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誰?
為什麼田芯對他有這般大的敵意?
難道...男人做了什麼?
否則小兔子一樣的女孩兒,怎麼會生這般大的氣?
思及此,汪臨坤眼神冷了下來。
然而,就在他思考的這十幾秒。
在那男人拐彎往廁所裡走去的時候,小姑娘居然也...跟了上去!?
汪臨坤... (,#゜Д゜)
汪臨坤頭皮都麻了,再顧不上瞎想八想,幾個大步就追了上去,然後就看到了叫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弱不禁風的小白兔露出了鋼牙,朝著正背對著他們,準備解手的男人的背部狠狠踹了一腳。
毫無防備的男人被踹了個正著,身形一個踉跄,整張臉都埋進了那啥裡面,然後發出了叫人牙酸的哀嚎聲....
汪臨坤...
擔心被人看到,汪臨坤第一反應就是用完好的右手,勾住小姑娘的腰,在那個倒霉鬼反應過來之前,半攬半抱著人,迅速消失在‘案發現場’。
好在這會兒是晚飯時間,走廊上並沒有人,他帶著人連續拐了兩個彎,躲進了一間沒人的病房裡。
進了房間,汪臨坤立馬松開人。
懷中的柔軟驟失,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的更加不自在了,有種想要將人撈回來困在懷裡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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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臨坤表情微赧,抬手抵唇清了清喉嚨,打算問問剛才到底是什麼情況時。
才發現,小姑娘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
此刻人小臉兒薄紅,眉眼生了薄薄的煞,一看就知是餘怒未消。
但同時,她又握緊了兩個小拳頭,渾身哆嗦。
像是一隻耷拉下長耳朵,炸了毛的小兔子。
所以?這是解了氣的同時,還將自己氣的要死?
這...汪臨坤抬手捂住了臉低笑開來。
不行...這也太可愛了。
第88章
田芯是真的很生氣, 氣到渾身打哆嗦的那種。
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跟人紅過臉。
被欺負了最多也就躲在角落裡哭一哭,罵人都不會, 打架就更不可能了。
可以說,方才那一腳,是她人生中頭一回這麼硬氣。
雖然後遺症有些強烈,到這會兒整個人還又氣又緊張的手腳發抖發軟。
但不得不承認,程景天的被踹倒後, 那狗吃屎與哀嚎的模樣, 實在是痛快。
那種人,就該被打罵、被唾棄...
想到今天打了人,也不差再罵上幾句。
於是田芯又緊了緊拳頭, 嗫嚅了好一會兒,才從腦中扒拉出二姐曾經罵人的話:“人渣!臭...臭人渣!”
“噗...”汪臨坤好容易憋下笑,見她突然用小貓兒大小的嗓子罵人, 卻始終隻會幹巴巴的那麼一句, 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這姑娘到底是怎麼長大的?
家裡保護的也太好了吧?
當然, 這會兒的汪臨坤還不知道,不是父母保護的好, 而是兩個姐姐外加一個鬼靈精的妹妹護的好。
聽到笑聲的田芯懵懵回過神。
她抬頭,這才發現汪副團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還莫名其妙笑的歡快。
然後就發現更不對勁的地方了,她環顧四周, 看著陌生的環境...這是在哪裡?她剛才不是在打人嘛?
瞧出她的疑惑,汪臨坤忍住笑意解釋:“剛巧看到你踹人, 要是被人發現了到底不好, 所以我就...咳咳...拉著你過來躲一躲了, 你不知道?”
田芯還真不知道,頭一回做壞事,對她來說太過刺激了,根本沒注意旁的。
現在想來,幸虧這位汪副團長拉了她一把。
這麼一想,小姑娘仰頭看著人,眼底滿滿的都是感激。
被這麼幹淨的眼神看著,汪臨坤莫名生起了幾絲不自在。
不過他面上不顯,語氣依舊溫煦問:“剛才...那個男的,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嘛?”
不然怎麼會逼得小兔子露出了鋼牙?
