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次拿起手機，她的處理方式讓我大為震驚。

 

她當作沒事發生一樣，對著觀眾龇牙咧嘴笑：「寶寶們，我的直播精彩嗎？」

 

【精彩！】

 

【精彩！】

 

【精彩！】

 

「精彩就多刷點禮物呀。」

 

她的心理素質超乎想象地強大，出了這麼大的事，還不忘掙錢。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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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刷禮物的人越來越多。

 

隻要贏得觀眾的認可，掙錢確實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今晚她收獲滿滿。

 

之後，她從墓地回到房車。

 

我試探性問她：「你是演的？」

 

她兇我：「不是演的，難道是真的？」

 

我擺出自討沒趣的尷尬，叮囑陳笑：「雖然可以漲粉，但以後不要再這樣了，你不知道，姑姑們剛剛在群裡是怎麼說你，她們的嘴真是越來越臭了。」

 

此言一出，陳笑直接炸毛：「她們是無聊，我混得不好要說我，我混得好，也要說我，她們有種就來我前面說，看我不撕爛她們的嘴。」

 

我嚇得連連點頭稱是：「就是，就是，撕爛她們的嘴，我家笑笑一晚上漲粉幾十萬，她們這是嫉妒才說說說。

 

「我家笑笑是戰士。」

 

這時，我男友也回來了。

 

我故意罵他：「你們是路上商量好的，為了流量，突發奇想來這麼一出皮影戲的，對吧？」

 

男友不說話，陳笑也不說話，都不敢看對方。

 

這明顯有問題。

 

而我，心知肚明，就不拆穿。

 

我和男友準備回市區時，陳笑要求跟我們一起回去。

 

我還納悶地問她：「直播正在勢頭上，你要跟我們回去？」

 

她不說話，反正眼神表示就是要跟我回去。

 

回來後，細細觀察會發現，她日常中時而暴躁，時而像一具被吸光精氣神的行屍走肉，整個人心神不寧。

 

她看我的眼神總有一閃而過的仇恨。

 

甚至看媽媽也是帶著反感，因為媽媽總問她，那天直播是不是真的。

 

問多了，陳笑會半夜號叫。

 

就像我上一世，總做噩夢。

 

那時候，不僅沒人安撫我，陳笑反而在傷口上撒鹽，各種逼我，直到逼S了我。

 

所以，我也必須在她傷口上撒點鹽。

 

她休息在家，我又喊姑姑們來聚會，美其名曰：「我家笑笑功成名就，退休了，都來羨慕吧。」

 

我的舉動，激怒了陳笑。

 

她不許姑姑們來。

 

我不當回事，姑姑們更不當回事，偏要來，說是請教她怎麼一晚上漲粉幾十萬。

 

實際上，話裡話外還是想問出蒙古包裡發生的事是真是假？

 

我隻負責做美食就好。

 

大廳裡，陳笑咆哮著讓她們通通滾。

 

是人都能看出來，蒙古包內的事是真的。

 

姑姑們熱鬧看完以後，就滿足地走了，吃不吃飯也無所謂。

 

一個月後，我媽偷偷問我：「陳凌，你妹妹回來以後，就變得悶悶不樂，情緒特別不穩定，你說那天發生的事是不是真的？」

 

我說：「我也不知道呀，那天我讓男友陪著的，我把他叫來問問。」

 

等我把男友叫過來仔細詢問時，男友總是否認。

 

陳笑從臥室衝出來：「你胡說，你必須對我負責。」

 

此刻，媽媽一頭霧水，而我，假裝一頭霧水。

 

男友面如S灰，痛苦不堪。

 

我上手就是一個巴掌：「那天你看了妹妹跳舞，是不是動了心思，帶頭欺負妹妹？」

 

事情已經過去一個多月，當時沒人曝光這件事的真相，現在男友喝過的水，早就代謝掉了，也沒有證據，我也置身事外，就拼命審問他：

 

