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說陸霽川對我用情極深。
可成婚前,我卻發現他另有心許之人。
書房中他攢了一沓未寄出的書信。
他問:「心心相印的人卻不能朝暮廝守,情字何解」
1
神都洛陽城裡誰人不稱陸霽川是痴情郎
我也一直萬分慶幸,這樣俊朗又上進的兒郎,是我的未婚夫婿。
上元節,我照例掂了節禮前去陸府探望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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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都識得我是這家未來的女主人,殷勤為我帶路,我暢通無阻。
行至廊下,卻遠遠看到陸霽川護著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女子。
正堂上,平日裡沉穩和藹的老夫人此時怒不可遏:
「你這個喪門星!你家將我家害得還不夠嗎這樣的佳節還要來尋我的晦氣,拿上你的東西滾出去!」
那女子瑟瑟地躲在陸霽川身後,纖細柔弱的身子微微發抖,卻咬了咬唇,哽咽道:
「陸祖母,月兒隻是惦記您同川郎……」
「啪」地一聲,四色禮盒被摔出堂外,散落一地。
陸氏祖母氣得夠嗆:
「滾!別讓我再多說一次。」
還不解氣,她擲出手裡的楠木拐杖,直衝那月兒。
陸霽川眼疾手快,挺胸一擋,龍頭裝飾的尖角堪堪擦過他的胸前,在脖頸處留下一絲血痕。
「阿川哥哥!」
陸霽川還沒喊疼,這月兒倒是心疼萬分。
他看似不為所動,側過臉故作冷淡:
「顧月遲,我早就同你說過莫再來了,快走罷。」
顧月遲梨花帶雨,眼見周旋無果,還是轉過身去走了。
陸霽川借口包扎傷口退下,卻依舊不放心地跟了出去,無人發現,我遠遠綴在身後。
大抵是淚眼婆娑,出了角門的顧月遲絲毫未注意到過路的馬車。
眼看馬蹄就要從她身上跨過去,一心掛念她的陸霽川未作絲毫猶豫,衝過去護住了她。
兩人當街擁在一起,淚眼相望。
當真是,郎情妾意。
2
日暮時分,陸霽川才來醫館尋我。
他說,清晨去鍾府給我父母送節禮,卻不慎被馬車撞了,僕婦包扎的不仔細,要我來給他敷藥。
我一邊為他搗藥,眼淚一邊不自主地滾落。
陸霽川慌了,手足無措地拿著帕子,口中不住道:
「令儀,不哭了,不用心疼我,我一點也不疼。」
「隻是可惜給你家的節禮耽擱了。」
我聞言隻覺得好笑,就算是謊言,這人還不忘為自己邀功。
我的眼淚倒是浪費了。
他見我硬擠了一個苦笑出來,還以為自己的溫言安慰起了作用,眉目間透著幾分蒙混過關的自得。
拿了個食盒捧到我面前,獻寶一樣:
「你看,匯珍樓的東坡肘子、香炸鹌鹑……我就知道你忙著問診,又忘了吃飯。」
腦海中他呵護著旁的女子的模樣,和他此刻忙前忙後,殷勤關切的模樣漸漸重合,我心底隻有酸澀。
或許,他對我的好,隻是自作主張替我寬恕他的不專情而已。
洛陽城人人都道,鍾家令儀好福氣,有這樣豐神俊朗又體貼入微的未婚夫。
可如今,這福氣我不想要了。
幾個時辰前的陸府,我看到顧月遲哭著為他的傷口纏上手帕。
她撫著陸霽川的胸膛,含著淚痴痴地問:
「阿川哥哥,我們這輩子還能在一起嗎」
陸霽川不說話,可額角的青筋暴露了他的隱忍。
顧月遲將面頰柔柔地貼在他的脖頸處,哽咽著哭訴:
「造化弄人,可父輩的恩怨,與你我何幹」
「月兒仰慕郎君數年,此心此情,蒼天可鑑。」
「阿川哥哥……你,你可還想著我嗎」
良久,直到顧月遲哭到力竭,陸霽川都不做聲地任她抱著。
若不是他的眼淚打湿顧月遲的衣衫,我可能還會僥幸地以為他無動於衷。
我看著冷靜自持的他哭到泣不成聲,我看著端方守禮的他吻住懷中佳人。
我站在風中腿都麻了,他眼裡隻有旁人,我像是無關緊要的石塑。
顧月遲沒聽到,我卻聽到了。
他說:
「我每日每夜,無時無刻都在想著你啊。」
惡心。
眼前的人讓我反胃,一向愛吃的東坡肘子也是。
3
我同陸霽川定親都快一年了,如今隻等國喪結束後完婚。
鍾家世代行醫,我也有幾分千金科的本事。
兩年前陸家祖母纏綿病榻,尋了多少名醫都不見好,眼看就不行了。
他家管家無奈尋到我,盼著S馬當活馬醫罷了。
沒成想我一力將陸老夫人從鬼門關拽回來,陸家上下十分感念我,我也因此聲名鵲起。
一日問診完,陸家祖母牽著我不肯撒手,調笑道:
「這樣有才情又美貌的女郎,我陸家可有福氣討來做媳婦啊」
我沒想過這樣的可能,一霎便紅了臉。
悄悄瞥了眼一旁的陸霽川,他的耳尖好似更紅。
陸夫人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笑彎了眼:
