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能在水下自由呼吸這種事,她不打算告訴任何人。


  所以,從家人的關心角度來看,大姐不放心她是正常的。


  但...她總要想辦法賺錢,難道每次都要偷偷摸摸的?可這裡是部隊,哪裡能瞞住別人的視線?更何況她不光抓魚,還打算拿出去賣錢來著。


  而且,這一次,她還想讓大姐幫她呢,畢竟零下幾十度的天,從水裡出來後,得及時保暖。


  或許,她可以告訴姐姐,她能在水底憋氣十分鍾?


  後世那位西班牙牛人,能在水下憋氣24分3秒,她的10分鍾也不算過分吧?


  左思右想都覺得不大合適,田宓煩躁的翻了個身。


  算了,這事也急不來,還是先了解清楚,這裡買賣有沒有名正言順的渠道,再徐徐圖之吧。


  思及此,心弦一松的田宓,窩在暖洋洋的被窩裡面幾乎秒睡。


  第二天。


  田宓沒有再睡懶覺,聽到起床號的時候就跟著爬了起來。


  要穿的衣服前一天晚上就放在炕床上,這會兒套上,還帶著暖意。


  麻利穿戴好,又將一頭的長發盤到腦袋上固定,她便出了門。


  剛好遇到要出門的姐夫,還有打著哈欠的大姐。


  夫妻倆聽到開門聲,齊齊看了過來,田雨皺眉:“怎麼起這麼早?快回去繼續睡!”


  “我睡飽了,昨天八點睡的,這都睡9個小時了,科學上來說,成年人一天7到8個小時就夠了。”其實不是,田宓也想睡懶覺,但她沒臉白吃還不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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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你個臭丫頭,整天神神道道的,還科學?哪個科學?”田雨被氣笑了。


  田宓眼珠子一轉:“大約...是醫學方面的科學?”


  說完這話,便嘻嘻笑著跑去洗漱間了。


  “這丫頭...”


  “讓二妹幫你幹點活也好。”陳剛看出二妹未說出口的心思,對於這個小姨子的好感更多了幾分。


  田雨氣惱的拍了丈夫一記:“你什麼意思啊?我自己妹妹,我樂意伺候。”


  陳剛無語,他一把握住妻子的手:“我能有什麼意思啊?媳婦,小雨同志,二妹幹點活,在家裡住的踏實,你沒看出來嗎?”


  這樣嘛?


  田雨不笨,立馬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心裡頓時有些不好受:“我知道了,你去出操吧。”


  “那我去了,食堂今天蒸了白面饅頭,咱們能買幾個,你也別忙活了,讓老大拿錢票去食堂買早飯吧。”


  部隊食堂便宜,很多軍屬有時候不願意自己開火,都是買著吃,跟自己做的本錢差不多,就是油水少一點。


  因為家裡孩子們在長身體,所以,田雨除了早上偶爾買現成的,中飯晚飯基本自己做,她家不在吃食上缺嘴。


  可以說,在整個家屬區,他們家的伙食都算是頂好的。


  “我知道了,你去吧,回來的時候喊上妹婿一起。”


  “...行!”


  等丈夫離開,不需要做早飯,田雨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去孩子們的房間喊醒了兩個兒子,告訴他們今天食堂有饅頭,起來晚就買不著了後,兩個小男孩便一咕嚕爬了起來。


  田雨好笑的將錢票放在桌上,對著手忙腳亂穿衣服的兒子們喊了一嗓子,便去了洗漱間,進門就對妹妹說:“今天咱們不做飯,吃現成的,食堂有白面饅頭。”


  “讓陳尋跟陳兆去?粥能端回來嗎?要不我跟著一起?”田宓將用好的毛巾平鋪在杆子上,不放心的問。


  “哪用得著你?陳尋都13歲了,五六歲的時候我就讓他自己買早飯,家屬區孩子都這樣。”


  田宓擰開雪花膏,用手指珍惜的摳出一小塊往臉上抹。


  心裡則想著曾經各種國際大牌的護膚品,忍不住又為自己掬一把同情淚。


  田雨不知道妹妹的心酸,肉疼的擠了一點點牙膏開始刷牙。


  倒是田宓自己很快就調整了過來,她聽到了外面整齊嘹亮的口號聲,有些好奇:“早操多長時間啊?”


  田雨刷著牙,含糊應了聲,見說不清楚,索性一門心思刷牙。


  待漱好口後,她才回:“半個小時吧...對啊,你昨天不是說無聊嗎?走,姐帶你去瞧瞧他們當兵的做操,整齊劃一的,偶爾瞧瞧也好看。”


  啥?


  因為她無聊,所以...大姐要帶她去瞧男人?


  這...這是什麼神仙姐姐?


  兵哥哥!成群結隊的兵哥哥!!


  ...嘶~


  田宓內心蠢蠢欲動,面上卻矜持道:“這...會不會不大好?”


  “有啥不好的?你去不去啊?”


  “去!不去不是女人!”聲音格外洪亮!


  “...”


第24章


  滴水成冰, 寒風刺骨。


  大約就是北方清晨的最真實寫照。


  但惡劣的天氣,也阻擋不了軍人們前進的步伐。


  “向前向前向前我們的隊伍向太陽...”①


  早晨五點多的時間,天空還掛著烏沉的暮色, 836部隊已然歌聲震天。


  等出了門,田宓才發現,男色惑人,寒風也擋不住女人們的熱情,去看戰士們出操的軍屬還不少。


  昏黃的路燈下, 大家縮著脖子揣著手, 一邊聊天一邊往操場靠近。


  “哎呀,今天出來晚了,平時他們會在操場上打拳(熱身), 然後再跑步,跑起來就不好看了。”田雨遺憾跟妹妹科普。


  “算了,跑步就不看了, 田大妹子, 我去食堂了, 我家老唐說今個兒食堂有白面饅頭,你去不?”


