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邊,極不熟練地拍了拍我的背:「行了行了,我又沒死。」
他的臉上閃過嫌棄,可若是仔細看,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我在醫院照顧了他一個月。
從吃飯睡覺到上衛生間,事無巨細。
那段時間八卦小報上全是我如何跪舔傅家少爺的通稿,他們罵我表面是清醒獨立的大女主,實際上卻是空有其表的死舔狗。
可奇怪的是,傅連琛沒有阻止這些小報傳播,甚至沒有再提過分手的事。
他開始和我像普通情侶一樣吃飯、約會、見朋友,遇見車流也會下意識把我護在身後。
比之熱戀期,還多了幾分真誠。
我想如果不是莊瑤出現,我甚至都懷疑他有點喜歡上我了。
7
憑借《愈》的爆火,童薇給我接了部小網劇劇。
除了唱 OST,還要客串一個女 N 號。
結果這事不知怎麼傳到了傅連琛耳朵裡,他竟然主動要來探班。
我沒說什麼,把地址發了過去。
半小時後我從片場出來接人,正巧撞見他在接電話。
「你難過,你難過和我有什麼關系?」
Advertisement
「莊小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是你先拋棄我的吧。」
「我已經要結婚了,請你不要再打來了。」
他幹脆利落地掛掉電話,靠在車邊閉目養神時,緊鎖的眉心卻一直沒松開過。
大概還是心疼吧。
幾天前,莊瑤的飛機在雲城落地。
聽說她父親因貪汙落馬,莊家舍棄萬貫家財也沒能把人撈出來。
光是這兩天,她已經給傅連琛打了十幾通電話了。
我知道,他快要坐不住了。
終於,在我補妝的時候,一直低頭沉思的傅連琛站了起來。
「公司那邊出了點事,我先過去一趟。」
他腳步匆匆,走到樓梯處又折了回來,在我額頭落下淺淺一吻。
「晚上我來接你吃飯。」
我知道,這已經是傅少難得的道歉。
我自然不為難他,點點頭,目送他消失在走廊盡頭。
他走後沒多久,童薇就來了。
進了遮陽棚後環視一周,沒看到傅連琛,又開始替我打抱不平:
「哎呦喂!你們家傅少爺比總理還忙啊?不是說來探班嗎?」
我笑笑:「他公司有事。」
「什麼公司,我看八成是莊瑤!」
見我不說話,童薇知道自己猜對了。
撇撇嘴,又開始罵我:
「江慈,要我說幾次你才會醒,就算他們長得很像,但傅連琛不是江愈,他不會像江愈那樣把你捧在手心裡。和你在一起,完全是因為他沒法讓莊瑤進傅家的門!你到底懂不懂啊?」
我懂啊。
怎麼不懂。
那個滿心滿眼都是我的江愈,早就死在三年前了。
可是我還是舍不得。
和他有關的任何一點東西,我都想拼了命抓住。
「不氣不氣,氣壞身體無人替。」我把童薇推進化妝間,假裝催促,「你不是還有個音綜沒談下來嗎?快去幫我談談,我真的很想去。」
童薇還想說什麼,卻被我又堵回去。
「外景好熱的,你去車上等我吧。」
我眉眼彎彎,沒有一絲怨氣。
最後她隻能心疼地看我一眼,憤恨道:「要是姓傅的結婚後還去找別的女人,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雖然知道以傅連琛的地位,童薇根本撼動不了他。
但聽她這麼說,我心裡還是暖暖的。
江愈死後,江叔叔和江阿姨就搬離了雲城。
我和童薇一起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她算是我在雲城的最後一個親人。
我豎起大拇指,說了好幾遍「童姐威武」,才把她哄進保姆車。
南方的八月,驕陽似火。
太陽把樹葉都曬得蜷縮起來,晃得我睜不開眼。
恍惚間,好像回到了江叔叔把我帶回家那天。
那一年我才十歲。
小小的一隻,躲在他身後。
他指了指著院子裡擺弄相機的少年,讓我叫他哥哥。
我天生口吃,支支吾吾半天也不開口。
