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想好我有什麼想問的,小病嬌自顧自地開口:「可是那日兩個太監的話?」
話已經趕到這,我隻好順坡道:「對對對,陛下……曾經落過水?」
小皇帝點了點頭,微微揚起眉,試探般問:「春花姐姐可信鬼神之說?」
「比如……重生之事。」
一瞬間我如遭雷劈,這個世界裡的鬼神之說我自是信的,不然我是怎麼過來的?至於重生……
他是重生之人?
小皇帝神色逐漸變得陰沉,但語氣平淡,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朕似乎有上一世,在上一世裡,朕被迫坐上皇位,卻在宮中任人欺凌,想反抗也沒有任何辦法,像一具傀儡。」
「後來啊,戾王回京了。朕以為朕的生活會有什麼變化,誰知兒時要好的哥哥轉眼變得虛偽至極,他表面對朕極好,背後卻想方設法地讓朕死,連一個傀儡都不讓朕做。」
他的眼神變得虛無空洞,似乎回到了話中的世界:「朕不想死,隻好跟他鬥。可是很奇怪,無論做什麼,獲利的總是他,吃虧的總是朕,沒有一個人幫朕。」
「明明他是亂臣賊子,卻獲眾人擁護,明明朕是名正言順,卻被人唾罵詛咒。」
小皇帝輕笑起來:「你知道,朕的結局是什麼嗎?」
他也沒有想要聽到我的回答的意思,接著說道:「戾王帶著王妃回歸田園遠走高飛了,朕還是傀儡。別人都說這皇位是戾王讓給朕的,隻有朕知道,他還在監視朕,掌控朕,隻等著朕撐不住了,死了,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奪走朕唯一的東西。」
書中的故事,竟是這樣的嗎?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小皇帝似乎完全沉浸在故事中的角色裡,渾身彌漫著悲傷壓抑的氣氛。
一時沒察,小皇帝已經站了起來走到我面前,他的神色仍然陰沉,看不清所思所想。
突然,他勾唇一笑,手掌撫上我的臉側,一面輕輕摩挲一面道:「不過朕覺得那也可能隻是一個夢,不然朕怎麼遇到了曾經沒有出現過的春花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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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姐姐待我那麼好,我時常覺得,若不是你出現在我身邊,我的夢應該就是現實。」
我回過神來,喃喃道:「陛下多慮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怪不得。
他的神色越發危險,像是野獸守著已經到手的獵物,悠悠地瞧著獵物慌張的模樣,隻待下一秒咬上獵物的脖頸,撕咬,吞咽。
我下意識後退一步,後腰卻抵上了堅硬的桌角。
退無可退。
溫熱的呼吸頃刻間鋪天蓋地壓了下來。
我的唇角已經被狗皇帝咬破三天了。
雖然狗皇帝道了歉送了藥,但每次飯點看著狗皇帝桌上的佳餚,唇角又會隱隱作痛。
唯一能讓人欣慰的事情,隻有北境眾貴戚反擊戾王。好歹是根深葉茂的大家族,扎ṱũ₄根北境多年,又怎會一直被區區一個王爺按著打?