提到程景天,田芯剛好了一點的臉色又沉了下去。
說起來,她跟程景天還是頭一回正式見面。
之所以能一眼認出來,還是因為給老師收拾家務的時候,無意中見到過師娘與程景天的照片。
沒有拜師之前,她就從姐姐那邊聽說了關於老師的很多事情,自然知道那個程景天是個什麼德行。
可...老師卻還留著那人的照片。
田芯不懂這種感情,卻沒有多問,隻假裝從來都沒見到過。
但如今意外遇到了程景天,忍不住就想到他曾經豬狗不如的行為,也不知道怎的,腦子一熱,就衝了上去。
現在想想,確實不妥,若不是汪副團長剛好瞧見,幫了自己一把,說不定這會兒她已經被人逮住了。
哪怕最後能脫身,也總會鬧的不好看。
這般一琢磨,田芯對於汪副團長就更加感激了,她認認真真的對著人道了謝,便匆匆忙忙去找老師。
至於汪副團的好奇心,這是老師的私事,也是傷心事,她雖然單純了些,卻也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回到病房。
田芯就想拉著老師出去說方才的事情。
轉而又怕老爺子被那人渣看到,頓時就無措起來。
跟著進屋的汪臨坤放下茶瓶,拉上一臉莫名的旅長,打算先出去避一避,讓這對師徒單獨聊一聊。
其實程老爺子身上發生的事情,他曾經聽父親說過一嘴,所以這會兒已經大約猜到了小姑娘方才踹的人是誰了。
他隻能說...踹的好!
甚至有些後悔,早知道是那個東西,他剛才就該補上一腳的。
小姑娘到底文文弱弱的,能有多大的力氣?
卻不想,兩人剛拉開門,腿還沒跨出去,就見老爺子擺了擺手,有些疲憊道:“不用出去,都是自己人。”
聞言,嚴軍腳跟一轉,皺著眉走了回來,看著小姑娘問:“出了什麼事?”
田芯瞄了眼老師,語氣吶吶:“您...知道?”
程老已經平復了心情,難得帶了點笑道:“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兩年多了,我還能不清楚你的脾性?能叫你生氣又小心的,除了那個孽障,還能有誰?”
聞言,嚴軍直接黑了臉。
他跟老友認識不少年,兩人年紀雖相差了十幾歲,但關系一直很好。
對於程景天自然也是熟悉的。
從前隻是覺得,那小子被他奶奶養的有些自大虛偽。
卻怎麼也沒想到,那慫包能在副院長陷害自己父親的時候,斷絕了關系,更是直接氣死了嫂子。
事發的時候,當年受過老友恩惠的人不少,費些功夫也不是不能將人保下來。
隻是老伙計那時候心灰意冷,拒絕任何人的幫扶,直接認了誣陷。
好在幾年過去,他總算想開了。
不然嚴軍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人。
但他當時心裡痛恨,尋了把柄,將那個搞事的副院長拉下來後,也一直壓著程景天升職的機會。
所以這麼些年下來,饒是程景天的醫術不錯,資歷也足夠,卻隻能在副主任位置上蹲著。
當然,若不是顧忌著他是老友唯一的獨苗苗,嚴軍他們這些人,早就將人給拉了下來,哪裡容得下他這些年的滋潤。
隻不過...他怎麼會出現在軍區醫院?
想到某種可能,嚴軍朝著青年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去打聽打聽。
汪臨坤點了點頭,掛上溫煦的笑,轉身就出了門。
這廂老爺子反過來安撫般拍了拍徒弟的小腦袋:“別生氣,不值當,決定來北京那會兒,我就有了會再見到他的心裡準備,瞧見就瞧見吧,咱們問心無愧就好。”
聞言,田宓眼眶紅了紅,老師這話說的輕巧,其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如果真的能想開,為什麼還將對方的照片保存的好好的?
想到這裡,小姑娘難得使了一回小脾氣,哽著嗓子道:“您不在意,我在意,所以剛才我給您報仇了!”
聽得這話,程老與嚴軍對視一眼,實在想不到這麼軟呼的姑娘,是怎麼報仇的。
對上兩人好奇的視線,田芯抿了抿唇,到底沒好意思說的太具體,最終隻含糊道:“我...我踹了他一腳。”
“你啊你...”程老爺子哭笑不得之餘,又有些欣慰。
從前他覺得小徒弟哪哪都好,就是性子太軟了,容易被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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