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之後我們便確定了戀愛關系,之後她更是因為我們之間的事頻繁的和自己的父母吵架,最後她父母才同意她嫁給了我。


我深知自己配不上她,於是便夜以繼日拼命的學習、工作、賺錢,所幸我的天賦還不算差,再加上運氣的加成,我的事業開始蒸蒸日上,也更加倍的對她好。


 


她的父母最終也對我另眼相看。


 


直至後來我們有了共同的孩子,我當時得知她懷孕後,高興得一夜未眠。


 


說起來,妙妙的誕生實屬不易。


 


彼時,我在外地出差,喬杏兒出了車禍當時孩子差點沒保住,我現在還記得她躺在病床上,剛睜開的第一眼就淚光瑩然的問我。


 


「阿言,我們的孩子保住了嗎?」我當時心疼的無以復加,緊緊握著她的手,「杏兒,我們的孩子還在,還在。」


 


後來孩子出生後,我們的感情愈發甜蜜。


 


日子就這樣慢慢悠悠的過去,直至幾個月前,妙妙十歲生日那天,我在她手機裡翻到了她和呂澤曖昧的聊天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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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恍如晴天霹靂。


 


看著聊天記錄上露骨的內容,我簡直不敢相信我深愛著的妻子出軌了。


 


遂後,我便查清了她們之間的所有事情。


 


原來呂澤和喬杏是大學時的情侶,後來呂澤出國和她提了分手,當時為了賭氣,喬杏兒才選擇追了我。


 


而我一直以來,也不過隻是一個她感情的替身。


 


5.


 


臥室內有細微的聲音傳出,回憶戛然而止。


 


渾渾噩噩的起身後,我便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我低頭一看,自己的襯衣不知何時早已被血跡打湿。


 


我又開始流鼻血了。


 


當看到衛生間的鏡子裡那個臉頰凹陷、雙眼無神滿臉血漬,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時,一股悲愴的心情頓時湧上我的心頭。


 


我似乎是活不久了。


 


簡單的衝洗了一遍後,在路過喬杏兒的房間時,我才發現她一直沒有關門和關燈。


 


透過門縫,我看到她整個人蜷縮在床上還時不時的發出類似嚶嚀、抽泣的聲音,


 


她似是睡著了,但卻連衣服和鞋子都沒脫。


 


像是倒頭就睡的。


 


我輕輕地推開門,將一塊毛毯輕蓋在了她消瘦的身體上。


 


熟睡的喬杏兒平日裡身上凌厲的氣質盡斂,綣縮的身體更像是一個孤獨沒有安全感的小孩子。


 


看著她臉上未幹的淚痕,以及緊閉的眼睫上還掛著幾滴淚水。


 


我的心情頓時復雜起來,視線下移,當看到她手裡攥著的東西時,我的呼吸頓時屏了住。


 


那是一隻嬰兒穿的小鞋子。


 


是妙妙出生前,喬杏兒新手縫制的。


 


我沒想到她還留著這些東西。


 


怕自己會淚灑當場,我幾近落荒而逃到陽臺,一個人枯坐了一夜,抽完了一整包煙。


 


直至天邊魚肚翻白,一絲晨光初露。


 


我最終選擇給自己委託的律師發了條消息。


 


「撤訴吧,我不告了。」


 


妙妙,爸爸對不起你。


 


我還是做不到對你的媽媽狠下心……


 


所以爸爸會找你贖罪的。


 


6.


 


二日清晨,喬杏兒醒來後似是對昨天發生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了。


 


在看到我桌子上新做的早餐時,她毫不客氣地坐下吃了起來,順帶用威脅的語氣說。


 


「周言,以後你要是敢給別的女人做早餐,我就S了你了。」


 


她的眼神帶著一絲毋庸置疑的堅定。


 


不像是開玩笑的。


 


我無奈的輕嘆一口氣。


 


我似乎已經看不懂喬杏兒了。


 


用完飯後,我將一份離婚協議推到她面前。


 


就算放棄起訴她有關妙妙的事,但我也不打算在生命最後的日子和她一起生活了。


 