這下倒好,戾王去了一趟北境,不僅沒打退一星半點的敵人,反而被人查了老底。
彈劾的折子紛至沓來,狗皇帝不費吹灰之力,各種證據已經被人恭恭敬敬地擺上桌案。
召戾王歸京的旨意是那麼地合情合理。北境的情況本就不是特別嚴重,不過是不久前被斬首示眾的顧恆與蠻夷苟且,並且誇大其詞向朝廷索要撥款罷了。
這下顧恆已除,自有其他想要展示的人積極頂上,控制住形勢倒也不成問題。
戾王歸京的消息早就傳開,至於要在路上耽擱多少時間,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許隻有小皇帝知道。
每過一天,我就越發激動與興奮。
照著這個形勢,戾王灰溜溜地被傳召入京,那麼李成的案子自然也會被人抬上眾人眼前,李家上上下下五條人命,不管目的如何,總歸會有人上來申冤。
轉眼就到了年關。
宮裡到處都洋溢著過年的氣氛,宮女太監們一年一度的探親時間也到了。
一般都是宮外的親人們帶著大大小小的包袱,經人檢查後即可帶進來,侍衛們會安排一個專門的場地,擺著桌椅板凳,供親人之間交談。
宮女太監們則是等著看守的侍衛傳喚,叫到名字的就可以出門去場地裡與親人相會,到了時間自會有人提醒,然後換成下一批。
也許我是所謂的聖上眼前紅人,侍衛反而將我帶到了一個單獨的房間,一進去就看見我娘和妹妹,懷裡還抱著一個細長條形狀的包袱。
我娘看見我就眼淚汪汪,拉著我的手問在宮裡生活情況如何,然後講起家裡長短。
末了,妹妹才紅著臉解開包袱,拿出裡面的東西。
包袱裡面竟然是一沓畫像!
我大為震驚:「娘,你們帶著這東西幹什麼?」
我娘倒是小心翼翼地捧著那一沓紙,輕斥道:「毛毛躁躁的,這可是我託隔壁王嬸子千方百計搜集來的正合適的親家。」
第一張上面就是一張圓潤的臉,五官還算端正,就是神色猥瑣了些,邊緣還寫著一列小字:
「王富貴,二十四,獨子,父母健在。家中長安街商鋪兩間,田地五十餘畝。」
我哭笑不得:「我這才入宮一年,算算宮女二十三出宮的條例,還得有將近三年才能出宮呢,人家也不願意等啊。」
我娘倒是不以為然:「你能想到的你娘能想不到?這些可都是說明了情況,願意等你的,不就兩年多嗎,我女兒可是個香饽饽呢!快瞧瞧!」
我一邊敷衍地翻看著,一邊聽我娘嘮嘮叨叨:「這些可沒有一個差的,哪個都是家底殷實,人也都是相貌堂堂,你現在不抓緊挑好,等你上了年紀……」
我翻畫像的手一頓,這一張竟然與小皇帝有幾分相似,尤其臉型和眼睛。
還沒細看,侍衛大哥便敲門進屋,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春花姑娘,到時間了。」
奇怪,進來前那小太監明明告訴我不限時間,隨便聊的。
不過侍衛大哥來得倒是及時,省得被逼著挑一個。
我娘不情不願地整理好那一沓畫像,塞到我手裡,臨走前還讓我好好看一看。
我抱著一卷紙,剛出門,小李公公就跑過來氣喘籲籲道:「春花姑娘,陛下急著找你呢,快跟我走吧。」
直到我進了殿,恭恭敬敬地垂頭聽候小皇帝吩咐,聽到的卻是身後殿門被人砰的一聲關上。
我還沒回過神來,懷中的畫像就被小皇帝一把輕飄飄地抽走。
得,這還能看不明白?
