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靈良選

女兒抱怨剛認識的同學好惡毒。

 

我忽然看到了彈幕。

 

【這惡毒小孩明天就要被人弄S了，之後整個紅花班就會被惡靈盯上，等女主成年後，也會被吊S。】

 

【其實女主現在要是好好對那小孩，她們能成好朋友的。】

 

我一愣，這才意識到這是恐怖電影的世界。

 

而女兒就是未來慘S的女主。

 

翌日，我在巷子裡找到那小孩。

 

不管惡童呲牙咧嘴，在街上對著她又親又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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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桀桀像你這種小崽子，生來就是要被姨姨親S的，啊哈哈哈哈哈。」

 

惡童一愣。

 

耳尖悄悄紅了。

 

1

 

我眨了眨眼，發現小惡童耳尖紅通通的。

 

捏了捏。

 

「喲，還害羞上了啊？」

 

「告訴姨姨，叫什麼名字。」

 

小惡童惡狠狠地瞪著我，扭動掙扎著想要擺脫我的懷抱。

 

嘶啞咧嘴。

 

「走開，別以為我不知道要做什麼，你要把我，我拐賣了。」

 

賣了。

 

我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撩到身後巷子深處，隱隱約約露出的男人衣角。

 

沒有說話，隻是直接把她扛起來。

 

「姨姨喜歡你，想請你回家吃飯。」

 

「你以後不要在這裡玩了，小孩子是不能一個人在外面的。」

 

小惡童根本不相信，本就生得陰冷的奶臉充滿了警惕。

 

張嘴就咬上我的手臂。

 

「都是壞人，壞人……你們都覺得我醜，都討厭我，都要來欺負我。」

 

我心髒一抽。

 

一下子把她扛了起來。

 

「跟我回家吧。」

 

2

 

一路扛小惡童回家的時候，她一直不肯說出自己的名字。

 

冷冷抿著唇，一副要S要剐的樣子。

 

可一到家，她一看到看到女兒顧若柔的時候，整張臉就更加難看了。

 

沉著不說話。

 

顧若柔也驚呼，不敢相信她會出現在這裡。

 

「何醜賤，你怎麼跟我媽媽回家了？」

 

「你不是應該……」

 

小醜賤一聽，整個小身體就炸了。

 

紅著眼睛，惡狠狠瞪著顧若柔，好似巴不得把她撕了似的。

 

我這才反應過來，她和顧若柔肯定是有同學矛盾的。

 

抿了抿唇，我走過去，捏了捏她的臉。

 

「柔柔，媽媽以前教過你什麼？」

 

顧若柔委屈地撇撇嘴。

 

扭捏著手。

 

「不許給人取外號，不能不歡迎客人。」

 

「可是媽媽，她本來就叫這個名字啊，而且她在學校裡，就是沒人搭理的，同學都說就是壞孩子才能長得那麼兇。」

 

「同學還說，親眼看到她生吃小貓咪呢，她就是怪物，班上都討厭她。」

 

我還沒有反應。

 

小醜賤蹦著小腿跑到廚房，掂起腳尖晃晃悠悠舉著菜刀，二話不說就過來抡顧若柔了。

 

「我現在就把你砍了，把你吃了。」

 

「看你嘴巴臭不臭。」

 

顧若柔嚇哭了，一下子撲到我懷裡。

 

「嗚嗚嗚嗚嗚不要不要……」

 

我一個擋手，菜刀就抡擦過我的手背。

 

一下子見了血。

 

顧若柔沒想到小醜賤真的傷人，立馬眼珠子掉地，更加狠。

 

「你討厭S了……」

 

小醜賤雙手舉著菜刀，不敢看我，隻是手都在顫抖。

 

一下子摔了菜刀。

 

「我，我本來就是這樣，我就很喜歡你嗎？」

 

濃密的睫毛染上水珠子，小醜賤視S如歸一樣仰起頭。

 

「你是顧若柔的媽，你才不是真心請我吃飯的。」

 

「反正以後在學校裡，我遲早要像吃小貓咪一樣吃掉她的。」

 

「有本事你現在就弄S我！」

 

我晃了晃腦袋。

 

這哪裡是吃人小孩，分明就是被誤解被欺負了，拿刺毛保護自己。

 

我把手舉到她面前了。

 

「弄S你？姨姨看起來那麼兇殘嗎？」

 

「現在是我流血了，你是不是應該先和我道歉？」

 

「小意意。」

 

小醜賤一愣，奶兇奶兇的臉上瞬間軟了下來。

 

