變臉,擺出一副嚴肅的神情來,眉頭緊皺,鼻梁擰出一個“川”字,嘴唇也緊抿,目光炯炯地瞪著羊,挺直背脊,兩隻手抱著胳膊,整個人誇張極了,沉聲問:“穆醫生,這是什麼?”
“…………”穆濟生無語了兩秒,還是回答,“記不記得幾個月前轉院來的那個患者?xx鎮醫院轉過來的。母親保胎時感染了,我們治了六個星期小孩子才平安出院。他爸今天來了雲京,非要順道送一隻羊,說這隻羊是自己家喂的,吃草長大的,純天然,還天天散步天天溜達,肉特別瘦特別好,讓我自己宰來吃吃。他們家就是養羊的,特意留了一隻大的沒有賣到肉聯廠去。我說真的不要,結果他還以為我假客氣,非送不可,我如果不告訴地址他們就送到醫院去。我擔心他萬一是認真的呢,動物身上細菌太多了。然後,他太熱情了,大老遠的帶一隻羊來……我就隻好按收購價轉過去了一千五。是他一隻羊的出售價。然後叫你幫幫忙。”
“他收了?”
“當然不收。但我也說了,醫院禁止醫護收禮,一千多塊算很多了,同樣重量的羊肉超市至少要三千,我也是賺了。他如果不收,我就隻有寄些東西到預留的家庭地址,或者求醫院的財務部門透露一下銀行卡號,很麻煩。他就收下了。”
應笑沉默了一會兒,艱難地道:“可是咱們怎麼吃啊……他是不是誤會什麼了……他是不是以為,醫生全都手起刀落,特別淡定特別麻利?”
“……應該是。”穆濟生說,“他微信裡說了一段關於羊的處理方法,還說,幾分鍾就處理好了,叫我叫上親戚朋友,大家一起吃新鮮的,如果實在不會剝皮,就燒些開水褪掉羊毛,連皮帶肉一起做,特別簡單。可——”
“那你弄會了?”
“……不會。”
應笑真的有點同情了,不過還是落井下石賤嗖嗖道:“我還以為穆醫生你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呢!”
穆濟生又說:“而且我也下不了手啊。”
應笑想了想:“這倒是。”別說大聖母穆醫生了,她都不行。讀博士時她有一回騎自行車帶蕭七七,結果前方毫無徵兆突然蹿出一隻青蛙,她一邊大叫“啊啊啊啊我殺生啦!”一邊“咣”地一扭車把,結果青蛙沒事,蕭七七被她甩出去了,直接一個大馬趴。
“好了,”穆濟生嘆了口氣,“咱們查查怎麼處理吧。總不能趕到大街上去吧。”
“噗,好。”
應笑最開始想的是直接送給樓下餐館,不過發現私人的羊並不可以買賣流通。半小時後,他們覺得,基本隻能送肉聯廠了。
兩人分頭打電話。沒有想到“打電話”這個活兒也不容易,打一個沒人接打一個沒人接再打一個還沒人接……而且非常多的私人屠宰,衛生條件檢疫流程等等東西都不規範,他們還要一一識別對方是否是私人的!
在這樣一個過程當中,應笑絕望地發現,市內沒有這種東西,雲京所有的肉聯廠全部都在一兩小時外。
最後,幸好這羊帶著打過疫苗的耳標,x縣xx肉聯廠同意他們送過去。對方愛答不理地道:“你就一隻。我們肯定不會去收。還那麼遠!你要願意你就送來,你要不願意你就自己動手自己吃了。”
穆濟生掛斷電話,長長長長地運了口氣,對應笑說:“走吧。”
“好……”
他們抬了抬那隻羊,太沉了。應笑靈機一動:“我家有個搬東西的小板車!你等一下!”
拿到板車,他們把羊抬到車上,推進電梯,又走出大樓,走向汽車……一路上,小區的人看見他們個個都是瞳孔地震!樓下那對醫生夫婦也同樣是瞳孔地震!應笑認識的小區保安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穆醫生,”將羊塞進後備箱時,應笑問,“四環以內能進活羊嗎?”
“不管,”穆濟生說,“快走。”
“好,噗。”
穆濟生又再一次悠悠看了應笑一眼。
一路上,因為害怕羊被悶壞,穆濟生每開一陣子他們倆就停一下子,應笑打開後備箱查看查看羊的情況,每次都是大眼瞪小眼。最後一次應笑甚至做了配音,先用正常的聲音問:“你瞅啥?”再用壓低了的聲音問回來:“瞅你咋地?”
應笑也問過穆濟生:“穆濟生,羊會不會拉屎尿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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