都是這狗皇帝搞的鬼。
不知為何,看著小皇帝一張張認認真真地端詳著那些畫像,一股莫名的羞恥與恐慌漫上心頭。
大概,類似於,可能是——
出軌被原配逮到了的感覺。
偏偏這狗皇帝看得比平常批奏折還認真。
室內異常地寂靜,我弱弱道:「陛下召奴婢有何事?」
小皇帝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臉上卻沒有絲毫開心的神色,反而陰鬱深沉:「春花姐姐看中了裡面的哪位?嗯?」
得虧多年來虐戀情深甜蜜愛情小說涉獵甚廣,我靈機一動道:「不管裡面哪位,都不及陛下半分。」
小皇帝神色漸漸緩和,偏頭看著我問道:「當真?」
我重重地點頭,神色認真,聲音洪亮:「當真!」
「既然如此……」
小皇帝將畫像卷了起來,隨手扔進了旁邊的炭火盆,火焰突起,瞬間吞噬了畫像的一角。
他勾唇一笑:「這些東西就沒必要留著了。」
這一上一下的,折磨得人難受極了。
任誰整天陪著個一不小心就上來啃人脖子啃人嘴的,不高興了就給臉色的小病嬌,也會有忍不了的那一刻。
我抬頭直直地看著他:「我答應過陛下的事,自會信守承諾,永遠伴隨陛下身邊侍奉陛下。」
「但毀人姻親這種事,還是不妥。」
小皇帝一瞬間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這種話會激怒他,我心知肚明,我甚至故意等待著他的下一句。
小皇帝帶著點怒意道:「你還真想著嫁給那些人?我哪點比不上他們?我幫你報仇,圓你心願,掏心掏肺地對你好,你就說這種話?」
他語氣逐漸弱了下來,最後竟然有些可憐:「你不是也喜歡我的嗎?」
我說:「嫁給他們,雖不說榮華富貴,但也算是生兒育女,無三妻四妾,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
「我要一生一世一雙人,你能做到嗎?」
眼看李成的冤屈將要被重新審判,為他報了仇,了解了心願,眼看著也沒有任何能回去的意思,自然而然地也會考慮以後的日子。
平心而論,對李成也許是好感,對小皇帝初始也是那與李成相似的眼睛才有的好奇。但後來我逐漸發現,好感也僅僅是好感,好奇卻不僅僅是好奇。
我從好奇到心疼小皇帝的經歷,我感受到了他一個活生生的人,熾熱的心,純粹的喜歡。
這樣的一個人,我也會心動。
但更需要考慮的現實就在眼前,我穿書成了古代人,但我並不是和他們有一樣的思想。至少三妻四妾,共侍一夫,我接受不了,也不可能接受。
小說中,電視劇中,那些和皇帝戀愛為妃為嫔的,是被馴化的現代人。
他果然沉默了。
我沒想到會在小皇帝的桌案上看到李成的畫像。
不同於前幾日被燒掉的畫像那樣簡單勾勒幾筆,而是上了彩,將李成畫得呼之欲出。
我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落在了畫中人的眼睛上。畫師技藝高超,連李成那憨厚的眼神都描繪出來了。
「畫得像嗎?」
身後冷不丁傳來小皇帝的聲音。
說實話,這是自從那日爭吵後小皇帝第一次與我說話。
我們陷入了雙方面的冷戰,具體表現為,小皇帝停Ṭū́⁶了每日下午的點心供應,導致我沒了下午茶,伺候筆墨的換成了王公公,導致我沒法知道任何關於戾王的消息。
這還是我被派來上午打掃,才瞧見李成的畫像。
隔了好幾天,突然聽見小皇帝主動對我說話,還怪不習慣的。
我又掃視了一遍畫上的人,點點頭,表示贊賞這位畫師的技術。
小皇帝沒反應,應當是沒看見,我隻好補上一句:「像。」
小皇帝伸出了手指,輕輕點了點畫中人的眼睛。
「朕是問,這兒……畫得像嗎?」
我瞅著那雙眼睛,點了點頭。
小皇帝愣愣地看著我,還沒兩秒又皺起了眉,神色肉眼可見地冷了下來,隨即冷哼一聲轉身又走了。
莫名其妙。
還沒等我吐槽完,王公公那張慈眉善目的臉就懟了上來:「春花姑娘呀,今日未時,戾王的案子可就要在順天府審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面上雲淡風輕道:「戾王的案子與我小小一個奴婢何幹?」
果不其然,王公公接著道:「審的是戾王回京當日濫殺無辜的案子。」
許是覺著我還沒想到點上,王公公急忙補充說:「就是城門守備軍李成的案子呀。」
我放下手中的抹布,偏頭看著王公公道:「王總管這是……準備好了我半日的假?」
王公公哎呀呀一聲:「這哪是老奴能管得了的呀,不過春花姑娘你就放心地去吧。」
我捏著王公公遞給我的令牌,一路順通無阻地出了宮,去了順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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