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場休息之後,我以為最艱難的一 part 已經過去了。
但我萬萬沒想到,節目組發瘋是沒有盡頭的。
它竟然讓每個人說出自己的感情經歷,並談談自己對哪一段記憶最深刻。
戀綜做成你們這樣的,我真是頭一回見。
嘉賓聽到導演說出規則後,一個接一個地沉默。
每個人的腦子都在快速運轉,似乎在想著措辭。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凌至澤。
一開口就給自己立了個深情人設。
「我隻有三年前談過一段,她是我的小學、初中和高中同學,上大學的時候沒有把握住機會,等她分手後追了好久追到的。」
Advertisement
他可快給我閉嘴吧,從小學就開始招惹人家小女孩,擱這兒給我裝什麼。
梁辰在凌至澤開口之後,手裡拿著那條破項鏈,莫名其妙開始睹物思人:「我談過好幾段,但記憶最深刻的還是我的初戀。我也是她的初戀,我們在同一所大學。當時她有一個長得不咋的,想得挺美的同學喜歡他,我搶先一步表白和她在一起了。」
凌至澤聽完,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我懂你。」
你懂個屁。
那長得不咋的,想得挺美的說就是你,你還感同身受上了。
全程目睹了他們兩個故作深情的池域,嗤笑一聲。
「我前女友哪兒哪兒都好,就是眼光不行,除了我,找的都是些牛鬼蛇神。」
凌至澤這邊安慰好梁辰,聽到池域這麼說,又跑過來想安慰池域。
「兄弟,你這話說得可太對了!我深有感觸。」
被人指著鼻子罵,還龇著大牙樂呢。
池域有些煩躁地看了他一眼:「誰和你是兄弟。」
這個節目有三分之二的看點在池域身上。
他不僅送來了投資還送來了話題和熱度。
我要是導演,我高低給他磕一個。
碰了一鼻子灰的凌至澤灰溜溜地坐了回去。
第一期節目錄完,導演讓我們說說對嘉賓的第一印象。
第一印象有點太遙遠了,現在我對他們的印象倒是深刻。
我橫衝直撞,不顧S活地開口:「這三個男嘉賓一個摳,一個 low,還有一個裝。」
導演也被我的直言不諱整得有些崩潰。
「讓你點評,沒讓你自焚啊!」
我聽了導演這話感動得不行,以為他擔心我被罵,怎麼說應該也會把這段剪掉。
結果兩分鍾的預告片一分半都是我出言不遜。
節目直接未播先火。
網友的評論那叫一個精彩。
【袁義禾怎麼情商還是這麼低?】
【情商低這種小眾的賽道和人設,她輕而易舉地擠進去了。】
【她去當觀察員就可以胡說八道嗎?有沒有素質啊。】
【袁義禾這不是惡意揣測嗎?她怎麼知道那項鏈十塊錢三串?】
前面的我都可以忍,但這最後一條是實在忍不了,直接回復了她。
【Pdd 關鍵詞搜「女友收到感動得都哭了」,出來的第一個就是。現在還降價了,不用十塊錢,九塊九三條直接帶回家。】
一夜之間,梁辰的項鏈銷量暴漲。
一千條賣了好幾年沒賣出去,因為我這一句話一晚上就清倉了。
壞了。
免費給他打廣告了。
梁辰看見熱搜後直接給我發了條消息。
【分手了還不忘給我打廣告,你就這麼忘不了我?】
【承認吧,你還喜歡我。】
有時候我真的恨不得自戳雙目。
我轉手就把自己的代言價格給他發了過去。
【代言費結一下,我很貴的。】
梁辰立馬消失。
一提到錢,他就和S了沒什麼區別。
5
第一期節目錄完。
劉姐說某個不知名的投資商讓我去當女嘉賓。
觀察員爆改女嘉賓,節目組想要熱度想瘋了?
我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這個投資商是池域。
我給他發了一連串問號。
他沒解釋,沒反問。
直接給我轉了一千萬。
【那原本的女嘉賓呢?】
【我也給了她一千萬。】
「……」
再推辭可就不禮貌了。
不管什麼觀察員、女嘉賓,隻要錢到位,我都能去當男嘉賓。
按照我對池域腹黑程度的了解,梁辰和凌至澤絕對不知道我要去錄節目。
果不其然,在導演說有一位女生加入進來的時候,他們兩個表現得十分期待,甚至準備了禮物。
梁辰自信開口:「我這條項鏈最近賣得很火,我特意為新來的女嘉賓留了一條,現在這個已經是稀有款了。」
「……」
夠了,我說夠了。
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天天回收他不要的破爛。
我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直接推門而進。
剛才還滔滔不絕的梁辰在看見我之後,原地石化。
站他旁邊的凌至澤表情也沒好到哪兒去。
他們兩個活像見了鬼。
隻有沙發上的池域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我對另外幾個女嘉賓簡短地介紹了一下自己。
梁辰和凌至澤依然沒有回過神來。
池域從沙發上站起來,拿起放在桌上的一個袋子遞給了我。
接著他笑著轉頭對剩下兩個人說:「愣著幹嘛,送禮物啊。」
池域當然是故意的,他當初和我在一起就對我這兩個前男友耿耿於懷。
吃起醋來有一種不顧人S活的酸味。
我搶在梁辰和凌至澤行動之前開口:「如果是九塊九三條的項鏈和低成本魔術的話就算了,容易讓我想起那兩個晦氣的前男友。」
梁辰:「……」
凌至澤:「……」
我轉過頭對池域擠出一個假笑:「謝謝你的禮物。」
池域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會喜歡的。」
他這麼說準沒好事。
我往袋子裡瞥了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熟悉的錢包 logo。
這男的,真夠記仇的。
6
我來的第一天,不尷不尬地度過。
晚上給心動嘉賓寫信,我想了半天是實在下不出去手。
這個回頭草我就非吃不可嗎?
