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媽，你是因為我養父母家有錢才把我找回來的嗎？你怎麼能這樣，我是你親女兒啊。」

「趙青身體不好，我早就讓你把她接回來，可你嫌她是個殘廢，想趁機擺脫她，怎麼又怪我了啊。」

 

我媽被說得臉色漲紅，又給了我一巴掌。

 

「S丫頭，我是你媽，我給了你生命，你還敢跟我頂嘴。」

 

「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他們不給你錢，你不會偷嗎，那賤人隨便一個首飾，都幾十萬了，你立刻去。拿不回東西，你也別回來了。」

 

我哭著搖頭。

 

「我睡大街也不會去偷東西的。」

 

我哭哭啼啼跑出去，門一關，我就冷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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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火辣辣地疼，這兩巴掌算是我還你的生恩了。

 

7

 

我讓我弟給我在酒店開了間房，我一邊學習一邊等待。

 

沒讓我等太久，第三天我爸媽就出現在趙青的直播間。

 

我被說成了任性惡毒真千金，逼走可憐的殘疾趙青。

 

我都樂了，貧民窟裡的真千金嗎？

 

他們倒是會抬高自己身價。

 

我媽暗指我小小年紀在外面亂搞，夜不歸宿。

 

她在鏡頭前一改潑辣，哭得肝腸寸斷。

 

心疼趙青在外面受苦，又後悔沒有攔住我趕走趙青，沒教育好我。

 

我爸安慰我媽不怪她，畢竟我不是他們養大的。

 

他們養大的趙青堅強善良勇敢，證明他們的教育沒問題。

 

隻是說怕我在外面跟人學壞，希望我早點回家。

 

直播彈幕刷得飛快，清一色是罵我心思惡毒不檢點。

 

偶爾有說不能聽一面之詞，也該聽聽我怎麼說，瞬間就被刷沒了。

 

我靜靜等著事情發酵，我的手機號被人肉出來。

 

像上一世一樣，鋪天蓋地的惡意向我湧來。發消息打電話罵我，語言惡毒羞辱，還有問我多少錢一晚的。

 

我直接關機。

 

學校門口也被記者堵住了。

 

現在都是復習，其實去不去學校意義不大。

 

我跟老師請了一個星期假。

 

我住的酒店是養父開的，不過早就送給我弟讓他練手了。

 

我弟知道後氣得要去找我爸媽算賬，被我攔住了。

 

現在誰都找不著我，趙青也火了，吃了波紅利她更不準備罷手。

 

我的消失被說成跟人同居了，我媽跪在直播間裡求我回家。

 

趙青也忍氣吞聲說不跟我搶爸媽，讓我可憐可憐老人，回家吧。

 

事情越鬧越大，是時候了，我把錄音發給幾個大 V。

 

事情反轉。

 

「我不怪媽，我回來了，那趙青是回到她自己家了嗎？」

 

……

 

「我看你是好日子過多了腦子裡都是屎，老娘錢多得沒地花了嗎，她親媽都不要她。我憑什麼養個殘廢，要不是我生你傷了身子不能再懷，老娘早把那殘廢扔了。」

 

我剛回來時我媽一口一個殘廢。

 

還有我離開家時他們讓我去打秋風，偷東西。

 

「老娘怎麼就生你個缺貨，你還挺驕傲是吧，你個傻子。真是氣S老娘了，你長腦子幹啥的，他們不給，你不會想法要啊。老娘生你一場，害得我傷了身子不能再懷，你不得好好孝順我。」

 

「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他們不給你錢，你不會偷嗎，那賤人隨便一個首飾，都幾十萬了，你立刻去。拿不回東西，你也別回來了。」

 

……

 

我不止發了錄音，揭露我爸媽的真實嘴臉。

 

還發了趙青利用網友同情心賣慘摟錢，信誓旦旦說買她東西掙的錢一半會捐給公益組織。

 