  田雨回頭應了聲:“我家皮小子早就去排隊了。”


  “嘿!”女人一拍大腿:“還是你機靈, 我得趕緊走了,晚了就買不著了。”說著,已經拉著其餘幾個軍屬走出了好幾步,傳過來的聲音都被濃霧稀釋了幾分。


  田宓這才知道, 這些軍屬們並不是特地出來看軍人們訓練的,應該隻是順路。


  不過...她將視線又放回不遠處步伐整齊的軍人們身上, 嘴上卻好奇:“饅頭有什麼稀奇的嗎?”


  提到這個, 田雨來了精神:“咋不稀奇?別看咱家伙食好, 那是我跟你姐夫舍得,我倆都是貪嘴的,舍得花錢...能在老鄉那邊弄到一些好東西。”


  最後面這句話,是湊在田宓耳邊說的,說完還衝著妹妹擠了擠眼睛,見二妹會意的彎了眉眼,才樂呵呵繼續道:“部隊裡的戰士還缺嘴呢,外面的老百姓日子更艱難,食堂裡基本都是白菜幫子、蘿卜、土豆這些,還都是鹽水煮的,主食也基本是粗糧,細糧少,十天半個月的,戰士們才能吃一頓細糧...說到這白面饅頭,炊事班做面食的老師傅手藝一絕,反正蒸出來的饅頭就比咱們自家做的暄軟...就是數量不多,得先緊著戰士們補身子,咱們這些打牙祭的軍屬們,去晚了經常買不著。”


  這說的,對於還沒到嘴的饅頭,田宓就更加好奇了:“能有那麼好吃?”


  “好吃,臭小子們去的早,這次怎麼也能排到幾個,到時候你嘗了就知道了...據說是家裡祖傳的手藝,本來是在國營飯店做廚子的,也不知道叫啥名字,誰也不來往,整天就悶頭幹活,隻知道姓韓,大家伙兒都叫他老韓頭...聽說得罪了人,被人帶了帽子,下放到這邊農場裡的,汪旅無意中發現他手藝好,就給帶回來了,不過他不是軍人,再加上身份不幹淨,幹同樣的活,沒有工資,隻能混個飯飽,不過已經比他在農場裡挨餓受凍強上不少了,起碼能活下去。”說到最後,田雨的語氣又唏噓起來。


  田宓不知道姐姐是唏噓韓老頭可憐,還是唏噓時代的艱難:


  “這...汪旅不怕被人舉報嗎?”她在努力適應這個時代,以現在的大環境來看,汪旅被小人舉報的可能性很高,畢竟哪個環境中,都有人品堪憂的存在。


  “怕啥?這事打了報告的,為了讓戰士們能吃的好一點,又不是什麼錯事。”田雨在這裡生活久了,不自覺就有了歸屬感:


  “汪旅是個值得尊敬的軍人,別看他級別高,工資高,但除了保證了家人的溫飽,其餘都補貼給了需要幫助的戰士,或者那些個犧牲了的戰士們的家屬,今天你家兩塊,後天他家三塊的,口袋裡就沒存住過錢,不止汪旅,你姐夫也是,反正每個月,我都要拿出去幾塊錢,偶爾多了,還會有十幾塊的,這個沒辦法,大家都不容易,很多都活不下去了,能幫就幫一點,但再多也沒有,誰家不要過日子呢...”


  話題過於沉重,田宓明白大姐是在有告訴她,跟婁路回在一起,將來也會遇到這樣的情況。


  其實在自身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她不反對做好事,就當為自己積德了。


  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是至理名言。


  但得有個度!


  “哎!來了!來了!跑過來了!看看能不能找到老陳!”就在田宓陷入沉思時,手臂突然被推了下,再然後就聽到了大姐興奮的聲音。


  她下意識抬頭,烏壓壓的一群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離她們幾米遠的位置。


  田宓沒看到姐夫,卻第一眼就看見了婁路回。


  無他,身高佔了太大的優勢了,再加上他跟在最外圍,田宓猜,眼前的這些軍人,應該都是一團的。


  婁路回也見到了她,其實他們根本就看不清對方的容貌,但錯身時,他們默契的彎了下眉眼。


  在零下近30度的氣溫裡,隱隱綽綽的白霧遮擋下,每個人的露出的眉毛與睫毛、甚至胡茬上都沾染上了霜雪,呼吸間,更是繚繞的冒著白氣。


  但那些板正的身形,整齊的步伐,嘹亮的嗓音,還是形成了一抹驚豔的畫面。


  那是力量的象徵!!


  陳尋跟陳兆端著早飯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六點半了。


  與兄弟倆一起回來的,還有陳剛與婁路回。


  “今天怎麼能買到這麼多饅頭?”田雨接過大兒子手裡的簸箕,發現裡面居然有十幾個饅頭。


  聞言,將裝有稀飯的陶鍋放進廚房加熱的陳剛探頭朗笑:“這些可是老婁的心意,他一大早就跑去炊事班訂了。”


  至於這麼一大早的心意為了哪般,不用言明,大家伙兒心裡也門清。


  果然,田雨這個做大姐的,看向婁路回的眼神就更歡喜了,頗有幾分丈母娘看女婿的意味。


  而田宓則下意識的仰頭,正巧男人也看了過來。


  兩廂對視幾秒,然後又同時移開。


  相較於男人的不好意思,田宓更多的是心虛...一個小時前,她還為了一群男人不懼風雪、‘頂風作案’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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