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她先去找榮親王妃,想讓她拿榮親王府的帖子,請個太醫過來。


  榮親王妃警惕地問:“請太醫做什麼?咱們府裡可沒人生病,不會是給你那奸生子的弟弟請的罷?”


  褚惜玉漲紅臉,但想到褚瑾玉的腿,還是忍下脾氣,忍氣吞聲地說:“瑾弟的腿被端親王府的六公子打斷了,若不是好好醫治,隻怕會瘸腿……”


  “那不是很好嗎?”榮親王妃風涼地說,“反正隻是個奸生子,偷了這十幾年的富貴,也該償還了。說不定這次他被人打斷腿,就是老天爺讓他償還不該屬於他的東西……”


  嘭的一聲,褚惜玉一把將桌上的茶盞掃在地上。


  榮親王妃被她嚇得尖叫一聲,罵道:“你作甚?要發瘋就出去,我這兒可不是你能發瘋的地方!”


  褚惜玉雙眼死死地盯著她半晌,最後一言不發地離開。


  見她沒再發瘋,榮親王妃松口氣,恨恨地罵道:“遲最有一天讓晏兒休了你!”


  褚惜玉聽到了,但她沒回頭,隻是在心裡冷笑。


  想休她?


  到時候她不介意與榮親王府魚死網破。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


第103章 後果


  翌日褚映玉醒來,發現陸玄愔還在府裡,並未出門。


  她疑惑地看他一眼,今兒不是休沐日,加上年底比較忙,他怎麼還在府裡,看著好像還挺清闲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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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用過早膳,寧福兒被叫了進來。


  寧福兒一臉忐忑,撲通一聲跪下,誠懇地認錯:“王妃,都是奴才自作主張,去年給褚二姑娘送柿子,並不是王爺吩咐的,王爺一直不知情……”


  褚映玉的神色有些木然。


  她扭頭看向坐在一旁喝茶、故作淡然的某位王爺,見他看自己一眼,然後又移開了,仿佛對這一幕並不在意。


  要是真不在意,寧福兒哪裡會跪在這裡明著請罪、實則是向她解釋?


  寧福兒向王妃誠懇地認了錯,表示以後一定不會自作聰明,並且被罰了一年的銀錢,終於一臉愧疚地下去。


  待他下去後,褚映玉無奈地道:“王爺,我真的沒有不相信你。”


  陸玄愔點頭,“我知道。”


  你知道還將寧福兒叫過來?


  心裡腹誹著,褚映玉面上卻笑得很是開心,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見他看過來,湊過去在他唇角邊親了一口。


  “王爺,我很高興。”她柔聲說。


  陸玄愔的嘴角微微翹了翹,很快就壓下來,仍是一副淡然處之的模樣。


  他端起茶喝了一口,暗忖雖然他不喜歡她和自己吵架,但若是能解清誤會也是好的。


  他們之間不需要誤會。


  褚映玉看他明明心裡高興要死還要強忍著的模樣,越發好笑,以前怎麼不知道,這位王爺其實是個表裡不一的呢?


  她笑著時,眼角餘光不經意掠過窗外,突然發現風雪停了。


  今天是個好天氣。


  褚映玉有些怔然。


  她走到窗邊,將窗推開,看著庭院裡掛在枝頭的雪,遠處的天空難得透出幾分灰藍色。


  冷風吹進來,原本暖融融的室內多了些冷意。


  陸玄愔擰著眉,將她摟在懷裡,擋住從窗口吹進來的風,說道:“冷,回去。”


  褚映玉靠著他,仍是盯著窗外的天空,開口道:“王爺,我想去祭拜她。”


  陸玄愔嗯了一聲,知道這個“她”是真正的靜安郡主孟蓉。


  自從知曉孟蓉的死後,太後又重新恢復孟蓉的郡主身份,現在眾人稱呼孟蓉都是直接叫靜安郡主,而不是稱呼她為長平侯夫人。


  反正長平侯府都不在了,也沒必要再叫這個。


  褚映玉有些傷感,“她死後,他們根本不在意她,將她隨便葬在山裡,以一個無名氏葬下,沒有墓碑,沒有祭祀,死後孤伶伶的……若是她泉下有知,或許也寧願一個人葬在外面,也不想葬進褚家祖墳罷。”