立了個堅強不息的人設，她也是利用這個才能成為勵志網紅。

 

然而其實她一分錢都沒捐過。

 

網絡頓時哗然，一群噴子湧入趙青直播間，網友懟天懟地懟我爸媽，趙青自然也沒落下。

 

她解釋，網友就讓她拿出捐款證明。

 

她自然拿不出來，再會說也沒用，最後被罵到隻能關閉直播間。

 

8

 

網上聲音都是同情我有這麼一對吸血鬼父母，網友也不再對著我圍追堵截。

 

反倒是我爸媽被罵得隻能躲在家裡不敢出去。

 

我也可以照常上學了。

 

我的經歷曝光，同學們對我的遭遇都很同情，紛紛安慰我，給我帶好吃的，衣服等等。

 

我感謝他們，沒有收東西。

 

我從出生起就身不由己，命不由我，成為別人提線木偶。

 

但現在我可以掌控自己命運了，我並不可憐，我感謝老天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

 

我一直住在酒店，每天一門心思學習，直到高考。

 

高考結束後，我整個人都輕松了。

 

校門口有很多家長等待。

 

同學們一一奔赴自己家人，跟他們嘰嘰喳喳分享一切。

 

這一刻，我心底還是有些羨慕的。

 

下一秒，我肩膀就被SS壓住，一個人重量都壓在我身上。

 

我弟欠欠兒的聲音傳來。

 

「恭喜準大學生得勝歸來。」

 

我不禁笑彎了眼，心裡的缺失被填滿。

 

開玩笑道。

 

「成績還沒下來呢，低調，低調。」

 

「切，別裝了，看你這樣就知道一定考得很好。」

 

我沒有謙虛，而是一臉自信。

 

不過怕拉仇恨，小聲說道。

 

「我覺得上清北沒問題。」

 

我弟很高興。

 

「那我也可以安心去做手術了。」

 

原本他早就可以手術了，但我要高考。他不放心，又往後拖了拖。

 

我伸手抱住他，心裡沉甸甸的。

 

「我等你回來。」

 

「好。」

 

再次見到我爸媽是回學校填志願，他們找不到我，隻能在學校門口堵我。

 

兩人瘦了很多，狼狽頹廢，看著很蒼老。

 

尤其是我媽，臉頰松弛，更顯刻薄。

 

見到我幹淨朝氣，就瘋了般撲過來。

 

「S丫頭你去哪了，我跟你爸過得那麼慘，你倒是人模人樣的沒事人一樣。你個沒良心的S丫頭，早知道生下來就該把你掐S。」

 

看到他們我就有防備，迅速躲開，我媽撲了個空。

 

使勁太大，捂著腰嗷一嗓子，一臉痛苦。

 

嗯，閃著腰了，我心情美滋滋。

 

我爸沒管我媽鬼哭狼嚎，目光陰沉沉地看著我。

 

「小雪，你之前說工作後會好好孝順我們，給我們養老，不是騙人的吧。」

 

我一直知道，我這個親爸才是最狠的。

 

我不該惹怒他，他一定會破釜沉舟毀了我。

 

但我不想後半輩子跟他們有任何牽扯，不如一次性解決。

 

我冷著臉哼了一聲。

 

「我之前的確是這麼想的，你們畢竟給了我生命。但你們是忘了之前聯和趙青怎麼詆毀我的嗎？」

 

我媽氣得嗷嗷叫。

 

「你個賤丫頭不是一點事沒有，反倒我們被罵得不能出門。」

 

可不是，這都多久了，還得戴著帽子呢。

 

我爸眯著眼。

 

「你從剛回來就在防備我們，故意激怒我們錄音。S丫頭你心眼夠多，也夠狠，不愧是我生的，我最後問你一次，你真的不管我們？」

 

我扭頭就走，用行動回答。

 

我爸陰惻惻地說了一句。

 

「行，希望你別後悔。」

 