隔閡太深,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她大概隻看了三秒,然後毫不猶豫地將協議書撕得一幹二淨。


 


看著那些紙片洋洋灑灑地落了一地,我突然生出了一股無力感。


 


我真的累了,也不願意和她這樣耗著了。


 


還沒等我開口,喬杏兒倏地站了起來,重重地甩了我一個巴掌,「周言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甩開我,去找你的小情人?」


 


「我告訴你,你休想!我就算S也會纏著你!」


 


我疲憊的捏了捏眉心,不知何時喬杏兒每次在和我吵架後,都會說出這種類似我要去找一個小情人這樣的話。


 


起初我還會耐著性子解釋,可之後見到她依舊這樣跋扈的堅持己見後,我放棄了辯白。


 


說不定她這樣說隻是為了減輕她出軌的道德愧疚感。


 


隨便吧。


 


反正我們已經不相愛了。


 


在感到鼻子處流下一汩汩溫熱的液體後,我眼神微暗,舌尖頂了下腮幫,去扯桌子上的抽紙胡亂地擦著臉上的血跡。


 


喬杏兒在看到我鼻子裡不停地湧出的血後,眼底不易察覺地閃過一絲慌亂。


 


「你別來這招啊!我是不會心軟和你離婚成全你的。」


 


我耷拉著眼皮有些無精打採,於是低聲的嗯了一句。


 


「嗯,知道了。」


 


反正我就要S了,馬上就能和我的孩子團聚了。


 


她要折磨我,就隨她去吧。


 


我不在乎了。


 


我話音剛落,喬杏兒就衝了上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就拽著我的領帶迫使我低下頭回應著她如波濤一樣洶湧的吻。


 


「周言你說你愛我!」


 


「你為什麼不說話!?」


 


「你說你愛我啊!你說你愛我,就和從前一樣。」


 


我本能的排斥著喬杏兒的吻,依舊不吭聲。


 


啪——


 


我左臉上又挨了一個結實巴掌,剛止住的血又湧了上來。


 


喬杏兒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無助的蹲在地上,像一個小孩崩潰的大哭。


 


「為什麼!為什麼!」


 


我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下意識的去摸褲兜裡的煙,可煙盒裡已經沒煙了。


 


「喬杏兒我們已經回不到從前了。」


 


從她出軌呂澤的那刻起。


 


她怔怔的仰起頭看我,遂後,眼底漸漸地有堅決浮現,像是下了某種決心。


 


「好,我們離婚。」


 


「財產我們平分。」


 


7.


 


說不在意是假的,那晚我還是失眠了。


 


我們戀愛兩年,結婚十二年,整整十四年。


 


人生中,有幾個十四年呢?


 


喬杏兒,沒有我,你真的會幸福嗎?


 


會開心嗎?


 


就在我悵然的出神時,忽地收到了,喬杏兒發來的消息,是一張海邊的照片。


 


內容是,「周言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的。」


 


意識到她將會做什麼事時,我下意識地去反復的撥打她的電話,可她一次都沒有接起。


 


於是,我慌亂地拿起一件外套就衝出了門。


 


照片裡的地方我認識,那是我第一次和她求婚的海邊。


 


一路飆車加闖紅燈後,我終於到了喬杏兒圖片上所在的地方。


 


這裡空寂無人,也沒有喬杏兒的身影,沙灘上僅留下一雙她的鞋子,還有一串向著海面延伸的雜亂的腳印。


 


在看到海面不遠處有具類似人的屍體飄蕩時。


 


我後怕地想著,難道她出了意外?


 


那瞬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僅憑著本能的生理反應徑直地跳了下去。


 


我不知自己遊了多久,直至我親眼看到那個我方才在岸上看到的類似人形的東西,其實是一個人偶時,我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心彷佛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了腳,涼的透風。


 


就在我向岸邊遊去時,果不其然地看到了岸邊的喬杏兒以及她身邊的呂澤。


 


「你看我就說吧,他不會選擇你的。」


 


「他早就愛上別人了。」


 


喬杏兒的眼神從剛開始的失望逐漸變得冷漠。


 


本能的第六感告訴我,今天這件事根本沒有這麼簡單。明明我是以為跳海的人是喬杏兒才這麼奮不顧身的想要下去救她的。


 


可呂澤和喬杏兒說的話到底什麼意思?


