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第二天我醒來自尋短見,她也能第一時間讓人扒了我的皮。
畢竟新鮮的皮最能契合了。
很快,傅欽二人摸著黑進了房。
他們直往床榻上鑽。
傅欽一摸:「喲,果真水靈靈的,這女人混的是哪個軍營,竟然被養得這麼好。」
盛煥大悅:「果真跟頭先那軍營女不一樣,這個身上一點傷疤都沒有!」
「不過……她的腳怎麼摸著不對勁呢?摸起來好像比我的腳都大。」
我坐在窗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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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大嗎?
那可是將軍行軍打仗的腳呢。
他們終於反應過來了:「不對啊!這床榻上怎麼有兩個人?」
他們剛想點燈,就被榻上的人纏住。
本想掙扎,卻漸入佳境。
覺得這大名鼎鼎的陸將軍也別有一番滋味。
是的,這床榻上的。
正是該宿在隔壁廂房的陸鏡白和商瑤。
羅帳中,暗香浮動。
纏綿悱惻之聲,不絕於耳。
我正看得津津有味。
一人倒掛房梁探下頭來,嘖嘖稱奇:「看不出來啊,祝校尉居然喜歡這些。」
15
我看向來人,揚起笑:「莫將軍,也不見你挪開眼。」
「看看怎麼了,跟在軍營裡看大漢洗澡也沒什麼區別嘛。」
莫逢君嘴裡嘟嘟囔囔的,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
我暗暗覺得好笑。
她這副偷雞摸狗的模樣,哪能想到她戰場上威風凜凜的女將軍?
身後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借著月光看去,一條小白蛇風塵僕僕,從地裡爬過來,身上黑得不像樣。
它爬上我的肩頭,又勾著腦袋纏上莫逢君的脖子。
它累得耷著小腦袋。
我發笑,摸了摸它的頭:「你又丟下它不管,讓它自己趕路。」
莫逢君毫不在意:「讓它活動活動筋骨怎麼了,又不是不認識路,對吧,小黃?」
小黃甩了甩尾巴。
說來真是緣分,當日我被莫逢君手下的兵俘虜,差點失了清白。
就是小黃突然冒出來,把那群兵嚇了一大跳,也引來了莫逢君。
她身為女子,卻為一方將領,組了一支女子軍隊。
她不允許手下的兵欺負老弱婦孺。
她救了我,還賞那些兵痞子軍棍,把他們趕出了軍營。
她問我要回家,她可以護送我離開。
可我一想到被這個世界上唯一在乎的人拋棄時的感覺,就如同墜入冰窟,冷到四肢百骸。
什麼攻略,什麼救贖。
我都不再去想,最終選擇留下。
在莫逢君手底下做了三年的兵,爬到了校尉的位置。
後來我跟她交情不錯,她告訴我是商瑤拿了陸鏡白的作戰計劃給他們,讓他們演一出二選一的大戲。
所以無論陸鏡白怎麼選,商瑤都會安然無恙。
後來西南軍按照商瑤給的作戰計劃吃了幾場敗仗,方知這是陷阱。
隻是不清楚陸鏡白在其中充當的是什麼角色。
是順水推舟,還是制定謀略的那一個。
反正他不會清白。
16
陸鏡白是第二日午時醒的。
他喊了兩聲,卻沒有婢女上前伺候。
他不耐煩起身,發現渾身上下如同被石磨碾過一般地疼。
他晃晃悠悠起身,發現我端坐在茶桌旁,叫了我兩聲。
「阿羽?你怎麼在這兒?嘶,我頭好疼,昨晚喝多了嗎?」
我沒理,專心雕刻手上的玩意兒。
他踉跄著下床,走到我旁邊看到我手上和桌上的東西。
他睜大眼睛。
「祝羽!你雕刻我和商瑤的靈牌位做什麼?!」
我拿起手中尚未雕刻好的靈牌,衝他笑:「怎麼了?不好看嗎?還是我的手藝生疏了?」
他皺著眉頭,深吸一口氣:「這是好不好看的問題嗎?這不吉利……」
他忽地意識到什麼,驚恐地看向我。
「阿……阿羽,你能聽見了?」
我故作驚訝:「啊,被你發現了嗎?我一早就能聽見啊。」
陸鏡白不可置信:「你既然已經好了,那為什麼要騙我?」
我手上的活沒停:「我哪騙你了,是你們自己一直以為我還聾著。」
我隻是沒有解釋而已。
他喉嚨艱澀:「什麼時候好的……」
「什麼時候好的呀?被叛軍俘虜,你拋棄我的那天哦。」
