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春接過丫鬟遞來的鬥篷,為她披上。
“長姐!”褚惜玉看她居然準備離開了,頓時一急,眼眶驀地紅了,“你、你就這麼走了?”
褚映玉轉頭看她,“有事?”
“可是爹和娘、瑾弟還沒用膳……”褚惜玉吶吶地說,“長姐,今兒是除夕,咱們應該坐在一起吃頓團圓飯。”
褚映玉打量她,有些驚奇地說:“你覺得剛才那種情況,這團圓飯還能繼續吃下去?”
褚惜玉噎住,雙眼泛紅,似是要哭出來一般,哽咽地說:“長姐,你變了好多……”
褚映玉沒想和她演什麼姐妹情深,轉身就走。
“長姐!”褚惜玉追在她身後,伸手去拉她的衣袖,眼淚終於掉下來,“長姐,我如今落到這個下場,怨不得誰,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其實聖人給你和七皇子賜婚也挺好的,至少七皇子不至於淪為笑柄,這次是我欠他的,我對不起他,以後有長姐替我照顧他……”
褚映玉原本不欲理她的,可聽到這些話,便有些忍不住。
啪的一聲,她拍開褚惜玉抓著自己衣袖的手,冷聲道:“褚惜玉,別太將你自己當回事!”
褚惜玉被她的舉動嚇住,不敢再作聲,小心翼翼地咬著唇,紅著眼看她。
看她這副模樣,褚映玉突然有些煩躁,故意道:“相信你應該聽說了,太後當年為七皇子相中的人是我,隻是祖母先一步為我和瑜表哥定下婚約,隻能作罷,直到幾年前,方才選中了你。”
褚惜玉臉皮一僵,自己的臉皮仿佛被人活生生地扒下來,丟在地上使勁地踐踏,她的臉色青紅交錯。
太後那席話,宛若一個耳刮子當眾朝她扇來,讓她淪為所有人的笑柄。
這段時間,褚惜玉閉門不出,甚至慶幸自己被母親禁足在家,不必面對外頭的那些嘲笑的目光。
她所有的優越感,悉數被擊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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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在長姐褚映玉面前的那些優越感,變得七零八落。
褚映玉看到她臉上的變化,發現心裡波瀾不興,沒有絲毫的得意和痛快,就像在看一個不相幹的人。
原來人死過一次後,很多原本以為重要的、在意的事,會變得無關緊要。
第38章
冬日天黑得早,褚映玉回到秋藜院時,天色已經徹底地暗下來。
秋藜院裡燈火通明,室內燒著地龍,香爐裡燃著沉木香,一室暖意融融,驅散外頭的寒冷。
秦嬤嬤已讓人燒好熱水,伺候她沐浴更衣。
褚映玉洗漱完,躺在榻上,丫鬟用添了香料的薰籠為她烘幹頭發,同時拿來護發的香膏抹在發上,保養頭發。
頭發幹得差不多時,便聽說長平侯來了。
褚映玉坐起身,神色有些倦怠,若是其他人,這時候過來,她定然是不見的。但來的是長輩,沒辦法不見。
“罷了,為我更衣。”
褚映玉穿戴整齊,出去見長平侯。
她出來時,便見長平侯坐在外間,手裡端著一盞茶,怔怔地出著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褚映玉上前,喚了一聲父親。
長平侯猛地回過神,見到長女出現,朝她笑了笑,溫聲說道:“方才聽惜玉說你沒吃多少東西就回去了,可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褚映玉道,“女兒素來食量不大。”
