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得了準確時間,小姑娘偷偷掰了掰手指,然後臉上總算露出一個怯怯的笑,顯然跟外祖家的關系及其好。


  見狀,柳政委再接再厲,又與小姑娘聊了些小孩兒感興趣的話題,未了再次提醒她吃糖。


  到底還是小孩子,這一套下來,周文文終是沒忍住,小心翼翼的剝了一顆糖含在嘴裡。


  許是久未吃到甜味兒,女孩的眉眼都不自覺彎了起來。


  小孩兒家家的,果然都喜歡糖果,柳政委的眼角笑出和藹的紋路,語調不變,像是之前闲聊家常一般問:“文文為什麼跳海啊?你這麼厲害的呀?都不害怕嗎?”


  聞言周文文剛剛松懈下來的手臂,又抱緊住了膝蓋。


  柳政委像是沒看到她的防備一般,依舊溫和的笑:“別怕,爺爺就是覺得我們文文膽子特別大,居然敢下海,反正爺爺是不敢的。”


  說著還一臉佩服的模樣。


  這個年代的孩子村子都沒怎麼出過,周文文雖然這半年來經歷了黑暗,但平日又有媽媽護著,內心還是個單純的小丫頭。


  發現自己好像是被誇了,並沒有被責罵,忍不住又露出一個腼腆的笑,然後才怯怯道:“媽媽說...她下海了...就可以去陪妹妹,妹妹一個人怕黑,還讓我好好的,可是...”


  說到這裡小姑娘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癟著嘴兒委屈道:“可是我也怕黑,我也想跟著媽媽還有妹妹一起。”


  聞言,柳政委心理有些不是滋味的問:“那...文文知道你媽媽下海找妹妹的意思嗎?”


  聞言,周文文抬手抹了把眼淚,將小臉埋進手臂裡,語氣悶悶道:“知道,會死!”


  這話倒叫柳政委有些訝異了:“你知道什麼是死?”


  周文文抬起眼,奇怪的看了眼人,像是覺得這個爺爺有些大驚小怪:“知道,就是睡著了,再也醒不過來了。”


  雖然解釋的有些幼稚,但也不能說不對,起碼,小姑娘是知道死亡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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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害怕嘛?”


  這一次,才因為糖果露出一點點笑意的小姑娘又陰鬱了下來:“我要媽媽。”


  稚嫩的嗓音裡帶著明顯的執拗,或許...在尚未完全懂事的周文文看來,離開媽媽比死亡更可怕,尤其還有著幾個月的黑暗經歷。


  柳政委心理微微嘆了口氣,這孩子,已經開始偏執了,再不好好疏導,怕是不會好了:“那怎麼想到去了離大家那麼遠的位置呢?”


  聽到這個問題,小姑娘抿了抿唇,聲音更加低落下來:“媽媽隻要妹妹,不要我了,我不想讓她看到我,也不想跟妹妹爭,就想偷偷跟過來。”


  這話叫柳政委的心口堵了堵,孩子雖然年幼,但似乎該懂的都懂,她知道妹妹遇到了很慘的事情,因為這個,她如今被母親疏忽,被遺忘,連抱怨都不敢,最後明知道死亡是什麼,也想跟著一起。


  這一刻,饒是早已修煉成老狐狸的柳政委也不禁鼻頭發酸。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這孩子說的都是真話。


  可也正是因為真話,才叫人心裡難受。


  姚冬梅同志已經鑽進了死胡同,但願...她不要將悲劇延續。


  也但願...姚家老夫妻的到來,能夠喚醒姚冬梅同志的求生欲。


  思及此,哪怕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柳政委也沒有急著走,又和藹的跟周文文講了好幾個小故事,直到將小姑娘的注意力從沉鬱中喚了回來,才摸了摸她的腦袋,去了隔壁的房間。


  隻不過姚冬梅本就破敗的身體,經過幾番折騰後,一下子就扛不住了,這不,已經幾個小時過去了人都還沒醒。


  柳政委便隻站在窗外看了一會兒。


  離開時,與看守的戰士強調仔細些,又說等人醒了,無論什麼時候都要記得喊他。


  如果可以,希望他的好口才能讓人回心轉意吧。


  生活中的悲苦從來都不會消失,悲傷過後,日子總還要往前過的...


  剛剛進入十月份,田宓家已經開始燒起了炕床。


  家裡有小娃娃,總要以他們的健康為主。


  第二天,她被起床號叫醒的時候,炕床裡面的一大兩小難得沒有被吵醒,隻是全都皺起了眉頭,尤其貝貝跟丈夫,一個模子刻下來似的,看的田宓好笑不已。


  她睡覺是個沒有規矩的,位置寬松些還好,起碼能離孩子遠一些,或者在中間隔著一床被子什麼的。


  但回回那大體格子,哪怕炕床有兩米寬,一家四口齊齊睡在上面,也不算寬裕。


  但讓他去睡鐵架子床,或者睡到隔壁小房間,別說田宓舍不得,就是男人自己也不願意。


  別看回回在外面冷冷的,還有些兇,手下的兵對他更是又敬又怕。


  但在家裡,這家伙特別粘人,還愛撒嬌。


  關鍵他長得好,每次撒嬌田宓都扛不住。


  所以最後,為了不壓到孩子們,由睡姿板正的男人睡在了中間,田宓則睡到了最外面。


  這會兒,她醒了也沒急著起床,而是看著排排睡的一大兩小,心裡滿足軟和的不得了。


  唔...不管哪一個,都叫她歡喜。


  看了半晌,田宓準備起身。


  隻是輕手輕腳坐起來後,並沒有急著下床,而是撐著手臂,探身越過男人,在兩個孩子的臉上,一人給了一個親親。


  待要退回去時,腰上卻是陡然一緊,然後整個人就砸到了男人的身上。


  毫無防備的田宓驚呼了聲,而後下意識的去看身旁的孩子們,見他們還是睡的四腳朝天,才沒好氣的輕捶了依舊閉著眼睛的男人,抱怨道:“嚇我一跳,你什麼時候醒的?”


