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朝我冷笑:「怎麼就忽然喜歡上懷王了呢?」


「還來長寧侯府要和我退婚。」


「不過短短一年,你怎麼能見異思遷呢?」


他步步緊逼。


我被他追問得也有些惱了,帶著些負氣意味:「我為什麼會喜歡他,還不是要問你嗎?」


自覺失言,我懊惱地掐著手心,不肯再說了。


最後在顧南卿的不依不饒之下,我隻擠出一句話。


我不情不願地回答他:「我都聽見了,你和穆王世子說的……和我隻是搭伙過日子。」


那年上元節,我和顧南卿在人群中走散了。


我找到他時,穆王世子扯住他:「就這麼喜歡沈二姑娘啊?走散一會就這麼著急?」


我和顧南卿自幼相識,婚約是兩家主母自小定下的。


幼時見面總是要掐架,阿娘總笑我遇見顧南卿就沒了女兒家的樣子。


後來長寧侯府名聲煊赫,京中姑娘都豔羨我有一門好婚事。


還有姑娘到我跟前刻意說,如若不是這樁娃娃親,顧南卿怎麼可能和我成親。


給我氣得三天都吃不下飯。


所以那時候的我抱著花燈停下了腳步,想要聽到顧南卿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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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顧南卿隻是甩開他的手,隨意拋下一句:「誰喜歡她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搭伙過日子罷了。」


我怔然在原地,紅著眼睛跑了。


就連他送我的兔子花燈都被我揪掉了一隻耳朵。


後來顧南卿在湖畔找到了我,但是我不肯搭理他。


那時候我等著他來哄我呢。


誰知第二日他便領命離京了。


再後來,我意外落水,遇到了宋懷瑾。


起初的確存有一些和顧南卿賭氣的心思。


我想氣氣他,我將喜歡懷王的事鬧得人盡皆知,甚至在他負傷回京後還隻身一人登門退親。


那天登門我還特意給他留了上好的傷藥。阿娘知道我是和顧南卿賭氣,還無可奈何地笑我嘴硬。


那時的我怎麼可能忍受自己喜歡的人和我成親,隻是因為所謂的婚約,隻是要和自己搭伙過日子。


難不成婚約換了旁人,他也照娶不誤嗎?


