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總:【請把上月部門總結報告送來,謝謝。】
我豁出去了,徑直走進霍錦的辦公室,全然忘了敲門。
他有些驚詫地抬頭看我,很快又恢復平靜。
霍錦用指節敲敲桌面:「放這吧。」
見我踟蹰著不走,他疑惑開口:
「還有事嗎?」
我一陣腹誹,他難道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見我不說話,霍錦從抽屜拿出一張報告單遞給我。
「每個轉正的員工都會被公司安排去做全身體檢,你的預約在後天早上,出結果後記得發給我,我上報給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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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獨發嗎?」
「嗯,隻剩你了。」
於是我拿著報告單出了辦公室。
怎麼感覺,每次都被他拿捏了。
但是看霍錦的反應,好像還是無事發生。
嘿嘿,他應該是個習慣清理聊天記錄的人。
9
醫院。
「霍總,您怎麼也在啊?」
我看著在醫院大廳碰上的霍錦,他輕咳了聲,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來公司後還沒有體檢,正好今天還剩兩個名額,所以……」
不等他說完,我點頭如搗蒜表示同意。
霍錦將臉偏向一邊,醫院暖氣不足,他耳朵尖凍得通紅。
我和他大眼瞪小眼站在原地,氣氛太尷尬,還好這時電子大屏彈出我倆的名字。
我和霍錦向檢查室走去,恰巧碰上兩個護士在聊天。
「年初來體檢的人也太少了,每天都不達標。」
「就是啊,今天才兩人。」
她們走遠後,我偷偷抿嘴看向霍錦。
聲音太大,實在不好裝聽不見了。
好像察覺到我的視線,霍錦突然嗆住,開始劇烈咳嗽。
作為滿分下屬,我貼心地為他拍了拍背。
片刻後霍錦抬頭,眼睛水汪汪地泛紅,睫毛沾上了水珠。
「我在 App 上看,真的就隻剩兩個名額……」
他的氣息還不穩,我趕緊示意他別講話。
「對對對,應該是程序出錯了。」
我拉他坐在長椅上,等待報告結果。
我們兩人都沒有玩手機,就這麼靜靜地坐著。
不知過了多久,霍錦突然開口:
「詩……小喬,那個,我母親讓我們周末回家吃飯。」
「嗯?」
我陡地睜大雙眼:「霍總,你知道啦!」
好吧,原來霍錦還沒來公司的時候,人事就已經把員工簡歷發到他的郵箱了,但是怕我尷尬,一直都沒拆穿。
「她說了,這周不把你一起帶回去,她就親自來南城接人。」
「佣金你隨便提,可以幫幫我嗎?」
一貫清冷的總裁居然眼眉彎彎,看起來有點小可憐。
我猶豫了下,爽快答應。
「可以啊,正好我周末有空,但是佣金就不必了,叔叔上次給的那個紅包夠大的。」
「我說了那不算……」
「真的不用了霍總,怎麼說都感覺是我佔了便宜,你家的菜真的很好吃!」
霍錦拗不過我,嘆了口氣,眼角帶笑看著我。
我愣了兩秒,平時真的很少看到他笑。
「霍總,您笑起來挺隨和的,在公司應該多笑笑,這樣員工和您的距離會更近呀。」
霍錦許是沒想到我會這樣說,嘴角的弧度更明顯了。
「我以前很愛笑,隻是……」
他話未說完,搖了搖頭轉移話題。
「周末回去可不要再叫我『霍總』了。」
我撓了撓臉看向他:「那?」
霍錦定定地看著我,他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輕顫,眼裡盡是我看不懂的掙扎。
「阿錦。」
「就叫我阿錦,好不好。」
10
上次來得匆忙,沒注意到霍家隔壁的一幢別墅,殘破不堪。
「那家人出事了,再也沒回來。」
提到這,霍錦眼神變得晦暗,不自覺抿緊了唇。
「對不起。」
他替我解開安全帶,唇角帶笑卻牽強:
「沒關系,過去好多年了。」
還沒進門,就聽見月如阿姨洋溢激動的聲音。
「詩詩囡囡,你來啦!」
她衝上前抱住了我,心疼地摸著我的背。
「怎麼都沒有肉了,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啊。」
說罷,她狠狠地瞟了一眼霍錦。
「這臭小子和我們說了,你們現在在一家公司,和阿姨說,他是不是壓榨你了?」
