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痴線！

我委屈地說：「我有抑鬱症，是因為對沈度相思成疾造成的，他不在的這三年，我住在這個有他氣味的房子裡，度過每一個思念的夜晚，我是真的愛他啊！」

 

養母半信半疑；「可是你們也才見了一面啊。」

 

「一見鍾情不可以嗎？」我目光堅定無比。

 

趙矜月快被我煩S了。

 

「說吧，什麼條件你會離開？」

 

顧西的小道消息說，趙矜月懷孕了，都快五個月了，著急給孩子上戶口呢。

 

我故意拖拖拉拉半天。

 

趙矜月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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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萬，加這套房子，車庫的幾十輛豪車都歸你，如何？」

 

我舉起食指，搖著頭，表示不滿意。

 

沈度咬牙切齒，讓我別得寸進尺。

 

我早就得寸進尺了。

 

「我要沈家一半的家產。」

 

一語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想把我吃了。

 

口氣太大了。

 

沈度氣得站起身，指著我：「你在痴心妄想！」

 

他說對了。

 

趙矜月不肯讓步。

 

第一次談判就這樣不愉快地結束了。

 

9

 

晚上和顧西在酒吧分享進展。

 

她氣得捶桌：「這一家子的人真不要臉。」

 

「跟這幫人講什麼道理啊！明天，我絕對會讓他們哭著求我。」我擺擺手，胸有成竹。

 

沒一會兒，她工作手機來電，是有人來催促她去參加什麼宴會的。

 

顧西拿走我的酒杯。

 

「你喝這麼多，我不放心，所以，跟姐去參加一個慶功宴。」

 

我被拖著去的。

 

美女開著跑車帶我到一處豪華酒店。

 

是她旗下的。

 

進入電梯後，她才解釋：「我幾年前不是投資了一個遊戲俱樂部嘛！前幾天拿了世界冠軍，我們幾個投資人都被喊來參加慶功宴了。」

 

我鼓著掌。

 

「寶貝你真棒！

 

「不過，我來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她睨了眼兒我：「為什麼不合適？你以家屬身份來，誰敢說？」

 

電梯門打開，走廊站著幾個準備迎接的人。

 

「顧總。」

 

顧西微微點頭，察覺身後沒腳步聲跟上，偏頭疑惑問：「你怎麼不走了？」

 

我對上一雙毫無溫度的眼睛，突然不敢動了。

 

少年穿著黑短袖，姿態散漫地倚靠在牆邊，右手拿著一個打火機，一開一合的，發出輕響。

 

有人介紹：「江霖，這是顧總。」

 

他收起打火機，不緊不慢地過來，喊了聲顧總，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我。

 

好想逃。

 

但是骨氣不允許。

 

顧西向眾人介紹起我：「這是我最好的朋友，趙左左。」

 

我強裝鎮定。

 

少年唇邊掛著涼薄笑意。

 

很難想象，白天那會兒，他還是個求著別分手的哭泣包。

 

也是，一腔真心被辜負，哪裡還會給我好臉色。

 

好在，江霖什麼都沒有說，一言不發進了包間。

 

顧西是個人精，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別告訴我，你心心念念那麼久的網絡男友，是這個江霖？」

 

我頭疼地點頭。

 

「S丫頭，吃這麼好，長得蠻好看的，眼光不錯嘛。」

 

我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一進包間，座位差不多都被坐滿了，顧西被請到了正中央。

 

我坐在她右手邊，而旁邊，是周身冷戾的江霖。

 

他仰頭喝盡杯中酒，眉眼寡淡。

 

10

 

吃了差不多就十分鍾的樣子，江霖就起身，拿起外套。

 

「抱歉，俱樂部還有訓練，我先走了。」

 

我坐著沒動，直到人快要消失在門口，才敢偷偷抬眼望去。

 

他頭也沒回。

 

顧西應酬了一會兒，見我無聊：「你先回家，我讓司機送你。」

 

我讓她小心。

 

女人笑得滿不在乎：「我的酒量，你還不知道？」

 

顧西千杯不醉。

 

我坐著電梯下來時，走廊拐角處，有人從身後捂住我的嘴，將我帶進門後。

 

「趙左左。」

 

江霖的聲音讓我停止了掙扎。

 

這裡是間沒開燈的包房。

 

背後是硬邦邦的門板，被他用手墊著，

 

「放開我！」

 

他不為所動。

 

呼吸落在我臉上，都快吻上來了。

 

「你跟我分手，是因為那個女人嗎？」

 

我：啊？？？

 

猛然想起，當時隨口胡謅的分手理由，是喜歡女的。

 

也難怪他會誤會。

 

我推他：「不關你的事。」

 

少年單手將我雙手擒住，緊緊扣在頭頂上方。

 

他將唇壓下來。

 

發生得太快了。

 

我愣住，呆呆看著眼前的少年閉著眼，吻得強勢又洶湧。

 

被迫微微仰頭。

 

招式很爛。

 

應該是他的第一次。

 

風從未關緊的窗戶偷跑進來。

 

吹得我眨了眨眼。

 

嘴唇一陣刺痛。

 