“是嗎,如此便好。”
長平侯這話隻是隨意地問一聲,褚映玉也回答得不走心,並不覺得他來這裡,隻是為了關心她先前有沒有吃好。
她甚至做好他是來問罪的心理準備。
先不說剛才她潑了褚瑾玉一臉茶水,後來擅自讓人傳膳,並先於父母動筷子,後來還直接走了,這樁樁件件加起來,都不合規矩,極為不孝。
長平侯先關心她的身體幾句,果然轉到先前的事,卻不是問罪。
“瑾玉和同窗打架,傷到了腿,這些時日都在屋子裡養傷,大夫說傷筋動骨一百日,他原是要好好養上個把月才能下地走動,未想剛才受傷的地方又被椅子砸到,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好……”
說到這裡,他就滿臉擔心和愁緒。
褚映玉坐在那裡,面無表情,無動於衷。
看到她冷淡的反應,長平侯不禁有些尷尬,說道:“映玉,瑾玉年紀小,行事衝動,卻無壞心的。他是你的同胞弟弟,你們是血脈相連的嫡親姐弟,不管如何,希望你包容他一一……”
褚映玉抬眸看他,“父親,十五歲已經不小了。”她開口道,“七皇子十五歲時,就去北疆上陣殺敵,御胡人於關外,立下汗馬功勞。”
難不成他褚瑾玉比皇子還要金貴。
長平侯頓時漲紅了臉,吶吶不能言。
他當然不敢說自己兒子比皇帝的兒子還要金貴,要是傳出去,旁人怎麼看他?聖人怎麼看他?
長平侯被堵得尷尬又憋悶,好半晌忍不住說:“映玉,你怎會變成這般……”
他實在不明白,以往乖巧柔順的女兒,咋就變得這麼難纏呢?不僅敢拿利器傷害自家兄弟,對他這當父親的說話也如此不客氣。
哪有點姑娘家的樣子?
褚映玉反應平平,“哦
,大概是因為女兒惡心得不想忍了吧。”
“什麼?”長平侯愕然,懷疑自己聽錯了。
“褚瑾玉說話那麼難聽,都直接當眾羞辱我,難不成女兒還要附和他,覺得他說得對?”褚映玉清凌凌的眼睛看著他,“父親,你希望女兒依然繼續忍讓下去,活該被他欺負?”
長平侯張了張嘴,“可他到底是你弟弟,你們是親人……”
“正是因為我們是親人,所以這種事更不能忍。”褚映玉反駁,“父親,親人之間不是應該互相體諒、包容和彼此關愛嗎?褚瑾玉的所作所為,哪裡像是當人弟弟能幹出來的?”
她的目光銳利地看著他,“或者是,其實我們不是親人,所以他才能如此肆意地踐踏我,不將我當成長姐敬重?”
長平侯再次被她堵得啞口無言。
原本他過來,是想要化解長女和小兒子之間的矛盾,畢竟長女以後是七皇子妃,兒子將來要支應門庭,少不得要倚仗作為皇子妃的姐姐。
他困難地道:“你別亂說,你們就是嫡親的姐弟,瑾玉隻是年紀還小,不懂事……”
褚映玉不想再和他糾纏這些,挺沒意思的。
俗話說,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父親長平侯就是這個裝睡的人。在他心裡,他的妻兒都是好的,妻子賢惠,長女乖順,次女嬌憨,小兒子可愛,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就算有矛盾,也是小矛盾,不是什麼事兒。
一筆寫不出兩個褚字,都是褚家人,血濃於水,有什麼矛盾也不影響這點。
褚映玉道:“父親,若沒什麼事,女兒想歇息了。”
難得來一趟,卻被長女毫不留情地逐客的長平侯心裡又難受了,想說什麼,見她面露悒悒之色,默默地咽下來,轉而道:“明兒初一,勳貴朝臣和命婦進宮賀歲,隻是你娘生病了,明兒是沒辦法帶你進宮,你一個人行不行?”
長平侯明白,長女被賜婚七皇子,年初一肯定要進宮賀歲的,否則外頭怎麼看她,怎麼看長平侯府?
