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跟竹馬越界後,他單方面跟我斷交。


 


一年後,才發來求和短信。


 


【冷戰那麼久,鬧夠了,我們和好吧。】


 


我以為這是他的低頭。


 


去到,卻聽見他在吐槽。


 


“沈星沅那麼舔,跟她在一起我嫌丟臉,我們隻能當朋友,以後別開這種玩笑。”


 


我由他說著,沒去爭論。


 


心裡隻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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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角落的那人,是一個月前跟我領完證就消失的老公嗎?


 


1


 


跟付時安斷交一年。


 


他終於發來信息。


 


【冷戰那麼久,鬧夠了,我們和好吧。】


 


我盯著那個定位猶豫許久,還是決定去赴約。


 


剛推門,便聽見裡面有聲音漏出:“哥,你讓沈星沅過來,是不是真喜歡她啊?”


 


“怎麼可能!”


 


付時安毫不猶豫接話。


 


“沈星沅那麼舔,跟她在一起我嫌丟臉,我們隻能當朋友,以後別開這種玩笑。”


 


“一個三的女兒,腦子有坑啊我。”


 


那個“三”字,被他咬得極重。


 


我心頭一沉,當場想掉頭。


 


可是又不甘心。


 


“付時安,既然嫌丟臉,為什麼還給我發信息?”


 


付時安這才看到我,眼底晃著惡劣的笑意。


 


“哎,都是玩笑話,不是這也要當真吧?”


 


我剛想反駁,餘光忽然掃到角落的一道身影。


 


燈光昏暗,我有些看不清他到底是不是周嘉言。


 


那位——


 


一個月前,跟我領完證便消失不見的老公。


 


2


 


我眯著眼睛朝那方向望去。


 


付時安卻將沉默當作默認,嗤笑一聲便問:“星沅,你不會還喜歡我吧?”


 


“什麼?”他靠得太近,我下意識閃躲,“你剛才問了什麼,我沒太聽清。”


 


他的笑僵在嘴邊。


 


我顧不上這些,推開他往角落走去。


 


熟悉的臉龐逐漸清晰。


 


四目相對下。


 


周嘉言的表情很平靜,就連眼神都不帶情緒。


 


仿佛在看什麼陌生人。


 


我清了一下嗓子,主動開口:“介意我坐在這裡嗎?”


 


付時安伸手將我扯回,小聲罵了句。


 


“別鬧,周哥喜歡清淨,今天是給我面子才願意過來,你不要打擾他。”


 


周嘉言抬眸,突然開口。


 


“隨你。”


 


我拂開付時安的手坐下,歪頭盯著周嘉言看。


 


很懷疑。


 


他是不是真的忘了我。


 


畢竟我們是那種,睡過一覺就結婚的關系。


 


我有打探的衝動。


 


可是他自從我坐下,就開始低頭看手機,似乎在處理什麼煩心事。


 


我盯著他在屏幕上飛舞的手指。


 


不受控地想起一些片段。


 


那晚他的手指也是這般靈活,讓人顫抖著淚如雨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酒。


 


他很瘋狂,眼神兇得像要將人揉進骨血,生吞進肚。


 


好在我很吃這套。


 


第二天清醒過來,他卻看著我滿身的咬痕。


 


以及酒精上頭的另一產物——


 


結婚證明陷入沉思。


 


我也有些懊惱。


 


猶豫著開口提醒他可以隨時離婚。


 


他卻深深地看我一眼,拿起結婚證明走人。


 


就此消失了。


 


要不是他躺在我的微信列表裡,我幾乎要懷疑那晚不過是個夢。


 


我收回思緒,最後按捺不住問他。


 


“周嘉言,你還記得我嗎?”


