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算是改筆錄啊,那個人說達鋼確實是吃了感冒藥的。我後面還問了達鋼的那個老鄉,他也說是沒關系的。”
她還想辯解,可方永年卻已經不想再聽了。
“那為什麼要給我打電話?”他打斷劉玉芳的辯解。
劉玉芳猶豫了下。
方永年站著沒動。
“改了筆錄後,我想來想去覺得有點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裡不對,所以就想找之前最早給我打電話問我達鋼有沒有吃感冒藥的人問問。”
“可是那個電話打不通了。”
劉玉芳渾濁的眼睛眯了眯,低頭無意識的開始把玩自己的衣服下擺。
“他們告訴我車禍死了四個人,你是唯一一個生還者,我就以為……”
她不再說話,她以為,活下來的那個人是葛文耀。
“你的電話是我在車禍登記資料裡面找到的,當時我沒帶手機,所以借的保安的電話。”
方永年挑眉。
她在撒謊。
她如果隻是要問問,第一句話肯定不是你有沒有收到錢。
葛文耀如果隻是打電話問她感冒藥的事,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葛文耀也會上車。
最重要的是,為什麼她會認為給她打過電話的那個人,才應該是活下來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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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達鋼收到過其他錢?”方永年沉默了一秒,突然開口。
劉玉芳突然抬頭,被歲月摧殘的滿是皺紋的臉,在那一瞬間居然有些猙獰。
“王達鋼還收到過其他的錢,所以你才會給我打電話。”方永年又說了一次,這一次,改成了陳述句。
這個劉玉芳,知道的東西遠比她說出來的多。
四年來第一次,他離真相變得隻有一步之遙。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劉玉芳的嘴唇開始神經質的顫抖。
方永年仍然站著, 在這個狹小的單間裡面,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那場車禍死了四個人,其中有一個是你前夫。”他語速仍然不快,可是說出口的每個字, 都讓劉玉芳越縮越小。
方永年低低的笑了一聲。
這四年,他調查到了很多東西, 每一件都醜陋的讓他意外。
他以為他已經看破了,可是每一次他都會發現,人性的惡,根本沒有底線。
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劉玉芳。
就像陸博遠說的,劉玉芳是個沒什麼文化的普通女人,在整個案子裡,唯一的存在感就是前後不一致的兩份筆錄。
他之前一直猜測,劉玉芳應該是收了讓她改筆錄的錢, 至於為什麼要改筆錄, 改了以後會發生什麼, 她應該是不知情的。
畢竟當年他在醫院裡接的那個電話裡劉玉芳哭的樣子, 他真的覺得是真心的。
結果……她居然是知情的。
她居然是事先知道那場車禍會發生的。
一萬塊錢對於她來說, 確實是少了。
劉玉芳一動不動, 縮在塑料方凳上,除了顫動的手指和嘴唇, 她看起來就像是個蒼老的掉了色的雕像。
方永年緊緊的盯著她, 用了四年時間都沒有徹底習慣的義肢接口處很痛, 他甚至無法分辨這是幻肢痛還是真實的卡住了。
他的嘴角微微揚起, 眼底卻越來越冰涼。
“葛文耀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就已經知道王達鋼這一趟會出事。”
“你沒有報警,也沒有想辦法通知王達鋼。”
“為什麼?”
這明明是一場可以阻止的災難!
劉玉芳動了一下,一點點的抬起頭,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我……”她又張了張嘴,這次終於發出了聲音,卻啞得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我不知道。”
她否認。
一邊否認,一邊發抖。
方永年沒理她。
“車禍的事情,你是知情的。”很多事情,終於慢慢的清晰。
難怪隻收了五萬,因為她自己心裡就有鬼。
她間接害死了四條人命!