婚約自然沒退,我本就不想退。


後來錯嫁,我被宋懷瑾在眾人面前掀了蓋頭。


誰都不知道那一瞬間我看見宋懷瑾時,內心的慌張和無措。


我本就委屈,他來找我的第一句話卻是一句質問:「沈棲月,你當真要將錯就錯,嫁給旁人?」


我的眼眶瞬間紅了。


我強忍著淚,冷聲說,是。


誰也沒有先低頭。


最後我藏在嫁妝裡的那盞兔子花燈還是留在了長寧侯府。


之後也沒有機會再見了。


……


顧南卿顯然記得上元節那天。


他抬手捂住眼睛,就連唇色也有些蒼白。


「原來是這樣。」


他扣住了我的手,不肯松開半分,就像是怕我跑了。


他的眼睫垂著,濃黑長睫覆下時落下一小片陰影,「那日……是我的錯。從前在國子監求學時,穆王世子便喜歡同我爭搶。」


他的臉色又白一分:「我不想……不想他纏你,所以說了那樣的話。」


「可我不知你在意我。就連後來回京,你來找我也隻是想要退婚。」


「那時你和我說你喜歡懷王。可我們相識這樣久,你卻從來都沒有對我說過一句喜歡。」


「不要喜歡他好不好?」


他驟然抬眼,傾身而來,氣息鋪天蓋地朝我傾覆。


「我會做的比他好。」


「他像我這樣親過你嗎?像我這樣抱過你嗎?」


「你喜歡他嗎?喜歡他多過我嗎?」


「一切怨我。所以可不可以不要再……不理我了啊。」


隻因一念之差。


但凡那年上元我和他都再執著些追問,但凡錯嫁時我們有人先低頭。


倘若我們都能更坦誠些,或許上輩子,便也不會錯過了。


「沒有,」我默默收緊了他落在我掌心的淚,很認真地回答:「沒有喜歡他多過你。」


上輩子錯嫁之後,哪怕事後懊悔也無用。


後來我的確想過和宋懷瑾好好過日子的。


他待我體貼,哪怕在正妃面前也從不叫我受委屈。


或許之後我的確是喜歡過宋懷瑾的。


後來他登基,政務愈來愈忙。他來看我的時間越來越少,宮裡漸漸多了些美人、妃子。


直到最後他剖開我的肚子。那句去母留子,徹底斬斷了我和他之間的所有情意。


顧南卿搖頭:「我不信。」


他朝我湊過來,眸子裡水光潋滟。


「除非你親親我。」


垂在榻上的手驟然收緊。


心跳急促,它又不聽話了。


我遲疑傾身,在他頰上一觸即離。


顧南卿的唇角翹了翹,眉眼一彎,隻說:「不夠。」


我氣得狠狠掐了顧南卿一把。


他垂睫委屈,小聲吸氣。


此人慣會得寸進尺。


9


此後我少有再見到宋懷瑾的機會。


他忙於收用心腹,用把柄拿捏權勢。


兩年之期太短,於我而言卻已足夠。


打蛇要捏七寸,要對付宋懷瑾,不能循序漸進,必須一招斃命。


所以我沒有去刻意幹擾他收用心腹。他身邊還有沈枝意,一旦他留心我刻意阻撓,隻會打草驚蛇。


天子在青州遇刺時,顧南卿前往救駕。


一切似乎都和上輩子一樣,京城亂了起來,心懷不軌之人也都紛紛露出貪婪面孔。


宋懷瑾身邊的心腹袁生在此之前也被顧南卿尋了個機會除掉了。


所以他登基那日,派人來長寧侯府接我的,是一個模樣面生的內侍。


我走在漫長的宮廊上,看著熟悉的漫漫長路,竟有一種仿佛還在上一世的錯覺。


內侍朝我躬下身,語氣恭敬:「沈二小姐,陛下召你觐見。」


如今就連他身邊的人也不喚我顧夫人了,哪怕宋懷瑾還未登基,卻早已擺出了天子的陣仗。


入殿前,我被女官仔細地檢查了身上帶有的東西。


想來宋懷瑾對那年歸寧有了極大的心理陰影,生怕我再來個軟骨散讓他防不勝防。


他已經換上了天子的冠冕,金色繡線隱在冕服之下,隱約露出五爪龍紋。


宋懷瑾想上前牽我的手,我躲掉了。


他也並不在意,隻兀自踏出殿去,指著遠處遙遙一條道,笑說:「那是御道,隻有天子才能走的路,待孤冊封你時,會引你走一遍。」


我一怔,一時之間心緒復雜。


這條路,除了隻有天子能過,皇後在冊封那日也能走上一遭。


他這是想要冊封我為後?


他看著面前的偌大宮殿,露出一點笑,「如此明媒正娶,倒也不算委屈了你。隻是你的身份……孤雖暫時動不了顧南卿,替你換個身份卻也不難。」


我沉默著,隻問他:「沈枝意去哪了?」


他眉宇稍松:「那年歸寧後,孤明白她想借孤之手害你,便命人將她看管起來了。」


他的神色幾分倨傲:「起初她還想用上一世的記憶和情報要挾孤,可孤在那一世既然能夠坐上皇位,那麼如今沒有她的記憶,孤照樣可以。」


見我沒有說話,他的聲音低下去,自顧自地說:「我後來總是重復做著一個夢,夢裡的我封你為貴妃,可惜之後的事卻怎麼也記不得了。所以在沈枝意口中的那一世,你的確是嫁給了我,對嗎?」


