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弄

老公得漸凍症的第二年，和住家保姆搞在一起了。

 

還揚言說保姆精心照顧了他那麼久，什麼都不圖，要分一半財產給保姆。

 

但在他出軌的這些日子裡，我早就已經把財產轉移了，還拿到了公司最多的股份。

 

他一無所有後，保姆把他從二樓直接推了下來。

 

後來一條漸凍症人滿世界找老婆的新聞登上了頭條。

 

1

 

那晚我起夜，凌晨兩點了看見楚蔓蔓從顧笙的房間裡出來。

 

她臉色瞬間就慌張了，但立刻又恢復了正常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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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剛才先生說睡不著，讓我給他送牛奶。」

 

「嗯，你下去吧。」

 

他得漸凍症之後，我們都分房睡了。

 

我沒有相信她的話，透過門縫看見桌子上的牛奶，心才稍微放下了一點。

 

但也讓我留了一個心眼。

 

第二天，她做的早餐比平時難吃。

 

我心情瞬間就不悅了：「今早做的早餐怎麼這麼難吃？」

 

「怎麼難吃了，我覺得挺好吃的呀。

 

「是不是這麼多年被我的錢養得你的嘴都這麼刁了，這兩萬塊一個月的保姆做的菜你都覺得難吃。

 

「那要多少錢的廚師做的菜才符合你的口味啊？」

 

楚蔓蔓還沒說話，顧笙的表情就已經黑了。

 

而眼睛還時不時地瞟向她那邊。

 

「夫人對不起，昨晚沒睡好，今天沒精神。

 

「我端回去倒了，給你重新做吧。」

 

說著她就上來想把菜端下去，顧笙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讓她把菜放下來。

 

「這個家還是我說了算的，我看今天誰敢把你做的早餐給倒掉，我讓她去剩菜桶裡舔幹淨。」

 

顧笙說這話的時候，眼睛SS地盯著我，像是在給我下馬威。

 

2

 

我也沒有跟他爭辯，早早就出門去公司了。

 

他得漸凍症之後，病情發展得很快。

 

行動不便後，婆婆便讓我接管了公司。

 

因為怕影響公司，所以他患病的事一直沒有公開。

 

而楚蔓蔓是在網上找的住家保姆，985 剛畢業的大學生。

 

這個保姆是顧笙自己選的。

 

說是文化高，容易交流。

 

我也沒有反對，反而還對她挺好的。

 

心裡想著自己對保姆好一點，她才能認真地對待顧笙。

 

和他結婚三年，我做了一年的家庭主婦。

 

他說不喜歡我在外面拋頭露面，我同意了在家裡好好地備孕。

 

在他得病後，這件事就擱置了。

 

他是我的初戀，他在大學的時候是校草。

 

我曾經一度認為，和他在一起真的是我最幸運的事。

 

我跟他是門當戶對，婆婆也一直很喜歡我。

 

這幾年的婚姻生活基本沒有什麼波瀾。

 

回到家的時候，顧笙在家裡的後花園裡打高爾夫。

 

明明已經行動不便了，還要在那裡硬撐。

 

楚蔓蔓在一旁不停地喝彩，那崇拜的眼神好像讓顧笙特別沉迷其中。

 

「你想不想打，我教你。」

 

楚蔓蔓害羞地點了點頭，才扭扭捏捏地走上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的保姆服都換成了短裙，今天還拉得還格外上。

 

顧笙從背後捉住她的手，在我這個角度他們兩個好像抱在了一起，姿勢極其曖昧。

 

球進了以後，他們兩個人默契地拍手叫絕。

 

突然顧笙沒站穩，扯著楚蔓蔓一起掉在了地上，他們倆面對面，就差嘴巴親在一起了。

 

「老公。」我打斷了他們。

 

他慌亂地爬起來立刻坐在了輪椅上：

 

「公司不忙嗎？怎麼這麼早回來。」

 

「今天還好。」

 

「我看你沒認真工作吧，要是不行就早點跟我媽說，畢竟你也隻是個打工的別覬覦太多東西。」

 

這樣被他說得，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

 

今天我就是想提前回來，和他坐下來好好吃頓飯，培養培養感情的。

 

可……

 

楚蔓蔓推著他略過我，直接從我身邊走過。

 

3

 

我感到了很強的危機感，當晚我去了顧笙的房間睡。

 

睡之前，我還貼心給他捏了捏背。

 

這一段時間太忙了，確實有點忽略我們之間的感情了。

 

「老公還舒服嗎？」

 

「還行吧。」

 

我能感覺到他的語氣很淡很淡，好像並沒有那麼開心。

 

「怎麼啦，是不是我最近忽略你，讓你感覺不舒服啦？」

 

「沒。」他敷衍地回應著，眼睛沒離開過手機屏幕。

 

我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很無力。

 

「那我們睡覺吧。」

 

關了燈，我在他的身旁躺了下來。

 

等了五分鍾，背後的人都沒有抱上來。

 

以前同房睡時，就沒有試過他沒有抱著我睡的。

 

他說過我總是香香的，不抱著我都睡不著。

 

「老公我想你抱著我睡。」

 

黑夜裡，他沉默了。

 

「累了，早點睡吧。」

 

我很遲都沒睡著，思來想去了一晚。

 

4

 

一大早就被楚蔓蔓的敲門聲給吵醒了。

 

「先生吃早餐啦。」

 

不知道顧笙什麼時候醒了，他迅速應了聲：

 

「進來吧。」

 