“你向陸博遠打電話確認了自己修改筆錄沒有問題之後,收了那五萬塊錢就想把這件事了結了,結果沒想到五萬塊錢並不夠花。”
“你給我打電話已經是車禍一個多月後的事了,這一個多月時間裡,你發現死去的王達鋼其實也收了錢,而你並不知道這些錢都到哪裡去了,所以你開始四處打聽。”
她終於發現這個案子隻用五萬塊錢是沒辦法打發的,所以四處找人確認自己是不是吃了虧。
所以她才會打電話給葛文耀,想要知道葛文耀是不是也收了錢。
劉玉芳的瞳孔越縮越緊,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
方永年又笑了。
他終於懂了。
這麼多年來的調查終於有了清晰的眉目,他的右腿痛到癲狂。
“你希望王達鋼死,為什麼?”他用右腿義肢踹了一腳塑料凳子,哐當一聲巨響。
劉玉芳抖得都不像個樣子。
“我……”她急的鄉音都出來了,“我沒有。”
方永年沒說話。
“是他……是達鋼他不是個男人……”她擠滿了皺紋的眼睛開始酸澀,揉了揉,卻沒沒有眼淚。
大部分人遇到事情的第一反應,都是責怪別人。
哪怕她其實明明有能夠救他的機會,哪怕其實她也是害死她前夫的殺人者之一,她的第一個反應,也仍然是責怪別人。
“他在外面有女人!他還有個女兒!”她抖著嘴唇,再也流不出眼淚的眼眶幹澀發紅。
方永年看著她,一言不發。
“我事後去找過那個女人,可是她搬走了,她一定是拿到了很多錢才搬走的。”四年過去了,她仍然怨恨,恨不得那個小三去死。
不,她恨不得那個小三活著,比她還慘的活著。
“是誰給你的錢?葛文耀給你打電話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麼?”方永年很冷漠。
她的事,和他無關。
劉玉芳吸了口氣。
“我之前並不認識葛文耀。”她渾濁的眼底已經看不清楚情緒。
她並不認識葛文耀,那個時候,她正在跟王達鋼鬧離婚,因為王達鋼把大部分的薪水都寄給了那個女人,而他們家一窮二白。
她撒潑哭鬧都沒有用,王達鋼任打任罵一言不發,堅決不告訴她那個女人是誰。
所以接到那個電話的時候,她語氣很不好,她那時候覺得所有的陌生電話,應該都是王達鋼的那個狐狸精打過來的。
“他問我王達鋼出門的時候有沒有吃感冒藥。”她回憶的斷斷續續,“我覺得他觸霉頭,就罵回去了。”
“但是他再三跟我確認,並且告訴我,如果王達鋼吃了感冒藥出門,這一趟就回不來了。”劉玉芳深呼吸。
“他說話的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所以我……”
劉玉芳的手又開始抖,這一次甚至連溝壑縱橫的臉都開始神經質的抽搐。
“王達鋼出門的時候,吃了感冒藥。”這句話,她說的無比艱難,但是卻出奇清晰。
這個藏在她心裡四年的秘密,終於被她宣之於口。
“他那天明明沒有感冒,卻在前一天晚上買了兩盒感冒藥,出門的時候吃了好幾顆。”
“葛文耀在電話裡告訴我,王達鋼如果吃了感冒出門,那麼這一趟可能就回不來了。”
葛文耀這句話或許對她造成了巨大的衝擊,她重復了兩次。
“我就……”
“所以你就告訴葛文耀,王達鋼並沒有吃感冒藥。”方永年突然覺得無比疲憊。
他們都想錯了。
劉玉芳第一次筆錄,確實撒謊了。
因為葛文耀的那個電話,因為她在葛文耀的電話裡撒了謊,所以她在出事之後的第一份筆錄裡下意識的撒了謊。
“王達鋼他……不是人。”被戳破的劉玉芳情緒再一次失控。
“他明知道他這一趟是回不來的,他明知道他就是去送死的,走的時候居然一句話都沒有跟我說。”
或許,這才是劉玉芳憋了這麼多年的心結,她眼底終於開始有淚。
“他一句話都沒有和我說!”她悽厲的重復。
“誰給你的錢?”方永年直接打斷。
他不想聽她東拉西扯,也不想看她鱷魚的眼淚,所有的辯駁都會讓他的右腿變得更加疼痛難忍。
劉玉芳噎了一下。
“我不知道。”她搖頭,“那五萬塊錢是我在家收拾王達鋼衣服的時候找到的。”
所以根本沒有人給她五萬塊錢和空藥盒子。
她拿到了錢,就下意識的認為這就是王達鋼的賣命錢。
“然後我接到一個電話,是用私人手機打的,他說他是警察,他覺得我今天的筆錄有問題,希望我明天去公安局重新 錄一遍,要實話實說。”
她強調了那句實話實說。
“再後面……你就都知道了。”劉玉芳聲音越來越輕,“我這樣,不算是犯法。”
她第一次撒了謊,但是第二次,說的是實話。
“警察用私人手機給你打電話?”方永年皺眉。
劉玉芳點頭,或許是知道方永年並不完全相信自己,她起身,在床後面的木箱子裡翻了很久,翻出來一本破破爛爛的本子。
“我也不是傻子,這件事過去幾天以後我自己就琢磨過味了。”她眯著眼睛把本子遞給方永年,“他的電話我記在上面了。”
“一開始還是能打通的,但是後面我覺得不對跟他要了幾次錢,這個電話就變成空號了。”她想了一下。
“對了,我結婚之前還託人找過他。”
“我一直沒有找到那個小三,後來沒辦法了,就找了個老鄉,他懂得怎麼查電話號碼,我就給了他幾百塊錢,讓他幫我查查這個電話後面的注冊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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