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是京圈最耀眼的玫瑰。
為了清高孤冷的顧教授,卸下了紅甲,褪去了豔妝,甘心為他洗手作羹湯。
他對我不熱烈,卻也溫柔。
我以為我們會相濡以沫到老。
直到那天,我看到他和白月光的微信:
【玫瑰爛俗,終歸不如茉莉高雅。】
1
顧均衍從浴室出來,看到我站在落地窗前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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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過來,把我摟進懷裡,聲音很溫柔:
「看什麼呢?」
他親昵地蹭著我的腦袋,倒映在玻璃上的臉清雋又深情,湿潤的發尾掃過我的臉,有些涼。
我默然,盯著窗外那大片茉莉花海,問:
「為什麼不種玫瑰?」
顧均衍笑了。
吻輕輕地覆了過來,手Ṱű²也順著我的衣擺探了進去,低沉的聲音,撩得我心發顫:
「寶貝,不是和你說過,這片花圃,借給了蘇清做研究。」
蘇清是他的前女友。
這件事,我也知道。
顧均衍從不瞞我任何事。
包括和蘇清的過去,和蘇清學術上的交集,以及今年年初,蘇清希望租借窗外這片試驗田。
蘇清是國際享有盛譽的植物學家。
兩人是聚少離多,和平分手。
我以為顧均衍已經放下了。
畢竟,我們都已經結婚四年。
可就在剛剛,我不確定了。
我推開了顧均衍。
驟然中斷,他的臉上卻沒有惱意,眉眼溫和,糅雜著未完全褪下的情欲。
「好,等這批實驗品出來移栽,就全部都給你種玫瑰。」
他哄我。
要是以前,我一定會滿心歡喜抱住他,用甜甜的語氣撒嬌。
或者善解人意說也沒必要。
但是此刻,我望著這雙深情如澤的眼睛,好想問他,是不是在他心裡,我這朵玫瑰真的沒有蘇清那朵茉莉高雅?
2
我最終沒有勇氣問出口。
晚上,我卻夢到了以前。
和顧均衍初見的時候。
我性格張揚,紅豔似火,是學校出了名的棘手玫瑰。
追我的人從教室排到操場,送情書,唱情歌,最誇張的那次,是佔用公共課堂,跟我當眾求婚。
而顧均衍,是那堂課的駐課教授。
他面無表情在喧鬧聲中喊保安把表白的男生拖走,Ťũ⁵然後,點名我留堂。
「三千字檢討。」
「關我什麼事?」
正看戲笑得歡的我頓時不樂意了,叉腰瞪他,不服氣叫囂:「顧教授,你不會搞懷璧有罪那一套吧?」
顧均衍卻眼疏離,語氣涼涼:「季玫同學,三千字檢討,是因為你實驗報告作假。」
我噎住。
自從上大學,我就沒有做過實驗寫過報告,都是代筆。
任課老師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
沒想到顧均衍卻格外較真,每一次實驗,都親臨指導,把我當典型抓。
我氣不過,開始給他使絆子。
故意弄錯實驗數據,裝病擺爛,上課不來,得到的是一次次檢討,沒多久,全校都知道我倆針鋒相對。
所以在顧均衍被高空拋物砸中手臂,校方直接喊來了我的家長。
我爸很久才來。
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
「不樂意上學就別上了,在國外混個畢業回來就結婚,還有點價值!」
所有人都不分青紅皂白給我定罪。
從小到大,不管是不是我做的,最後挨罰的隻有我。