「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令儀是最頂頂好的女郎,我盼著你要稱心如意才好。」
從那天起,陸霽川便頻頻出現在我左右。
珠釵臂釧、文房四寶、牡丹芍藥、泥人風箏……但凡有趣的玩意他通通搜羅來送我。
醫館忙碌,我時常無暇顧及他,他也不介意,有時捧著書本默默等待,有時執起畫筆描摹我的模樣。
他家世尊貴,又豐神俊朗,總有旁的娘子借故來醫館偷瞧他,他隻作不知,仿佛眼裡心裡隻有我。
父母兄長都贊他情深義重。
半年後的三月初,上巳節,陸家祖母邀媒人上門提親,我在家人的期盼的目光下羞澀地點了頭。
「令儀,我心悅於你,這輩子我會盡我所能對你好。」
他的承諾好似擲地有聲。
那一刻我想,我們會恩愛齊眉,情長到老。
4
陸霽川確實對我很好,噓寒問暖,體面尊重,能給的他似乎都給了。
若不是顧月遲的出現,我挑不出他有什麼錯。
他對我袒露的夠多,我便以為,這就是全部。
許是有旁人絆住他的腳步,這幾日他忙著陪伴佳人在側。
我借著給陸老夫人請平安脈,旁敲側擊地試探伺候的嬤嬤:
「老夫人近日可是動了氣瞧著肝火旺盛,恐怕夜裡要睡不踏實了。」
這嬤嬤倒是直腸子,大約也覺得陸霽川對顧月遲斷了心思,竹筒倒豆子般交待了個幹淨。
陸霽川和顧月遲兩家本是世交,他二人的父親既是同僚,也是好友。
陸大人耿直清高,查陳年錯賬查到了權貴頭上,卻被反咬貪汙。
這汙蔑的賬本堪合,便出自最了解陸大人筆跡的顧大人之手。
於是世交變成了世仇,青梅竹馬也各自天涯了。
後來雖僥幸翻了案,陸大人卻已經S在了貶黜的路上,夫人也殉情了。
而顧月遲的父親不知又搭上了哪股東風,全身而退。
雖有祖母撐著一口氣照拂,但陸霽川到底成了孤兒。
陸老夫人也心鬱成疾,幾乎喪命,再後來,陸家便有了同我的交集。
末了,嬤嬤訕訕補充:
「川哥是拎得清的,不會再同這顧家女兜搭,女郎自可放心。」
「定要常來寬慰老夫人才好,她念著你,也能開懷幾分。」
我佯笑著別過,本應出府的腳步一轉,第一次走進了陸霽川的書房。
5
清雅簡潔,卷帙浩繁,是求功名的樣子。
隻是背著房門處,赫然放著顧月遲的畫像。
從前他隻帶我到門口,因此我不曾發現。
如今從書案的角度看過去,一眼便能瞧到。
我已經能想象到無數個溫書疲累的時刻,陸霽川是怎麼看著這張臉來解乏的。
這是他秘密的天地,他假裝將一顆真心全然袒露給我,一招陽謀換取了我的無邊信任。
書案旁,是一沓信紙。
像是未寄出的情書,也像自我紀念的剖白。
「八月廿三,她哭著說父母之罪,不該及子女。我本來有些怨恨她的,可見到她落淚,卻止不住的憐惜。」
「如果爹爹還活著就好了,他也會為我選擇寬宥的吧。」
「為何心心相印之人,不能朝暮相守呢」
「九月十七,她又上門來,祖母卻命人關門落鎖,將她攔在外邊,我心如刀割。」
「這樣秋老虎的天氣,她怎能受得住。」
「冬月初三,她說她要走了,隨父親去長安。」
「情字何解啊。自此,神都再無明月。」
後來的年歲便接不上了,大抵他的明月走了,他的心也掏空了。
「三月三,我還是沒等到她,便聽天由命吧。祖母歡喜,我便歡喜。」
「她也是個很好的人,願餘生安穩。」
饒是有所準備,我的心髒依舊仿佛被一雙大手狠狠一握。
三月三,上巳節,他帶著海誓山盟提親的那天,我以為是姻緣天定,他卻說,聽天由命。
最近的一篇字跡最潦草,顯然下筆時心緒紛亂。
「正月上元,她終於回來了。」
「明月,可否仍舊入我懷」
……
不是,賤不賤啊
你這麼深情似海,問過你冤鬼爹的意見嗎
我本來該應景掉幾滴眼淚的,但是此刻,憤怒快把我身體裡的水汽燒幹了。
6
我將這破信按順序放歸原位,開始琢磨如何抽身。
這婚約當然是要作廢的,隻是他陸霽川欺我太甚,我不願忍氣吞聲,好聚好散,成全他二人的花好月圓。
大唐雖民風開放,女子即便和離也能再嫁。
可我憑什麼捏著鼻子認了
萬一日後旁人拿無故退婚來挑肥揀瘦,我豈不是吃虧
傷懷還是有一些的,可學醫之人最講究情志平和,我才不要因為一個眼疾腦疾兼具的男人傷了我的心肝脾肺。
此時他二人乍然重逢,必舍不得分開,我倒要貼上去。
一來自降身價,讓陸霽川誤以為我非他不可,如此才能催他著急脫手。
二來橫插其中,亂一亂顧月遲的陣腳,那日我看她的面色……不太對。
7
我借口醫館需整修,請陸霽川來為我題寫牌匾和對子。
他面上閃過一絲猶豫,可到底還不到撕破臉面的時候,便笑著答應了,隻是揮揮手遣了小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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