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五個月時女兒被查出嚴重營養不良。

 

我鬱悶地回家，卻看見公婆正在喝我為女兒儲存的母乳。

 

「一個S丫頭片子哪配喝這種好東西，有口米湯就行了，這奶就該我喝才對。」

 

「兒媳婦也是個不爭氣的，上個班就說換喝奶粉，呸，我都想好了，這兩年都不能讓她斷奶，兩年後就逼她生二胎，咱還能再喝兩年。」

 

得知真相的我一腳踹開大門：「老不S的，愛喝是吧，老娘現在就送你們去喝孟婆湯。」

 

1

 

女兒出生五個月，比同齡人明顯瘦小一圈。

 

我帶著女兒到醫院做了個全方位檢查，結果居然是嚴重營養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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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女兒的檢驗報告，我百思不得其解，怎麼會呢？寶寶一出生我的催乳湯就沒停過，婆婆也說寶寶很能吃，一頓要喝別的孩子好幾倍的量，怎麼會營養不良？

 

我回到家把檢查結果跟婆婆說了，想了想又補了句：「媽，我看不行還是換成奶粉喂養吧，我懷疑寶寶對母乳不太吸收，現在奶粉都是科學配比，說不定寶寶吸收更好些。」

 

婆婆頓時拉下臉：「什麼奶粉能比母乳好，再說喝奶粉多貴啊，我看就是你奶水不夠寶寶吃，我多給你燉點催乳湯，你多喝些多下奶就好了。」

 

我知道自己說服不了婆婆，幹脆跳過這個話題直接在網上下單了幾罐奶粉。

 

婆婆見我沒意見，就進廚房忙碌了起來，公公就和老公在沙發上哄著寶寶玩。

 

看著眼前幸福和諧的一家，我隻覺得心裡暖乎乎的，感嘆自己真是好命，嫁了這樣一個好婆家。

 

不得不說，我的公公婆婆對我和寶寶非常好。

 

老公老家向來重男輕女，但寶寶出生後，公婆並沒有因為她是女孩子就不疼她，反而是主動包攬了照顧寶寶的所有工作，讓我安安心心地坐月子。

 

婆婆更是打從心眼裡疼寶寶，知道我想奶粉喂養立馬就心疼上寶寶，一個勁勸我母乳更有營養，知道我是想盡快恢復好身體復工後，又斥巨資買了名牌的吸奶器給我，我每天吸好奶後她學著網上的教程裝進儲奶袋記錄好日期，再用奶瓶喂養，解決了我對於親喂的擔憂。

 

小孩子夜裡要喂好幾次奶，婆婆心疼我，所以寶寶出生後就和婆婆一起睡，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每晚不厭其煩地起床給孩子喂奶，我打從心眼裡感激婆婆。

 

整個月子裡，更是補品湯水不斷，讓我坐足了 42 天的月子，把身體恢復到了比產前更好的狀態，第一時間復工上班。

 

復工前，我也曾考慮換成奶粉喂養，但是看著公公婆婆對寶寶這麼上心，我最終還是妥協，每天趁著午休和下班的時候吸好奶，給寶寶儲備好口糧。

 

為了感謝公公婆婆對寶寶的照顧，我每個月都給婆婆一萬塊錢，作為我的一點心意。

 

唯一令我困擾的，就是寶寶的胃口實在太好了，我每天催乳湯喝著，母乳也不少，可婆婆總說寶寶不夠吃，餓得哇哇叫，之前我就在猶豫要不要加上奶粉，醫院的檢查報告讓我下定了決心。

 

2

 

或許是擔心女兒，我整晚睡得都不太踏實。

 

天微微亮的時候，我隱約聽見了寶寶的哭聲，頓時沒了睡意，幹脆起床往客廳走去。

 

天還不是很亮，客廳裡沒開燈，隻有廚房亮著一盞暖黃的燈光，裡面傳來幾句公婆交談的聲音，我看了眼手機才凌晨 5 點，心裡感嘆老人家起得真早。

 

我又往前走了幾步，婆婆的聲音清晰地傳進了我耳裡。

 

「一個S丫頭片子哪配喝這種好東西，有口米湯就行了，這奶就該我喝才對。」

 

「兒媳婦也是個不爭氣的，上個班就說換喝奶粉，呸，我都想好了，這兩年都不能讓她斷奶，兩年後就逼她生二胎，咱還能再喝兩年。」

 

我腳步一頓，這句話的信息量實在太大，我感覺渾身的血液一瞬間叫囂了起來。

 