因為別的父母會給孩子撐腰。
我卻沒有。
臉頰火辣辣地疼。
我倔強著立在那裡,仰著頭,逼著淚水不掉出眼眶,反唇相譏:「然後跟你們一樣,各自找個情人?」
我爸被我氣到,上來又要打我。
老師連忙拉開,勸:「季爸爸,孩子不懂事,好在我們顧教授脾氣好,這件事,還是讓季玫好好道歉,看顧教授願不願意和解……」
「行,多少錢我都出,別報警,我們季家在京圈是要臉面的。」
我爸叉著腰喘粗氣,狠狠瞪我。
我自嘲笑了笑。
並不意外。
在爸媽心裡,臉面大過天。
他們一個縱欲一個濫情,對外卻是伉儷情深。
參加一檔情感類綜藝,還被譽為模範夫婦。
隻有我知道,他們多厭惡彼此,對我這個結合產物,更是沒有一點感情。
從小到大,我隻要活著不礙眼就行。
「我不道歉。」
我說。
場面再一次混亂,就在我爸因為我的反骨揚言要在這裡打S我的時候,顧均衍出現了。
仍然是清風霽月的模樣,臉上沒什麼血色,吊著一隻胳膊,白色的襯褂上,還有斑斑血跡。
我沒動,隻當他和所有人一樣。
直到他開口,嗓音低沉說:「不是季玫做的。」
這是第一次有人替我說話。
還是最不可能的那個。
我感覺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眼淚不受控制落了出來,看著他高大的身影擋在我眼前,明明很瘦,卻安全感十足。
他說,我相信季玫。
他說,我不是這樣的人。
3
顧均衍要求調監控。
很快就洗脫我的嫌疑。
很容易。
但是從一開始,就沒有人願意替我澄清。
我爸罵罵咧咧地走了。
顧均衍跟了上去。
「顧教授,小女頑劣,給你添麻煩了。」
我爸對顧均衍很客氣,順手就寫了一張支票。
顧均衍沒收,隻是拉住一旁的我到她眼前,堅定說:「季先生,您應該和季玫道歉。」
我愣住。
我爸也愣住。
顧均衍又說了很多,很多詞我都聽不懂,唯一記住的那句就是:
「季先生,季玫隻是外表叛逆,內心,是個很善良柔軟的姑娘。」
善良,柔軟?
後來,我們結婚了。
我問過他,那個時候針鋒相對,我給他下了那麼多絆子,他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評價?
顧均衍溫柔笑著把我摟進懷裡,對我說:「因為我的玫瑰,每天叫囂著要我好看,但是最惡劣的手段,也不過是逃課不來……」
我很憋悶。
他就不如明說我是紙老虎。
學校風向變了。
發現原本針鋒相對的兩人關系逐漸微妙。
我從逃課不來,到每天跑辦公室找他,漸漸地,學校傳出我在追顧均衍。
終於,在我連續三周給顧均衍帶午飯,他無奈問我:
「季同學,學校的風言風語,你……聽到了嗎?」
「知道啊。」
我笑得坦蕩,一邊替他打開飯盒,一邊囑咐他記得明天的復檢,又說:「我傳的。」
顧均衍神色微怔。
我抬頭,直視他的眼睛,一字一頓說:「顧教授,我非常喜歡你,所以要追你做我老公。」
4
顧均衍很溫柔,也很難追。
他從沒有對我下過冷臉。
卻總是用最溫柔的語氣說最直白的拒絕。
甚至,他辭去了大學的任教。
說實話,我很受傷。
第一次追人,卻被這樣拒絕。
我本以為這段喜歡再無可能。
一直到我研究生畢業進公司,一次飯局上,又意外碰到了他。
那晚,他喝得微醺,是我把他送回的家。
路上他克制守禮,卻在到門口,突然跟我道歉:
「當初,當初我的做法,不夠成熟。」
我仰視他。
他很高,幾年不見,歲月也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痕跡,依舊清冷矜貴,好看得緊。