我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阿姨,我身上就是不長肉,霍……阿錦來公司後對員工特別好,你看我的臉,這麼圓!」
月如阿姨捏了捏我的臉:「那就好,馬上開飯!」
飯後,我和霍錦在院裡散步。
「霍總,感謝招待!」
霍錦輕笑不說話。
矮矮路燈照亮枝丫縱橫的迎春,偶有幾隻螢火蟲從花叢飄出。
我自顧自向前走著,全然未注意身後人停頓的步伐。
「……詩詩。」
我回眸看向霍錦。
「我……」
「你身上總有勃勃生機,讓我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你靠近。」
「你能試著喜歡我嗎?」
「詩詩。」
不知不覺間,霍錦和我的距離近如咫尺。
月光與路燈交雜的燈光下,他的眼底蘊著一捧綠。
那抹微光固執地垂眸看我,泉水蕩漾。
我抬眼描摹他的輪廓,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面。
深夜辦公霍錦辦公室的燈光;霍錦喂公司樓下的小野貓;霍錦向清潔阿姨打招呼,幫忙搬重物;霍錦和她說話時微翹的眼角;霍錦……
等我回神,我才發現。
天呢,我好像有一點點喜歡霍錦。
「會不會太快了?」
男人聞言愣了幾秒,不可置信地託起我的手,眉眼立展歡顏,在我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吻。
「我會永遠等待你的回應。」
11
霍錦說得很對,他確實很愛笑。
我看著坐在沙發上的霍錦,一聽答應下班和他約會,就樂得像個傻子。
自那晚後,霍錦簡直像變了個人。
早晨準點到樓下送我上班,無一例外都會準備好愛心營養早餐;午餐更是四菜一湯,還要等我一起才肯動筷;周末就是拉著我到處玩,買買買。
每當做完一切,他就會抬頭盯著我,眼睛亮亮的,一副求誇誇的模樣,像隻大薩摩耶。
摩天輪在此刻升向頂端,煙花適時綻放,點點星火照亮了夜空,亦絢爛了兩顆怦然的心。
霍錦攬過我,將頭埋在我的頸間,聲音悶澀。
「詩詩,我好想你。」
「你知道嗎,現在的一切都是我幻想過無數遍的場景。」
我垂眸看他:
「你喜歡了我那麼久嗎?」
霍錦沒有立即回應,我隻感覺腰間的手更緊了些。
半晌,他才開口,帶著輕微的鼻音。
「嗯。」
「很久很久,久到隻有一個人還在記著……」
霍錦的聲音越來越輕,輕到我聽不清他的後話。
他撫在我發間的手在顫,落在我額頭的吻堵住了我前去問詢的衝動。
一條項鏈系於我脖頸間。
是一把小鎖,鎖心刻著袖珍的「S」。
隱忍的嗚咽隨著煙花的尾聲匿於夜色。
霍錦說,他這輩子隻喜歡詩詩。
唯愛一人。
12
可是,幸福的真相總是刻骨銘心。
外出辦事回到工位才發現員工都在竊竊私語,滿室嘈雜。
「剛才有個女人來找霍總,剛進辦公室就開始噼裡啪啦摔東西,一直在吵,但聽不清在說什麼。」
小秋一臉八卦:「你說,不會是霍總的什麼風流債吧。」
我腦子亂哄哄的,總經理正好這時讓我去隔壁會議室送資料。
霍錦辦公室的百葉窗半拉,門透了條縫。
我隱約看見一個明豔動人的女孩站在原地歇斯底裡,霍錦的神情隱於陰翳,看不清任何表情。
女孩尖銳的嗓音再度響起:
「霍錦,我真是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人!她不在了,你就找個冒牌貨排解寂寞?我真替詩詩感到不值。你實在令人作嘔!」
女孩哭號著一把奪過霍錦桌上的相框,將裡面的照片撕成了兩半,嘴裡還在大喊著:「你不配!你不配!」
我捂緊了嘴,控制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音。
這是第幾次了,又在旁人的嘴裡聽到了那個熟悉的稱呼。
我頭痛欲裂癱坐在地,好幾次握不住手機,但還是顫著手在相冊裡翻到了一張照片。
照片裡的少男少女穿著校服,青春洋溢撲面湧來。
女孩微嗔的臉鼓成包子,捶在旁邊人身上,男孩也不惱,笑得露出虎牙,垂眼寵溺看她。
這是當時月如阿姨秒撤卻不小心被我誤觸截屏的照片。
仔細看,女孩與有我有八分相似。
哦,不對。
是我像她才對。
怪不得。
上次在霍家走廊無意瞥見掛在牆上的老照片,還沒細看,就被保姆擋住了視線。
從對方口裡得知,那是霍錦早亡的青梅。
所以,霍錦每一次深情繾綣的呼喚,是在喊誰呢?