公公的笑聲此刻顯得無比刺耳：「還是老太婆你聰明，喝了幾個月兒媳的奶，我人都胖了好幾斤，要真像你說的喝上幾年，我活到 120 歲那妥妥的沒問題！」

 

婆婆聲音裡是掩飾不住的得意：「那個蠢貨還對我感恩戴德呢，自己不爭氣生了個賠錢貨，要是她下一胎還不給我生個帶把的，我幹脆自己生，喝了幾年她的奶，我身子骨硬朗了生個孩子還不是小菜一碟。」

 

像是一盆冷水將我澆了個透心涼，我的腳SS釘在原地。

 

什麼意思，他們給我女兒喝的是米湯，而我辛辛苦苦擠的奶，寶寶一口也沒喝上。

 

難怪寶寶會嚴重營養不良，難怪我多少奶都不夠喝。

 

原來我的奶都被這兩個老畜生喝了。

 

想到這裡，我隻覺得胃裡一陣翻滾，惡心極了。

 

憤怒上頭的我再也控制不住，上前一腳踹開廚房門。

 

廚房裡，寶寶被婆婆隨意地抱在懷裡，抱著個奶瓶使勁吮吸，瓶子裡的米湯稀得和水一樣，而我的公婆一人手裡一個湯盆，裡面裝著乳黃色的奶液，兩人嘴邊還沾了一圈奶漬，瞪大著雙眼滿臉驚恐地看著我。

 

我感覺自己心裡有一團火，正熊熊燃燒，即將燒毀這裡的一切。

 

我衝上前尖叫著一把打翻了公婆手裡的湯盆，乳汁頓時灑了一地。

 

我狠狠往公公的腿上踢了一腳，又一把抓住了婆婆的頭發，嘶吼著：「老不S的，你們怎麼這麼惡心，一點臉都不要了，偷孫女的奶喝你們都做得出來。」

 

正想一巴掌甩到婆婆臉上，嬰兒的啼哭聲喚醒了失智的我。

 

我低頭看去，寶寶在婆婆懷裡掙扎著，嚇得大哭，小臉上全是害怕。

 

我搶過婆婆懷裡的寶寶，情緒就像失控的泥石流，忍不住也崩潰大哭起來。

 

直到，一個溫暖的懷抱緊緊籠罩住我和寶寶。

 

3

 

「怎麼了，不怕，老公在呢！」

 

老公江峰一臉焦急，緊緊摟住我，我頓時覺得心裡安定了不少，在江峰的安撫下，我的情緒漸漸平定了下來。

 

婆婆臉色煞白，驚慌失措想解釋什麼，突然她眼珠子一轉，滿是怨毒地瞪著我：「不知道你媳婦發什麼神經，我們正給寶寶熱奶呢，她突然就衝進來把奶打翻了，生個孩子把腦子生壞了。」

 

我剛剛平復的情緒瞬間又被點燃：「你才是神經病，偷喝兒媳婦的母乳，你不嫌丟人我都嫌丟人。」

 

公公雙眼圓瞪：「你給我閉嘴，別一張嘴瞎咧咧，放什麼屁。」

 

我指著公婆大的嘴：「你們還不承認，你們照照鏡子，嘴上的奶漬都沒擦幹淨呢，老不要臉的東西。」

 

婆婆看了眼公公趕緊伸手一抹，老公已經明白之前發生了什麼，臉一下子黑了：「爸媽，你們，這太過分了，太惡心人了。」

 

婆婆見瞞不過去，一時語塞，公公突然發話：

 

「小美啊，你誤會了，也是我們沒有和你講清楚。研究表明啊，這個母乳的營養價值很高，長期服用是可以延年益壽，青春永駐的，而且母乳成年人也是可以喝的，那些大富豪都專門買奶喝呢。你看我和你媽年紀大了，身體多多少少有些毛病，要是喝你的奶喝好了，你可是咱家的大功臣。」

 

我聽見這話直接幹嘔出聲：「太惡心了，你別講了。」

 

公公臉色有點難看：「你說說你，就是你脾氣不好我們不敢跟你說，這才瞞著你的。」

 

我不想聽他嘴裡的歪理，隨手拿起旁邊的抹布就砸在了公公臉上。

 

婆婆看公公吃癟，頓時翻臉比翻書還快，一屁股坐到地上就開始嚎：「哎呦喂，造孽啊，我不就喝了幾口奶，就被兒媳婦又打又罵，喪良心的，都怪我生的是不孝的畜生啊。」

 