直到少年的鏡頭轉過來,「咔嚓」一聲落下定格。
「你好,我是江愈,長江的江,愈合的愈。」
江愈,愈合的愈。
我默念著這兩個字,想用手擋一下外面的陽光。
可是手剛抬起,心髒突然顫了一下。
餘光裡那個人……好熟悉。
我下意識轉過頭,隻見那人站在街對面,與我隻有幾米之隔。
幾乎是瞬間,我的眼前就模糊了。
那人好像也沒想到我會突然轉過頭來,愣了下。
意識到無處可躲,趕緊壓低了帽檐。
8
我的血液凝固在身體裡。
有工作人員來催促,說下一場就到我了。
剛好街上路過一輛大車,隻一眨眼,那人就不見了。
心髒快要跳出喉嚨。
偏偏我這人有個缺點,隻要一著急,口吃的毛病就會發作。
隻能張著嘴幹掉眼淚。
那小姑娘嚇到了,扶著我,想讓我在路邊坐一下。
我卻掙脫她的手,衝了出去。
今天拍外景這條街沿河而建,要想到對面,必須要上橋。
等我繞過小橋跑過去,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好在附近有一個水果攤,中午沒什麼生意,老板在陰涼處追劇。
我氣喘籲籲地跑過去,卻因為口齒不清,隻能連說帶比劃。
「剛才……剛才在這裡那個男人,他去哪裡了?」
老板瞄我一眼,神色古怪,好半天才回答:「哎呦姑娘,我一直低著頭呢,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手心裡像有無數隻螞蟻在爬。
正不知所措時,童薇也追了出來:「怎麼了我的小祖宗,該你上戲了。」
我抓住她的肩膀:「江愈。我看見了江愈。」
童薇也震驚得說不出話。
「怎麼可能,江愈早就……難不成這世界上還有第三張和他相似的臉?」
我用力搖搖頭:「不是,就是他。」
「你先別急,他穿什麼樣的衣服?」
「黑色帽衫,戴著鴨舌帽。」
童薇按照我說的,又和那老板描述了一遍,得到的結果還是沒看見。
再轉向我時,她面露難色:「小慈,你最近……吃藥了嗎?」
我望著她,久久說不出話。
回到片場後我坐立不安,好在我的戲份不多,念完臺詞,站著當背景板就行了。
因為表情憂心忡忡,符合悲情女配的人設,導演還誇我戲好。
我囫囵應了幾句,童薇就送我回了家。
三環類藥物有催眠效果,吃過藥,我安靜等Ṱú⁸待睡意的來臨。
可是那張臉,始終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我不禁想起傅連琛臨走前那副模樣。
隔著聽筒,我隱約聽見了莊瑤的哭聲。
大概是那哭聲太灼人,才會讓傅連琛坐立不安,才會讓他再次丟下我,選擇莊瑤。
其實曾經也有人這樣在意我的。
哪怕隻是劃破個小口子,也要捏著我的手指吹了又吹,逗我說:「小結巴掉小珍珠嘍,是準備賣了錢給哥哥買大房子嗎?」
當時我還氣他給我取外號,好幾天沒理他。
可現在,他不在了。
再沒有人會這樣哄我了。
9
因為兩家住得很近,我和傅連琛沒有刻意搬到一起。
他回來時見我一個人坐在陽臺上發呆,破天荒來敲我的門。
我開了,卻沒心思聽他說了什麼。
反正說來說去也是一樣的,無非是莊瑤怎樣悽慘,他不能不管。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皺起眉頭:「江慈,我在跟你說話,你想什麼呢?」
這還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走神。
從前,我總是將他的話奉為圭臬,生怕聽錯一個音節。
而今天,我隻是淡淡應著,連他喝了酒都沒發現。
月光投射進來,照見一地銀白。
我仔細打量著傅連琛,竟然發現他和江愈也沒那麼像。
倒是馬路對面那個人……
忽然,我想到什麼,把糖豆關進臥室,衝出門去。
身後傳來傅連琛的怒吼:「江慈,這麼晚了你要去哪?」
我沒有回答。
因為內心深處,某個答案呼之欲出。
江愈!
那個人一定是江愈!
我的哥哥!
他一定沒死!