偏偏導演組還不給棄權。
我絞盡腦汁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響了我房間的門。
我走過去一打開門就看見了梁辰。
我還沒開口,他就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向我。
「你決定來,是為了我嗎?」
哥們兒,我求你了,別給我整這些行不行。
「昨天馬戲團給我打電話了。」
梁辰對於我這突如其來轉變的話題顯然有些措手不及,他一臉蒙地看著我說:「給你打電話幹什麼?」
「他問你什麼時候回去,馬戲團裡沒小醜了。」
梁辰被我這句話堵得滿臉通紅,惱羞成怒地說:「那你為什麼來?總不可能是為了凌至澤那個手下敗將或者是池域那個 strong 男吧?」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十分直白地說:「我為了錢。」
梁辰這下徹底不說話了。
那可是錢。
說是他的命根子也不為過。
他站在原地思考了幾秒,突然釋懷地笑了:「袁義禾,你一向嘴硬我知道。」
我嘆了一口氣,看著他說:「梁辰,我一直覺得你挺有個性的。」
聽見我誇他,梁辰眼睛都亮起來了,剛準備接話,就被我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個子不高性格還不好。」
梁辰被戗得無話可說,角落裡卻傳來了一道嘲笑聲。
我循聲看去,凌至澤站在角落裡看戲。
得。
一個沒送走,一個又來了。
凌至澤走過來看梁辰沒有要走的意思,看著他說:「怎麼,沒有被陰陽夠,還想接著被罵?」
梁辰不甘示弱地戗了回去:「手下敗將也好意思和我說這個。」
「不過是撬牆腳的,也值得炫耀?」
「沒本事就是沒本事,認識十幾年又怎樣?」
他們第一期的時候不是還哥倆好嗎?
現在就撕破臉了?
我看他們兩個大男人在我門口吵架,莫名覺得丟臉。
我伸手制止了他們:「你們兩個都給我滾。」
梁辰滾了。
凌至澤沒有。
他站在我面前,突然指了指我的肩膀。我下意識地看去,他一抬手變出來一朵白玫瑰。
一個小女孩輕輕地閉上了眼。
他竟然給我整這S出。
凌至澤沉浸在自己的魔術中無法自拔:「白玫瑰的花語是純潔的愛情,就像當初的我們。」
白玫瑰覺得晦氣,我也是。
我真的不能把他報警抓起來嗎?
凌至澤見我沒反應,開始打感情牌:「義禾,我們兩個從小學開始認識,到現在已經十幾年了,我從小學第一次見你就覺得我們會在一起。」
「你小學對不下五個人說過這種話,別以為我不知道。」
凌至澤被戳穿有些尷尬,但還是接著說了下去。
「但這麼多年,隻有你讓我念念不忘,我變的第一朵玫瑰就是送給你的。」
「廢話,這魔術是你S乞白賴求我教給你的,按輩分你得叫我師父。」
凌至澤被我戗得無話可說,最後憋出來一句:「義禾,我不會放棄的。」
別了吧哥,現在還裝深情給誰看啊。
都來戀綜了。
都孔雀開屏了。
咱不能就這麼把我當成一個傻子吧。
凌至澤將白玫瑰強行塞到我的手裡,走了。
我也懶得進門了,按照規律,池域還得來。
果不其然,過了幾分鍾,池域就出現在了門口。
他看我站在門前,有些驚喜地走了過來。
「你在特意等我?」
這話剛說完,池域就看見我手裡拿著的玫瑰,臉立馬垮了。
「他們兩個來過了?」
我原本也想著把池域給戗回去,但想到那一千萬,我立馬擠出了一個笑。
池域眼睛一直盯著白玫瑰,那樣子看起來恨不得直接把它給吃了。
我猶豫著伸出手問他:「你喜歡?那給你吧。」
池域從我手中接過白玫瑰,下一秒直接把它扔到了地上,並且狠狠地踩了幾腳。
「你要是喜歡,我可以包一車給你。」
不必了。
我對玫瑰 PTSD。
池域見我沒說話,試探性地開口問道:「你心動嘉賓寫的是誰?」
「節目組說不允許劇透。」
「是嗎?」池域看了一眼鏡頭,似乎在質問導演。
緊接著,我就聽到了導演的聲音。
「可以劇透,他是祖宗。」
我嚴重懷疑就算我不寫池域的名字,憑借他投資商的身份也能把名字改成他的。
我沒直接回答,模稜兩可地說:「首先,他不是我的前男友。」
池域眉頭微皺,隨後大喜:「你同意和我復合了?」
就這麼自信嗎?
他和梁辰還有凌至澤可以組合出道了。
名字就叫「自信男人聯盟」。
我對他笑了笑,沒說話。
7
當天晚上,我收到了兩封信。
一封來自凌至澤,寫了小幾千字,從我們的小學開始寫到了上大學。
另一封來自池域,隻有短短五個字:給你一千萬。
一個沒錢試圖給我講感情,一個沒感情隻能和我談錢。
我看著這兩封信,毅然決然地寫下了女 1 的名字。
俗話說得好,性別別卡太S。
反正節目組也沒說有性別要求。
第二天宣布的時候,導演組說我和池域是唯一雙向互選的。
分明導演組和池域才是雙向奔赴吧。
池域上個節目夾帶私貨也太嚴重了。
梁辰聽到這個結果似乎有些難以忍受,他直接站了出來。
「黑幕!這是黑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