我撿起地上的奶瓶，擰開蓋子對著公婆就是一潑：「你們可是寶寶親爺爺親奶奶啊，讓寶寶喝米湯，自己偷偷把母乳喝了，這種事你們也做得出來，你們還有沒有點人性，有沒有點道德了？」

 

婆婆從地上一把跳起來就想打我：「呸，一個賠錢貨而已，喝米湯都是便宜她了，不就喝你幾口奶，你還給我反了天了，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婆婆揮舞的手被老公一把抓住，老公壓抑不住怒火地狠狠一推：「媽你閉嘴吧，你好意思說我都不好意思聽，咱家缺你幾口牛奶了？啊？你要偷你孫女的奶喝？你丟不丟人啊。」

 

婆婆見老公站在我這一邊，又是撒潑又是打滾的，一個勁喊著我們不孝順。

 

我氣得心口疼得幾乎要說不出話，不想再和他們爭執：「滾，你們都滾出我家。」

 

公公聽見這話忍不住了：「臭婊子，這是我兒子的房子，你有什麼資格趕我走，要滾也是你滾，生不出個帶把的還敢給我臉色看。」

 

老公一把站到我面前，氣憤地看著公婆：「這是我和我老婆的家，你自己家在鄉下，現在就收拾收拾行李，我今天就送你們回去。」

 

公公狠狠給了老公一巴掌：「畜生，你要媳婦就不管爸媽了嗎？」

 

老公狠狠呸了一口：「不做人淨惡心人的爸媽，我是真不想要。」

 

婆婆卻在聽見老公說要他們送回老家那一刻，就像被掐住了喉嚨，臉上滿是驚恐，嘴裡不斷嘟囔著：「不行，我們不能回去，千萬不能回去。」

 

婆婆不知想到了什麼，眼裡的恐懼幾乎要溢出來，她猛地拿起廚房裡的菜刀架到脖子上，眼裡的狠辣讓人觸目驚心：「你們想逼S我是不是，我不回去，我就要住這裡，你們趕我走我就S給你們看。」

 

4

 

我和老公是公司組織的宴會上認識的，由於原生家庭的原因他在不確定自己能獨立養家糊口時從未談過戀愛。

 

直到他靠自己的能力買了車買了房，工作穩定，才把重心從工作轉向家庭。

 

這份責任和擔當十分吸引我，我們認識後沒多久就確認了關系，戀愛一年後就決定結婚。

 

結婚時，公婆堅決反對在房子上加我的名字，也不同意給我家 8.8 萬的彩禮。

 

可是江峰壓根沒搭理他父母，直接帶我去辦了新房產證，並且主動給了彩禮後一力承擔了結婚的所有開銷。

 

婚後江峰對我依舊十分上心，我娘家在外地，但他給我父母的電話關心比我都多，逢年過節就帶我去娘家和家人團聚，而公婆對我們向來不太關心，偶爾需要用錢才會來個電話。

 

直到我懷孕七八個月的時候，公婆突然大包小包地跑到了家裡，說我月份大了，來照顧我生孩子坐月子。

 

我滿心都是對公婆的感激，從未想過或許公婆的突然造訪背後還有其他的原因。

 

看著公公慘白的臉，對老家避之不談諱莫如深的態度，以及婆婆極端的反應，我和老公對視一眼，都察覺到了其中的反常。

 

看著眼前凌亂的場面，我隻覺得全身的力氣似乎一下被抽幹，整個人由內而外地疲憊。

 

寶寶餓得還在哇哇哭，我實在沒有力氣再爭執下去，抱著寶寶轉身回了房間。

 

5

 

等我給寶寶喂好了奶，江峰才黑著一張臉進了臥室。

 

他躊躇了半天，為難地開了口：「小美，實在對不起，都是我爸媽的錯，我本來是打定主意把他們送走的，可是一提回老家他們就要S要活，我，我真的沒有辦法。」

 

我回想起當時的場景，也能理解老公的為難，商量一番後，我們決定先請一個育兒嫂回家，盡量避免公婆和寶寶接觸。

 

請來的育兒嫂是個頗有經驗的大姐，照顧孩子細心耐心，事事細致，帶孩子出門透風什麼的都會第一時間徵求我的同意，我對這位王姐非常滿意。

 

可公婆並沒有因為我的讓步收斂，甚至覺得自己徹底拿捏住了我，隔三差五就要作點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