 


3


 


周嘉言手指一頓,猛地抬頭。


 


我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表情,視線就被付時安擋住。


 


他將我拉到旁邊,低聲數落。


 


“沈星沅,我跟周哥還要談合作,別給我搞事,他不是你能隨便碰的人。”


 


好像是這樣。


 


回國後,我在媒體上見過幾次他的名字。


 


年紀輕輕就從一堆私生子裡S出重圍,成為周家繼承人。


 


手段了得,高不可攀。


 


可是——


 


那又怎樣。


 


他跟我是領過證的關系啊。


 


“如果我偏要碰呢?”我問付時安。


 


他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


 


“不用演戲給我看,我叫你過來,是因為念舊想繼續跟你做朋友,僅此而已。”


 


“況且周哥有女朋友了,不要自討沒趣。”


 


我眼皮一跳,探頭問周嘉言:“你有女朋友了?”


 


周嘉言盯著我,眼神帶有探究。


 


“沒有。”


 


沉思兩秒,他又補充了一句:“但結婚了。”


 


話剛落,整個包廂都靜止了。


 


周嘉言的電話正好響起。


 


他一走出去,議論聲便起。


 


“什麼時候結的婚,怎麼沒見一點消息都沒有?”


 


“是聯婚嗎?消息也藏得太好了。”


 


“不可能,聯婚的話,不公布於眾,意義何在?”


 


付時安沒加入其中,得意衝我挑眉。


 


“我就說吧,沒事,我送你回去,今天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他自以為自己行為紳士。


 


卻不知我反而有了底氣。


 


“可是跟他結婚的人,是我啊。”


 


付時安輕蔑一笑。


 


“還在強撐,你……要是實在放不下我,也不是不能談,但不能讓別人知道。”


 


頓了頓,他又說:“其實我對你也有點感覺,不然一年前不會去找你。”


 


一年前?


 


哦。


 


他跟我斷交那事。


 


4


 


主動斷交的人是付時安。


 


做錯事的人,其實也是他。


 


一年前,他突然半夜飛過來,醉醺醺敲開我家的門。


 


進門後,一句話不說就將我壓在牆上親。


 


我對他不是沒有感覺,隻是從不戳破。


 


因為他的眼光,從不在我身上過多停留。


 


可是那晚的氣氛實在太好,我忍不住向他表明心意。


 


他沒有拒絕。


 


隻是在說完好字後,喊了別人的名字。


 


我慌亂將人推開,扇了他一巴掌。


 


他才清醒過來,抱著我痛哭:“對不起,是我混蛋,可是星沅,她不要我了,怎麼辦?”


 


那一刻,捅向心口的那把刀再次擰動手柄。


 


讓人疼得喘不過氣來。


 


我將他趕出家門,緩了很久,才想起問他要一個說法。


 


也是那時,我發現自己已經被他拉黑。


 


要不是早些年,他為我出過頭,打過架,算得上一個不錯的朋友。


 


今晚我不會來的。


 


可原來,我們連朋友都沒法做了。


 


“付時安,曾經猶豫還要不要繼續跟你做朋友,算我犯賤。”


 


“你這樣的爛人,光是靠近我都覺得惡心。”


 


我甩下這些話,走得頭也不回。


 


周嘉言的信息卻追了過來。


 


【人呢,走了?】


 


他果然記得我。


 


那在人前裝什麼高冷。


 


我來了火。


 


【對,因為這樣的聚會,跟你的行為一樣無聊!】


 


周嘉言沒再回信息。


 


付時安的合作,大概也沒能談成。


 


因為他第二天就來家裡找我,句句都是試探。


 


“你是不是真的認識周哥啊,那天他接完電話回來問過你。”


 


“知道你走後不太高興,聽說他是在英國結的婚,你是不是認識他老婆?”


 


什麼認識他老婆。


 


我就是他老婆!


 


5


 


我沒再說這種話,隻是好奇。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付時安心虛瞥我一眼,顧左右而言其它。


 


“沒什麼,突然你在英國這幾年,沒怎麼關心過你,覺得自己挺不對的。”


 


我冷笑道:“哦,我還以為你特意來提醒我,別去招惹他的。”


 


“是我敏感說錯話,對不起,不過你要真的認識他,能不能幫忙我?”


 


幫他爹。


 


我直接將他掃出家門。


 


然而一回頭,就看到我媽站在樓梯口,一臉怒氣。


 


“誰教你趕客那麼沒禮貌的。”


 


我冷漠地從她身邊穿過,準備回房。


 


卻被她伸手扯住。


 


“吵架?沈星沅,我提醒你一下,以你的條件找付家算高攀了,別人可能還不如他。”


 


我頓住腳步,皺眉回頭。


 


“什麼意思?”