  婁路回也不睜開眼,隻是抬起受傷的右手點了點自己的唇,嗓音有些沙啞道:“你親過孩子們了。”


  那意思很明顯,提醒妻子不能厚此薄彼。


  田宓簡直無語,抬手去掐他的臉頰,欲要吐槽他當自己是睡美人嘛?還要人親才能醒?


  隻是感覺到指腹下薄薄一層皮肉觸感時,心間霎時軟和了下來。


  回回這次出任務一個半月不到,人卻瘦了足有十幾斤,臉頰本就沒什麼肉,這下更少了。


  這一刻,田宓突然就不想鬧他了,隻想哄著、寵著。


  所以她不僅軟軟趴在丈夫的身上,對著那張好看的薄唇親了好幾下,還帶著明顯的笑意哄道:“我們家回回睡美男醒啦?”


  這哄小孩兒的語氣,直接叫婁路回繃不住了。


  他睜眼,一抬頭直接含住那柔軟的嫣紅。


  自從甜甜懷孕,兩人就再沒有過夫妻生活,哪怕醫生說懷孕三個月之後注意一些沒關系,婁路回也沒敢冒險,畢竟妻子懷的是雙胎。


  年輕夫妻,還是感情如膠似漆的夫妻。


  更是素了將近一年的夫妻,隻一個親吻,便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也不知道孩子們是不是心疼爸爸了,一直到結束,小家伙們依舊睡的很沉。


  炕床太暖,兩人又躲在被窩裡,婁路回一腦門的汗,但整個人卻是神清氣爽,滿臉的铆足。


  他也沒松開人,時不時在妻子暈紅的粉頰落下細碎的親吻。


  婁路回撫上妻子的腿,眼看就要進入下一次時...小家伙們卻沒有再繼續給面子,珍珠先皺了小眉頭哼哼唧唧起來。


  親吻中的兩人頓時一僵。


  清醒過來的田宓臉有些發紅,又覺得好笑,主動親了親一臉身無可戀的男人,起身下床穿衣服。


  “我來,你別凍著了。”婁路回認命的抹了把臉,然後起身單手將妻子抱回床上。


  又給掖好被子,他便利索的下床穿衣服。


  等簡單收拾好自己,就又在洗漱盆裡兌了溫水,淘了毛巾遞給妻子擦洗。


  待人接過毛巾,他才探身抱起床上哼哼唧唧的粉團子閨女。


  熟練的摸了摸她的小屁屁,摸到了溫熱,心知她這是尿了,便去床尾拿了烘的暖融融的幹淨尿布。


  給閨女換好後,抱著人稀罕的親了親,才遞給收拾好自己的妻子。


  田宓一邊喂奶,一邊看著男人手腳利索的照顧兒子,眉眼忍不住就漸漸彎出了個好看的弧度。


  如果說一開始,與丈夫結婚,大多數是看上了他那張顏。


  那麼等婚後,相處間,她才知道,相對於他的品行,那張臉反而是最不值得一提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原身家庭充滿了愛意,又或者在父母的燻陶引導下,更或者是他本就是端方的性子,總之,回回很顧家。


  更不是那種大爺似的男人。


  他不會因為自己在外工作賺的多,就像大部分男人那樣,醬油瓶子倒了都不會扶一下。


  他會心疼自己,哪怕訓練有時候很辛苦,但回家後,依舊會分擔家務。


  尤其出去打水這一件事,她來了一年左右,卻一次都沒有動過手。


  哪怕他出了任務,也會請他的下屬或者勤務員幫忙,然後再從旁的地方將人情補回去。


  還有就是,他很喜歡孩子,隻要他在家,尿布基本都是他換洗,連顧嬸子都很少麻煩到。


  也會陪孩子玩,就像現在,一臉嫌棄孩子們拉臭臭,手上卻一刻不慢的將人擦洗的幹幹淨淨。


  再然後,見到孩子們舒坦的笑了,他就會傻爸爸上身,抱著人一頓親,從小臉兒一直親到小屁屁,小腳丫子,一點也不嫌棄。


  從前,她曾經聽母親說過,找男人,不要光看一張臉,當感情平淡後,貴重的人品才是最重要的。


  那時候她愛玩兒,愛冒險,也沒想過找男朋友,再加上與各自成家的父母感情一般,這話過了耳朵就忘了。


  但當切實跟回回做了一年的夫妻,田宓突然就懂了母親那話的意思。


  她大約是走了大運,才會遇到回回這個品貌都極優秀的男人,連帶著她...也變得柔軟起來。


  “怎麼了?在想什麼?”婁路回伺候好兒子,又稀罕的跟小家伙玩了一會兒,才發現妻子正在發呆。


  田宓回神,這才發現女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吃飽了,便立馬將人抱立起來,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等小小的人兒打了個稚嫩的奶嗝,才將閨女放回床裡邊。


  又將兒子抱了過來,她才甜蜜蜜道:“想我運氣特別好,能遇到回回。”


  他們這也算是跨越時空的姻緣吧...


  哎媽呀!想想還挺浪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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