半天沒反應過來。

 

「什麼，叫我什麼？」

 

我上前摸了摸她的腦袋。

 

親了親她。

 

「請你吃飯是真心的，覺得你名字配不上你也是真的。」

 

「取外號不好，但要是你喜歡這個小外號，以後柔柔和我就這樣喊你了。」

 

小醜賤抿緊唇沒說話，低著頭想了許久。

 

細蚊子似的慢吞吞地說。

 

「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3

 

我笑著摸摸她的腦袋，讓兩個小孩一起在客廳玩。

 

結果兩人互不搭理。

 

但幸運的是小醜賤雖然脾氣陰晴不定，但畢竟是個小孩。

 

一看到豐盛的飯菜就挪不動腿了。

 

顧若柔一把將雞腿護在自己碗裡。

 

「這個是我最喜歡吃的，不許你搶。」

 

小醜賤收回目光。

 

不甚在意地冷嗤了一聲。

 

「我本來就不喜歡吃。」

 

眼神塔拉下來，小醜賤習慣性低頭扒拉著自己眼前的白米飯。

 

隻吃飯，菜是一點沒動。

 

我見狀，連忙把雞翅和排骨放到她的碗裡。

 

「柔柔喜歡腿，你吃雞翅，你們以後在學校可要互相幫助啊。」

 

小醜賤一愣。

 

看著雞翅，有點不相信真的會留給她吃一樣。

 

但她還是說。

 

「……她那麼討厭，誰會幫她。」

 

顧若柔在一邊看著，委屈地抿緊唇。

 

直接吃起了眼淚拌飯。

 

「你才是討厭鬼！」

 

兩個小孩又開始打打鬧鬧。

 

我攔都攔不住。

 

最後小醜賤困得走不動道，我把她抱進顧若柔房間的軟床的時候，彈幕已經要瘋掉了。

 

【她怎麼把我們柔柔的床給小惡種睡啊，好晦氣啊，她以後是鬼啊。】

 

【八成女主媽媽還不知道以後小醜賤會做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吧，畢竟誰也預想到以後她會把一整個班上的人都害S了呢。】

 

【我有點忘記原著了，小醜賤為什麼要盯上紅花小班級呢？】

 

我看著小醜賤沉睡的小臉，溫柔地給她蓋好被子。

 

走了出來。

 

「柔柔，你告訴媽媽，為什麼你全班同學都討厭她。」

 

「因為她長得不好看，很兇？」

 

顧若若抱緊洋娃娃。

 

有點心虛漂移的眼神，結果被我警告一瞪，立馬又把眼神正了回來。

 

「我，我不是壞人啊，一開始沒有討厭她的。」

 

「我剛轉學進去的時候，說願意當她同桌的，結果阿米知道了之後，警告我，說要是跟她做朋友的話，她就不和我做朋友了。」

 

「我不知道怎麼辦，然後阿米跟我說，小意吃過小貓咪，是壞人，活該被我們一起討厭。」

 

我感覺不對勁。

 

如果隻是這樣，為什麼她以後會讓女兒最後一個S呢。

 

一定有什麼特殊含義。

 

「今天她怎麼一看到你，就那麼激動。」

 

顧若柔一聽，撇著唇，拼命搖頭。

 

「我什麼也不知道。」

 

「不知道。」

 

4

 

顧若柔躲躲閃閃，就在我想不通的時候。

 

有人找上門了。

 

一開門是一個身形魁梧的男人，一看家裡就我一個單親媽媽。

 

他一把推開我。

 

「我家醜賤呢，我報警看到監控，她跑你家裡了。」

 

「小小年紀不回家，找S啊。」

 

我攔住了男人。

 

拿著酒瓶子對著他。

 

「這裡是我家，你家女兒隻是來同學家裡玩一玩，你要是她爸爸，請好好說話。」

 

男人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

 

氣勢洶洶。

 

「媽的，就是因為你，害我找了她大半天，你怎麼那麼多管闲事呢，她有什麼資格玩，她都沒有還沒有給老子煮飯呢。」

 

我捂著臉，不敢置信。

 

「你讓個五歲孩子給你做飯？瘋了吧。」

 

男人不聽，執拗闖進來。

 

我一直攔著，生怕他這樣嚇壞兩個小孩子。

 

但是顧若柔一早就聽到動靜了，從房間跑出來，哭著拿洋娃娃捶男人的大腿。

 

「放開我媽媽，瘋子嗚嗚不準欺負我媽媽……」

 