「是不是妹妹跳舞，你看了上頭，就鬼摸頭了？」

 

男友抓著頭發，搖頭否認。

 

陳笑上去抓撓他：「我懷孕了，你必須對我負責……」

 

這麼多人欺負她，她就賴著男友，因為她本來也喜歡我男友。

 

男友陷入絕望，求助地望向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我憤憤不平道：「讓你保護妹妹，你居然禽獸不如，我真是看走眼了，我打S你，打S你。」

 

這些耳光，也算是為自己上一世出氣。

 

上一世，他明知道我的S與陳笑有關，他還接納陳笑，這一世，我要整得他生不如S。

 

他號叫著：「我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我真不知道……」

 

現場好亂，媽媽都快要暈厥過去。

 

直呼要找那些王八羔子算賬，要報警。

 

陳笑邊哭邊罵：「你們別鬧了，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隻要姐夫對我負責任就行。」

 

我也說起了風涼話：「那天天色那麼黑，又沒攝像頭，加上那些演員都化了很濃的妝，沒根沒據的，鬧大了，會讓姑姑們更看笑話。

 

「還是別報警，不然我們一家都沒好日子過。」

 

媽媽氣不過，罵陳笑：「叫你別去，你非要去，現在出事了，活該！」

 

陳笑尖叫著：「如果我沒出事，我就有源源不斷的財富，那時候，你會笑瘋，現在我出了事，你就在我刀口上撒鹽吧。」

 

吵得激烈時，我一聲令下：「你對她負責吧。」

 

男友自然不願意：「那晚那麼多人……」

 

陳笑抓著他不放：「你是第一個，孩子肯定就是你的。」

 

男友瘋狂斥責：「我已經有你姐了，那天我不是故意的。」

 

陳笑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狠表決心，扇了男友一耳光：「你對妹妹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我不要你了，你對妹妹好就行。」

 

媽媽在瘋狂自責：「早知道，那天就報警。」

 

然後她像被傳染，也狠狠給了自己一耳光：「都怪我，我不配當媽媽，哪有演戲演得那麼逼真的。」

 

我沒攔。

 

因為她扇完自己，就指著我咒罵：「若不是你太優秀，你妹妹也不會要和你比，也不會鬧出這種事，你這個該S的東西。」

 

我一改好脾氣，回懟她：「我不優秀，怎麼給你們買房，怎麼支付你們的花銷？」

 

「我寧願吃糠咽菜，也不願你比笑笑優秀。」媽媽偏心得不可理喻。

 

我悽涼一笑：「沒辦法，我就是有優秀的命，姑姑們的評論，我也阻擋不了。」

 

我說得振振有詞，把我媽氣得「你……你……你……」了半天。

 

陳笑不讓她抓兇手，她又應付不了喜怒無常的陳笑，而且男友始終未松口答應對陳笑負責。

 

所以媽媽急火攻心，接下來，隻能天天辱罵我，把氣撒在我身上。

 

每罵一次，就等於提醒了一次陳笑受辱的往事。

 

惹得陳笑在家砸東西，鄰居一而再再而三地投訴。

 

我隻能想法子撵走她。

 

13

 

沒費多大勁，陳笑就搬走了。

 

或許是怕我看她笑話。

 

媽媽自然也是陪著她。

 

休整一段時間後。

 

我發現陳笑重新開始直播。

 

有了墓地直播的基礎，她的粉絲黏性很強。

 

盡管有很多網紅團隊開始模仿她，但她的人氣依舊不減。

 

等她決定再次去古墳村直播時，特意回來看我：

 

「姐，我怕，你能陪我去嗎？」

 

我以工作忙為由，拒絕了，而且還笑她：「你還想去個傷心地？」

 

見我不上鉤，她惱羞成怒：「為什麼出事的不是你？

 

「憑什麼你幹幹淨淨？

 