我疼得輕輕蹙眉，捶打了他一下。

 

江霖退開些距離，舔了舔唇上的血。

 

「算是補給我的分手費。」

 

說完，拉開門，一走了之了。

 

開始得突然，結束得也很突然。

 

呼吸順暢後，我摸了摸唇上的傷口，忍不住「嘶」了聲。

 

S小孩！

 

11

 

顧西邊給我擦藥，邊拷問。

 

「吻得沒感覺嗎？

 

「你臉怎麼比我喝酒的臉還要紅？」

 

我白了她一眼。

 

「我剛才還特意找了江霖的資料，獨生子，全家都在國外，家世感覺不太一般，反正我摸不到太準確的。」

 

「你查他做什麼？」我現在對他的心思隻有能不見，就別見，最好了。

 

女人笑意戲謔：「別告訴我，到時候離婚了，你一輩子不找男人了，你不是喜歡江霖嗎？姐姐給你把把關。」

 

我呵呵笑。

 

「要是喜歡他，我就不會提分手了。」

 

嘴唇還是麻麻的。

 

顧西「嘁」了聲，說不信。

 

「沈度不是省油的燈，你是怕他知道江霖的存在，所以才分的，對吧？」

 

我接過她手中的藥，開門將這個啰唆的女人趕出去。

 

「真吵，我要睡覺了。」

 

「說真的趙左左，我等著你打臉那天。」她放下這句話，囂張轉身。

 

12

 

一大早，我使勁往臉上拍粉，S白S白的。

 

出現在沈氏集團。

 

秘書嚇了一跳：「太太，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我欲言又止，硬是擠出幾滴眼淚。

 

「沒事的。」

 

沒走幾步，身後就有竊竊私語的聲音。

 

「聽說沈總帶了一個女人回來，就是趙家逃婚的那個大小姐。」

 

「當初趙大小姐一走了之，趙家就把這個小女兒推出來頂替嫁給沈總，其實挺可憐的，都沒有問她願不願意。」

 

「我聽到陳特助給一個律師打電話詢問離婚事項，看來，太太要被拋棄了。」

 

「太太好慘……」

 

總裁辦。

 

「親愛的，這是我親手熬的粥，你嘗嘗看？」

 

沈度放下文件，不耐煩道：「趙左左，我不會喜歡你的，你S心吧。」

 

我委屈地抱著餐盒。

 

「我隻是……舍不得你，所以昨天才說要沈家的一半，錢在我心裡不值得一提，你最重要。」

 

才怪！

 

男人捏著眉心，很無奈。

 

「我心裡隻有矜月。」

 

「希望你能放手。」

 

我擦著眼淚，怒吼：「我成全你們，誰來成全我！」

 

丟下這句話，哭著跑出去。

 

一群人在聽牆角，立馬逃散。

 

秘書在後面喊，我也裝作聽不見，一整個崩潰樣子。

 

進電梯後，照了會兒鏡子，確保粉沒有掉。

 

電梯下降過程中，手機彈進消息：【趙矜月看到新聞了，在醫院發瘋呢。】

 

昨天在機場的狗仔是我安排的，今天早上跟蹤我到沈氏集團也是。

 

兩張照片結合，我和沈氏繼承人的婚姻事情夠上一波熱搜了。

 

#沈總帶著小三招搖過市，這是要逼沈夫人淨身出戶嗎？#

 

我都沒有刻意引導輿論。

 

在這個小三人人喊打的時代，沈度和趙矜月這對狗男女自然是被罵得最慘的。

 

特別是知道當年趙矜月自己逃婚，現在又眼巴巴回來時，網友罵得更起勁了。

 

【是你的時候不珍惜，偏喜歡偷，怎麼，你是蟑螂啊？】

 

【我聽小道消息說，這沈夫人還是個聾子，真慘。】

 

【渣男賤女！能不能別禍害人家姑娘啊！】

 

電梯門開，我低頭刷著這些評論走出去，突然，迎面撞進一個人懷裡。

 

「霖哥你沒事吧？」

 

那人輕輕把我推開，聲音冷淡：「沒事。」

 

我知道是誰，所以沒抬頭，快速說了聲對不起，繼續溜。

 

江霖收回目光，抬腳正要往裡走。

 

聽到戰隊的小胖談著網上八卦。

 

「剛剛出來那位好像就是這熱搜上的沈總夫人，聽說被逼嫁給沈家，受了三年活寡，那沈總帶著白月光回來，跟她離婚。」

 

「好慘，眼睛紅紅的，像是哭了。」

 

江霖走進電梯裡，斜倚著，眼眸垂下，問了句。

 

「她……是被迫嫁給沈家的？」

 

小胖最愛吃瓜，打聽得清清楚楚，點點頭：「是啊，沈夫人是趙家的養女，沒有說話權，哦對了，聽說她右耳聽不見，有時候會戴著助聽器。」

 

江霖一言不發，睫毛顫了顫。

 

「老大，怎麼感覺你挺好奇這個沈夫人啊？」

 

大家也跟著點頭。

 

少年給他頭上一個暴擊。

 

