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了松手腕,小聲道:「兩個時辰。」
「所以我沒有忘記約定,我早早就到了!」許攸清扯著我的衣角,著急解釋。
「嗯。」我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許攸清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
他用手背揉了揉眼睛,輕輕抽吸道:「......你討厭我了嗎?」
「嗯。」
「啊!?」許攸清嘴巴一癟,徹底被氣哭了。
他這麼多年第一次主動打扮自己,結果剛到花園,就被許二點了穴,捆成粽子似的扔進房間。
妹妹換上男裝,替自己赴約。他大哥也在旁邊看著,都不阻攔......
好不容易熬到現在,又聽到許小五在外面冒用自己的身份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
他許攸清可是正經的好兒郎!絕不會對女子做出這種無禮行為。
自己做那麼多,那麼用心,都被那幫壞家伙給毀啦,給毀啦!
許攸清滿腹冤屈,哭得稀裡哗啦。
我腦子裡卻一毫思想也沒有,大腦空洞洞的。
隻一顆心髒「撲通,撲通」亢奮地跳動。
我這是......要暴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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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中脫口而出。
這張臉的殺傷力,已經徹底衝垮並重塑了我的三觀。
仿佛老天爺用一雙大手,把我之前見過的所有人全部推倒,然後將許攸清豎到我的面前,指著他說:
「孩子,這才叫美人,其他你見過的人,無一例外,都是渣渣!」
平復心情後,我深吸一口氣,對許攸清道:
「不好意思,剛才我在發呆,咱倆重新開始對話一下。你剛才第一個說的什麼?」
許攸清肩膀一抖一抖地:「我說,我沒有忘記約定。」
「好,我相信,下一個。」
許攸清抹去眼淚,鼻音糯糯道:「你討厭我嗎?」
「不討厭,非常喜歡,下一個。」
許攸清梗了一下,他咬著唇問:「那你是不是因為我的容貌,才喜歡我。」
「......」
「哦!你真的是因為這個!」
許攸清又有些生氣,又有些開心。
各種復雜的情緒,讓他眼中閃爍微光,臉頰不受控制地泛起紅潤,好像海棠花般,活色生香。
我握緊手裡的狐狸面具,輕笑一下。
將它緩緩扣在少年的臉上。
我傾身,落下一吻。
14
唇與面具輕輕交合的剎那,周圍的世界似乎都褪去,隻剩下彼此的心跳聲。
一觸即分,卻又好似一吻萬年。
我抿抿唇,手心發汗,努力壓下緊張。
「你所擔心的事,我已經證明給你看了,」
「那你的答案,又是什麼?」
「xi.....」
面具下的聲音十分模糊,我隻能側耳去聽。
可剛一湊近,便被他抱個滿懷。
「......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喜歡!」
昂揚的聲音吵得我耳朵痛,但嘴角卻忍不住地揚起。
我依偎在他的胸膛上,聽這個少年不知疲倦地同我告白。
直到他說了不知道多少個喜歡,我也聽了不知道多少個喜歡後。
許攸清將唇貼在我的耳側,用略微顫抖,低啞的聲線。
鄭重地,溫柔地說:
「我Ṭù⁺喜歡你。」
許攸清執起少女的手,放在臉側。
他順從地低下頭,如同心甘情願被俘獲的狐狸。
......
從前,有一隻狐狸,因為美麗的皮毛受人覬覦而感到困擾。
除了家人外,其他人都隻愛自己的皮囊。
它難過地想:自己應該一輩子都找不到真心的伴侶了。
但它又是隻渴望愛的狐狸。
所以經常偷偷跑到人類的婚禮上,偷看他們成親。
那天它也照例帶上面具,來到婚禮上湊熱鬧。
但令人驚訝的是,新郎居然逃婚了!
隻剩下新娘子,孤零零地站在喜堂中央。
明明周圍吵鬧聲,紛雜聲不絕於耳。
唯獨新娘的一舉一動,在狐狸眼中卻像定格般。
她將雙手搭在蓋頭沿上,然後一點,一點地掀起來。
蓋頭下,紅妝鮮妍,滿頭珠翠,粲然生輝。
參加了這麼多次婚禮,狐狸還是第一次見到新娘的蓋頭下長什麼樣。
它......
它才不想承認自己被驚豔到了呢!
狐狸偷偷跟著新娘子回到後院,想看她卸妝後之後的樣子,是不是還那麼動人心弦。
但它突然發現,新娘整理包袱,要離家出走!
狐狸嚇壞了,它第一次碰到這種事。
等回過來神兒時,它已經跟在新娘身後,暗中保護。
直到聽說渣男回來。
雖然它很討厭這個不負責任的家伙,但為了新娘的安危,還是決定出言提醒一下她回家。
結果新娘先說它是奸夫,然後又說要把它當成夫。
純情的小狐狸剛聽到,臉就紅冒煙了。
它逃也似的回到家,把自己縮到被子裡。
一閉眼都是新娘的樣子......
他不相信自己會這麼沒出息!
第二天,他再次找到新娘。
然後從此陷入,越想,越找,越找,越想的循環中。
即便知道她總是壞壞地捉弄自己。
卻也壞到了它的心眼裡,怎麼拔都拔不出來。
驕傲的小狐狸,絕不會輕易向任何人低頭!
嘿嘿,對喜歡的人除外。
現在,他是屬於她的狐狸了。
那麼......