 


她沒正面回答,隻說:“沈家不養闲人,你也二十好幾了,主動為這個家考慮一下。”


 


我聽懂了她的話。


 


心裡燒起一團火。


 


“怎麼考慮?跟你一樣把自己當成商品,抱住大腿結婚,氣S老公破壞別人家庭上位?”


 


她伸手用力擰了我一把。


 


“能靠男人吃飯是本事,別以為我不會養你一輩子,他不行就換別人,給我去相親。”


 


她年紀大,怕是腦子不清醒了。


 


十八歲以前,我靠的是爸爸偷偷給我留的錢。


 


十八歲以後,靠的是兼職和獎學金熬下來的。


 


她不可能有機會繼續操控我的人生。


 


我當即轉身離開了沈家。


 


然而走在雨中,抹去眼淚將手機翻了個遍,卻找不到可以聯系的人。


 


身份證也落在沈家。


 


無處可去。


 


最後,我隻好給周嘉言打電話。


 


6


 


電話接通,我忍住喉嚨的哽咽,故作輕松開口:“我媽讓我找個男人嫁了。”


 


周嘉言聽後,遲疑一秒緩緩問:“要離婚?”


 


“所以你能來接我一下嗎?老公。”


 


我故意將那兩個字尾音拉長。


 


電話裡,隻剩下重重的喘息聲,然後是低沉的嗓音。


 


“定位,還有,以後別再那樣叫我。”


 


來接我的是司機。


 


本以為是因為周嘉言沒空,才派其他人來。


 


到了住的地方,卻見他一身家居服坐在沙發上,垂頭看著文件。


 


察覺到聲音,也不抬頭。


 


語氣甚至算得上冰冷。


 


“除了走廊盡頭那間房,其它房間隨你挑。”


 


我隨手打開一間房,看上去空蕩蕩的,顯然是個客房。


 


“分房睡?”我有些不確定。


 


他輕輕嗯了一聲。


 


我打量著房子,將視線停在酒櫃,走過去拿起一瓶酒問他。


 


“你介意我喝一杯嗎?”


 


周嘉言眉頭輕蹙,終於放下文件看我。


 


“沈星沅,你看起來不太好。”


 


瞧這話說得。


 


要朋友沒朋友,要親情沒親情,我能好得到哪去。


 


倒了滿滿的一杯酒。


 


我捏著酒杯走到沙發,笑出了眼淚問他。


 


“對啊,我那麼糟糕,周嘉言,你為什麼要跟我結婚。”


 


“結婚後,又丟下我不管。”


 


為什麼別人都有人愛。


 


就我沒有。


 


你不能試試愛我嗎?


 


求你了。


 


試試來愛我吧。


 


將我瘋狂貪戀,徹底佔有。


 


那麼我也會聽話,任你掌控。


 


7


 


周嘉言沒回答。


 


他將文件重重拍在桌面,語氣冷漠:“喝一點酒就開始發酒瘋。”


 


發瘋嗎?


 


我沒有啊。


 


當初看到周嘉言的第一眼,我就有種直覺,他是能滿足我癖好的那個人。


 


不同於對付時安的日久生情。


 


周嘉言隻是喉結滾動,就足以將我點燃。


 


此刻也是,我很想親他的喉結。


 


我也這麼做了。


 


周嘉言瞬間站立起身,身體繃得很緊。


 


“要不今晚我們不要分房睡了,好嗎,老公。”


 


我丟掉廉恥,向他發出邀請。


 


他下顎緊繃,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昨天還認不出我,今天就來跟我談情說愛,你不要太可笑。”


 


我頓時愣住,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他在生氣。


 


因為我昨天問了他的名字?


 


“老——”


 


周嘉言猛地背過身。


 


“閉嘴。”


 


他沒給我機會解釋,回房將門關得很大聲。


 


於是,我自然不知道。


 


此刻的周嘉言是有多煎熬。


 


8(周嘉言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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