「憑什麼我想混好，付出的代價就比你多？

 

「憑什麼我低聲下氣求姐夫對我負責任，他還是口口聲聲說愛你？」

 

我聳聳肩：「因為人的命不同呀。」

 

她不服氣，和我廝打起來。

 

媽媽幫她，衝上來給了我幾耳光：「笑笑出事了，你還不知道讓讓她。」

 

陳笑又哭又笑指著我，要求媽媽：「是她故意太優秀，把我給比下去，一定是她故意把姑姑們叫上門來，時常打擊我。

 

「媽，你為什麼要生陳凌？我恨你，我恨你。

 

「你S了她，S了她，如果你隻有我一個女兒，別人就不會總拿我跟人比較。

 

「如果你愛我，就讓她跟我付出同樣的代價。」

 

媽媽用怨毒的目光盯著我：「今晚，你去古墳村墓地直播。」

 

這個時候，有陌生號碼打進來，是訛錢的，是那天欺負陳笑的人。

 

既然阿飄們送上門來，我就給媽媽和陳笑一個泄憤的機會。

 

我出主意：「不如將計就計，把他們引到那個墓地，然後有仇報仇。」

 

這時，陳笑放下對我的仇恨, 激動地說：「說不定替天行道, 可以再弄一波流量。」

 

到了這個時候，還在乎這流量密碼。

 

說幹就幹，二人去了古墳村，約阿飄們在墓地見面。

 

為了流量, 她讓媽媽拿著手機躲在樹林裡進行直播。

 

可惜, 幾個阿飄有防備。

 

也發現躲在樹林裡的媽媽。

 

他們化著詭異的妝, 扔掉攝像設備，然後對媽媽一頓拳打腳踢，再次對陳笑進行侵犯。

 

我看不到畫面, 但能聽到對話。

 

阿飄在訛詐陳笑：「我知道你是大網紅, 有的是錢，趕緊把錢交出來，否則你們母女倆就別想活著回去。」

 

媽媽求陳笑給錢。

 

陳笑不肯：「那是我用名譽賺來的，不能給。」

 

媽媽痛心疾首：「生命更重要。」

 

陳笑就是不同意，非要跟阿飄犟到底。

 

最終, 阿飄失手, 將陳笑打S。

 

還好媽媽跑得快, 亂竄著僥幸逃過一劫。

 

生S面前, 她居然沒出面護著她心愛的小寶, 她不是很愛陳笑嗎？

 

媽媽逃出來後，把整個古墳村的男人都告了。

 

不僅做自媒體成功，賺得盆滿缽滿，還有一個工作不錯的帥男友。

 

「從「」媽媽還供出了我男友，那些扮演阿飄的光棍, 之前看過沒化妝的我男友，就能準確地指認：「當時, 就是他先帶的頭。」

 

就這樣, 男友也被追責。

 

他比阿飄們判得輕，因為後來S陳笑，他沒參與。

 

自從陳笑的所有粉絲都知道那天晚上蒙古包裡發生的事是真的後。

 

都紛紛鄙視她。

 

為了流量，真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陳笑S後, 遭眾人笑話，簡直就是報應。

 

誰叫她上一世，在我S後，還要吃我的人血饅頭。

 

媽媽每天以淚洗面, 喃喃自語：「為什麼你要比笑笑優秀？為什麼S的不是你。」

 

上一世，我心慈手軟，孝心為大, 為了不傷害媽媽, 我忍辱負重。

 

這一世, 我將她送去養老院。

 

除了基本費用，我基本不聞不問。

 

某個夜裡，我夢到陳笑, 她哭著問我為什麼要復仇。

 

我說：「如果你上一世聽我的話，不被姑姑們的臭嘴左右，過好我們自己的日子，現在別提多幸福。

 

「你就是自己把自己作S的。

 

「滾吧, 若你纏著我，我會請道士。」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夢到過陳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