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當天,我嫁給了京城首富之子謝時。
他是百姓口中出了名的紈绔。
可此時我忙調理新身體,急需他的幫忙。
所以,我心態放得很寬。
當晚,對於我的大放厥詞,謝時睨著我,眸中閃過饒有興味地笑。
再後來,百姓們意外發現,謝時婚後居然安分守己了?
1
我穿書了,還變異成了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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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消化完這個消息,我就水靈靈蓋上蓋頭嫁人去了。
我的夫君是京城首富謝家的小少爺謝時。
謝家父母平日布施行善,廣辦學堂,是百姓口中的大善人。
謝家長子謝安,自小聰慧,沉穩理智,年紀輕輕接手家族生意。
謝家二子謝昇,有勇有謀,守衛家國,最近剛打下勝仗升了副將。
偏偏到了謝時,小了大哥二哥六七歲,自小千嬌百寵長大,終於混成了京城出名的紈绔。
為人不羈,做事隨性肆意,常常和他幾個好友全城滿山的跑,一點也不得安分。
我坐在花轎中消化完這些消息,回過神時耳邊響起轎外百姓們的交談聲。
「這可是謝家,周家可賺了。」
「若嫁的是謝家長子、二子的確算賺,偏偏是這謝時,指不定鬧天鬧地的。」
大嬸頓了頓,聲音放小了些。
「之前有次我天沒亮起身幹活,正好撞見他此時才悠悠然地提著壺小酒回家,哪有一點分寸。」
「唉,可憐了這小娘子。」
我聽完,收回心思。
思索片刻後。
我想。
紈绔……那應該挺會玩的吧。
既如此,那這個謝時,應該很行吧。
我心態放得很寬。
反正我又不求愛,如今又成了急需陽氣的魅魔。
隻要他能喂飽我,還不染病回來給我,管他風流紈绔還是光風霽月。
2
下花轎、跨火盆、拜堂。
因蓋頭擋住了大半視線,我走路的步伐謹慎。
小步轉身時,一雙手扶住我,溫熱的觸感自手臂隔著幾層布料傳來。
蓋頭下我瞧見這雙手指節修長,皮膚白嫩沒有一點粗糙。
……我更加滿意了。
入夜,鬧洞房的人被請走後,隻剩我和謝時二人。
哄鬧的院子一時安靜下來。
氣氛漸漸變得悶熱。
我蓋著紅蓋頭,入目是滿眼的紅,喜慶溫暖。
房間靜謐,燭影微微晃動。
面前停住一雙喜靴,繡著金絲。
接著,蓋頭被挑起,我抬眼,映入眼簾一張清朗俊秀的臉。
面若冠玉,鼻梁高挺,一雙桃花眼晶瑩明亮,不慘雜質。
我痴痴地看著。
未等謝時開口。
我:
「聽聞夫君曾試過三日三夜未出蘊閣。」
我編的。
蘊閣是有名的青樓。
這種事事關男人尊嚴,任他沒做過,我想他也不會否認。
謝時眉眼一挑,眸光四溢,臉上神情更加生動。
他沒回答,反問道:
「哦,娘子有何意見?」
我呵呵地輕笑兩聲,面露羞澀:
「倒也無事,隻是歡喜夫君應當能滿足我的吧。」
「……」
謝時一時間愣住了。
他想到定下這門親那天後,母親一字一句交代他:
「歲歲單純乖巧,善良聽話,你要敢欺負她我就抽你。」
謝時對這話深信不疑。
畢竟他很清楚這場婚事說是他娶妻,倒不如說是他母親在為自己找一個寶貝女兒。
然而此時。
謝時的目光落在面前這張臉。
長得是乖巧,可這紅潤小嘴說出的話,可夠驚人。
想到這,他唇角一彎,露出饒有興味的笑。
3
喝完交杯酒後,魅魔體質已使我身體開始發熱,視線開始模糊。
身體像跟隨著搖曳的燭火般漸漸升溫。
沒有再拖延,我往前邁一步,坐到謝時懷中,伸手去解他的腰帶。
苦於沒有經驗,弄了好一會也沒解開。
謝時雙手順著撫上我的腰,彎唇看著我的動作。
感受到他的目光,我越發著急,臉頰也越來越紅,拉著他的腰帶輕扯嬌聲道:
「夫君,你快解開啊……」
謝時輕嗤一聲,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耳後,引得我皮膚發顫。
見此,謝時認定我剛剛是在虛張聲勢。
他躬身,將臉湊近,輕輕地在我唇角印下一個吻。
一隻手不知何時牽住我的手,一點點扣住,另一隻手熟練地給自己解腰帶。
男人聲音清朗,語調放得慢。
「遵命,娘子。」
耳朵一顫。
雙臉滿滿湧上熱意。
到底是誰讓我一個母單當魅魔的啊。
我也就嘴上大膽,沒有實戰經驗的呀。
下唇被輕咬幾下,我恍惚著回過神。
正巧對上謝時漂亮的雙眸,像吸人的妖精一般,無辜地眨眨眼:
「娘子怎麼走神了?」
謝時話中不饒人,可動作卻放得溫柔。
……
良久,謝時準備叫人送水。
在他出聲前,我快一步牽住他的手制止,眼神熱切地看著他。
謝時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後黑眸染上笑意,長睫撲閃。
……
又良久,房內的空氣好像都彌漫著熱意。
我羞澀地垂下眼皮,眸裡沒有一絲困意:
「夫君。」
「……」
……
我羞澀輕笑,含羞帶怯地朝他眨眨眼:
「呵呵。」
……
最後,謝時黑眸緊緊盯著我,眸色認真緊張,再不復一開始的得意輕松。
而我終於滿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在他懷中。
其實我倒也還行。
但看看他越來越震驚的眸色,我歇了心思。
我要的是可持續發展。
隔天,謝時眼下青黑,看得謝家夫婦一臉驚奇。
謝時乖巧地站在我身側,像個小嬌夫,謝家父母:「oi!」
在見到謝時望向我的眼神中有隱秘的幾分佩服後,謝家父母轉頭看向我,滿意地點了點頭。
4
敬完茶,謝父跟謝時說話。
謝母將我帶到一旁,拿出一個金手镯戴到我手上。
滿意地看了又看。
「其他的我都讓人放到你們院子去了。」
我乖巧應聲。
低頭,視線落在五釐米寬的金手镯,咬著牙才堪堪忍住不笑出聲。
謝母望著我雙眼放光,伸手小心地捏了捏我的臉,神情狂熱滿眼開心:
「想當初生謝時就是為了博一個漂亮女兒,沒想到……
「弄得我好多準備的首飾都沒用上,現在好了,終於都能用出去了。」
她白了眼謝時,繼續道:
「歲歲,以後這也是你的家了,謝時要是敢欺負你,你就打他,或者告訴娘親,我來!」
我:「……」
迎著謝時灼灼目光,我當作看不見,朝謝母乖巧微笑點頭。
「好的,娘親。」
回到房中,謝時瞟了我幾眼。
「娘子真是深藏不露。」
我不好意思地彎起唇角,垂下眼謙虛道:
「哪有哪有,夫君才是厲害,夫君今夜應該也能像昨晚一樣的吧?」
謝時一噎,頓時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受,說話中都帶著點咬牙切齒:
「……當然!」
……
跟昨夜一樣的夜晚,見我依舊目光灼灼盯著他。
謝時頭皮一緊。
房中的空氣好像霎時稀薄了幾分。
直到幾秒後,我眉眼一彎,語氣甜甜:
「夫君辛苦啦。」
他終於徹底放松下來。
新婚第三日。
我等得有些久,疑惑地望去。
「夫君?」
好像觸發了什麼開關。
謝時忽然「嗚」了一聲,側過身將我緊緊摟住,臉埋在我的肩上,清潤朗聲染上了哭腔。
「娘子我認輸了好嗎,真的要不行了。」
他一直遊刃有餘的神色消失殆盡。
啊。
我傻了幾秒。
這才第三天,可和我的預想不太符呀。
可美男仍伏在我肩頭眼眶微紅,泫然欲泣的模樣。
看著可憐巴巴的。
唉。
魅魔也心軟了。
我安撫地順著他的發,安慰道:
「夫君別哭了,嗯?」
謝時嗚咽著應了聲。
我順著毛,等抽泣聲小了些後,話頭一轉:
「夫君呀,他們不都說你每晚都在外面玩不回家的嗎?