她也要成為他的新娘了。
15
第二天上午,管事嬤嬤說夫人找我有事。
結果走來走去,居然出了府邸。
看著門口的馬車,我心道不妙。
等上馬車後,我光靠顏值就判斷出,這位正是許攸清的母親,蘇夫人。
她與兒女們偏淡雅的容顏不同,美得芬芳馥鬱又稜角分明。
五個孩子中,也就隻有許攸清隨了她的華美豔麗,也是最受她疼愛的孩子。
蘇夫人雖然美得富有攻擊性,但她的聲音卻很平靜柔和,富有底蘊。
她緩緩打開一張紙,放在我面前。
「孩子,這是你當初籤下的賣身契,若你是因為這個受清兒所迫,我可以幫你贖身。」
我搖搖頭,將契約推到蘇夫人前,認真道:
「夫人,我有贖身錢。若想離開我隨時都能走。但攸清沒有逼迫我,他也不是那樣的人!」
意識到語氣有些強硬,我軟下來,低聲細語道:
「我並非來路不明的女子,伯母,實不相瞞,我是城東布商之女,因為婚禮上被拋棄,才......」
蘇夫人搖搖頭,止住了我要說的話。
她眼神溫柔而包容地看著我:「你的事,我都已經知道了。清兒喜歡你,你也喜歡清兒,這就是我最在意的,至於其他,並不重要。」
她從袖中拿出另一張賣身契,放在我面前。
但落款人,赫然是許攸清。
手指輕撫那些幼稚的字跡,蘇夫人懷念道:
「這是那孩子小時候寫下的,要對未來妻子怎樣怎樣好,唉,都是跟他那膩歪人的爹學的......」
「我覺得好玩,便留了下來,尋思以後娶妻那天,可得拿出來笑話笑話他不可。可我等啊,等啊,這孩子反倒越來越封閉,但也不能怪他。」
蘇夫人十分擔心兒子,所以在少女剛入府時,她便派人將一切都打聽清楚。
得知她是富家小姐,蘇夫人特意將贖身費定的很低。
照顧情面的同時,也方便她隨時脫身。
若是兩人沒成,那許府會銷毀這張賣身契。
讓一切消散在風中,不為外人所知。
但如果他們彼此相愛,蘇夫人就會拿出許攸清的賣身契,送給少女。
當兩張賣身契合二為一。
便是他們的【婚契】。
16
聽聞名震京城的許攸清,將在下月初一大婚。
上到王公貴族,下到平民百姓。不知多少少男少女哭紅了眼。
仿佛許攸清邁入的不是婚姻,而是墳墓。
一時間,那位待嫁的新娘,便成為了眾矢之的。
即便許家已經很謹慎了,卻還是被有心人知道了新娘的身份。
城東柳家的長女,家境富裕,但絕對比不上許家這樣的官宦世家。
而且她前些日子剛被退婚,轉頭就勾搭上許攸清。
這讓眾人曾經對她的同情,全都化成謾罵與指責。
有人認為她是裝可憐,騙了許公子。
有人認為,她水性楊花,早已腳踏兩條船。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
你有奸夫,別人會鄙夷你。
但如果你的奸夫是許攸清。
那他們會一邊眼紅妒忌,一邊咬牙切齒地誇你厲害!
因為這些瘋狂追求者的關系,我和許攸清還真是滿打滿算整整一個月都沒見上面。
大婚前夜,窗戶傳來腳步聲。
我顧不得穿鞋,急匆匆地光著腳就跑了過去,輕喘了幾口氣後,緩緩打開窗戶。
依舊是某個細腰長腿,帶著狐狸面具的少年。
我唇邊的笑容漸盛,連眼角眉梢都不可抑制地流露出笑意,卻不說話。
少年將身子探進窗戶,緊緊抱住我。
細軟的發絲被風吹起,像是小爪子輕撓下巴。
溫熱的鼻息拂過我的耳廓,他的喉結沉了沉,似悶哼,似嘆息道:
「好想你......」
心裡堆積了一大堆的話,比如你最近在幹嗎,是不是把我都忘掉了,還喜歡著我嗎?
但見到心愛的人,許攸清的內心便又酸又漲,隻想告訴她,自己有多想她。
「據說,結婚前新郎新娘不能見面。」
少年埋在我的脖頸中,聲音悶悶的。
我低聲道:「那你怎麼來了?」
「哼,明知故問。」
少年在我的肌膚上輕咬了一下,罷了又心疼地舔舔。
「我可不像某位薄情的姑娘,見到我這麼久了,一句想我都不說。」
「......」
雙手搭在肩膀上,拉開彼此的距離。
許攸清滿臉委屈,他還沒有抱夠呢。
下一秒,少女揪住他的衣領,狠狠地親在他的唇上。
很響亮地「啵」了一聲。
還沒等許攸清反應過來味來,少女就推開他,把窗戶緊緊關上。
許攸清撫摸著湿潤的唇,愣了一下,隨即歪著腦袋低笑幾聲。
17
成婚當日,圍觀人將門口堵了個水泄不通。
不知誰先喊了句:「許三公子!」人群頓時呼啦啦地全散開。
隻見許攸清騎著高頭大馬,一襲紅袍,韶光流轉,讓滿城繁花失了顏色。
聽到聲音,坐在花轎上的我,嘴角止不住地揚起,心想:這次的新郎很「負責」,不僅沒有逃婚,還主動前來。
有他開路,也無人再敢為難。
落轎於許府前,掀開轎簾。
接過牽巾,我和許攸清一同並行至喜堂。
賓客比上次多了許多,聽著稱呼,其中有許多都是「大人」。
許府是官宦世家,來參加這場婚禮的人非富即貴。
見我身體僵硬,許攸清一手拿著牽巾,一手握我的手。
十指相扣,攜手共進。
剛要一拜天地,卻聽到外面傳來騷亂聲。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看向門外,唯獨我罩著紅蓋頭,隻能看到鞋面。
卻清晰聽到,那人腰間垂置的玉佩,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玉非凡玉,人非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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