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當公主後我回村種地
第2章
「少廢話,還有什麼?」
「我教你打冰犁耙?」
「那玩意我自己看看就會了。」
「要不……」他為難地想了半天:「我教你套馬吧!」
我還沒說話,虎子興奮起來:
「姐,小武哥要教你套馬!這可是他的絕活,我求了他好久都不肯教我呢!」
有這麼厲害?他身下的大黑馬打了個響鼻,似乎是在回應我。
「好,那我就學套馬!」
小武哥讓我先學平地甩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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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我爹還專門給我做了一條套馬杆:
「小武能教我家洛洛,就證明洛洛真是那塊料!」
激動驕傲之情,就好比當年三公主被天下第一琴師收為關門弟子時,她親媽淑妃娘娘的嘚瑟勁兒。
既然如此,我必不能辜負爹娘的期望。
常常廢寢忘食地練習。
沒有馬,就拿我家拉車的大花馬當靶子。
大花馬年紀大了,因為常年拉車,四個蹄子又短又粗,加上脾氣溫順,怎麼趕都跑不起來。
我攢足氣勢,轉動套馬杆,繩套不偏不倚落在大花馬的身上。
它回頭寵溺地看我一眼,繼續低下頭悠闲地吃草。
我恨鐵不成鋼,衝著它的馬耳朵喊:
「你要跑起來,跑起來知道嗎?不要因為寵我就故意被套住!慣子如S子,你懂不懂?」
身後的小武哥無語地站在那裡:
宮裡出來的人,都這麼抽象嗎?
8.
他實在看不下去,把我扯到了村裡的馬場。
馬場裡的馬真多啊,跑得也是真快啊。
我揮杆一百次,連隻小馬駒都套不上。
胳膊越來越酸,繩套也越扔越近。
小武哥在一旁笑了笑,在我看來卻是莫大的侮辱。
晚上吃飯時,我端著碗的手不停在抖,筷子都拿不穩。
娘心疼:
「要不就別練了,反正套馬也不是人人都能學的。」
虎子在一旁插嘴:
「就是,姐,反正你養的雞下蛋最多,不愁嫁!」
不愧是我的好弟弟。
要不是我的胳膊酸得抬不起來,真想給他一巴掌。
我扭頭問爹:
「爹,什麼法子能讓我胳膊更有勁兒?」
爹沉思了片刻:
「要不,你明天去提水吧!」
從第二天起,村裡就出現了一個不用扁擔,雙手提水的姑娘。
手裡的水桶,也從小半桶,到半桶,最後滿桶。
我的胳膊也從細弱,逐漸變得健壯有力。
小武哥幾次看見我,都欲言又止:
「其實你也不用這麼拼命!」
我白了他一眼:
「你還是擔心自己吧,你的技術我已經學會了,很快村裡的套馬第一人就是我」
回村後,我的自信心暴漲,連說話都敢這麼霸氣。
從第二天起,小武哥也默默開始地空手提水。
村裡的人都傳,小武哥和我情投意合,已經公然出雙入對了。
村裡的姑娘們既羨慕又嫉妒,奈何都傳我宮裡有人,誰也不敢在明面上擠兌我。
隻有我知道,小武哥哪裡是看上了我,分明是怕被我砸了飯碗。
9.
開春了,村裡舉辦一年一次的套馬大賽。
爹娘全都來觀賽。
村裡的裡正笑眯眯:
「王洛洛,村裡的規矩,你套中了哪匹,哪匹就歸你!」
這樣的獎勵機制,讓我血脈噴張。
紅綢落下,群馬出欄,馬蹄聲震得大地都在顫抖。
參賽的鄉親們都賣力地揮動套馬杆。
「王洛洛加油,別給我丟臉!」
小武哥的聲音甚至超過了馬蹄聲。
爹娘對視一眼,笑得合不攏嘴。
我知道他們想什麼,這次就算套不中馬,也能套個金龜婿回來。
我翻了個白眼,看中了一匹兩歲的馬。
白色的底毛上,分布著黑色的斑點,猶如潑墨。
不大不小的年紀,剛好適合練手期的我。
我學著其他人那樣吆喝著,揮動著套馬杆,瞅準機會拋了出去。
繩套順利地掛在了馬脖子上,斑點馬晃著腦袋打著響鼻繼續奔跑,想盡各種辦法擺脫我的繩套。
我凝神靜氣,按照小武哥教的那樣,彎曲雙腿,放低重心,上身向後稍仰,任由它拖著我在草地上向前滑行。
馬在前面疾馳,我的後腳跟都磨出了火星子,還好穿了娘專門為我定制的加厚版毡靴。
我咬牙使勁向後坐,直到我屁股上褲子快磨出洞來,它才減慢速度。
「虎子!」時機一到,我大喊援兵。
一直跟著的虎子猛地撲到它身上,我扔下杆子,衝上去抱住馬頭。
倆人合力,一個絆腿,一個搬馬身子,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把斑點馬絆倒在地。
爹娘歡呼著衝了過來:
「洛洛,虎子,咱家有馬啦!」
10.