10
我狂敲白天那家水果攤的門。
老板睡眼惺忪走出來,看見我,微微一愣。
「姑娘,咋又是你?」
我近乎顫抖地握住他的手:「求你了,告訴我那個人去哪了?」
老板看著我,又看了看牆上的掛鍾:「他是你啥人哦?」
「我哥哥,他是我哥哥。」
老板眉頭一皺:「那你們兩兄妹真是奇怪了,一個求我不要告訴你他在哪,一個求我告訴,你說我要聽誰的?」
我的眼淚一下就出來了。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是他。
今天童薇拽我回去的時候,我回頭望了一眼。
水果店後面,門簾卷動,似乎有什麼人剛走。
當時我以為是風。
可是仔細想來,又覺得不對。
我清楚地記得,老板掛在門口的錦旗沒動,又哪裡會有風呢?
我求老板把江愈的去向告訴我。
可老板隻是嘆了口氣:「姑娘,我真不知道,他買了兩個桃子,丟下五十塊錢,叫我不要告訴你就走了。」
我的心被藤蔓纏住,久久不得喘息。
為什麼?
他明明回來了,為什麼不肯見我?
11
從很小的時候起,我就知道我是個不討人喜歡的小孩。
孤兒院裡的小朋友都不喜歡我,背地裡叫我小啞巴。
來領養的人也嫌棄我不會說話,紛紛另做他選。
但他們不知道,我其實可以說話,隻是因為磕磕巴巴,不敢開口。
直到江愈握著我的手,放在潔白光滑的琴鍵上。
那是他送我的第一份禮物。
他說:
「沒關系的,你不想說,可以唱出來,不想唱,也可以彈出來。」
「慢也好,步子小也好,往前走就好。」
那麼溫柔的少年,曾經是我生命裡唯一的光。
我在街角坐了一夜。
天空露出魚肚白時,傅連琛頂著滿臉怨氣,出現在視線盡頭。
「江慈,你知不知道我為了找你一夜沒睡?」
車窗一落,劈頭蓋臉一頓罵。
我望著他,長久以來的疲憊忽然湧上心頭。
然後我問了他一個問題:「其實你也忘不了莊瑤吧?」
這是我第一次主動提起她。
他一愣,大概想到昨天丟下我去找她的事,有些心虛。
「你問這個幹嘛?我在說我和你之間的事。」
他直接走下車,破天荒拉開了副駕的門。
「真不知道你大半夜發什麼瘋。」
「快上車,我買了豆漿,低脂不加糖,喝了也不會胖。」
「真不知道,除了我還有誰會這樣關心你,江慈你別不識……」
「我們分手吧。」
在他的喋喋不休中,我淡定出聲。
傅連琛的身子僵了一瞬。
開車門的手就那樣停在半空中,許久沒有動靜。
12
「你說,要和我分手?」
他表情戲謔,仿佛聽見了什麼驚天笑話。
我點點頭:「你說過的,隻要莊瑤回來,我就得讓位。」
車門重重合上。
「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我平靜得猶如一潭死水。
「明天我會把那個房子退掉,不會再礙你眼了。」
丞相府出了個驚艷絕倫的才女,多少王孫世家艷羨不已。 初學說話時便能吟詩,令人拍手叫絕;年歲漸長更是吟出千古絕唱,多少名家大能驚嘆不已;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紛紛從她的手中誕世,更是讓人佩服。 當然,這個才女不是我。 而我,是她的草包妹妹。 別人嘴裡的笨蛋美人。 看看鏡子裡面的我,嗯,的確是個美人。 可是我覺得我也不是個笨蛋啊,跟我的姐姐李夢綺比起來我也隻不過是個中規中矩的大家閨秀。 吼,其實我也沒想到有一天我能用大家閨秀這個詞來形容自己。
高考前夕,學校發生火災。我為救竹馬,渾身燒傷,右手截肢。
嫁給反派大佬後,他的黑化值遲遲降不下來。直到有一天 他醉酒,我摸了摸他的臉。系統:「反派黑化值-10。」我以為系統出 bug 了,立刻抽回手。系統:「反派黑化
我是甜寵文作精女配。綁定彈幕系統時,媽粉正在和主角粉 互掐。【沒看見女配把男主的臉扇紅了嗎?】 【他那是爽的。】【女主看女配的表情都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