看見我穿著睡衣短裙，楚蔓蔓的眼裡閃過了一抹嫉妒的眸光。

 

我也迅速起身，來到了顧笙的身邊，想扶他上輪椅。

 

楚蔓蔓用身體把我推出了一邊：「太太還是我來吧，平時都是我照顧先生，這些事他都習慣讓我來做了。」

 

我們倆同時看向了顧笙。

 

「讓小楚來吧，我習慣了。

 

「你去上班吧。」

 

楚蔓蔓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後，手上的動作更加幹脆了。

 

看著他們兩個有說有笑地走出房間的那一刻，我內心像是被針扎了一下，無措地站在原地。

 

5

 

今天是我和顧笙在一起的紀念日。

 

雖然我們結婚了，但是我們每年都會很重視這個日子。

 

這象徵著我們故事的開始。

 

每一年他都會早早準備好這一切，無論工作多忙，他都會不會忘記。

 

豪門裡的太太，我是最被人羨慕的那個。

 

老公不僅帥，還多金，對我還始終如一。

 

今年我早早就準備好了，訂了他最喜歡的餐廳，還專門定制了一塊表給他。

 

穿了高奢定制的禮服，化著最精致的妝，在餐廳等了快半個小時。

 

也沒有看見顧笙的身影出現。

 

這是他第一次不守時。

 

在指針指向七點時，兩個身影才緩緩地出現在餐廳裡。

 

「我行動不便，所以讓小楚陪著我一起來了，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那我們就一起吃吧。」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看見楚蔓蔓出現時我的情緒都快要繃不住了。

 

但我還是努力表現出一副平靜的樣子。

 

「今天是什麼日子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吧，你覺得帶她來合適嗎？」

 

顧笙皺了皺眉頭：

 

「小楚是外人嗎？

 

「她都無微不至地照顧了我兩年了，在我的心裡早就跟家人沒什麼兩樣了。」

 

她是家人？

 

那我是什麼……

 

楚蔓蔓對我做了一個挑釁的表情，好像贏了全世界。

 

我鄙夷地冷笑了一聲，直接把那塊手表甩在了桌面上。

 

「你們慢慢吃吧。」

 

6

 

出了餐廳，天上竟然下起了傾盆大雨。

 

禮服裙擺被地上的雨水浸湿了，看起來髒兮兮的。

 

我打電話讓我的貼身保鏢來接我。

 

車上，他的視線在我身上來回看，欲言又止的樣子。

 

「先生不和你一起嗎？」他還是開口了。

 

我的眼睛看向窗外，外面很靜，而我的心卻揪成了一團。

 

有點讓我喘不過氣的窒息感。

 

「不該過問的事情，別多嘴。」

 

我回到家後，他們兩個人也緊跟著回來了。

 

剛洗完澡的時候，顧笙推著輪椅進來了。

 

我沒有看他，一直盯著手中的文件。

 

沉默還是沉默。

 

「老婆你別鬧了行不行。

 

「我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我讓小楚陪我出去是給你挑禮物去了。

 

「我怎麼可能會忘記這麼重要的東西呢。

 

「你不是最喜歡線條小狗了嗎，我給你定制了一個大的純金的小狗。

 

「我不是說過要一輩子做你的小狗嗎。」

 

看著顧笙遞過來的那個純金玩偶，我臉上的表情終於緩和了一點。

 

但還不願意原諒他：「別想用這個東西就讓我原諒你。」

 

他扯了扯我的衣角，用力地站起來，坐在了我的旁邊：

 

「乖，你知道我喜歡乖的。」

 

看見他給了我臺階下，我也沒有再扭捏了，主動抱了上去。

 

7

 

為此我還特意請了一天的假，想和顧笙出去玩玩，彌補紀念日的遺憾。

 

一大早，我就搭著顧笙出發去了紅莊園。

 

我推著坐著輪椅的他，漫步在滿是薰衣草的曠地上。

 

雖然他現在腿腳不方便了，但他還是當初的那個少年。

 

病痛削弱了他的意氣風發，可我依舊還是會愛這樣的他。

 

「老公，你說我們要是能回到剛談戀愛的時候還有多好啊。」

 

我從背後抱住了他，在花海裡任風吹。

 

「以前確實很美好，但那些都過去了。」

 

顧笙語氣淡淡的，手卻緊緊地牽住了我。

 

突然一個電話打破了這份寧靜：「先生，小楚她突發腸胃炎了可能要請假幾天了。」

 

「腸胃炎？她現在在哪裡？」

 

「還在家裡呢，等著你批假去醫院呢。」

 

「趕緊送去醫院啊，我現在就回去！」

 

顧笙放下電話，推著自己的輪椅轉身正想離開：

 

「老婆，小楚她突發腸胃炎了，還挺嚴重的，我現在要回去看她了。」

 

我扯著他的手，不想讓他走：「她不過是一個保姆，張姨也會送她去醫院的啊，需要你這麼著急嗎？」

 

「不是，陸伊梨你怎麼這麼冷血，小楚她病倒了，誰來照顧我？

 

「約會什麼時候不能約，為什麼要在這種關鍵的時候，我們還要在這裡談情說愛。

 

「我真是不想跟你浪費口舌，你不回，我自己回。」

 

顧笙直接甩開了我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看著他那遠去的背影，我隻覺得陌生。

 

8

 

我專門挑了一天顧笙在家的日子，去醫院看了楚蔓蔓。

 

「等你病好之後，就不用來了。

 

「錢呢，我會雙倍結算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