我成了村裡第一個套中馬的姑娘。
為表示祝賀,小武哥送了我一套舊馬鞍。
說實話,那年父皇賞賜諸位公主,我得了一套紅寶石鎏金的頭面,價值連城,都沒有如今得到這幅馬鞍這麼高興過。
這可是我自己努力得來的。
斑點馬比不上在父皇御苑裡見到的各地進貢的純種寶馬,但在我眼裡就是最帥的。
還給它起了個拉風的名字叫「墨將軍」。
虎子羨慕地摸著我的墨將軍:
「姐,我啥時候也能有自己的馬?」
我躍上馬背,豪氣地衝他一揮手:
「走,姐帶你去兜風!」
虎子抓緊我的腰,我們策馬奔出了村子。
村外是廣闊的牧場,風在耳邊呼嘯,墨將軍自由地奔馳著,把成群吃草的羊從這邊趕到那邊,又從那邊趕到這邊。
虎子嘴裡發出興奮的歡呼。
不一會,小武哥騎著他的大黑馬飛馳而來,和我們一起並肩奔馳。
那一刻,我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和暢快!
「虎子,小武哥,我天生就屬於這裡!比做那個窩囊公主痛快多了!」
馬上的少年回身抿嘴笑著看我。
虎子在我身後喊道:
「我姐最棒!我姐最棒了!」
嘖,這個小迷弟,真拿他沒辦法!
11.
春天萬物復蘇,牧草生長,羊群要去更遠的牧場。
放羊的任務由村裡有馬的人輪流承擔。
權力越大,責任越大。
村裡的老弱也能有所依有所養。
我想起了太子哥哥書房裡的太傅大人常常講的那句:
老有所依,幼有所養,貧有所依,難有所助!
當初隻覺得晦澀難懂,如今我恍然大悟,這說得不就是我們村嗎?
我騎著墨將軍,看著漫山遍野的羊如同潔白的雲朵,悠闲地吃著草。
我的小羊白玉也在羊群裡,它吃一會,就會跑到我面前咩咩地撒嬌。
原本又是一個慵懶的午後,可羊群忽然騷動起來。
我和虎子站在小山坡的巨石上眺望,齊齊變了臉色:
「不好,有狼!」
經過一冬,狼飢餓難耐,如今冰消雪融,它們便出來覓食了。
原本以為這裡離村子近,狼還沒那麼大膽,但我們到底低估了它們。
眼看一隻狼衝進了羊群,我再也顧不得,
羊是村裡人共同的財產,每一隻都無比金貴:
「虎子,快回村報信!」
說完也不管虎子在身後如何呼喊,便縱馬衝了過去。
我揮動趕羊的鞭子使勁抽打在狼的身上。
它向後瑟縮了一下,然後惡狠狠地盯著我。
這隻狼餓瘋了,我手中的鞭子已經無法威懾到它。
它嚎叫了幾聲,山頂的大石頭後面又露出幾隻狼腦袋。
糟了,是狼群!
墨將軍感受到了危險,本能地向後退。
我拉緊韁繩強迫它往前,墨將軍百般不願,高高舉起前蹄,我沒抓穩摔落馬下。
狼群好像忌憚我手中的鞭子,並沒有對我窮追不舍,轉頭去攻擊更肥美,更軟弱的羊群。
羊群四散逃竄,眼看狼群圍住了我的小羊白玉,它驚恐地咩咩叫著,似乎在向我求助。
我腦袋一抽,衝進了狼群。
12.
