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勾，周老闆

竹馬討厭乖乖女，而我乖得徹底。

 

表白被拒後，我找上了樓下酒吧的老板。

 

那個看臉就玩世不恭的渣男。

 

曖昧燈光下，我抵住那個高大身影。

 

故作成熟。

 

「教我，變不乖。

 

「好不好，哥哥。」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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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被拒了。

 

沈安說他不喜歡乖乖女。

 

說這話時，他將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周妍身上。

 

高考完的畢業典禮上，她換下了校服。

 

穿一條粉色小短裙，白色襯衫露出纖細腰肢。

 

長發披散搖曳，性感又亮眼。

 

是人群中別具一格的存在。

 

不少男生都看著她所在的方向，眸中的青春期荷爾蒙蠢蠢欲動。

 

其中就包括沈安。

 

我的竹馬。

 

其實，沈安喜歡周妍這事，我早該看出來了。

 

高三周妍轉來時，他的目光就不可避免地為她停留。

 

他主動接觸周妍，成為她的好朋友。

 

放學後，他不再和我一起。

 

而是選擇繞遠路，送周妍回家。

 

課間他玩笑打趣的對象，也換了個人，不再是我。

 

「思思，我隻把你當朋友。

 

「你太乖了，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說不清抱著怎樣的心情。

 

我問他：「那我們的約定呢……」

 

話音剛落，周妍便款款而來，步伐輕快：

 

「沈安，今晚陪我去酒吧玩啊。」

 

說著，她將目光落到我身上。

 

像是才注意到，有個我。

 

「你表白的？年級第一，是個好學生诶，沈安，你挺有魅力啊。」

 

她將手搭在沈安肩上，笑起來時幾乎快要倚靠在他身上。

 

任由誰也能看出，是曖昧的距離。

 

「不是，就朋友說幾句話而已。」

 

留下這話，他們便走了。

 

我站在原地。

 

想起剛剛隱約見到的，周妍腰上閃爍的銀點。

 

那是一個臍釘。

 

很好看，也很大膽。

 

我垂眸，看了看自己。

 

寬大的校服，配上白色的帆布鞋。

 

乖得徹底。

 

看著不遠處兩人打鬧的身影。

 

我突然，就不想那麼乖。

 

2

 

半年前，我家附近新開了家酒吧。

 

酒吧老板帥得出眾，長了張一看就很渣的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老板太帥的緣故，酒吧生意很好。

 

放學回家的路上，我常在後街遇到那個老板。

 

煙霧繚繞，襯得那張渣男臉越發玩世不恭。

 

是他在抽煙。

 

通常這個時候，我會捏著書包的肩帶飛快地跑回家。

 

一眼也不敢多看。

 

今天，我卻主動停下了腳步。

 

身上穿的，也不再是一成不變的寬大校服。

 

而是短裙，和背心。

 

為了壯膽，來之前，我還喝了一瓶菠蘿啤。

 

不就是酒吧嗎？

 

做了這麼多年的乖乖女。

 

我也可以不乖的。

 

「老板，我想喝酒。」

 

我說這話的時候。

 

老板正靠在調酒臺。

 

聞言，掀起眼皮懶洋洋看了我一眼。

 

「妹妹，現在下午五點，別說酒吧了，隔壁燒烤店也不營業。」

 

我反問：「是覺得我太小不想賣我酒嗎？」

 

他無奈地笑了聲：

 

「行，要喝什麼？」

 

「要最烈的。」

 

周淮挑了挑眉，好看而骨節分明的手在瓶瓶罐罐中挑選了起來。

 

沒錯，這人不僅長了張好看的臉，就連名字也優越。

 

記不得怎麼知道他名字了。

 

反正，聽過一次，便記住了。

 

怎麼也忘不掉。

 

怪他長了張太出眾的臉。

 

所以他的一切都那麼讓人印象深刻。

 

……

 

沒一會兒，傳來了清脆的聲音。

 

是冰塊與酒液相互碰撞的聲音。

 

我第一次聽到。

 

很喜歡。

 

這似乎代表著，我不乖。

 

周淮將酒杯遞了過來。

 

我看也沒看，一飲而盡。

 

然後問周淮：

 

「周老板，我這樣，是不是很不乖？」

 

「不給錢的話，是很不乖。」

 

我紅著臉將鈔票放在了桌上：

 

「那現在呢？」

 

「嗯，給錢了，乖。」

 

我反駁：

 

「你應該說我不乖！」

 

