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轉移
第2章
接著就看到沈淮之衝進來狠狠撞開我,護住吳枝枝,驚魂未定地看著我。
「季芝,我知道我錯了,但你不要這麼對她。」
肩膀狠狠磕到了牆面,一陣劇痛傳來。
刀也失手擦過我的手背,劃出一道血痕。
我盯著沈淮之將手裡的刀放下,站直身子。
吳枝枝還不明所以,她躲在沈淮之懷裡,緊緊抓住他的衣服。
「怎麼了?大叔?」
我將手上的戒指褪下,舉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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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沈淮之護住她的左手上的戒指剛好一對。
她終於反應過來了,我就是那個跟他沒有感情讓他喪失激情的原配。
這是她微博裡的原話。
【好心疼大叔,要被不愛的婚姻困住,但沒關系,我什麼都不要,我隻要他的愛就好了。】
她從頭到尾都知道沈淮之是有婦之夫。
我看著她一瞬間驚慌到發白的臉,又突然鼓起勇氣站了出來。
她朝我鞠了個躬,抖著聲音開口:「對不起,我知道我不道德,但我還是要說,我和大叔真心相愛,我什麼都不要,我隻要他。」
沈淮之看她的眼神滿是感動。
多純粹啊,可他都忘了,這句話我十年前也說過。
跪在我爸面前,倔著一張臉。
【我什麼都不要,我隻要他。】
那時,沈淮之抓住了我的手,告訴我他一輩子不會辜負我。
而現在。
「季芝,我對不起你,但我愛她。」
沈淮之一副情比金堅的樣子,他們二人抱在一起,我仿佛成了妨礙男女主的惡毒女配。
啪!我抬起手狠狠扇了沈淮之一耳光,力道之大到我的掌心微微發麻。
婚戒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弧線,落在地上滾了幾圈,消失不見。
沈淮之捂著臉不敢看我,倒把小姑娘心疼壞了。
她想對我說什麼,被沈淮之拉住了。
我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挺直脊背,走出制作間,理了理頭發拿上我的包。
才回頭衝著沈淮之說了自他來後唯一一句話。
「離婚協議書我發你郵箱了,盡快籤字。」
5
離婚協議書是早就擬好的,在發現沈淮之出軌以後。
我找了我的律師朋友,讓她幫我起草了一份離婚協議書。
這個朋友是一路見證我和沈淮之走過來的人。
所以當她聽說沈淮之出軌,第一反應是不可置信。
看完沈淮之出軌的照片後。
我記得她復雜的表情眼神裡都心疼:「我以為你們不一樣的。」
我也以為我們會不一樣,畢竟沈淮之曾經那麼愛我。
他可以在冬天夜裡凌晨隻因為我一句想吃西瓜,就冒雪出去找遍水果店。
甚至,有一年,我們住的地方發生火災。
沈淮之用拳頭打爛窗戶,抱著我從二樓跳下去,我毫發無損,他摔斷了腿渾身是傷。
可以說,從戀愛到結婚這十五年,他從沒對我發過脾氣。
可結果都一樣。
那天,到最後,我沒哭,律師朋友哭了。
因為她看得出沈淮之是真的喜歡那個小姑娘。
連旁觀者都能感受出來的感情,那我這個當事人又怎會體會不到。
我見過沈淮之愛我的樣子,自然看得出來沈淮之愛別人的樣子。
拿到離婚協議書後,我以為我會很輕松。
可沒有,我做不到瀟灑。
回到家才是真正的折磨。
這棟房子是沈淮之掙到的第一筆錢買的,不算大。
裡面的一切都是我親手布置的。
無論後來我們多麼有錢,都沒有離開這個地方。
因為這是我們第一個家,我還記得拿到房子那天,沈淮之抱著我轉圈。
那時他眼神亮晶晶的:「老婆,我們有家了!我們做到了!」
我用力點了點頭,看著這間不大的屋子,心裡全是欣喜。
那時,我以為這就是一輩子了。
可時間太殘酷了,可以把人變得面目全非。
那天,我坐在空蕩的屋子裡,面前是離婚協議書,眼淚怎麼也流不完。
我跟大多數女人一樣,總還心存一絲幻想。
因為埋葬一段感情,也是在埋葬過去的自己。
可沈淮之戳破了我的幻想。
這段婚姻的氣數與美夢早就盡了。
從吳枝枝的店出來以後,我去了遊樂園。
一個人坐了十次摩天輪,我肆意流著眼淚。
在最高點,將沈淮之從心底抹去。
6
回到家,我將房子裡關於我的一切東西帶走。
隨後買了張去富士山的機票。
年輕的時候,和沈淮之擠在沙丁罐頭一樣的公交車裡,兩個人聽一支 mp3。
聽得最多的就是富士山下。
其實也聽不懂,就是覺得富士山應該很美。
那時,沈淮之拍著胸脯向我保證。
這輩子一定要帶我去富士山看看。
可後來,錢越多人越忙,忙到最後,回首這十年,居然一趟旅行都沒去過。
如今卻突然想去了。
我想看看沈淮之失約的富士山,到底有多漂亮。
在山中湖旁,我朝遠方的富士山拍了張照片。
確實很美,但就這樣的景色,我遲到了十年。
明明隻是五個小時飛機的距離。
走的時候,看到有情侶在湖邊求婚。
男孩滿眼愛意,情緒激動,女孩眼睛亮亮的,滿眼驚喜。
周圍人群都在祝賀。