我隻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爸一定會對我動手。

 

他心裡可沒有什麼血緣親情。

 

高考分數下來那天我高興瘋了，分數隱藏了，北大穩穩地，我終於改變上一世命運了。

 

養父母來酒店找我，要接我回家住。

 

顯然他們一直知道我住在這，看來就算酒店給了我弟，也都在他們掌控中。

 

我很意外。

 

「你們沒在國外？」

 

「你弟做完手術我們就回來了，公司一大攤子事呢。你總住酒店也不像話，回家裡住吧，正好你弟也快要回來了。」

 

我笑了，他們還是這麼現實。

 

因為我上北大，又有了價值，所以我能回去了。

 

我直接拒絕兩人，他們撫養我長大，給我最好的生活。

 

我感激他們，但絕不會再回去。

 

以後該盡的孝我會盡到，就像他們之前對我一樣，其他的就算了。

 

他們走後，我的心就怦怦跳，似乎有所預感。

 

果然，下午出門的時候，被人一棍子打暈。

 

醒來時, 在一個富麗堂皇的房子中。

 

面前是一個挺著肚子的中年禿頭男人, 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隻獵物, 露骨的惡心。

 

他笑得猥瑣，見我醒了，就開始脫衣服。

 

「小丫頭真水靈，你爸媽已經把你賣給我了，花了我二百萬呢。不過別怕，哥哥一定會好好疼你的，哥哥很溫柔的。」

 

見到他, 我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趙青直播間的榜一大哥，就喜歡鮮嫩小姑娘。上一世他看上趙青清秀的臉蛋，還有她身體的殘缺, 引起了他變態的興趣。

 

框框給趙青砸錢。

 

趙青為了擺脫他, 又不想失去這個大款。

 

跟我爸媽一起把我迷暈送給榜一大哥。

 

經歷網暴我得了抑鬱症，後來又遭遇這樣的事。

 

我摸著兜裡的銀行卡，很欣慰，養父母工作忙，弟弟算是我帶大的。

 

「我人」命運的齒輪，還是轉動了。

 

但卻不會如他們所願。

 

榜一大哥撲到我身上, 要扯我衣服時，門被人踹開。

 

「不準動, 蹲下抱頭。」

 

我閉上眼睛，一切都結束了。早知道身邊有豺狼虎視眈眈，我怎麼會沒有準備。

 

察覺不對時，我就報警了。

 

我爸媽和趙青，還有榜一大哥都被抓起來了，等待他們的是法律的嚴判, 估計判得不會少。

 

等他們出來時, 那時我一定已經強大到無所畏懼。

 

解決好一切後, 我背上行囊, 奔赴我的新人生。

 

我一直沒有談戀愛, 專注學業事業。

 

我的努力也沒有被辜負。

 

從公司辭職後，我創立了自己的公司，做得蒸蒸日上。。

 

我去參加弟弟婚禮, 他跟新娘笑著來接我。

 

他身體恢復得很好, 沒有接手家裡公司。

 

因為養父母一直不舍得放權, 還防備他。

 

弟弟在公司待了半年後就離開另起爐灶, 現在公司做得有聲有色。

 

養父母也老了，想著法地讓他管理公司，別讓他們一輩子心血白費。

 

我跟弟弟對他們，如同他們當初對我們一樣。責任盡到了，但感情就算了。

 

這樣挺好, 我弟弟勸我談戀愛, 好好享受生活。

 

我笑了。

 

「順其自然吧，我並不孤單，人生有太多有意義的事情了。」

 

我有能力後就成立了兒童基金會, 關注原生家庭的教育，希望他們能有個快樂童年，不要像我一樣。

 

孩子殘疾有疾病，都在基金會負責範圍。

 

我有時間就去跟孩子們在一起, 心情都會輕松很多。

 

人生的意義，並不光在於按部就班成親生子。

 

我已經找到了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找到了另一種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