周淮不說話。

 

周淮若有所思：

 

「基酒放多了，醉得這麼快？」

 

他沒想明白。

 

但還是把我扶到了一個房間。

 

看起來像是他的休息室。

 

那個真皮黑色沙發，看起來就很軟。

 

「妹妹，酒吧不是什麼幹淨地方，酒醒了，就回家。」

 

嗯，他這個看起來最危險的人。

 

給我說這個。

 

3

 

酒精很快上頭。

 

眼見那個高大的身影轉了身。

 

我忙拽住他的衣角挽留：

 

「老板，我沒喝醉。」

 

世界在搖晃。

 

我生怕周淮離開。

 

一步步將他抵在了牆上。

 

酒吧的燈光昏暗。

 

各色的燈光搖搖晃晃。

 

襯得他更好看了。

 

男人線條流暢的輪廓隱在光線中。

 

挺直立體的鼻，含情深邃的眼。

 

我幾乎快要陷進去。

 

怪不得，他們都喜歡渣男。

 

是真的養眼。

 

也是真的，心動：

 

「老板，他們都說我太乖……」

 

說著，我摸出了口袋裡的那盒東西。

 

周淮忽而輕笑，惺忪的眼眸垂下打量我：

 

「妹妹，你這是？」

 

他在打趣。

 

臉早已燒紅，我卻裝作無事發生。

 

故作成熟，直勾勾盯他。

 

捏著便利店買的那盒，冰感超薄。

 

讓他，教我，變不乖。

 

怕被拒絕。

 

還故意壓著聲線，甜膩地問他：

 

「好不好，哥哥？」

 

周淮沒有回應。

 

我泄了氣。

 

沈安不喜歡好學生，乖乖女。

 

所以他那麼直接地拒絕了我。

 

可是，我也可以不乖的，我也可以不是好學生的。

 

他為什麼，那麼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就好像，曾經的一切，記得的人，隻有我。

 

還在喜歡的人，也隻剩下我。

 

眼淚不要錢地掉了下來。

 

我問：「老板，你是不是也嫌我太乖，太幼稚。」

 

酒精越來越上頭，我口不擇言：

 

「……所以，才不給我睡。」

 

周淮不說話。

 

他從煙盒裡拿出一支煙。

 

斜咬著煙嘴，火光明明滅滅。

 

終究沒點燃。

 

半晌，他低笑了聲：

 

「以前看到我都躲遠遠的，還以為你怕我。

 

「原來，是想睡我。」

 

說著，他抽走了我手裡的冰感超薄。

 

我緊張起來。

 

周淮他會不會覺得我是個變態，把我趕出去？

 

我……我隻是，想離經叛道一次。

 

而選他，是因為，他看起來就像是壞得不行的渣男。

 

玩得起，放得下的那種。

 

手不自覺捏緊了裙擺。

 

等著他的宣判。

 

我等了很久。

 

等到他流裡流氣的一句：

 

「妹妹，一盒不夠。」

 

4

 

果然是個渣男。

 

我的心虛淡了些。

 

理直氣壯地盯著他。

 

周淮慢慢悠悠撕開小方盒。

 

一個個數了起來。

 

「1、2……6 個。」

 

他那架勢，勢在必得。

 

一晚上，他難道真能全部用完嗎？

 

我突然有些害怕。

 

「老板，我第一次，能不能少用一點……」

 

「呵。」

 

他低笑了聲。

 

「不行啊，我癮大。」

 

變態……

 

我有些後悔了。

 

可剛後退了一步，就被他堵在了門後。

 

「用不完，不許走。」

 

說著，他的眼神越來越幽深。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好吧。」

 

至少這樣，能夠證明我的叛逆。

 

我猶豫著躺到了那個沙發上。

 

閉上眼，等了半天。

 

什麼也沒等到。

 

疑惑地睜開眼，發現周淮正站在我面前。

 

抱著雙臂看我，一臉正經道：「開始吹吧。」

 

「什麼？」

 

「一共有六個。」

 

「妹妹，吹不完，我就去告你家長，說你騷擾我。」

 

……

 

我眨了眨眼，有些不可思議。

 

不是說，渣男不會拒絕任何女生嗎？

 

「還不開始？我記得你家就住附近吧。」

 

「……別……我吹。」

 

半個小時後。

 

周淮玩著幾個氣球，不亦樂乎。

 

而我，一臉哀怨。

 

誰家好人把套當氣球玩啊！

 