除非她稱病在家。
可這會兒,他被聖人勒令在家反省,妻子又病著,屆時女兒一個人進宮賀歲,他著實不放心。
褚映玉道:“父親放心罷,女兒一個人也可以的。”
長平侯看了看她,見她面露不耐煩,將剩下的話咽下,“行吧,爹會吩咐好張管家,讓他準備好車駕。”
說完這事,長平侯總算離開了。
雖然他離開時,好像還有什麼話想和長女說,不過褚映玉直接無視了。
除夕夜有守歲的風俗,一般這種時候,一家子會坐在一起說話聊天,或者打牌玩遊戲,年紀小的孩子還會在下人的看護下去庭院裡放煙花炮竹。
往年的長平侯府也是這般,那時候,褚映玉都會待在花廳裡,熬到凌晨。
今年這樣的情況,褚映玉也懶得去守什麼歲,早早地上床歇息。
寄春為她掩好帳幔,一邊說道:“秦嬤嬤說,明兒咱們要早起,約莫在卯時要進宮,小姐你可要好好歇息,明兒才有精神。”
褚映玉應了一聲。
“小姐,秦嬤嬤的按蹺之術也很厲害,要不要讓她過來給您按一下?”寄春又問。
褚映玉看她一臉期盼的模樣,到嘴的拒絕變成答應。
寄春頓時歡天喜地的,馬上出去將秦嬤嬤叫過來,生怕慢一點她就會後悔。
秦嬤嬤的按蹺之術確實很不錯,褚映玉的身體很快就放松下來,隻覺得頭皮一陣松緩,昏昏欲睡。
直到她的呼吸變得平穩,秦嬤嬤慢慢地松開手,輕手輕腳地退出內室。
**
翌日,天還黑著,褚映玉便被人叫起。
寄春也跟著早早地起來,神色還有些困盹,和秦嬤嬤一起伺候她更衣,一邊瞅著她,問道:“小姐,昨晚睡得好嗎?”
“挺好的。”褚映玉朝她笑了笑。
如果她眼底不是還有倦怠之色,寄春就相信了,她有些發愁,沒想到這按蹺之術也沒辦法讓小姐好好地睡一覺,這可怎麼辦?
小姐再這麼失眠下去,這身體能受得住嗎?
穿戴整齊後,秦嬤嬤端來一些面食做的點心。
秦嬤嬤溫聲說:“小姐,今兒進宮賀歲,不能食用太多,最好不要喝水,以免屆時多有不便。”
這進宮拜見的門道不少,宮裡的貴人多,萬一不小心在貴人面前失態,隻怕會被治罪。
褚映玉自然懂這些的,上輩子她當過皇子妃,對進宮這事壓根兒就不悚。
她略略用了些餅子墊墊肚子,嘴巴有些幹,仍是忍住喝水的衝動。
準備妥當,褚映玉便出發了。
來到一門外,馬車已經等在那裡,張總管不知在這裡站了多久,天氣冷,他一直搓著手取暖。
見褚映玉過來,張總管過來拜見,“大小姐,車已經準備好了。”
褚映玉道了一聲辛苦,便帶著關嬤嬤一起蹬上馬車。
今兒進宮,她帶關嬤嬤一起去,也是因為關嬤嬤皇後宮裡出來的。
別看關嬤嬤平時一臉嚴肅、不苟言笑,實則和人打交道也是她拿手的,有她在,能擋住不少麻煩。
馬車駛出長平侯府,踏著夜色和冬日的寒意,駛向皇宮。
半個時辰後,馬車抵達皇宮。
此時宮門外停著不少車架,都是今日欲進宮賀歲的各府的車架,宮門前還有正排著隊準備進宮的命婦們。
褚映玉扶著關嬤嬤的手下車,過去排隊。
在一群或上了年紀、或年歲不小的命婦之中,突然出現一個年輕的姑娘,還梳著未婚姑娘的頭發,而且這年輕姑娘身邊也沒有什麼長輩領著,不免引起眾人的注意。
直到一道和氣的聲音響起:“褚姑娘,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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