我勾唇,故意靠上去,大膽摟住了他的脖子。
「我當時也不是很成熟,但是現在,可以了。」
我笑得很孟浪,不讓他看出我心底的緊張,把他抵在門上。
昏暗的走廊,燻紅的酒氣,恰好掩去了我臉頰的滾燙。
顧均衍顯然被我嚇到,抿唇,藏在襯衫下的線條,緊繃得厲害。
我一瞬不瞬盯著他眼睛,能看到他黑色瞳仁裡倒映的那個風情萬種的自己,踮起腳又湊緊了緊,幾乎是貼在他的唇上問:
「顧老師,現在要不要做我的男朋友?」
……
和顧均衍這段感情裡。
我一直都是主動的那一方。
他清冷寡言,我熱情奔放。
約會時,他喜歡喝茶看戲,我喜歡密室劇本S。
我為了他改變。
我燙回了黑色頭發,卸了美甲,換上了白裙子。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我,學會了煮茶煲粥。
甚至可以陪他坐在枯燥的茶室一待就是一下午。
閨蜜吐槽,我為了顧均衍從良,從火辣嬌豔的紅玫瑰變成了清純無害的茉莉花。
我反駁,說顧均衍從沒有要求過我。
確實。
他從沒有要求我改變自己,甚至會迎合我所有喜好。
但是我看到他明明不喜歡卻勉強自己融入我聚會時的局促,在我炫耀新做的美甲時並不真心的誇贊。
反而是我換上白裙,他眼底露出了我從未見過的驚豔……
喜歡是藏不住的。
我一直都知道,顧均衍不喜歡我這一類。
他喜歡的,是他前女友蘇清那種氣質高冷的。
玫瑰永遠都是玫瑰。
正如他說的,永遠比不上茉莉。
5
第二天,我罕見喊閨蜜去做美甲。
林晴覺得我轉性了。
「季大小姐,不為了顧教授洗手作羹湯了?美甲多影響你發揮。」
她打趣。
我正在選款式,美甲師聽她這麼說,給我推了一款裸色。
「我要紅色,貼片。」
我選了個誇張的造型。
林晴沉默了一會兒,問:「你和顧教授吵架了?」
「沒有。」
顧均衍那樣的性子,怎麼可能會跟我吵架。
「那就奇了怪了,你這又貼片又上色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跟顧教授離婚呢……」
林晴的話,刺痛了我。
「我以前,也是這樣的。」
以前的我,熱烈張揚,塗最豔的唇色,招搖又無所顧忌。
現在,不過是選了豔了一點的甲色,就被質疑。
心裡沉甸甸的,墜得厲害。
林晴似乎看出了我的低落,收起來玩笑,輕聲安慰我:「季玫,我沒別的意思,隻是這些年,你為了顧教授改變了很多……」
我苦笑。
原來所有人都看出了我為了顧均衍變得不像自己。
可笑的是,我沉浸在他的溫柔裡,絲毫不知情。
突然,我覺得疲憊。
「林晴,我想離婚了。」
我說。
顧均衍確實很好。
溫柔又體貼。
早上起床,我的床邊永遠都放了一杯熱牛奶。
我體質偏寒,每次入睡,他都會把我擁入懷中。
他很完美。
林晴勸了我很久。
所以我糾結了。
6
和林晴分開後,路上淅淅瀝瀝下起了大雨。
我沒帶傘。
路上不好打車,等我回別墅,渾身都已經湿透了。
進門,意外看到顧均衍。
我微怔。
「這個點,你怎麼回來了?」
「你去哪裡了?」
顧均衍的聲音有些冷。
我更疑惑,脫下湿透了的外套,剛準備去拿毛巾擦擦滴水的頭發,手腕就被他桎住。
一眼,他就看到了我新做的美甲。
「你去做這個?所以不接電話?」
電話?
我吃痛又疑惑,低頭摸口,手機早已經黑屏。
「進水關機了。」
我解釋。
更疑惑的是顧均衍的態度。
在一起六年。
我清楚,現在的他,應該是生氣了。
他生氣什麼?