「看來傳言果然不能信。」
謝時愣了。
他深吸口氣,望著床頂,仿佛認命般語氣中含著淡淡的S感:
「是我要面子,對不起,娘子。」
「……好的吧。」
「娘子,你會嫌棄我嗎?」
……
「放心吧,我不會嫌棄你的。」
5
許是為了消耗我的興致。
謝時這些天是酒館也不去了,小曲也不聽了。
光帶著我上山野餐,下河遊船去了。
甚至不知從哪帶回了一隻小狗,再介紹我加入到京中貴女的小狗團中,讓我每日都念著和小狗玩。
我喜歡小狗。
可惜。
他力氣用錯了地方。
「調理」是剛需,我也沒辦法。
好在一段時間後,我察覺到調理得差不多了,身體異樣的感覺也少了不少。
想到這段時間謝時的所作所為。
他都這麼努力了,我想我也應該要尊重他,便順他的意,再也沒主動提過。
可幾天後,謝時臉色卻有些奇怪,扭扭捏捏道:
「娘子,你這幾日怎麼都不喊我了?」
我:「嗯?」
男人的心思真難懂,明明如他所願松他幾天,卻又覺得不對勁了。
我上前,拍拍他的肩。
「夫君要是休息好了,今日就來吧。」
謝時松了口氣,面上漸漸泛起嬌羞。
我:……?
沒再看他,我牽著小狗往外走,卻在大門處,小狗猛地一下撞上一人褲腿。
我趕緊將小狗抱回來,卻被人搶先一步將狗抱起。
是謝時的大哥謝安,身穿紫色長袍花樣精美,身後長發用金絲束起。
成親那天我隔著頭簾隱隱看見過,隔天便聽說他去了江南,算起來這是第二次見面。
謝安和謝時體型差不多,但給人的感覺卻很不同。
謝時多是少年隨性。
而謝安周身氣質沉穩,從容溫和。
他的目光落在小狗身上,嘴角微微掛起笑,和煦的嗓音響起:
「是弟妹養的狗?」
不知是不是聽久了謝時帶著少年氣又愛撒嬌的聲音。
如今迎面而來一股溫柔大哥的氣息,我竟有些不習慣。
禮貌性地笑了兩下。
「謝時帶回來的。」
正欲說些什麼時,謝時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
人未至聲先到。
「大哥,你何時回來的?」
我趁機把小狗從謝安懷中接過,之後默默退到謝時身後。
一邊走入正廳。
他們一邊聊,我腦袋放空。
直到回到自己的院子。
謝時眼神不明地擰眉打量著我。
他的眼神說不上友好。
我仔細回想了這段時間,沒怎麼惹他啊。
除了……
我心一咯噔。
我知道他們幾兄弟關系好,他大哥二哥亦從小寵他。
可不會連房事都要找他大哥說理吧?!
我胡亂地想著,為了搶佔先機,我反瞪回他,搶先出聲:
「謝時,你什麼意思?!」
話音剛落,下颌忽然被指尖挑起,謝時眼睛微紅:
「你坦白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是不是……」
他的聲音越說越小:
「是不是看上大哥,不喜歡我了?」
他微垂著頭,語氣可憐巴巴的:
「我知道大哥比我好,可你是我的娘子啊,你不能看上我大哥的。
「而且雖然是大哥管家,但我從小到現在也有不少房產銀票的,你都還沒用完呢,你舍得嗎?
「所以,你就看著我吧,好不好?」
我被他這一連串的話砸蒙。
首先,我什麼時候喜歡他了?!
我勉強算是,饞他身子而已……
其次,再怎麼說我們都成親了,基本的道德我還是有的,我又沒有玩骨科的愛好。
然而此時,謝時眼巴巴盯著我。
想到他說的條件,我假意猶豫片刻:
「那你的那些房……」
「我的就是娘子的,房契那些都給娘子。」
謝時答得快,眼眸重新染上笑意,語氣卻認真:
「那娘子也要答應我,既然我們成親了,那我們就是要一起走下去的。
「我不看其他女子,你也不能看別的男人,就算是我兄長也不行。」
謝時向來隨性肆意,我很少在他臉上看到這樣認真的神情。
我回視他,認真地點了點頭。
守住原本就該有的道德感而已,對我並不是難事。
可讓我意外的是,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6
隔日,我隨謝時一起出門。
身後馬車帶著一些糧食和生活用品。
馬車經過城門時我從車簾裡看到外面有人搭了棚施粥。
「娘子。」
謝時湊過來,手指輕挑起車簾,同我介紹:
「家裡每周都會派人來這裡施粥,雖然不算豐富,但好歹能填飽肚子。」
我剛穿來時便聽說過謝家時常會做善事,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
比起施粥,聽別人說得更多的是謝家讓許多百姓都能有做工賺錢的機會。
是以,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