一陣亂響之後。

 

房間門口，出現了睡眼惺忪的小醜賤。

 

她在看到男人的第一時間，臉就如同S灰下來。

 

低低說。

 

「我跟你回家，給你做飯。」

 

「別鬧了。」

 

我一怔。

 

看著眼前小小一團，緊抿著唇色。

 

耷拉著冷冰冰的小腦袋。

 

心髒猛一疼。

 

5

 

我二話不說，上前立即將孩子護在身後。

 

「我懷疑你N待兒童，她不能跟你回去。」

 

男人直接上前推開我，把小醜賤拽在手裡，一腳踹上我的肚子。

 

「臭娘們，別多管闲事啊。」

 

「走！」

 

我還想要掙扎，可是一看到男人還意味深長地看了哭哭啼啼的顧若柔一眼。

 

下意識我警覺地把孩子護在懷裡。

 

「你幹什麼！」

 

男人嘁了一聲，拽著沉默的小醜賤走了。

 

「你女兒漂亮，我看兩眼怎麼了，搞笑。」

 

我深深呼吸一口氣。

 

抱著顧若柔更緊了。

 

人一走，我拼命抹了抹顧若柔的眼淚。

 

「乖，別哭。」

 

顧若柔抽抽噎噎，撲我身上。

 

「媽媽，他怎麼那麼壞，小意跟他走了，會不會被他打S啊。」

 

我也擔心，但知道我一個人根本沒有辦法。

 

隻能去報警。

 

「乖，媽媽先去警察局一趟，柔柔一路上不要說話，好不好？」

 

顧若柔點頭。

 

知道要乖了。

 

6

 

一個小時後，我報了警，提交了口供。

 

警察說。

 

在沒有明確的傷害指標之前，他們立不了案。

 

但他們可以晚上，趁男人不在家的時候，跟我去小醜賤家裡和附近鄰居那裡了解情況。

 

晚上要出門。

 

我就先睡了一個午覺，臨近黃昏的時候，卻是被彈幕的聲音吵醒的。

 

【我的天哪，小惡種今晚要S了吧，就是因為做的飯菜不好吃，他就把小惡種的腦袋塞到下水道裡。】

 

【不算親生孩子，原著裡老頭恨S了小惡種，因為那個是他老婆和別人生下來的，結果沒想到難產S了，對方嫌棄是女孩，還說八字陰，就不管了。】

 

【老頭雖然養起來了，但平時對她又打又辱，現在小惡種在下水道已經半個小時了，該不會就這麼憋S了吧？】

 

我猛地一個起身。

 

快速地拿起外套套了上去，跑向女兒書房裡的同學錄。

 

找了一遍地址。

 

帶著警察衝到了城中村興福新村，小醜賤的家。

 

門鈴一響，男人開門的瞬間，我身後帶著幾個警察就迅速將他制服住。

 

「別動！」

 

「你已經被逮捕了！」

 

我拼命找尋。

 

最後是在廁所的尿大坑裡，找到了S氣沉沉的小醜賤。

 

坑上方被鐵網鎖著，她不知道掙扎了多久。

 

鐵網的網格都是歪七扭八，甚至被染上暗紅色血跡。

 

我倒吸一口涼氣，整顆心都緊在了一處，顫抖著唇。

 

緩緩靠近她。

 

「小，小意……」

 

我來不及……了嗎？

 

聽到我的聲音似的小醜賤忽然睜開了眼。

 

眼底帶著S灰，朝我咧嘴一笑，唇弧幾乎要裂到耳根邊。

 

「姨姨，你來了啊。」

 

她……

 

有點不一樣了。

 

【臥槽，變成鬼了吧？】

 

【厲鬼出世是要見血的，柔柔媽媽肯定完蛋了。】

 

警察從我背後衝了上去，快速專業地砸了鎖。

 

把孩子抱了出來。

 

「孩子，你沒事吧？」

 

小醜賤先恍惚了一下，看了看周圍，臉上恢復了一些生氣，最後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身上的冷意少了些許，對我隻是跟白天一樣別扭。

 

「你要是能帶我走的話，我以後會報答你的。」

 

我連忙接過她的手，拼命搓了搓。

 

溫熱的，沒S，沒S……

 

我破涕為笑，激動抱緊她。

 

「好，好。」

 

「姨姨帶你回家，你以後就和柔柔一樣，我會對你很好。」

 

男人還要鬧，就被警察拷上了鏈子。

 