我卻沒有停留,轉過身徑直離開。
背後他們已經擁抱在一起。
我恍惚間想起,那時公交車到站後,沈淮之就會緊緊拉著我的手,他說人太多他怕找不到我。
他說這話時,耳機裡正好放到那句歌詞——
誰能憑愛意要富士山私有。
身後的歡呼聲越來越遠。
直到我再也聽不到。
我在日本待了一個星期。
回國以後,我去廟裡供了一盞往生燈。
我希望我那曾經未出生的孩子來世幸福。
那個孩子,是在沈淮之公司剛起步時懷上的。
那時,公司根基不穩,缺資金。
我幾個城市連軸轉,上酒桌跑資金拉項目。
直到身下見了紅,才知道我懷孕了。
這是我們第一個孩子也是唯一一個,我傷了身子,不好再懷孕。
我還記得沈淮之知道以後,他猩紅著雙眼,跪在我病床前,狠狠給了自己幾巴掌。
然後我們兩個人抱頭痛哭。
沈淮之對我發誓,他一定混出個名堂。
也是從那以後,我漸漸從公司裡退出來,沈淮之心疼我的身體,不想讓我再勞累。
人闲了就是容易胡思亂想,我經常夢到那個孩子,開始整夜睡不著覺。
我想去廟裡給孩子供個靈牌。
可沈淮之忙,公司剛起步,他忙。
公司穩定了以後,他也忙。
忙來忙去,把自己忙到了別人床上。
下山路上,天空飄起了細雨。
冰冰涼涼地打在臉上,讓我的心情又低落了幾分。
回到我現在住的公寓,我就發起了低燒。
吃了退燒藥後,我昏昏沉沉地睡去。
做了一夜的夢,我夢到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她抱了抱我,然後朝我揮手,又漸漸跑遠了。
我掙扎著醒來,窗外已經是天光大亮,豔陽高照。
我知道,她在同我告別,也要我同過去告別。
最後,我去看了我爸和我媽。
我爸是五年前去世的,我媽則是在去年。
我媽去世前,躺在病床上,還拉著我和沈淮之,要我們倆好好地。
我還記得她費勁地衝沈淮之開口:「照顧好芝芝,我的芝芝。」
我爸也是去世前才接受了沈淮之。
但他又拉不下臉跟沈淮之低頭,隻能用他一貫的冷漠態度威脅沈淮之。
「你好好對我女兒,否則我做鬼都不放過你。」
最後,他叫我湊近些又開口。
「小芝,你要過得好,一定要過得好。」
他反復強調,我泣不成聲,隻能不停點頭。
埋了我爸那天,在墳前,沈淮之把頭磕在地上承諾,他一定對我好,對我好一輩子。
回憶到這,我就這麼靜靜坐在父母墳前。
看著紙錢一點點燃盡,什麼也沒說。
直到最後站起來要走時,才開了口。
「爸,我會過得好,一個人也過得好。」
臉上隱約有湿意,原來是香灰迷了眼。
7
從那以後,又過了整整一個月。
奇怪的是,沈淮之遲遲不肯將籤好字的離婚協議書發過來。
之前我以為他是一時得償所願,高興得昏了頭,在和吳枝枝過二人世界。
可我去公司找他,公司前臺說他不在,他也沒再回過家。
電話、微信通通聯系不到。
甚至連阿枝手作都沒有他的身影,而吳枝枝看上去也魂不守舍。
我面無表情地從阿枝手作驅車離開。
我想我知道沈淮之在哪了。
果不其然,我在以前的出租屋裡堵到了沈淮之。
他看見我的表情,有欣喜也有緊張,更有逃避。
我沒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開門見山。
「為什麼不籤字?」
沈淮之討好地笑了笑,給我端了杯水:「芝芝,先喝點水。」
我沒有動作,隻是定定地看著他。
「沈淮之,你在幹什麼?」
「芝芝,你還記得這裡嗎?我們以前就住在這裡,樓下有你最愛吃的一家包子,從這坐兩站公交站就能到我們以前吃的那家自助,我還記得,我們那個時候每月發工資,就會去吃那家自助,然後吃得撐得不行,再手拉手從那走回家,我還會偷偷拿兩瓶你愛喝的葡萄汁……」
「沈淮之。」
我打斷了他,我不明白事到如今他為什麼還要提起以前。
「對了,還有旁邊花卉市場每天都會有不新鮮的花,你總喜歡撿回來,插在花瓶裡,你說日子再苦,也要有花……」
「沈淮之。」
我提高了音量,沈淮之臉色白了幾分:「還有以前我每次過生日,我們沒錢買蛋糕,你就烙一個蔥油餅,擠上番茄醬,插上蠟燭,芝芝,那餅真的很香,比蛋糕都……」
「夠了!」
我終於忍不下去了。
從包裡掏出離婚協議書和筆,拍到桌面上。
「籤字。」
沈淮之的表情變得很奇怪,他紅著眼圈,張嘴想說什麼,又在我的眼神中,磨磨蹭蹭拿過筆。
他的手抖個不停,卻始終落不到紙上。
「芝芝。」
他聲音顫抖,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我可不可以不籤?」
聽到這句話,我終於明白沈淮之搞這麼一出是在幹什麼。
於是,我抬起頭對他說:「包子鋪轉讓了,自助餐倒閉了,這裡要拆遷了,而我不會再給你做蔥油餅了。」
「沈淮之,我們沒可能了。」
聽完這句話,沈淮之突然情緒失控,他扔掉了筆,撕爛了面前的離婚協議書。
跪到我面前,語氣懇求:「我不想離婚,芝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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