說完,我雕刻完最後一筆,不看他驚訝的模樣,揚起手中的靈牌位:「你看看,給你的孩子取的名字,陸商,好聽嗎?取自你和商瑤的名字。」
「祝羽!你耳朵好了後怎麼就變得這麼惡毒?居然詛咒我的孩子!」
「惡毒?哪比得上你啊,大將軍,踩著我上位的感覺如何?」
陸鏡白眼神閃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對他的辯駁沒興趣,打斷他:「陸將軍忘了吧?昨晚你可是親自把你的孩子留在了床榻上。」
他驀地抬頭。
看到凌亂的床榻上全是血,地面上也都是幹涸的血跡。
可見昨晚慘狀。
17
我早已將房中的迷情香換成清神香。
昨晚那萎靡又荒唐的一幕幕浮現在陸鏡白腦海。
他怔然地看著自己衣袍上的血跡。
再看到裸露肌膚上的斑駁,以及後面某處不可言說的地方還生硬地疼著。
他臉上浮現出絕望又厭惡的表情,撕扯著衣袍,喉間咕嚕著野獸般的咆哮。
陸鏡白崩潰,接受不了這件事也接受不了自己。
那個孩子來得突然,但卻讓他有種為人父的歸屬感。
他以為自己會永遠是陰溝裡的爛泥,可他也能做父親了。
他憧憬過給孩子一個燦爛的未來,教他騎馬射箭。
可那個孩子就這麼沒了。
還是自己與另外兩個男人……
陸鏡白抬頭,眼紅得能滴出血來:「這都是你做的?你個毒婦!」
我笑出了聲:「我毒婦?我做的跟你們做的不是同一件事嗎?你們計劃把我送上別的男人的床,就沒覺得自己惡毒嗎?」
「你都已經被千人騎,萬人枕了,多這一次又有何分別?」
陸鏡白竟是這般想我。
大婚當晚,對我說著那些憐惜的話,實則恨不得吐了吧?
我看著他熟悉的俊臉,卻覺得令人作嘔。
「陸鏡白,你真令人惡心!」
我真的後悔了。
若我當初沒有給那個風光霽月的少年聽力,他是否會一直那樣純粹?
我想不會。
他從內而外都爛透了。
我舉起小小的雕刻刀,緩緩走向他。
「你做什麼?」
他對我出手,卻被我兩招制服。
近日發生的事,讓他無暇顧及自己身體的狀況。
直到現在,他才驚覺自己武藝退步到如此地步。
讓他驚訝的還有我的身手。
以前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撵狗都得依仗他。
在軍營苦練三年,我身手不凡。
他看到的我身上的傷口,也是鍛煉和打仗時留下的。
他理所當然地認為那是我受辱的證明。
可憑什麼男子身上的傷被稱作功勳,而出現在女子身上就成了受辱的實證了?
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懼怕。
「我如今身為將軍!你若對我動手,隻怕走不出將軍府!」
我笑得更燦爛了:「將軍上朝未歸,如今可能去了你的軍營?」
做出他那張臉,讓我花了大力氣。
陸鏡白瞳孔一縮:「怎麼回事?」
我用雕刻刀觸碰他的臉頰,感受他身體的戰慄。
原來做將軍的人也會抖成篩子呀。
「商瑤告訴你找到了個會換臉的巫醫,難道沒告訴你,那個巫醫姓祝嗎?」
「是你!」
他想後退,我鉗制住他:「別動呀,我技術很好的,商瑤的臉我都是完整割下的。」
他定睛一看,我的刀面上果然還殘留著幹涸的血跡。
「你把瑤瑤怎麼了?!」
「你們真是一往情深呀,很快我就會讓你知道她怎麼了。」
我手起刀落,卻因為他掙扎,一不小心在他臉上戳了太多個血窟窿。
看著他疼得撕心裂肺,我對著那張面目模糊的皮嘆息:「可惜了,這張道貌岸然的臉啊,放心,我馬上會給你換新的臉。」
「我保證你會很喜歡的。」
我又是一陣忙活,滿意地看向自己的成品,驚呼:「哎呀,不好意思,夫君,把你瑤瑤的臉貼反了。」
商瑤落了孩子,我生了憐憫,給了她一個痛快。
所以她的臉很完整。
她跟陸鏡白果真很般配,臉也適配。
陸鏡白最終疼得暈S過去。
這將是他這輩子聽的最後一句。
18
我打開血腥味彌散的房門。
外面烈陽照得人渾身暖洋洋的。
系統播報:【宿主,男二的恨意值達到 97 了!】
【你馬上就能回去啦!】
什麼情愛,什麼愧疚,都是有時限的。
你在那個期限不用,就會消散。
可恨就不同了,來得氣勢洶洶,也不會輕易被時間磨滅。
我在裙邊抹了抹血跡,大步流星走向前。
我現在可不是等著別人保護的人了。
我前去與喬裝成陸鏡白的莫逢君會合。
說起來,還得感謝陸鏡白給我找來的傅欽和盛煥公子。