「你涉嫌S人未遂，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男人大喊大叫。

 

「什麼S，我跟她開開玩笑，她以前哪次S了？」

 

「我自己養的，打打還不行啊，這個是我家的家務事！」

 

警察不管，隻是直接拽著他走。

 

小醜賤呆在我懷裡，沉默看著他的背影。

 

在我看不到的角度裡。

 

倏然陰詭一笑。

 

7

 

經過了解，男人並不是小醜賤的親生父親，所以起訴他起來方便許多。

 

我把小醜賤先帶到家裡。

 

顧若柔再一次在家裡看到她。

 

雖然很不高興，但已經有了寬容。

 

「你住我家可以，但不可以吃小貓咪哦。」

 

「吃小貓咪都是壞蛋才做的。」

 

小醜賤頷首。

 

啞著聲音答應了。

 

「好，我不吃小貓咪。」

 

家裡人丁單薄，所以房間並不是很多，我就準備讓小醜賤和顧若柔一起睡的時候。

 

她忽然攥住了我的袖子。

 

「和你睡。」

 

顧若柔一下子不高興起來了。

 

「你是不是聽到我在班上說過，我媽媽每天都會給我講故事，所以想來搶啦？」

 

小醜賤沉默，蒼白的臉上昭示著她身體不適的樣子。

 

見狀，顧若柔嘆了一口氣擺擺手。

 

「算了，那就讓你一天好了。」

 

「就真嘟隻能一天嗷。」

 

想了想，她莫名其妙對她說了一句。

 

「就當是給你的道歉。」

 

小醜賤沒反應，隻是拿起自己的被褥，要跟我一起走。

 

離開前，我趕緊抓著女兒。

 

「你到底為什麼要和她道歉？」

 

顧若柔抿緊唇，眼神飄移。

 

「媽媽，我是好孩子，以後都不會的了。」

 

「而且她也沒事不是嗎？」

 

【柔柔才不會說呢，這是她一輩子的秘密，但她也不是故意的。】

 

【原著裡，等她長大後，知道糾纏自己的惡靈就是醜賤之後，她才知道，當時她提議班級探險去的小巷子會害醜賤永遠S在那裡。】

 

【對，我還記得，她當時提議後，全班同學為了惡搞，全沒有去，醜賤一個人去了，才遇害的。】

 

【柔柔本來要告訴醜賤的，但是最後害怕班上的同學排擠她，她也沒說，成了柔柔S前最後悔的一件事情。】

 

我這才知道。

 

難怪把小醜賤從巷子裡帶回家，她看到柔柔的時候，情緒那麼激動。

 

原來，是氣自己又被騙了。

 

我看著眼前女兒躲躲閃閃的眼神，第一次冷下了臉。

 

「柔柔，犯了錯就要承認。」

 

「不管你現在心裡藏著什麼事情，錯了就是錯了，應該要道歉的。」

 

顧若柔嘟了嘟嘴。

 

還想要狡辯。

 

「媽媽，我沒有……」

 

我點了點她的鼻子。

 

「柔柔要當壞人嗎？」

 

小孩子對壞人很敏感，一下子就激動地跑到了我的房間。

 

一把抓住小醜賤的手。

 

嗷嗷開始道歉。

 

「意意啊，窩不是故意騙你，讓你一個人去巷子玩的，是他們後來自己想的惡作劇，窩也想告訴你的。」

 

「但，但窩害怕跟你被人孤立，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窩把最喜歡的雞腿跟你道歉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小醜賤低頭看著自己和顧若柔緊握的手。

 

搖了搖頭。

 

「來不及了。」

 

顧若柔沒明白。

 

小醜賤卻抬起頭，難得笑了出來。

 

「我也想以後有機會大家全班同學一起去玩。」

 

顧若柔聽得不是很明白，但還是保證。

 

「有機會的。」

 

「我以後會幫你說好話，你可以和我們一起玩的。」

 

我倚靠在門口，看著飄在眼前的彈幕。

 

心髒咯噔咯噔地跳。

 

對啊。

 

幸好我護住了小醜賤的命，保護了想要保護的孩子。

 

以後，會變得越來越好的。

 

然而，就在我松一口氣的時候。

 

有一條紅色字體的彈幕飄在空中。

 

【你不會以為，她還活著吧？】

 

【怨靈頭七，這是第一晚，七天後是要讓你們見血，她才能走出去害人的！】

 

【趕緊跑吧！】

 

我唇角一僵。

 

整個人如同墜入冰窖！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