  雖是褚家婦,但褚家負了她,丈夫、婆婆都負了她,不若和離。


  這些天,褚映玉在慈寧宮裡安胎時,太後也做了不少安排。


  除了恢復孟蓉的郡主身份外,同時也查清楚她葬在何處,甚至和褚映玉商量,欲將孟蓉的墳遷出來,將她葬在慶陽大長公主的墳旁,讓母女倆作伴。


  慶陽大長公主是太祖之女,當年她去世後,當今感念她的恩澤,作主將她葬入皇陵,並未入孟家的祖墳。


  此舉雖會引來孟家人的不高興,但當皇帝的可不管這些,自己高興就好。


  如今靜安郡主孟蓉若是葬在慶陽大長公主身邊,也能進皇陵,這是皇家對她的補償。


  褚映玉心裡是有些高興的。


  人都重視身後事,事死如事生,她想讓母親死後也能體體面面的,九泉之下能高興一些。


  “皇祖母說,年後讓欽天監看個好日子,將她的墳遷出來。”褚映玉低落地說,“王爺,明兒天氣好,我們去祭拜她罷。”


  陸玄愔說了一個好字。


  褚映玉嘴角勾了勾,望著窗外灰藍色的天空,繼續道:“王爺,我想去天牢。”


  他的神色一頓,沒有問她要做什麼,仍是道了一句“好”。


  稍晚一些,褚映玉穿著厚實的衣服,披著大紅猩猩毡的鬥篷,罩著雪帽,被陸玄愔扶上馬車。


  要去天牢探視犯人,一般需要聖人的手諭才能進去。


  也不知道陸玄愔怎麼做的,他扶著褚映玉進去時,那些手執武器的侍衛居然沒有攔他們。


  天牢陰森昏暗,透著森然的寒氣。


  獄卒引著兩位貴人,朝著最裡面走去。


  陰森的環境讓人不舒服,褚映玉不禁攏緊了身上的鬥篷,覺得有些冷。


  靖國公和褚伯亭夫妻三人是分開關押的,不過三人的牢房倒是靠得很近。


  天氣寒冷,三人都穿著囚服,囚服單薄,並不能御寒。


  此時他們都是縮在角落裡,用那散發著異味的毡毯緊緊地裹住自己,以此來抵抗寒意。


  獄卒也怕他們凍死了,是以在冷硬的床上鋪了些幹草之類的。


  雖是如此,對於這些養尊處優了一輩子的貴人來說,這樣的環境對他們而言簡直是活受罪,半死不活地吊著。


  就算是靖國公,年輕時上過戰場,亦吃過不少苦頭,然而在他與慶陽大長公主成親後不久,便上交虎符,安心當起國公,衣食住行樣樣精致講究,早就習慣了享受,如何還能吃得了這樣的苦?


  更不用說他被陸玄愔踹了一腳,直接吐血,年紀又大了,要不是獄卒怕他死了,給他灌了幾碗湯藥,隻怕都熬不過當晚。


  褚映玉站在那裡,看著牢房裡的三人。


  靖國公蜷縮著身體躺在鋪著幹草的床上,面色臘黃中透著黑,像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從喉嚨裡發出粗重的喘氣聲。


  褚伯亭縮在床上,用毡毯裹著自己,喃喃地說著什麼,孟芙背對著牢房門,披頭散發,看不清楚面容。


  發現外面的動靜,褚伯亭抬頭,看到出現的褚映玉,他雙眼一亮,慌忙丟開身上又冷又硬的毡毯,連滾帶爬地撲過去。


  他雙手緊緊地抓著冰冷的鐵欄,驚喜地說:“映玉,你是來看爹的嗎?”


  褚映玉不語,淡淡地看著他。


  陸玄愔陪在她身邊,扶著她的腰,神色冷冽,渾身緊繃著,一旦察覺到她的身子有任何不適,馬上就將她帶走。


  褚伯亭激動地說:“映玉,爹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向聖人求情,將我放出去?你娘不是我害死的,我罪不至死啊……”


  被關的這幾天,他真是受夠了。


  褚伯亭出身長平侯府,從小就沒受過什麼苦,這幾天簡直就像噩夢一般,讓他後悔得不行,每天都在後悔自己當年不應該鬼迷心竅,幫著孟芙瞞天過海,害得自己落到這下場。


  褚映玉輕聲說:“爹,你確實罪不至死,但你隱瞞我娘的死,混淆皇室血脈,此乃大罪,相信不用我說,爹您也是明白的罷?”