我語氣平靜:「嗯,後來你讓人剖開了我的肚子,要把我的孩子給沈枝意。」


宋懷瑾渾身一震,看向我的目光有些顫:「所以你恨我,是嗎?」


我沒有回答。


他亦沉默下來,半晌才自言自語,仿佛在說服自己:「沒事、沒事的。我們還可以重新開始。」


我不知道宋懷瑾是不是因為我說的話受了刺激。他要我看他登基,親眼見證他最為風光的時刻。


萬臣朝拜,我在一旁冷眼看著,沒有跪。


宋懷瑾剛朝我露出個淺淡的笑,一支箭矢劃破空氣,將他頭上的冠冕射歪了。


他隨手抓過身旁的內侍擋在身前,怒斥:「禁軍何在?」


禁軍一直都在。


隻是效忠的人,卻再也不會是他了。


原先駐守的禁軍紛紛調轉矛頭,指向宋懷瑾,城牆之上也湧出大片弓箭手。


輕雲騎魚貫而入。


一片混亂之中,宋懷瑾竟然還想著要來抓我。


顧南卿將我護至身後,手腕一震抖展衣衫,一柄軟劍便刺傷了宋懷瑾的手。


顧南卿一直跟在我身後。宋懷瑾召我入宮是意料之外,他始終放不下我,便扮作是宮中內侍,低垂著頭跟在我不近不遠處。


宋懷瑾沒了機會再逃,被輕雲騎押跪在地上時,望向我的目光滿是痛。


我不知道他為何痛,也不想知道這目光裡究竟是什麼。


或許他隻是遺憾自己沒能抓到我當做逃命的人質。


畢竟上輩子我已經徹底領教過一回。


他隻愛他自己。


天子在禁軍護衛之下出現。青州遇刺是假,戎人的眼線也早被拔除。


一切都隻是將計就計。


如今一切撥亂反正。


10


宋懷瑾被廢黜為庶人,囚在了宗人府。


顧南卿說,在宋懷瑾的府邸搜出一間地牢,裡面的女子面容盡毀,幾近瘋魘。


我覺得那應該是沈枝意,畢竟懷王府正好丟了個沈側妃。


我去牢裡見沈枝意的時候,是個春天。


寒冬已經過了,原先被雪層層積壓的枝葉也紛紛冒出新芽,開出花來。


沈枝意看見我的時候,明顯一愣:「怎會是你?」


她被宋懷瑾關在地牢裡許久了,自然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麼事。


她身上的衣飾破爛,一張臉早就被毀得認不出模樣,身上新傷舊傷堆疊,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肉。


她朝我撲了過來,雙手緊緊抓著鐵杆,惡狠狠地瞪我:「為什麼你還活著?」


長久的禁錮和折磨使她頭腦混亂,她有些分不清現實和記憶了。一會覺得我早就死在那日剖腹取子,一會又恨我怎麼還沒死。


我站在她跟前,冷漠看她如今瘋癲模樣,也覺得疑惑。


「為什麼你這麼恨我?」


阿娘從未因她是庶女而有所虧待。若我有的東西她定然也有一份。


我從未瞧不起她,也從未欺辱過她。


雖她是庶女的名分,可相府待她同我根本沒有任何分別。


所以為什麼,上輩子的她還要親手勒死我阿娘?


那時我難產,疼痛難忍,她同我說宋懷瑾命人去母留子。


場面血腥,臨走前,她附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


她說她求宋懷瑾抄了相府,女眷本該發配掖庭,但她用白綾親手勒死了我阿娘。


她說如果要怪,隻能怪我。


我的眼睛也流下血淚來,滿目猩紅一片,什麼也看不見了。


這是遠比生生剖開肚子的疼痛。


沈枝意聲音尖利,有些歇斯底裡:「我怎麼可能不恨你?」


「我自小和你一同長大,可是憑什麼隻要你出現,所有人的目光就都在你身上。我的琴彈得不比你差,甚至比你還要用功,可是他們就是看不見我。」


「所以隻有你死了,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我輕聲開口:「你可以恨我。可我阿娘從未薄待過你。」


她恨恨盯著我,半晌卻笑了:「你該不會是想問我為什麼勒死你娘吧?」


「再好又如何?誰讓她是你娘,而不是我娘。」


沒有什麼好再說的了。


轉身離開前,她忽然開口:「你知不知道上輩子顧南卿是怎麼死的?」


我的腳步滯住了。


我慢慢回過身去。


「是因為你啊,」她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你我自小一同習字,要模仿你的字跡何其容易。如果不是因為那封模仿你的書信,他怎麼可能自亂陣腳,又怎麼可能輕易落入戎人的陷阱?」


她一字一頓,仿佛詛咒般惡毒低語。


「他是因為你才死的。」


11


從牢裡出來的時候,顧南卿在外頭等我。


陽光正盛,他朝我探出手心,半是不滿:「手怎麼這麼冷。」


看守沈枝意的侍從詢問該如何安置她。


顧南卿卻看向我。


我知他的意思,若我認下她的身份,她便可以繼續回相府當她的沈家小姐。


但他並不知我和沈枝意之間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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