月如阿姨親切異常的舉動,是在關心誰?
是他們未亡的執念?
還是他的一生所愛?
我仰頭,不讓眼淚流出弄花妝容。
詩詩是我,但是他們的詩詩不是我。
我不禁苦笑。
真是俗套的劇情。
灰姑娘怎麼會遇上王子,原來我隻是已故白月光的低配。
我還以為這次,真的能得到幸福。
13
牆上掛鍾指針轉了整圈。
我感覺身體搖搖欲墜,夢境竟是強制我回到了最不願回憶的時候。
昔日交好的室友趁我睡著拷貝了我通宵三個月的作品,大賽結果公布,她用著我一字未改的成果獲了一等獎,順理成章得到我渴望已久的求學資格。
而我,因抄襲被終身禁賽,聲名狼藉。
鼓起勇氣挺身站在校長辦公室以為能等候公平的我,卻被對方的家長肆意侮辱。
「聽說你是孤兒?有娘生沒娘養,怪不得這麼沒教養。」
盛氣凌人的貴婦將一沓鈔票甩在我臉上,鋒利的紙張邊緣劃破了皮膚。
「我家女兒能看上你的東西是你這種人這輩子的榮幸,可別給臉不要臉!」
我無助地抬眼看向校長,誰料對方點頭哈腰在貴婦面前說著好話。
他順著視線冷眼旁觀:
「不要不知足,這些錢夠買你多少個作品了。」
我杵在原地孤立無援地看著對面幾人囂張跋扈的嘴臉。
我不甘心,想找室友說清楚,卻在每次下課後被她的男友找人圍堵。
自那之後,我被貼上了「抄襲狗」的標籤,欣賞惜才的教授嘆氣搖頭,昔日要好的同學漸行漸遠……
故作樂觀殘存的希望火苗被冷水徹底澆滅,再不復燃。
我總是哭。
真的有人,生下就是為了受苦。
我強制自己脫離,睜開了雙眼。
心髒抽痛,睡眠反倒落了一身疲憊。
半夜屏幕還在不斷亮起,上面密密麻麻都是霍錦的短信來電。
我把手機關機反扣在了桌面。
從不被偏愛的人就像刺蝟,在嗅到一絲能傷害到自己的氣息前就會卷起全身的刺。
緊緊團成一團,試圖能被保護。
14
第二天上班,看到霍錦從工位離去,我才從拐角走出。
「喬喬,你為什麼讓我和霍總說你出去了?」
我扯出笑容,眨了眨眼:「工作太多了,偶爾偷個懶。」
小秋聞言盯著我的臉:「確實,你臉色好差,沒休息好吧。」
我看著鏡中自己蒼白的臉色,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那張和我相似的面孔。
沉默片刻,我從包裡掏出一支正紅口紅緩緩塗上。
換好禮裙,我挑了一個蝴蝶面具覆在臉上。
公司為了犒勞員工客戶,在下午舉行了假面舞會,我興致缺缺舉著香檳遊弋在邊緣。
「砰——」
全場燈光熄滅,一切盡數黑暗,主持人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各位女士們,先生們。請在全場選擇與你最心有靈犀的那個人,一分鍾後,舞會即將開始。」
臺上開始倒計時,我無心參與,於是站在原地不動。
剎那間,一隻溫熱的大掌撫上了我的腰身,我剛想掙扎,卻沒注意倒計時的尾聲。
「啪——」
燈亮了。
「假面舞會正式開始!」
眼前的男人戴著銀錫面具遮住大半張臉,朝我微微俯身:
「這位美麗的小姐,能否與我共舞一曲?」
舞曲開始,再有兩拍就要進入舞步。
我將指尖搭在他的手心,提著裙擺與之旋入舞池。
這是一支早期華爾茲快曲,旋轉時二人的身軀會緊緊貼合。
擦身時,男人握著我的手緊了些,強制把我的腰身向他身側拉去。
「為什麼躲我?」
又是一個旋身,我的小臂重新搭上他的肩側。
男人目光灼灼,見我不語,便固執地不肯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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