  靜安郡主是慶陽大長公主之女,身上也流有皇家的血脈。


  這是皇家最不能容忍的事,孟芙的取而代之,是蔑視皇威,不將聖人放在眼裡,不怪太後和聖人勃然大怒,不容許任何人求情。


  他們今日敢做這些事,明兒是不是敢造反?


  褚伯亭神色一滯,慌亂地說:“可是、可是……都是那女人逼我的啊!她說,若是我不幫她瞞著,她就要去太後那兒狀告我,說我養外室,害死你娘……我是無心的,我並不想害死你娘,是孟芙自己趁機混進府裡,跑到你娘面前刺激她,想要害你娘,我當時並不知情……”


  見褚映玉神色始終淡淡的,不為所動,褚伯亭越發的慌,“映玉,爹其實是愛著你娘的,隻是孟芙她當年故意以賣茶女的身份接近我,在我喝醉酒時,她偽裝成你娘……我以為她是阿蓉,才會和她……醒來時,她威脅我,說要將這事告訴慶陽大長公主,我不敢讓嶽母知道,隻能一直和她……”


  “其實她當年接近我,就是為了取代你娘!”


  聞言,褚映玉平靜的神色總算多了些情緒,她怔怔地問:“真的?”


  褚伯亭點頭,他雖然蠢笨了些,但也不是真的蠢,以前不去思考這個,是因為不需要他去思考,也沒這必要。現在變成階下囚,隨時有死亡的威脅,讓他終於不再隱瞞。


  “你也知道孟芙是嶽父外室所出,她的身份擺在那裡,一輩子都沒辦法嫁入高門,她想擺脫外室女的身份,所以早早盯上你娘,想要取代你娘的身份,畢竟她們長得那麼像。”


  怕她不相信,褚伯亭又道:“我沒騙你,這事嶽父也是知道的。”


  靖國公自覺愧對蔣氏和孟芙,對這母女倆的很多要求都盡量滿足——除了不能讓她們進入靖國公府,承認她們的身份。


  是以在孟芙有意識地學習孟蓉的作派時,靖國公也沒說什麼,甚至還提供一些幫助。


  可惜有慶陽大長公主坐鎮,孟芙一直找不到機會下手。


  直到慶陽大長公主病逝,終於讓她等到機會。


  孟蓉原本就因母親之死而傷心欲絕,好不容易為肚子裡的孩子振作起來,孟芙突然出現,給了她致命一擊,讓她難產而亡。


  雖然孟芙也付出了代價,沒了肚子裡的孩子,可到底成功地取代孟蓉的身份。


  恰巧這時對孟蓉最了解的慶陽大長公主沒了,除了當娘的,不會有人能認出她不是孟蓉,讓她順利地取而代之。


  褚伯亭道:“我真沒想害死阿蓉,可那時候,我得到消息時,阿蓉已經出事……”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有些幹澀。


  若是太後知曉靜安郡主被長平侯的外室害死,肯定饒不得長平侯府,整個長平侯府都要遭罪。


  褚伯亭約莫也知道提起這些,隻會讓長女心情不好,小心地說:“映玉,你記得你祖母罷?你祖母其實是最疼你的,你剛出生就沒了娘,嶽父和孟芙都覺得殺了你比較好,是你祖母護住你,沒讓嶽父和孟芙將你害死……”


  長平侯老夫人就算生氣兒子和孟芙幹的事,可事已成定局,又能如何?


  她隻能幫著隱瞞,同時保住孟蓉留下的孩子。


  長平侯老夫人到底是心軟的,褚映玉是她的孫女,又是孟蓉留下的孩子,他們已經對不起孟蓉,哪裡能看著孟蓉的孩子被人害死,便出手護住她。


  在長平侯老夫人看來,孩子是無辜的,而且還那麼小,甚至沒有記事,養著也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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