咬牙說：「我會對一個已婚女人感興趣？開什麼玩笑！」

 

沒說你感興趣啊！

 

「她很漂亮嗎？」

 

還不夠漂亮嗎？

 

「荒謬！」

 

不是，你在氣急敗壞什麼？！

 

13

 

我站在頂樓的天臺，給沈度撥過去電話。

 

「既然我得不到你，那我，還是去S吧。」

 

其實這裡一點兒都不高，摔下去頂多斷條腿。

 

可是有我的身份加持，有網上的輿論效果，沈家的人不敢輕視。

 

沈度抓狂喊道；「趙左左！我認輸，不離婚好了吧。」

 

那頭換了趙矜月來接，她好恨我：「你卑鄙！」

 

我勾唇笑笑：「罵得真好聽，再罵點。

 

「不過，要是氣到我，不小心失足掉下去了，我編輯好的遺書就會公布在全網了。

 

「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道，是你趙矜月逼S我這個沈太太，為上位不擇手段的。

 

「提醒你一句，樓下聚集著我喊來的各家媒體，我相信他們的工作能力，我一落地，微博就能實時更新了。」

 

一個是沈家總裁，一個是趙家千金，倆人從來沒料到我會有這麼多後手，而且就在他們回國那天就部署好了。

 

要怪，就怪看低了我。

 

「那你去S吧，左右不過我背負著罵名，等消停幾年，我再嫁給沈度，照樣過好日子。」

 

她算盤打得好，被我逼急了想的下下策。

 

可惜啊，我又惡心她：「你這樣說，我又不想跳了。

 

「你有沈家做靠山，是什麼都不怕，大不了大家耗著，我天天在你們眼前惡心，可是姐姐，你等得了，你肚子裡的孩子等得了嗎？」

 

「你怎麼知道我有孩子？」

 

趙矜月氣得在砸東西，但是沒敢砸手機。

 

最後，她隱忍著怒火：「拿走沈家一半財產，你就能離開嗎？」

 

「我考慮考慮咯。」

 

「趙左左！你！」

 

最後，這個事情談妥了，沈家那邊在擬定離婚合同，會在今天結束這場鬧劇。

 

我得逞地笑了笑。

 

身後有股風，有人攥住我的胳膊，猛然往後一扯，被人緊緊抱在懷裡。

 

「你瘋了嗎！」

 

少年怒氣衝衝地吼道。

 

我被嚇得不輕。

 

江霖怎麼來了？

 

14

 

他上下打量著我身上，問有沒有受傷。

 

「你怎麼在這裡？」

 

少年額前碎發被汗水浸湿了，喘著氣，是一路跑過來的。

 

「你是傻子嗎？跑這麼高的地方，還站得那麼危險！」

 

「趙左左，別告訴我，你是舍不得那個沈度！」

 

第一次見到這麼兇的江霖。

 

突然有點想念第一次見面時，那個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江霖。

 

我略微遺憾。

 

顧西姍姍來遲，自覺是不是打擾了，正要閃開。

 

「還是說，你真喜歡她？！」江霖指向她，看著我。

 

「小朋友，你居然這樣想的啊？」一身商務西裝裙的女人笑著搖搖頭。

 

糟糕，沒跟她串好口供。

 

我眼神拼命暗示，顧西跟沒看見似的。

 

「抱歉哈，我喜歡男的，未婚夫都有呢！」

 

江霖眉宇微皺。

 

很快明白了什麼。

 

盯著我：「你又騙我？」

 

什麼叫又啊！

 

顧西饒有興趣地笑了笑，立馬走人。

 

我借口去追她，手被人拉住。

 

少年目光灼灼：「你不喜歡沈度？」

 

「不喜歡。」傻逼才喜歡他。

 

「也不喜歡顧西？」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所以也是不喜歡。

 

「那你喜歡我嗎？」

 

我卡殼了。

 

「原來真的不喜歡啊。」他松開手，冷嘲似的笑了笑。

 

15

 

DK 戰隊取得世界冠軍的勝利後，被大媒體爭相採訪。

 

其中，最受人矚目的是江霖。

 

十八歲就成了電競界的黑馬，一路過關斬將，拿下不少獎項。

 

如今才剛剛二十歲，就已經是無人能敵的大神存在了。

 

俱樂部經理又在說些誇大其詞的官方話。

 

江霖在後臺，心不在焉的，時而看下手機。

 

雖然有攝像機在，但是跟擺設似的，沒影響到他。

 

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新聞。

 

少年身子僵硬了一下，臉上有隱隱發怒的跡象。

 

手機往桌上一擱，抱著手，臉色十分不爽。

 

隊友對他露出疑惑眼神。

 

這人吃炸藥了？

 

好不容易熬到採訪結束，記者連忙跑出來追問。

 

「請問一下在賽後休息的這段時間，江霖有什麼計劃嗎？」

 

他沒什麼計劃。

 

無非是打遊戲。

 

可是話到嘴邊，腦海裡想到剛剛看到的關於某個女人的緋聞。

 

上面全是她和那個姓顧的女人在一起的照片。

 

笑容扎眼。

 

好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