當我一把抱起白玉的時候,才發現所有的狼都在虎視眈眈地盯著我。
我心頭哇涼哇涼的。
這下玩大了,村花沒當成,要變成野花的肥料了。
我絕望地向後退,一手揮著鞭子試圖嚇走狼群。
可它們慢慢縮小了包圍圈,眼看就要衝過來。
這時,空中響起幾記響亮的鞭鳴,狼群明顯地騷動起來。
一隊人馬從村子的方向疾馳而來,伴隨著吆喝聲和犬吠。
幾隻和狼體型差不多大的巨型獒犬,率先衝進狼群,撕咬起來。
狼沒了剛才那股狠戾的勁兒,哀嚎著四散逃竄,獒犬緊追不放,把它們撵得無處可躲。
一馬當先衝過來的是小武的哥哥大武,他騎在馬上,揮刀斬向狼群。
一刀就削掉了離我最近的那隻狼的鼻子,鮮血噴湧,狼發出刺耳的慘叫,獒犬們一擁而上,SS咬住它。
頭一次看見這麼慘烈的廝S,我抱著白玉傻在那裡。
緊隨其後的就是小武哥,身後的馬背上還坐著哭得直冒鼻涕泡的虎子:
「姐,姐,你沒事吧!」
小武哥焦急地打量我,見我全須全尾的,便生氣地說:
「王洛洛,你膽兒真肥啊,敢一個人衝進狼群?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我本來很害怕,可給他這樣一數落,立刻不怕了:
「你是來救我的還是來罵我的?有空能不能學學大武哥哥,多S幾隻狼?」
小武哥氣哼哼地瞪了我一眼,衝進了S狼的隊伍。
其他村民騎著馬相繼趕到,戰鬥接近了尾聲,這時才看見我爹騎著大花馬,吭哧吭哧地趕來。
大花馬已經用盡了洪荒之力,身上的毛都被汗打湿了,我爹老遠就翻身下馬,驚慌地衝我跑過來:
「洛洛,洛洛。」
見到親爹,我的腿不爭氣地一軟,癱倒在地。
13.
大家都圍了過來,我靠在爹的懷裡,白玉不停舔著我的手。
我本來渾身酸痛無力,可看見虎子的大花臉,又忽然很想笑。
目光對上小武哥關切的眼神,我立刻哼地扭過頭去,他別別扭扭地轉身去了別處。
大武哥哥終於騰出空來看了我一眼:
「王家閨女,你可真夠虎的,為了羊不要命!」
還以為他要像小武那樣數落我,卻沒想到他話鋒一轉:
「是個好樣的!你等著,我把狼皮扒了,讓王大娘給你做個狼皮褥子!」
嗚嗚嗚,還是大武哥哥好。
大武哥哥仿佛看懂了我的心事,他瞟了一眼遠處的小武,笑嘻嘻地說:
「你別怨我兄弟,城裡人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關心則亂!小武一聽你被狼圍了,急得火燒腚一樣就把我扯來了。」
我哭笑不得,大武哥哥,你這話說的,一會文一會武,讓我都不知道怎麼接。
不過想到今年冬天可以睡在暖烘烘的狼皮褥子上,我又來了精神,坐在山坡上不錯眼地看大武哥哥指揮大家把S狼拖上車。
「別看了!」小武哥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我身邊,酸溜溜地說:
「我哥早就成親了!」
我:這麼明顯嗎?
14.
回家後才發現,我從馬上摔下來,身上受了好幾處不輕不重的傷。
娘把爹和虎子一通埋怨,然後勒令我躺在炕上養傷。
事後,我們全家把墨將軍好一頓數落,怎麼能在關鍵時刻把主人摔下去呢?
墨將軍也知道做錯了事,垂頭喪氣地連草料也吃不下。
還是小武哥說,墨將軍太年輕沒見過狼,亂了陣腳也是有的。
於是我養傷期間,小武哥天天牽著墨將軍去遠處的牧場遛,讓它多長點見識。
後來,他還送了我一隻他家的獒犬下的小崽。
我見識過大獒犬的威風,深知這隻小狗的厲害,它才幾個月大就和普通的看家狗身型一樣了。
我喜歡得緊,看它的毛黃澄澄,金燦燦的,就給它起名叫賽金。
虎子滿臉幽怨:姐,起這樣的名字合適嗎?
我的馬:墨將軍
我的羊: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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