我連夜制作了他倆人的臉,讓我們的人得以混進刑部和太尉府。
短短時日,文武百官,已經被我們的人滲透一半。
昏庸無道的皇帝,還沉浸在修煉美人丹便能長生不老的事中。
莫逢君暗中解救了一批又一批被送進宮煉丹的女童。
我負責安置。
皇帝煉丹已久,莫逢君本就是被獻給朝廷的女童。
朝廷給了她爹娘三兩錢,他們拿錢給她大哥娶了個媳婦。
她歷經千辛萬苦逃出隊伍, 遇到了盤踞西南的叛軍。
她祈求將領帶上她,她燒飯很好吃。
最後她在男人堆裡長大,偷偷學了一身打仗的本領, 拼命廝S一條血路。
我看過她解救出落入匪窩中的女子, 她們無顏存活。
她說:「錯的不是你們,是這官匪勾結的世道,是將你們奉給山匪求庇佑的男子。」
命運不公, 以身驅之。
她創建的女子軍隊人越來越多。
她跟著西南軍四處徵戰, 與朝廷對抗。
我問她這麼拼命, 是想看到什麼樣的天下。
她說,至少要比現在好吧。
現如今的朝廷腐敗, 賣官鬻爵屢見不鮮。
邊境動蕩朝廷卻無作為,任由外族對百姓廝S掠奪。
西南軍為黎民百姓抗擊外敵, 卻被朝廷之上的酒囊飯袋扣上叛軍的名號。
朝廷下令鏟除異己, 西南軍這些年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我告訴她,我也想看一看。
19
錦和二十五年,冬。
西南軍裡應外合入京都, 清君側。
軍隊才到皇宮,就發現皇帝於寢殿,被孟簪月砍了腦袋。
她衣衫凌亂, 手中還拿著短刃,魂不守舍地坐在血中。
看到我們, 她釋懷一笑:「是今天反嗎?真巧,差一點我的九族就該熱鬧了。」
她把刀一丟:「現在加入叛軍晚不晚呀?」
無人問她身為皇子側妃, 為何會出現在帝王的寢殿。
我們隻抓住她冰冷的手,道一句:「不晚。」
最後,西南軍擁護年幼的十三皇子上位後, 鐵血手段肅清朝野。
之前幼童日不能出的局面不再。
除夕,闔家歡樂。
孩童繞著長街跑。
我與莫逢君還有孟簪月三人, 坐在樓閣中看著這熱鬧的畫面。
騙子。
「(【」莫逢君也笑:「若不好了, 便再戰!」
孟簪月豎起大拇指:「莫將軍威武, 我到時候再弑君!」
莫逢君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你可消停點吧!」
飯菜都要吃完了, 氣喘籲籲的小黃才從窗邊探出蛇頭。
它看著空空的飯桌,我竟從它的綠豆眼裡看到了幽怨。
我不滿地數落莫逢君:「你又丟下小黃自己走!」
莫逢君不以為意地一笑。
我伸手接過小黃, 卻看到一牆角,蜷縮著一衣衫褴褸的人。
他好生奇怪, 腿都露在外面,卻將臉包裹得SS的。
孩童就在他身邊放爆竹他也沒什麼反應。
直到爆竹扔到他身上, 有了痛感,他才會顫抖一下。
直到一名滿臉膿包的醉酒大漢, 拽著他的腿走進暗巷, 他才劇烈掙扎。
那大漢踹了他一腳:「若不是新帝上位廢除了青樓和暗娼館,老子會看得上你一個乞丐嗎?」
在拖拽中, 那人臉上的布巾散落。
赫然是我不小心制作的失敗品。
陸鏡白顯然是看到我了,衝我張牙舞爪,可嗓子卻如火燒般。
嘴裡咕哝著自己是將軍。
我用嘴型還給他一句:「反正都有了第一次, 再多幾次又如何?」
我舉杯隔空朝他一碰。
這一杯,我回敬你。
他SS盯著我,最終失去蹤影。
系統:【恭喜宿主!男二的恨意值達到 100 了!】
【現在宿主請回家吧。】
(全文完)
"夫君行刑前夜,我的丫頭惜梅為給周家留後,潛入牢房與他一夜歡好。 十月後,惜梅誕下一子後決絕投江。 我深受觸動,放棄了再嫁姻緣,全力教養養子周頤淮。 他文墨不通,我便將其送入軍營,在我爹的託舉下平步青雲。 誰知大軍與南越作戰時,他竟帶著邊疆布防圖,投了敵。"
"末世裡,撿回來的少女對我撒嬌。 她說她太害怕了,不想殺喪屍。"
小時候我家庭條件不好,爸媽選擇留下了妹妹,把我扔在了福利院門口。
"我是失了寵的假少爺,在酒會上被真少爺下藥陷害。 為了緩解藥效,我在花園裡摸黑打暈了個男人。 後來,在給真少爺和商界大佬聯姻的晚宴上,我看到了那個熟悉的男人。 當著眾人的面,他指著我,漠然道: 「聯姻可以,換人,老子要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