 


不行,我一定要搞清楚。


 


可就在我揮臂向岸邊遊去時,小腿突然開始抽搐,我猝不及防的沉下水嗆了一大口。


 


情況更糟的是,長時間被冰冷的海水浸泡,讓我的病情開始發作,身上也開始脫力。


 


我接連數次被海水嗆到。


 


意識到我會溺水而亡時,我衝著岸邊不遠處的喬杏兒奮力揮手,發出求救信號。


 


那邊有隱隱約約的聲音傳來。


 


是喬杏兒的。


 


「他是不是出問題了?」


 


看著我狼狽地模樣,呂澤的臉上露出輕蔑又得意的神情,「怎麼可能,他演的吧,周言大學時候可是校遊泳隊的,這麼點的距離,對他完全是小意思。」


 


於是,我眼睜睜的看著喬杏兒和呂澤轉身離去。


 


身體的疼痛不及心髒的萬分之一。


 


她竟心狠到對我見S不救。


 


我突然覺得自己好累,索性連掙扎的動作都沒有了。


 


直至,五感逐漸被洶湧的海水堵住,我的身子逐漸地沉在了深海中。


 


喬杏兒再見了。


 


下輩子我們別遇見了。


 


8.


 


喬杏兒是找我籤離婚協議時發現我去世的。


 


彼時,我剛從海底被打撈出來。


 


警方很快的聯系到了她。


 


「喬小姐,周言是你的丈夫吧?」


 


喬杏兒怔愣了一下,木訥的回了句,「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是這樣昨天當地的居民在海邊發現了一具溺斃身亡的屍體,因為屍體泡水泡的太久,面部出現了大面積的腐爛,我們花了一周時間才確認了S者的身份。」


 


「奧對了,我們是在他的衣服裡發現了一張你的一寸照片,所幸還有防水膜,照片沒有損壞我們才確認了他的身份。」


 


我變成遊魂,在天上飄蕩著看著一臉不可置信的喬杏兒激動的攥起警察的衣領,猙獰的出聲。


 


「不可能!一定是你們搞錯了!周言怎麼會S!」


 


「他最會遊泳了,又怎麼會溺亡!撒謊!你們都在撒謊!」


 


喬杏兒的情緒太過激動,為了避免她有強烈過激傷人行為,幾名警察將她桎梏了住。


 


直至,她親手掀開裹著我屍體的白布。


 


我在一旁幽幽地看著我因為泡的太久而腫脹發爛的屍體,下意識的想吐。


 


但還好,遊魂是沒有生理反應的。


 


就連呂澤都捂著嘴幹嘔了好幾下,不敢再去看我的屍體。


 


可喬杏兒的表情似乎一點也不恐懼,她匆忙地掰過我的頭,在看到我左耳下的那顆痣後,她恍如晴天霹雷般跌坐在了地上。


 


呂澤伸手去扶她,她如同一隻被惹怒了的小獸,低吼道,「滾!滾開!」


 


遂後,她豆大的淚珠像扯了線的珍珠從她臉上滾落。


 


「周言你別丟下我……」


 


「你為什麼這麼心狠,為什麼!」


 


如果此時我能被她看到,說的話能被她聽到,我真的很想說一句。


 


「喬杏兒不是你想讓我S的嗎?你甚至等不到我病S。」


 


我真就這樣說了。


 


當看著喬杏兒呆滯的抬起臉後,曾有一瞬,我甚至以為她看到了我,聽到了我說的話。


 


直至,她從我透明的身體穿過。


 


我的耳邊隻有風聲掠過。


 


喬杏兒的瞳孔如大夢初醒般的緊縮了一下,遂後她跌跌撞撞的跑回我們的家,不停地開始翻找東西。


 


直至從一堆雜物裡找到了一個泛了黃的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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