「下次還敢這樣嗎？」

 

「不……不敢了。」

 

他挑了挑眉：

 

「早點回家吧，妹妹。」

 

酒早已醒了大半。

 

我從沙發上爬了起來，感覺大腦有些缺氧。

 

可能是吹氣球吹的。

 

「周老板，那我就先回家了……」

 

他捏著一個氣球，笑得很痞氣：

 

「不叫哥哥了？」

 

我有些羞，沒說話，蒙著頭往前走。

 

走出幾步，我聽到周淮的聲音。

 

他說：「乖不乖，沒那麼重要。」

 

「周老板，那什麼重要？」

 

……

 

走出酒吧老遠後。

 

我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

 

周淮就站在後門那。

 

他個子很高，至少有一米八五。

 

故而隔著老遠，依舊能看到他清瘦顯眼的身影。

 

男人兩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微低著頭。

 

應該是在抽煙。

 

不知為何，我又想起，他斜咬著煙嘴的樣子。

 

迷人又難忘。

 

就像剛剛，他目光沉沉地對我說「做自己最重要」一樣。

 

都很難忘。

 

5

 

翌日，我剛睡醒。

 

沈安便找上了我。

 

他語氣不屑，沉著一張臉看我：

 

「顧思思，是你告訴我媽的？」

 

「什麼？」

 

沈安不爽地挑了挑眉。

 

「我去酒吧的事，是你告訴我媽的吧。就因為我拒絕了你？」

 

我沉默地搖了搖頭：

 

「我沒有……」

 

昨天回來的時候，我的確遇到了沈阿姨。

 

沈阿姨問我沈安怎麼還沒回家。

 

我隻是告訴她，我也不知道。

 

「那我媽怎麼會知道我去了酒吧？」

 

我看向沈安，想要解釋。

 

他卻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思思，我承認，我以前喜歡過你。但是，人都是會變的，我現在喜歡的人是周妍。」

 

「可是……」

 

「周妍和你不一樣，她雖然看起來很堅強，但其實是很脆弱的。」

 

我這才知道，昨天沈阿姨聯系不上沈安。

 

在去找沈安的路上，遇到了剛從酒吧勾肩搭背走出來的沈安和周妍。

 

沈阿姨見到濃妝豔抹，打扮成熟的周妍。

 

當場就讓沈安離不三不四的人遠一點。

 

周妍聽到這話，立馬就發了脾氣，拋下沈安走了。

 

而沈安也和沈阿姨大吵了一架。

 

「我現在，已經聯系不上周妍了……

 

「不管怎麼樣，我已經沒有辦法相信你了。我們以後，就隻是認識的人，不再是朋友。」

 

沈安說完，看向我。

 

我有些控制不住地發抖，想說什麼。

 

對上他淡漠的眸子，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好。」

 

沈安輕飄飄地走了，我的心卻忍不住掀起了波瀾。

 

原來，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

 

就這麼不堪一擊。

 

不值得信任。

 

胸口像是堵了口氣。

 

上不去，下不來。

 

憋得人難受。

 

不知為何，我想到了周老板……的酒。

 

書裡說，酒精能讓人忘記煩惱。

 

昨天喝了周老板調的那杯酒後，我的確好了很多。

 

或許，這個時候，我需要再喝一杯……

 

當周淮從後門出來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我已經在酒吧門口站了好久了。

 

其實，在來的路上我就後悔了。

 

畢竟，我昨天才騷擾了他。

 

今天又若無其事地找他要酒。

 

會不會太厚臉皮了……

 

猝不及防見到他，正準備溜。

 

沒想到，被叫住了。

 

「怎麼，今天也要來睡我。」

 

我埋下了頭：

 

「周老板，昨天不好意思……」

 

我向他解釋了一番。

 

聽罷，他唇角勾起抹弧度。

 

語氣戲謔道：「喝酒的地方那麼多。

 

「怎麼，今天又來我這？」

 

其實，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總感覺，周淮他，似乎很不一樣。

 

也不像看起來那樣玩世不恭。

 

他應該，是個有故事的人。

 

說不出話，我站在原地眼巴巴看著他。

 

他掐滅手裡的煙，無奈地招了招手：

 

「進來吧，今天請你喝。」

 

我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

 

周淮很高，我跟在他身後。

 

有點像，小尾巴。

 

說是喝酒，他卻端給我一杯橙汁。

 

小孩喝的那種。

 

我抗議地看了他一眼。

 

他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