「季玫,你怎麼還是這麼任性?」
他拉近我,眼底是隱忍。
哪怕是生氣,他語調也隻是比平時沉一些。
「我答應你,試驗結束,就移栽這些茉莉,你就這麼等不及,非要毀了才滿意?」
我徹底愣住。
才反應過來,掙開他的手走向落地窗。
瓢潑大雨下,院子花瓣凋零,一片狼藉。
「我早上吩咐過佣人。」
陰天下雨,佣人都會做遮擋,可是這一次,卻發生了意外。
我扭頭,看著顧均衍眼底的不信任,心裡生出絲絲寒意。
「你覺得是我故意的?」
我反問,聲音克制著顫抖。
「不是我,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顧均衍沒說話,隻是看著我,眼底的情緒說明了一切。
他認定我是故意的。
我SS地掐住虎口,直勾勾地和他對視,屋內很暗,也很冷,最後,是他嘆了一聲,打破沉默:
「季玫,你就這麼介意嗎?茉莉,雖然比玫瑰好,但是不代表,我就一定會選它留在身邊。」
我第一次討厭顧均衍的委婉。
他倒不如直白告訴我,我比不上蘇清。
看著他眼底的清明。
他全部都知道。
知道這些年,我刻意迎合,改變自己。
好像,把我留在他身邊,是對我的施舍。
這一刻,我是真的累了。
「顧均衍,我說不是我,你信嗎?」
我問他。
聲音帶著自嘲。
想到了很多年前。
我站在辦公室裡被千夫所指,他堅定地站在我的身前,說相信我。
現在,他站在我對面,成為了當初那群指責我的一員。
顧均衍:「季玫,我希望,蘇清來,你可以跟她道個歉。」
我嗓子堵得厲害。
原來痛到極致,是說不出話的。
新做的指甲因為太用力崩裂,疼得鑽心。
看著這張熟悉的面容,一顆心像是被泡在酸水裡面,又麻又脹。
我,不過是小醜。
低頭,用力抹去臉頰上的淚。
深吸一口氣,我抄起一個花瓶,狠狠地朝他的腳邊砸了過去。
「顧均衍,我們離婚吧。」
7
顧均衍覺得我在鬧脾氣。
說了一句各自冷靜下,離開了別墅。
所以,在他見到我派去學校的離婚律師時,才意識到,我是動了真格。
電話裡,他問我:「季玫,你真的要離婚?」
顧均衍一貫理智。
在我提出離婚後,他很快接受了事實,沒有挽留,隻有確認。
隔著電話,我都能想象到他正襟危坐的模樣。
嗤笑,我說:
「顧均衍,玫瑰永遠隻可能是玫瑰,爛俗是它的本質,改不掉的。」
那頭,顧均衍沉默了很久很久,回:
「好。」
和顧均衍離婚比想象要順利。
房子是他的,提出離婚後,我便搬離了別墅。
林晴得知消息後,第一時間來看我。
「真的要離婚?太突然了吧,你不知道,那天律師來學校找顧教授,全辦公室都震驚了。」
我和顧均衍感情穩定不是秘密。
婚後連紅臉都不曾有。
顧均衍那樣的性子,也不可能跟我吵架。
這個消息,無疑是晴天霹靂。
「甚至有人傳,說是你外面有人了……」
林晴大學留教,消息四通八達。
我笑笑,沒有說話。
林晴欲言又止:「玫瑰,其實顧教授溫柔體貼,深情又專一,對你更是好得沒話說,為什麼非要離婚啊?」
她不解。
我也不知道怎麼闡述。
拉起她,我說:「因為,我想要永遠做玫瑰。」
8
我沒打算和顧均衍老S不相往來。
所以再見面,我也不意外。
是我公司酒會。
他是受邀科研團隊,隻是這一次來,他身邊還多了一個蘇清。
她端著酒杯主動來找我。
「顧均衍說,你們離婚了?」
她開門見山,語氣卻和善。
蘇清分寸感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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